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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2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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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漠华)

  七月的树啊,你穿了红的衣裳嫁与谁呢?

  小诗呈佩弦

  (俞平伯)

  微绻的人,

  微红的脸,

  微温的风色,

  在微茫的街灯里过去了。

  仅存的

  (朱自清)

  发上依稀的残香里,

  我看见了渺茫的昨日的影子

  远了,远了。

  在电车上

  (郑振铎)

  三等车里拥挤得不堪了,

  头等车里只坐着三个人。

  中间不过隔了一扇玻璃门。

  愚蠢的人类呀,

  你们为什么不把这扇门打破了

  大家坐得舒服些?

  农家杂诗(二)

  (何植三)

  田事忙了,

  去也是月,

  回也是月。

  稻香

  (冯雪峰)

  稻香弥满的田野,

  伊飘飘地走来,摘了一朵美丽的草花赠我。

  我当时模糊地受了。

  现在呢,

  却很悔啊!

  为什么那时不说句谢谢伊呢?

  使得眼前人不见了,

  想谢也无从谢起!

  过伊家门外

  (汪静之)

  我冒犯了人们的指摘,

  一步一回头地瞟我意中人;

  我怎样欣慰而胆寒呵。

  秋晚的江上

  (刘大白)

  归巢的鸟儿,

  尽管是倦了

  还驮着斜阳回去。

  双翅一展

  把斜阳掉在江上;

  头白的芦苇,

  也妆成一瞬的红颜了。

  旧梦之群

  月在天,

  雪在地,

  人在玉盒子里;

  最好此时此际,

  影子也教它回避!

  春水·一四一

  (冰心)

  雨后随着蛙声,

  荷盘上的水珠,

  将衣裳溅湿了。

  繁星·一一三

  父亲呵!

  我怎样的爱你,

  也怎样爱你的海。

  繁星·一三一

  大海呵,

  哪一颗星没有光?

  哪一朵花没有香?

  哪一次我的思潮里

  没有你波涛的清响?

  可爱的

  可爱的,

  除了宇宙,

  最可爱的只有孩子。

  和他说话不必思索,

  态度不必矜持。

  抬起头来说笑,

  低下头去弄水。

  任你深思也好,

  微讴也好;

  驴背上,

  山门下,

  偶一回头望时,

  总是活泼泼地,

  笑嘻嘻地。

  繁星·四七

  儿时的朋友:

  海波呵,

  山影呵,

  灿烂的晚霞呵,

  悲壮的喇叭呵;

  我们如今是疏远了么?

 

Number : 8199 

Title :境由心造

作者 :罗兰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一个人的处境是苦是乐常是主观的。

  有人安于某种生活,有人不能。因此能安于自己目前处境的不妨就如此生活下去,不能的只好努力另找出路。你无法断言哪里才是成功的,也无法肯定当自己到达了某一点之后,会不会快乐。

  有些人永远不会感到满足,他的快乐只建立在不断地追求与争取的过程之中,因此他的目标不断地向远处推移。这种人的快乐可能少,但成就可能大。

  苦乐全凭自己判断;这和客观环境并不一定有直接关系;正如一个不爱珠宝的女人;即使置身在极其重视虚荣的环境,也无伤她的自尊。拥有万卷图书的穷书生,并不想去和百万富翁交换钻石或股票。满足于田园生活的人也并不艳羡任何学者的荣誉头衔,或高官厚禄。

  你的爱好就是你的方向,你的兴趣就是你的资本,你的性情就是你的命运。各人有各人理想的乐园,有自己所乐于安享的花花世界。

 

Number : 8200 

Title :曾经的阳台

作者 :邵宝健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初夏里的一天,倪雪坤早早起床,把园里的花盆互换了位置,一抬头,愣住了。后园那条小河的对岸,什么时侯起,居然耸立了一幢新楼。

  洒水壶的水柱倾出盆外。

  他看见那幢新楼的第三层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

  是个年轻的姑娘。

  她依傍着栏杆,手撑在栏面上,脚微微踮起。晨风轻拂着她那瀑布似的秀发。

  翌晨,倪雪坤在修剪花枝时,又发现了那个姑娘。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若似盼企的神色。

