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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族书香世代。从母亲的外祖父起,便似乎有个文字遗传因子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外曾祖父是位教师,他的女儿蕾莉是个诗人,儿子查理是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先驱报》驻纽约的记者。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的美国南部在内战之后,生活仍然十分艰苦,文字工作确是一条出路。
母亲的表兄艾文就是一个最突出的例子。他是《纽约时报》的执行编辑,足迹遍及欧洲各国。他证明以文字为媒,的确可以令一个人无往不胜。而呆在乡里只能直瞪着眼,对他既羡慕又妒忌。母亲常常以艾文为例,说一个人即使没有天分,也可以有成就。
‘艾文·占姆士不比别人聪明,但你看看他今天的成就,”母亲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说。结果我长大之后,就把艾文·占姆士看成一个只是运气好的呆子。也许这真的是母亲对艾文的看法,但她的话却另有深意。她是在告诉我,要做到像艾文那样并不用很聪明,攀上高峰的方法便是努力、努力、努力。
母亲看到我可能在文字方面有点天分时,便开始加以栽培。我们那时虽然非常贫困,但母亲仍然给我订购了一套《世界文学名著选》,每月寄来一册。
我很尊重那些伟大作家,但我读得最开心的却是报纸。每天我都贪婪地读那些五花八门的罪案,恐怖的意外,以及发生在远方战场上的血腥屠杀,一个字都不放过。描述凶杀犯怎样死在电椅上的报道往往令我着迷,而且我很留意死囚在最后一餐所点的饭菜。
1947年,我从约翰霍金斯大学毕业,知道巴尔的摩市的《太阳报》在招聘一名采访犯罪新闻的记者。我有两三位同学同时申请这份工作,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挑了我。这份工作的周薪仅为30美元,我向母亲抱怨,说这样的薪水对一个大学毕业生来说实在是侮辱,但她毫不同情我。
“如果你肯努力工作,”她说,“也许就可以做出点成绩来。到时,他们自然会加你薪水。”
7年后《太阳报》调我去跑白宫新闻。对大部分记者来说,当白宫记者是梦寐以求的事,而当时我只不过29岁,自然得意万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母亲,希望见到她喜悦的神情。其实,我应该早就知道结果是怎样。
“罗素,”她说,“如果你肯努力干白宫记者这份工作,也许就能取得点成就。”
母亲要我走的路就是不断努力向上,千万不要因为小小的成就而自傲。停下来沾沾自喜的人很快便会跌下来。一个人即使已登上顶峰,也仍要自强不息。
在我从事新闻工作的初期,我经常幼稚地胡思乱想,要向艾文表兄报复。假如有一天我成了一个杰出的记者,得到《时报》礼聘,而《时报》却完全不知道我是“伟大的艾文”的亲戚,那不是很有趣吗?假如艾文亲自请我进入他的大办公室,问我:“年轻人,你可以不可以自我介绍一下?”那不是更妙不可言吗?假如我这样回答:“我就是你的穷亲戚露西·伊利沙白·罗宾逊的独子。”那是何等痛快的报复啊。
但后来发生的事却完全不像我胡思乱想的那样。《时报》真的来找我,不过我到任时,艾文表兄已离职。最后,我甚至得到了美国新闻界最高的荣誉:替《纽约时报》撰写专栏。
我写的不是那种报道新闻的专栏,而是作者可用各种不同文体来议论时事的专栏;可以是散文,可以是讽刺文章、怪论,有时甚至可以是小说。这个专栏证明了当年母亲是绝对正确的。要不是她在我小时候就看出了我的长处,引我进入文学世界,我就不会有这个成就。
我的专栏赢取过不少奖,包括1979年的普立兹奖。不过,母亲永远无法知道了,因为先一年她的脑部出了大毛病,住进疗养院,从此不知不觉,脱离了现实生活。
我只能够猜测母亲在知道我获得普立兹奖时的反应。我相信她一定会说:“好极了,小伙子”这证明只要你埋头苦干,努力不懈,终有一天会干出点成绩来的。”
有个时期,母亲所宣扬和我所一直依从的那些价值观受到了冲击,在60年代和70年代,一个人如果承认自己希望有点成就的话,便会被批评是个浪费生命的实利主义者。
起先,我设法追随这个新的时代潮流。我决定不要像我母亲当年鞭策我那样鞭策我的孩子,不迂腐地要求他们有所成就。
新时代标榜爱、满足自我,以及标榜消极地劝人无欲无求的东方哲学。对我来说,这些道理似乎很多都十分荒谬。不过因此我还是把我那些反潮流的疑惑深藏起来。
但后来,我发觉我的孩子竟然一点抱负都没有,我于是崩溃了。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吃晚饭时,我听到自己在叫嚷:“难道你们不想有点成就吗?”
