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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孤寂冷清死在旅馆而无人知晓的马斯卡尼,也算是世事洞明、苍天有眼吧。人死后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马斯卡尼的灵魂会飘向何方?
如今,人们依然记住威尔第、勃拉姆斯、德沃夏克、托斯卡尼尼……一大批杰出的音乐家,谁还记得住马斯卡尼?他的歌剧《乡村骑士》今日已很少有人演出,只是他为歌剧写的村民合唱曲和间奏曲,被世界一些管弦乐团和通俗乐队间或演奏着。那毕竟是他26岁时的纯情与甜美,哪怕暂短如雨后的虹霓。想来世界和世人还是公平的。
Number:6825
Title:第九交响曲
作者:罗伯特·富尔格姆
出处《读者》:总第13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李杭育陈平
我能得到的安慰不是宗教,不是瑜伽,不是朗姆酒,甚至也不是睡死觉。那是贝多芬。安慰像是寄托在这位路德维希·冯的身上。他是我备着的王牌。我把他的“第九交响曲”放到音响里,紧绷绷地远远拖直了耳机线,躺倒在地板上。那音乐奏出的仿佛是《圣经》里叙述的创世的头一天。
接着我想起贝老先生。他饱尝了沮丧和不幸的种种滋味。他天南地北地四处奔波,想要找到一个适合他待的地方。他的爱情生活糟透了,而且他还老跟他的朋友们争吵。一个随落的侄子让他深感忧烦一个他实在很疼爱的侄子。贝先生想要当一个著名的钢琴家。他也希望歌唱得好。可是,当他还相当年轻的时候,他便开始丧失听力。对于钢琴家和歌手来说,这通常总是坏消息。到了1818年他48岁的时候,他就完全聋了。令人无比惊奇的是,5年之后,他完成了他那了不起的“第九交响曲”。他本人从没真正听过它!他仅仅是想过它!
我戴着我的耳机躺在那儿,很想知道贝多芬究竟是否有过这感受,就像它此刻在我脑袋里轰鸣的这般。高潮上来了,我的胸骨开始震颤。至此,最终的鼓声盖过了所有那些F大调的音符,我站起身来,用含含糊糊的德语随那声势浩大的乐队一起放声高唱,还上下跳跃,就像是这位传说中的我指挥了这令人敬畏的最后时刻的演奏:从天边,来了上帝,还有他的所有天使,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嚯嚯哦哦哦哦姆卡勃姆班,巴啊啊啊啊……!!!老天!
振奋,欣喜,昂扬,果敢,整个儿征服了我!不可思议!出自那全部的悲伤和烦恼,那种种挫折、失意,那整个深刻而漫长的沉寂,出自那一切的,竟是这一切的崇高是欢乐和得意的倾泻!他以欢腾的庆贺来抗拒他的命运。
我永远无法抵抗那一切的真与美。面对那样的音乐,我可再也不能继续厮守在冬日里我那燃尽了的火堆旁,空绞着双手哀声叹气!那音乐不仅可以消除精神萎靡,大概还能治好伤风感冒呢。
那么,所有这些来自寒冬、阴雨、帐单和纳税的嗓音又算得了什么?另一个我对我说,而谁又需要听这种种失败、倒霉和挫折的呻吟呢?这一片诅咒生活和世人的叽叽喳喳又算个什么名堂?
在燕麦片般苍白、灰暗的日子里,我从贝多芬的音乐里找到了不可抗拒的对人生的肯定。在阴沉的、精神上的冬天里,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个夏天的太阳。将来哪天,我非常有钱了,在未必可能的这样一个十二月的夜晚,我将为自己租下一座豪华的大厅,一支庞大的合唱队和一个气势磅礴的管弦乐团,我本人则站在前台,指挥“第九交响曲”的演奏。我还将亲自演奏鼓乐部分,直到那个辉煌的结尾,一边敲鼓一边又扯开嗓门加入合唱。在接下来的一片令人肃然的寂静中,我将祈求所有的上帝都来保佑路德维希·冯·贝多芬,保佑他的“第九交响曲”和他的光彩。
我的天!