  当第三天,他又发现那个姑娘的时侯,他才思考她在那儿干什么。无疑的,她是在欣赏他的花卉,由于角度有问题,妨碍了她的视线,为了寻找最佳角度,她才使自己的俯视变成一种生气勃勃的动态。

  明白了这一点,并不使他感到震惊。

  他有学问,但不属于知识分子范畴;有力气,但不是体力劳动者。一个普通的矿山公司里的普通的资料员。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一丝不苟到有点拘谨的程度。似乎是那一连串一连串的数字和盈箧满屉的各式资料耗尽了他的热情和活力。邻居熟悉他那踽踽的孤影,他却不熟悉生活的笑。那弯泥墙围住了他种的花卉,也框住了这个年逾四十的单身汉的所有希冀。一俟天亮,他就忙碌起来:浇水,施肥,捉虫,修枝,整形。那种旁若无人的忙碌,使他的额头冒出汗珠,眼眸熠熠发亮。手指灵巧,步履轻捷,有一种小伙子般的矫健重现在他的身上。

  一天天过去了。他每天大清早走进园子,一抬头,总会看见那位姑娘。他的花卉有人在观赏。这是姑娘的一双明眸。这么持久,这么专一,这么虔诚,这使他产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心的撼动。

  一个细雨蒙蒙的黎明,他又看见她候在那里。雨花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她仍在那里踮呀踮呀踮,这种动态在银色的雨丝里添了一分悲凉的色彩,像企盼,更像祈求,使他怦然心动,以至眼角也湿润起来。

  倪雪坤本来就富有恻隐之心,只是坎坷的遭遇才使他的外貌习惯于一种冷酷的表情。此刻,他那颧骨很峭、呆板的缺乏温情的脸上,执著的思纹柔和起来。他在想,该用一个什么办法,才能让阳台上的姑娘观赏花卉的时侯,不必那么踮呀踮呀踮呀。苦恼又一次在他的那颗近乎麻木的心上滋生。

  苦恼排除了。办法很巧妙,把花盆移置到墙顶上去。倪雪坤为自己能想出这个办法非常得意。

  今天,他摆上一盆白兰花;明天换上麻叶海棠,鹅黄的香水月季,花朵成片的夏鹃,开小黄花的潇洒的雀梅,形似蝴蝶的三色堇,秀巧的小叶迎春,都一一被置上墙顶。只要盛开着的,都被他选中。那古老的壁面斑驳的泥墙顶上,天天有美丽的色彩,奇妙的植形,优雅的花姿。这个已经习惯了孤独的单身汉,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不失别人能赏识他的“作品”的渴望。只不过,他把这种渴望掩盖起来,就像缓缓流淌的河面掩盖着河底的潜流一样。

  有了心的回音。

  有一天,他仔细地朝阳台那边端详,发现她在朝他微笑。不过他又发觉,她的手撑在栏杆上,那双脚仍然在朝上踮。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她还够不到可以怡然观赏的高度?这使他又忧郁起来。于是,他在墙顶置花盆的地方添加了几层砖。这样,置花的时侯,他得用两只骨牌凳叠起来,登上去,才够得到砖头的位置。

  他天天登上那个高度,风雨无阻;她天天出现在阳台上,从不迟误。有一天,他欣喜地发现,她的脚不再踮起,神情是那么自然,那么欢愉,目光抚慰地向下观赏。他甚至还分明听到,夜里,会飘来歌声,那种很年轻的姑娘才会唱得出的脆玲玲的歌,是从那个阳台发出的。

  一天,正当把一串红置在墙顶的砖上,感觉到脚下的凳子悠晃了一下。他跌落下来,发出一阵沉重的声音。他趴在地上,一只骨牌凳压在他的臀部。他没有哼一声,爬起来,掸掸沾在衣上的尘土,嘴边留着苦笑,赶去上班。只是到了晚上,当他躺在床上,他才低声地哼哼唧唧起来。他的膝盖和手肘上,出现了微肿的紫块。

  第二天,倪雪坤身上的疼痛还未消退,又去叠那只凳子。他开始注意置设时的稳度和登攀时的力度。这位业余花匠回家的时侯,步履开始轻快。他的小屋有了变化。灰尘被擦去了,烟蒂被清除了,地上变得光洁,玻璃窗变得明亮。而他的同事们突然发现他刮光胡子后,原来还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的下颏。

