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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却被你甩掉!多么有意思啊!”
“你也这么说!我非常难过。”他说着,背着手走了。那么悲伤,那么痛苦,眼圈发黑,活像一具僵尸。
第二天,阿格耶夫失踪了。
吉娜突然想到:“阿格耶夫有时也很有胆量,并不是所说的‘肉团子’,说不定他会跳河自杀的。”
人们立即分头去找。可是,到处都没有消息,也没有发现阿格耶夫的尸体。他肯定受不了这些,去自杀了!
吉娜泪如泉涌,女同志们都去安慰她。
“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女同志们说,“他是个浪荡公子,像你这样的,天知道他有多少!”姑娘们说:“应该原谅他。当然,要先跟他干一仗,至少表面上干,让他感到负罪于你,然后,再亲热一阵。这样,他就是啃着黄土也会给你脱鞋永远属于你。哎,吉娜,你怎么还犯傻,眼看到手的幸福就要错过了。”
三天之后,阿格耶夫突然又冒了出来,并立即找党委书记汇报。
“我去了塔甘罗格,”他说,“找那位女同志了。她一见我就明白了:是她弄错了人。那个流氓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误会就这样产生了。她还特意写了证明,证明我跟此事无关,声明她的检举信作废。”
党委书记说:“好啦,阿格耶夫同志,你真聪明,真像个超级明星!再见!不过,今后在这种事情上要注意。”
阿格耶夫本想对书记最后的提示表示反对,可书记笑了笑说:“算啦,去吧,去吧,我已经够忙的了!”
女同志们又议论开了:“阿格耶夫真有气魄!看这事处理得多好,挽回了面子!我说嘛,他真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可姑娘们又不同意:“一个故作清高的傻瓜!为了挽回什么‘面子’还特意跑到塔甘罗格去。”吉娜见到阿格耶夫也嘲讽他:“你怎么不害臊?还向那个不幸的女人要证明?你就承认了,然后收养那未出生的孩子,不更好吗?那才是壮举!只有傻瓜加笨蛋才会像你这样!”
阿格耶夫什么也没有说,背着手走了,像死人一样。
“做得对!”女友们对吉娜表示赞同,“吹灯就吹灯,没什么大不了。”“傻姑娘,你会后悔莫及的,”女同志们警告吉娜,“就好比一列开动了的火车,你再也撵不上了。”
吉娜独自坐在楼梯上吸烟,全身被烟雾缠绕着,仿佛火车已经开走了。
后来的事情令人费解:阿格耶夫又失踪了。
“糟了,”吉娜说,“他肯定又去塔甘罗格了,去找那女人结婚,帮她抚养孩子去了。”女同志们被弄昏了头,不断发出“哎呀呀”的惊叹声。这时,加巴索夫走进来两手一摊,说:“阿格耶夫现在在酗酒。由于痛苦,由于委屈……”
女同志们惊呼:“啊,变成了酒鬼!吉娜,赶快跟他分手!”姑娘们却说:“不,阿格耶夫是个充满活力的人!就像《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中的巴达洛夫一样!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去冰天雪地,进原始森林,到哪儿都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他是一团火!吉娜,快救救他吧,不然的话,一切都晚了。”
吉娜径直朝阿格耶夫家奔去。
阿格耶夫打开了门,脸色苍白,眼睛也凹下去了。不过,没有一点酒味吉娜闻了一次又一次确实没有。
“我病了,”阿格耶夫告诉她,“急性呼吸道炎,发高烧咳嗽,一直这样。”
此刻,吉娜几乎喊了起来:“别说话,快上床!”
