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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队伍就要出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分分秒秒贵如黄金。他的心软了,从林子里爬出来。
他没有死去,而是成为队伍中一个专门品尝草根的人。他要把那些新采来的陌生草根一一咀嚼,试试有没有毒。他一次也没有遇到危险。当首长知道他主动分担了这个工作时,感动得不知怎样才好。他对首长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首长说:“不,队伍还需要你来打旗呢,你万万不能死去。”
老红军眼睛闪烁出幸福的泪花。他直盼着举起那面红旗。那面血迹斑斑的红旗,如今在哪里飘扬?身边的人都是另一个团的。他向他们打听。他们极力地回忆,答应把他尽快送到原来的队伍中去。
老红军以超人的毅力挨下来。后来他的伤口好了。再后来,他追上了自己的队伍。
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全部战斗历史。它在我们心中永远闪耀着光辉,没有人能把它从我们心中抹掉。二十年过去了,当有人谈到“红军”两个字,我们眼前立刻会出现一面哗哗抖动的红旗,想想心目中的那个老人。他就是最严峻的历史,是一个浴血战斗的故事。他站在了这块平坦的土地上,正把自己的声音送给正在成长的后一代。
三
自从公路修起以后,荒原上就变得忙碌了,人们似乎再也不能容忍有了一条大动脉的荒原还在沉寂。于是一群群人涌到海上捕鱼,到荒原伐木,采药材,割草。荒原做出了无私的奉献,好像它是取之不尽的,那么多的木材,那么多的干草,以及那么多的渔产品,源源不断地从马路上运出。
我们的学校又一次动员起来了,大家都投入了开发荒原的大潮之中。我们举着旗帜,这旗帜上就写着我们学校的名字。好像我们都在老红军的指挥下,迈入这伟大的战斗行列。
上级发出一个命令,让学校和周围的村庄一起,组成一个又一个垦荒队,把整个荒原都开发出来,建成一个粮食基地。沙滩上不但要刨去树木,除掉茅草,还要垫上厚厚的一层黑泥,改良出第一流的土壤,种植小麦和玉米。有的地方要办农场,还有的地方要种水果。
一声令下,人群在一个严寒的冬天,拉着帐篷,浩浩荡荡开往海滩。接着是放火烧荒,有了浓烈的烟味。只要北风刮起,烟味就更重。深夜,登上屋顶,就可以望见北方那一片红色的大火。火焰燎着星星,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有人说那是星星被燎疼了,星星在吱吱尖叫。
海滩上到处是被烧掉的草皮,有的地方积了厚雪,火就熄灭了。于是当太阳出来时,大地像一个野兽换掉的皮毛一样斑斑点点。帐篷里满是散发着臭味的皮靴,肮脏的衣裤;行李卷上闪着油光,旁边是马灯,碗筷和熏黑了的水壶。整个海滩就像军营一样。到了夜晚,有的地方燃起了鞭炮,还有的地方燃起了火。闭上眼睛,会误以为来到了战场。
就在我们学校开上荒原的第二天,传来一个奇怪的消息:老红军跟上面的一个大人物吵起来了。老红军怒拍膝盖,说痛恨自己没有了武器——如果有武器,非亲手把那个领导人干掉不可。
我们大家都惊奇地问,老红军为什么发火?嫌我们干得不快吗?
传递消息的人连连摇头:“恰恰相反。老红军说他让人们修这条马路,不是为了让人们踏着它进来糟踏草原和树林的。他只是为了修一条通向原野和大海的马路。他让他们赶紧撤回,不准在海滩上点火,不准伐树。领导人不同意,他们就吵起来……”
我们一下给弄懵了。这种雄壮的场面本应与老红军的形象连在一起呀,他怎么会反对?