孩子们面面相觑。有点成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知道他们在想:叫嚷的不是爸爸。那不过是他饭前喝的那些马提尼酒作怪罢了。
令我大叫大嚷的不是那些酒,而是我的母亲。酒只不过令我有勇气向他们宣布:是的,我一直都相信成功这回事,我一直都相信若不勤奋自爱便不会有什么成就,也不配有什么成就。
后来的发展证明了孩子学业成绩差并不表示他们长大后一定一事无成,而只是表示他们当时不肯对成规盲从附和。对于这一点,我的确引以为傲。现在他们都已长大成人,有儿有女。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每次相聚时都欢乐无穷。
这就是家的意义了。我们承先启后,把上一代的遗志传给我们的子女,一代一代传下去,使我们的先人虽死犹生。
“如果有什么是我最不能忍受的,罗素,那就是半途而废。”
老天爷,我仍然听见她说这话。
Number : 8788
Title :我父亲的儿子
作者 :朱丽叶·加弗
出处《读者》 : 总第 107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甘 飞
作个宇航员的儿子真难。每个人都期望你与众不同,完美无缺。可我只是个普通的11岁少年,一个普通的学生,说到打篮球、玩橄榄球、踢足球、打棒球等我也很一般。
我经常想,爸爸怎么会有我这样一个儿子?他是那样出众,做一切事情都十分内行。在高中,他是橄榄球队的队长,班长,还是学报编辑。
说实话,我确实也有一点儿无人知道的才能。我写诗,写短篇小说。我把它们写在红色笔记本上,放在书桌下层的抽屉中。
我一直梦想做点儿惊人的事,诸如从起火的房子里救出一个小孩,或者把抢老太太钱的强盗赶走,给爸爸留下印象,让他为我感到骄傲。而现在,我又梦想作一个著名作家。
一天上午,我又在上课时白日做梦(我经常如此)。我正梦想成为某种英雄,比如找到速效治癌药,或者治疗精神病的药,这时,听到英语老师宣布,学校将开展父亲节作文比赛。
“我希望在我的英语班里有一个优胜者,”她说,“家长与教师协会捐款设了三种现金奖,一等奖100美元,二等奖50美元,三等奖25美元。”
放学后,我想着要写的作文往家走。“我父亲是个宇航员”,我将这样起头。不,我决定不写这个。全国甚至可能全世界都把我父亲看作一个宇航员,但我看到的他不是那样。
到家后,我很快吻了妈妈,然后上楼到我的房间,拿着一支笔和一叠纸坐下,开始考虑我将写什么。
我看见的父亲是怎样的呢?