“什么?现在上床?”阿格耶夫莫名其妙。
“对!”吉娜说,“我要给你治疗,给你拔火罐。”
当阿格耶夫身体恢复后,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因为吉娜不能不明确她与阿格耶夫的关系了他是一个正派的人。
当然啦,对此女人们还是各持己见。但不久她们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加巴索夫他到巴统参加学术会议去了,大家都在期待着有关他的匿名信,或者是第九个妻子将跟他离婚。现在,人们都兴高采烈地去上班,因为,生活中又有了新的刺激,新的乐趣。
Number:6863
Title:音乐之谜
作者:胡瀚霖
出处《读者》:总第134期
Provenance:新华日报
Date:1992。4。1
Nation:
Translator:
那不知是一首什么曲子,慢起式,如茵茵绿草地飘然雨至,等不到花开,乐曲缓缓向前走了,抒情的柔板悠扬地浸入人的骨髓,身心融化一般,如叮叮小溪流入一片宽广无垠的湖泊,水波不起只有柳丝轻摆。恍惚间似有几声鸟鸣,乐调转而激越,节奏强烈,速度加快,如高山瀑布飞流直下,磅礴的乐调在高音区结束。
这是我自懂事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一个不解之谜。曲调何时进入我脑海的?已不得而知。抑或是在梦中,抑或是在婴儿时的小推车中?我只记得儿时在宁波镇海乡下一次重病,昏迷几天几夜,长辈们都以为不行了。那一日清晨,朝日从海上喷出火焰来时,忽然这一支悠扬的乐曲如春雨般汩汩然、绵绵然进入我的脑海,将灵魂从遥远的地方招来,随着一声鸡啼我清醒过来。再侧耳倾听,那乐曲已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第二次听到这曲调是在70年代末期。一个雨骤风啸的黄昏,打一顶黑伞行进在城西一条绿荫萋萋的小径上。仿佛是在雨住的间隙,一丝轻柔的乐曲从路旁一个深深的庭院里传出,伫足倾听,熟悉的曲调铺天盖地般涌来。我轻抚着怀中刚刚拿到的高校录取通知书,莫名的惊异海潮般撞击着我的心。轻轻地,沿着高高的院墙走到紧闭着的灰色木门前,几度犹豫之后,按响了门铃。门开出一条缝,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惕地望着我。“对不起,我是否可见一下本宅的主人?”脸上漾起一个讨好的笑。士兵操一口苏北口音的普通话道:“首长不见生客。”我应声又道:“那么请您帮忙问一声,刚才里面放的是什么曲子?”接着我又强调了很多理由。士兵看了我半晌才说:“你等着。”砰地关了门。门再次开出道缝时,士兵探头说:“首长说那是张旧唱片,上面都是洋文,他也不认识。”门又迅速关上了。我终于没有勇气再敲门,只得悻悻而归。
进入80年代,生活一天好似一天,便开始尽可能多地买音带买唱片,企盼能撞大运般地碰到这首曲子。然而音像制品浩如烟海,岂能车载斗量?于是,便淡了这条心。
两年前我一个同学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考入欧洲一所音乐学院深造。我听说后,心中忽有所动,按地址给他寄去了一张生日贺卡和一封信,信中将我听这首曲子的感受描述一番,请他给辨一辨。他倒是很快来信,大意说:“搞了这么多年音乐,越来越觉得音乐犹如禅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传便是错。你写下的那些感觉,也把我送到了五里云雾之中。”
春节期间同学从欧洲回国度假,招我一聚。他还是那么健谈,但每每谈不了几句话,就有客来访,有请他找留学担保人的,有找他要美元考托福的,有请他买洋货的……一时门庭若市。直忙到夜半时分,总算静下来能面对着我说话了。他先歉然一笑:“那么多亲友也只有你一个是来跟我谈音乐的,让你见笑了。”
同学言归正传:“今天找你主要是拜谢,还记得前年你给我寄的生日贺卡吗?帮了我的大忙。当时我正准备参加‘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比赛’,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曲目,我打开你寄来的贺卡,顿时来了灵感……”我大惑不解:至于吗?那无非是一曲《祝你生日快乐》的小调,满世界都知道的。”他一摆手:“错了,是西贝柳斯的《蓝鸟》,哦,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节。这是西贝柳斯早年写的一首小提琴曲,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但不知怎的未能写完,因而尽管曲调很美却很少有人演奏,我认为以这支曲子参赛定可起到‘爆冷’的效果,于是福至心灵,潜心演练起来,果然在高手如林的比赛中荣获第6名,第一次将中国人的名字写进了这一赛事的史册。说起来这都是你给的启示。”一边说,一边将他比赛时的录音带放入带仓,乐曲响起来。