Number:6826
Title:杜利特尔营救行动
作者:万润龙
出处《读者》:总第133期
Provenance:《天津日报》
Date:1992。4。11
Nation:
Translator:
炸东京归途遇麻烦
中国人营救同盟军
1941年12月,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最残酷阶段。同月8日,日本未经宣战,对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珍珠港进行偷袭,发动了太平洋战争。
为了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一个绝密的军事行动计划开始悄悄策划。
1942年4月18日晚上,太平洋上空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一艘美国“黄蜂”号航空母舰神不知鬼不觉地驶到距日本本土650海里的海面。晚10时许,16架B25型轰炸机腾空而起,直飞日本本土。这天晚上,杜利特尔轰炸机队接连轰炸了东京、大阪、神户等城市。日本军队还未反应过来,轰炸机队已经飞离日本,飞往中国东南沿海。
罗斯福总统对这次“东京上空30秒”行动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在事后召见杜利特尔将军时说:你们的这次轰炸行动,至少让日本当局意识到,他们的本土也是需要有军队守卫的。
杜利特尔及其轰炸机队的队员因此成为美国历史上的英雄,几乎每个美国公民都知道这次扭转乾坤的事件。1989年7月6日,美国总统布什将美国的最高职奖总统自由奖授给92岁的四星上将杜利特尔,总统称他是美国英雄。
然而,当年杜利特尔轰炸机队在离开日本本土后却遇到了意外。
轰炸机队原定计划是到浙江衢州机场加油后返回。然而,由于空中与地面失去了联系,轰炸机队无法着陆。为了保存机上人员的生命,队长杜利特尔在飞机油尽之际,命令所有人员弃机跳伞。
事后得知,除8号机误入海参威外,其余15架飞机全部坠毁在中国浙江、安徽、江西等地,75名机上人员跳伞后,有8人落入日军手中,其余67人大多被中国军民营救。于是,就有了一个个动人的传奇故事。
1号机上的帕特尔和勃莱茂尔离开飞机后,落入浙江临安苕云区的山上,与杜利特尔失去了联系。次日清晨,他俩被当地抗日自卫队员发现,误以为是“轴心国”(日、德、意)人而将他们捆住。正当他们用英语陈述而无法让对方听懂时,匆匆跑来一位18岁的小伙子。这位名叫朱学三的乡村教师粗通英语,很快搞清了帕特尔和勃莱茂尔的身份。误会很快消除,帕特尔等人被护送到浙西行署,5位战友平安会面。
杜利特尔跳伞之后,落入田中的粪池,也得到了当地百姓的救助,并护送到浙西行署。
6号机上的华特、韦力姆斯、赛洛、赛司洛、史密斯落在了浙江三门湾的海里。当晚,他们游泳上了岸。见有一间农舍亮着灯光,便摸进了这户人家的猪羊棚。户主麻良水和赵小宝夫妇将他们请到屋里,煮鸡蛋给他们吃。
日本兵得到风声,上岛搜查,麻良水急中生智,将美国人藏进了夹墙。第二天,良水雇了一条舢板,载上换了装的美国人,避开了日军的封锁线,将美国飞行员送到了安全地段。
3号机上的领航员奥苏克跳伞后落入遂昌山区,被当地百姓发现后,由刘芳桥护送出山。在那陡峭的山路上,刘芳桥且扶且背,步行了整整一天,终于将奥苏克护送到目的地。
最让美国人难以忘怀的是陈省几、陈慎言一家。7号机在三门湾大沙村岩礁区坠落后,5名机上人员有4人受了重伤。闻声赶来的渔民将他们救上岸,紧急护送到三门卫生院抢救。由于卫生院设备简陋,院长任超民又向临海恩泽医院求援。在恩泽医院院长陈省几的安排下,他的长子陈慎言医师和妻子张雪香护士立即上轿,急行8个小时,从百里之外的三门卫生院将5位飞行员拉回。在陈慎言一家和美国随队医师华特的精心护理下,特维伯、麦克罗、克雷文的伤势很快稳定,随后,陈慎言又与华特一起,成功地为生命垂危的劳森施行了锯腿手术。
为了保证美国伤员的安全,在浙江省政府的安排下,由陈慎言医师护送他们去重庆。途中,接受了重庆方面的指令,转道向昆明进发。这次护送,长达两个多月,陈慎言半年多后才回到家乡。
为了感谢陈慎言一家的救命之恩,1945年3月,美国国务院邀请陈慎言赴美留学。劳森回国后,写下了《东京上空30秒》,文中以大量篇幅对陈慎言一家的救命之恩作了详尽的陈述。
……
幸存者不忘救命情
帕特尔大陆寻恩人