我看见他在黑暗中坐在我身旁当我是个小孩而且做了恶梦时;
我看见他教我怎样使橄榄球棒和怎样扔球;
我记得,当我的狗斯鲍蒂被汽车撞死时,他怎样抱了我几个小时;
我还记得,在我8岁生日晚会上,他怎样用另一条小狗使我大吃一惊;我哭的时候,他告诉所有孩子,我有很厉害的过敏症。“每年这个时候,戴维的过敏症折磨得他很难受。”父亲说。
我还记得,祖父鲍勃死时,他怎样坐着,试图对我解释“死”是怎么回事。
关于父亲,我要写的是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他不只是个世界闻名的宇航员,他是我的父亲。
我将所有这些记忆写入作文,第二天交了上去。得知星期四晚上将在礼堂里宣读获奖作文,所有家长和学生都被邀请,我很惊讶。
星期四晚上,我和父母亲去学校。我们的一个邻居说:“我敢说,你将获胜,戴维。我相信你写的像一个宇航员的儿子,你是城里唯一能写这个的人。”
我父亲看看我。我耸耸肩。我未曾给他看过这篇作文,而且现在我几乎希望自己不会获胜。我不愿意只是由于父亲是个宇航员而获胜。
宣布了三等奖,不是我。我既松了口气,又感到失望。埃伦·戈顿获得三等奖,朗读了她的作文,埃伦·戈顿是个养女,她写的是“比生父还好的”爸爸。她读完时,我听到听众发出吸气和擤鼻涕的声音。我母亲吸着气,我父亲清清喉咙。
接着宣布二等奖,是我。
我走上台,腿在发抖,读着作文,不知是否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站在所有那些人前面使我害怕。我给自己的作文起的题目是《我父亲的儿子》。我边读边看父母亲。读完后,听众们鼓起掌来。我看见父亲正擤着鼻涕,妈妈的脸上满是泪水。我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看见你也得了过敏症,爸爸。”我试图开玩笑。
父亲点点头,清清喉咙,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儿子,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Number : 8789
Title :爸爸软化了
作者 :J·W·布兰克
出处《读者》 : 总第 107期
Provenance :《读者文摘》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一个五女之父的自白
如果有人认为小女孩温柔娇嫩,甜蜜可爱,那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女儿。
我有5个,包括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有时惹我生气,却从来不曾忘记我的生日,但也从来不记得把马桶座圈掀起。
我本来无意写这篇女儿颂,直到后来有一天早晨,我那6个月大的女儿哭着要我抱。这可不得了,是不是?
当然是!尤其当时她还是妈妈抱着。女儿的这种行为大大伤害了妻的母亲尊严,不过后来她想起了有些儿童专家说过,婴儿要爸爸是因为她想玩。
我的太太,那是胡说啦!孩子要我,是因为她知道她是女儿,我是她爸爸。
在她那只能以月而非以年计算的年纪,她不会有足够的人际接触和时间让她辨识谁会帮她做什么。所以这也许是小女婴的先天本能。
我认为男女两性之间,除去生理差异外,一定还有别的不同。
举例来说,儿子也有泪管,女儿有的却似乎是水渠。至少,女儿的泪水好像特别多。泪水,泪水,不知有多少泪水,直教你担心女儿会就那样在眼前缺水干枯。但是,这种水可以随时开关,收发自如。女人有这种本领,却很少当水管匠,真是怪事。
女儿的眼睛又似乎是两个小球,不停地在眼窝里转。她们眼眉的肌肉也协调得特别好。
女儿和大象一样,记忆力极强。她们装作没有听见,却记得你的每一句话。对女儿的诺言是极重要的口头合约。爸爸如果忘记他的诺言,那就糟糕!
我是在50年代长大的。那是妈妈围着旧式的围裙,使用直立式吸尘机。子女放学回家,她分给他们饼干牛奶吃。晚饭后,她在厨房里洗碗碟,爸爸和儿子们到外面打球,一同做男人的事。妈妈是操纵其他厨房工具的另一件厨房工具。我父亲做个花生酱三明治也不会,一定要妈妈服侍。在那个未开明的时代,“大男人主义”一词的意义,只有上帝和文学教授知道。
因此,我和其他男人一样,自己是个长大了的男孩,一心只想着怎样教养男孩子。打球,放爆竹,打拳,打猎,钓鱼。总之是做些出汗的事情,反正男孩子就喜欢满身大汗。他们从来不知道袜子有多臭。那么,一个喜欢运动的爸爸怎样教养女儿呢?买足球运动用的护膝给她们吗?不,他要教她们打高尔夫球,游泳之类一辈子都可以做的运动。
爸爸还应该教女儿做什么呢?他不用教她们照镜子。也不用教她们穿衣服。一个小女孩自会看得出爸爸一只脚上的袜子是棕色,另一只脚的袜子是黑色。儿子却只能看出爸爸少了一只脚。我认为爸爸最需要做的,是教导女儿将来想做怎样的人便一定能做怎样的人。
女儿们很早就有社交常识。我一个女儿在2岁时对我说:“爸爸,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