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的曲调唤回了我遥远的记忆,我不禁一震:“且慢,这真是我从贺卡中寄给你的曲子吗?”同学肯定地点点头。“天哪,这正是我寻觅了20年的曲子啊!”同学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分享着那一份久违的惊喜。西贝柳斯,西贝柳斯,这位芬兰作曲家,竟那样悄悄地来到我身边,又那样悄悄地与我失之交臂,而那时我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作曲家,今天当他重新走来时,会带给我一个怎样的春天呢?我叹息着松开了录音机的暂停键。
乐曲悠扬地从云外飘来,仍然是慢起式,但这回低音的浑厚、高音的悠远给我们描绘的是苍茫的大海,蔚蓝得让人心醉,海风阵阵,水波荡漾,那是芬兰海湾的独有景致。音乐家像是在海边眺望,同无边无际的波涌浪滚相对促膝,交换着无尽的心事,宣泄着浓浓的情感,时而细语呢喃,时而雄姿英发,乐曲仍在高音区结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找到了阑珊处的西贝柳斯,才真正读懂了《蓝鸟》。
Number:6864
Title:相思树
作者:陈秋红
出处《读者》:总第134期
Provenance:中国青年报
Date:1991。10。20
Nation:
Translator:
自从
生命的后花园
在一个翠绿的季节
生长出一棵参差
细密的相思树
你
就成了那风
从此
那娇好的叶儿
在每一个深夜
又总是无缘无故地
随风而起
随风而息
Number:6865
Title:门锁着屋里没有人
作者:刘湛秋
出处《读者》:总第134期
Provenance:诗刊
Date:
Nation:
Translator:
门锁着屋里没有人
吊兰在向苹果献媚
绿台布展示着自己的温柔
书页中的铅字依然散发墨香
静谧却又隐藏着歌声
门锁着屋里没人
没人的屋里也有生活
一把椅子也有诞生和死亡
阳光把一切都欣赏和爱抚
便从窗户溜走
此刻暗锁旋动
松香和三叶草的夜
松香和三叶草的夜
他把那条手绢交还你
海在远方远方是月影
狐狸穿过幽暗的草地
坐在帆布椅上的人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空空的帆布椅
森林里有雪雪没有影子
寂静中飘下一片树叶
Number:6866
Title:他祈求锦绣天衣
作者:叶芝
出处《读者》:总第134期
Provenance:诗刊
Date:
Nation:英国
Translator:袁可嘉
要是我有锦绣天衣,
交织着金和银的光彩,
那蔚蓝、暗淡和深黑的锦衣,
为黑夜、白昼和晨昏穿戴,
我愿把它铺在你脚下;
但我,穷,只能有美梦,
我把我的梦铺在你脚下,
轻点踩,因为你踩着我的梦。
Number:6867
Title:书帖之争
作者:李卫平王晓建
出处《读者》:总第134期
Provenance:传记文学
Date:1992。2
Nation:
Translator:
1937年平型关大捷之后,一位青年作家在从五台山奔赴延安的途中,从日军轰炸后的废墟中拾得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奥赛罗》、《李尔王》、《仲夏夜之梦》四册名著和《石索》、《三希堂残帖》各两卷,如获至宝,虽经朱德总司令多次通令轻装,但他始终爱不释手。到了延安经朱光引见,这位作家见到了毛泽东。
由于朱光的举荐,毛泽东与青年作家一见如故,相待甚殷。
一瞬间,青年作家为之感动,情不自禁地将挎包内未曾释手的名著、名帖一股脑儿掏了出来,送给毛泽东。毛泽东喜出望外,连连称好,哪料一旁的朱光眼疾手快,一把将莎翁的四册名著夺了过去。
“岂有此理!”毛泽东勃然大怒。
“见面分一半……”朱光强词夺理,面无愧色,振振有词地说:“字帖先不说,剧本应该归我。”
“谁说应该归你?莎士比亚是一代戏剧大师,马克思喜欢读他的书,他的二女婿拉法格回忆马克思家中有一种真正的莎士比亚崇拜热,他的小女儿说莎士比亚是家里的《圣经》。我毛泽东不是教徒,莫非我不能阅读《圣经》吗?……固然,也有人反对,拿破仑说,莎士比亚的杂剧是不可读的,是可怜的。至于我,我主张公道,马克思正确!我是马克思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