杜利特尔轰炸机队成员被中国人民营救之后,陆续回到了美国。一部分飞行员重新投入了反法西斯的战斗中。有些人在战争中为国捐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杜利特尔轰炸机队的战友们重新会聚在一起,45名幸存者成立了杜利特尔轰炸机队协会。这个协会后来成为美国人民心目中威望极高的社会团体。
杜利特尔协会每年都要举行庆典活动。当年的战斗英雄在和平年代纷纷退役,杜利特尔后来成为一家私人空间工业的总经理,其余队员也成为房地产经营家、企业家、银行家……每年三、四月间,他们从全国各地来到哥伦比亚这是当年组建轰炸机队时的报名、集训地。老队员们发表演说、撰写回忆文章、到各地演讲。每一次聚会的一个重要话题,便是缅怀中国人民的救命之恩。久而久之,中国人民营救美国飞行员的故事在美国已经家喻户晓。
1984年4月30日,美国总统里根访问中国时来到复旦大学演讲,他也充满深情地提到了这段历史。里根说:“当法西斯军人席卷亚洲的时候,我们和你们并肩抗敌。杜利特尔将军率领轰炸机队飞越半个地球前来助战,有些飞行员在中国上空机毁人伤,你们把他们藏起来,照料他们,给他们包扎伤口,你们救了他们很多人的性命……”
各地报刊发表了由新华社播发的这次讲话。一位中国老人留意到了讲话中的这一细节。
他叫曾健培,当年也参与过营救美国人的行动。5年以后,曾健培突然从《参考消息》上看到了杜利特尔在美国接受总统和平奖的消息,再一次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为了与美国朋友续上联系,他给杜利特尔将军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对杜利特尔得到的荣誉表示祝贺,并告诉他,自己曾参与过救助11号机飞行员,询问机长格兰宁、副机长莱德等5位朋友的下落,并希望得到他们的家庭地址。
由于没有杜利特尔在美国的地址,这位47年前当过军邮站主任的“老邮政”在信封上写下:美国,华盛顿邮政总局转杜利特尔将军收。”信寄出去不到一个月,曾健培便收到了杜利特尔的回信。杜利特尔在信中说:“谢谢你们已经为时过晚,在1942年4月间,由于中国人民的勇敢,我们当中有许多人的性命才能保存下来。”在这封信中,杜利特尔告诉曾健培,11号机上的格兰宁、莱德和噶登纳已经阵亡,波尔茨和凯柏勒幸存于世,同时告诉了他们的地址。
从此以后,精通英文的曾健培与美国朋友续上了中断47年的友情,充满激情的“飞鸿”成为跨越太平洋的感情桥梁,两国老人将为异国朋友写信视为最大的乐趣。
就在曾健培与波尔茨等人频频通信的时候,一支寻找中国恩人的队伍开始在美国整装待发。
美国西北航空公司总裁副穆恩是杜利特尔将军的朋友。自从听说过中国人救美国飞行员的故事后,他便产生了一个念头,要到中国寻找当年的救命恩人。不久前,穆恩在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等记者采访时,谈到了组织这次活动的动机,他说:美国还从来没有对中国人民为它做过的事说过一声“谢谢”。
在穆恩的组织下,一支5人考察团于1990年9月来到中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到中国恩人,并确定参加1992年赴美参加50周年庆典活动的人选。
当年号机上的领航员帕特尔代表40多位杜利特尔机队的幸存者,参加了这次寻找恩人的活动。
美国考察队的到来,受到了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浙江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派出陈文林等干部随同考察。在各地政府的帮助下,考察团分别在临安、三门、临海、遂昌等地找到了几十位当年参与营救美国飞行员的中国老人。这些中国老人当年并未有丝毫的图报念头,隔了48年之后,他们依然以淳朴和友谊迎接了来自大洋彼岸的客人。
令帕特尔兴奋不已的是,当年营救他的朱学三老人还十分健康,当朱学三取出一块腕章递给帕特尔时,帕特尔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年帕特尔与朱学三分手之际,从手上摘下了这块表明身份的铂质腕章,送给朱学三留作纪念。想不到事隔48年之后,这块腕章依然被朱学三珍藏。
这次中国之行,为18个月后的中美老人重逢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