  天渐渐冷了。

  夜晚,有些花卉要捧进屋子里来。屋子里有炉子、热水瓶、暖杯、电灯,以及棉质的东西;有窗,有门,能抵挡风寒。

  假日里,他在电器商店逗留片刻后,买回一台电唱机。他兴冲冲回到自己的家。唱片在旋转着。一支关于春天、夏天、花朵和泉水的歌。优美的委婉旋律在四壁回荡。他笑了。

  他仍然一清早,就把一盆鲜花置在墙顶上。这一天,倪雪坤把那盆取名“豆蔻年华”的黄色月季,捧上墙顶,一仰首,却不曾见到她。不知为什么,他痴痴地候在小园,很久很久,还是不见她露面。他上班第一次迟到了十分钟。

  第二天,第三天,他仍然不见看花姑娘的倩影。他还是一盆换一盆地等待着她再次露面。

  唱片蒙上了灰尘。他一支接一支地抽起烟来。他尝到了一种比孤独更要痛苦得多的不能言状的怅惘。她怎么啦?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想象的。细想起来,他这一生中没有这样地惦念过谁。

  外面的风很凛冽。该拿进屋的花卉,全部搬进了屋,占了整个空间的一半位置。

  屋外飘着雪花。

  冬夜,圣洁、静谧。……

 

 
Number : 8201 

Title :泪洒温哥华

作者 :梁永刚  史玮  黎宛冰

出处《读者》 : 总第 150期

Provenance :北京青年报

Date :1993。8。28

Nation :

Translator :

  午夜12点,记者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梦乡唤醒,那一端是素不相识的中央乐团合唱团女中音那红:“你知道在国内冷冷清清的合唱团在国外有多轰动吗?你知道我们这些个个被当作‘秋菊’的中国人这次有多自豪吗?”她那激动而急促的声音告诉我们。

  8月21日下午,和平街11区1号楼,原先水迹斑斑被称作“水帘洞”的中央乐团主楼搭着脚手架,穿过泥沙遍地凌乱不堪的楼道,在湿闷的气息里、暗淡的光线下,和着窗外丁当锤声与屋里锈迹斑斑的电风扇的鸣叫,我们五位记者和许多闻讯而来的合唱团员们在一间陋室内一起聆听从一个小录音机内传出的来自大洋彼岸的掌声轰鸣和歌声磅礴,辉煌重温……

  五万美元!救救中央合唱团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乐团合唱团:第三届世界合唱研讨会将于1993年8月1日至8月6日在加拿大温哥华市举行;兹邀请贵合唱团参加此届盛会;并作专场演出;展示中国合唱艺术的发展状况。

  国际合唱联盟主席  萨尔茨曼

  1992年5月,中央乐团合唱队队长李培智拿到了这封邀请信,不由得喜上心头。世界合唱协会有7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合唱音乐资料,可11亿人口的泱泱中国,在其中却无只字记载。如今,中国人终于能够在世界舞台上亮开歌喉,展示自己的合唱艺术,让世界知道中国能够把民族文化与西方音乐艺术融合得至臻至善,这个机会岂能不珍惜?

  然而,闻讯而来的合唱团员们却相顾无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因为他们知道,依照国际惯例,去温哥华的旅费是要自付的,但一个40人的团,这笔开支需要50000美元。

  50000美元,如今一家效益稍好的国内企业,就可以信手抛出在电视台大打广告攻势,或者挥手掷下赞助一场流行歌曲演唱会。然而,50000美元,却几乎是整个中央乐团全年财政拨款的一半。让经费刚够开工资、医药费报不了、取暖费没着落的乐团拿出这笔钱,无异于天方夜谭,谁也不敢有这个奢望。向国家伸手,又岂能轻易给捉襟见肘的财政再添负担?

  因为经费拮据,合唱团已经放弃了不知多少次对外交流,由此带来合唱艺术的闭塞和困境,使他们不愿再丢掉这个难得的机会。

  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从团员至领导,全合唱团的每一个成员几乎都耗尽了精力东奔西跑,遍拜庙门。

  队长李培智和支部书记黄培方千方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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