不久,就在荒滩上发现了他的影子。
那是一个大雪天,我们从帐篷出来,一转脸,看到从马路斜坡上下来一个手持拐杖的人,都觉得他的身影有点儿熟悉。我们往前走了几步,看出他正是老红军!他正艰难地往帐篷边上走。他掀开一个帐篷的帘子,看了看里面酣睡的人,又往另一个帐篷走去……
我们跟在他的后面,悄悄地不吱一声。后来我们见他蹲在那儿,双手抖动,伸出手里的锹柄,轻轻地把那层雪幔拨开,露出了一片未燃的茅草。他伸手抚摸着,一直抚摸了五六分钟。后来他又用锹柄轻轻地覆上白雪,这样呆了一会儿,他又站起往前走。起风了,一股白雪撩开他的衣襟,冲进他的胸口那儿。他像没有看见,昂起头,四下遥望。更远的地方,透过雪雾可以望见另一片帐篷的影子。他长长叹了一声,往那儿走去。
我们这时更加迷惑了,不知老红军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来到荒原……
这之后,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的垦荒队差不多大获全胜了。视野之内,所有的茅草和树林全部被我们干掉了。新翻的土地上,无数的草根和树棵都被铁耙子拉出,汇到一起,晒得焦干之后又被烧成灰烬。
也就在我们欢庆胜利时,一个噩耗传来——老红军死了。
开始大家都不信,同学们互相眨着眼睛,愤恨地看着那个传递消息的人。
当天下午,所有帐篷里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看着一辆吉普车从马路上疾驶而来。
车上跳下一个穿着黄色军大衣的领导,他主持召开了荒原大会。会上,他号召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沿着老红军指引的道路,把我们这里的事业进行到底。人们呜呜哭出了声音,凄哀的声音盖过了海潮……
再也没有红军了。他让我们开出了一条通向大海之路,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向了阔大的原野,进而又改变了这片原野。可这到底是不是老红军的意愿呢?没人知道。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怀着无比悲凉的心情,一次又一次踏上这条路,去寻找心中唯一的红军,寻找他遗落在荒原上的声音。
举目四望,苍苍茫茫。由于失去了茅草和树林,失去了一片绿洲,多年的北风掀起的黄沙彻底毁掉了粮田,那一个个沙丘像巨大的坟墓一样,罗列在视野内。这里埋葬着老红军的愿望吗?埋葬着老红军的真正意图吗?
我大声地询问。
得不到回答……□
Number : 9867
Title :是否“大题小作”
作者 :芥微
出处《读者》 : 总第 197期
Provenance :文学报
Date :总899期
Nation :
Translator :
读今年初上海某报刊载金生叹先生的短文《大题小作》,仿佛骨鲠在喉,不吐不爽。
金先生文中讲了一件事:作家刘绍棠在一次宴会上应女歌手之邀点歌。歌手自称“各种歌俱会”。刘点唱国歌,歌手竟不会唱。刘遂批评道:“你连国歌都不会唱,还唱什么歌!”此消息传开,不少报纸均予报道。金先生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堂堂国歌”,岂容在宴席、卡拉OK厅随意点唱?这不是“大题小作”么?
金先生在文中说:“退一万步言之,在美食佳肴前,或酒醉饭饱后,闻‘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果能开胃口,助消化?或毋忘在公款吃喝之余,一抒爱国情怀?真乃不堪思议也!”
我非歌手,但国歌还是会唱的。国歌的开头一句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从头唱到尾,没有一句“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会唱国歌也会唱《国际歌》的人一定知道,金先生是弄错了,是把《国际歌》的歌词移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中了!
这是金先生的粗心大意,一时笔误么?不。因为金先生在文中还举了另一个例子。一位剧作家在祝贺某剧作家“下海”时,当众贺曰:“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商城。”金先生对此批评道:“这是置‘国歌歌词之庄严性’于何地?”
我一方面同意金先生对那位剧作家的批评外,同时也感到,金先生弄错国歌歌词的确并非由于粗心,而是对国歌太不熟悉了。□
Number : 9868
Title :生物,五千万年之后……
作者 :沈英甲
出处《读者》 : 总第 197期
Provenance :科技日报
Date :1997。9。1
Nation :
Translator :
在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之前的相当漫长的岁月里,地球上的生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鱼类进化为两栖动物,两栖动物又进化为爬行类动物,生物的活动范围从水中扩展到干燥的陆地。还有一些爬行类动物进化为飞鸟。由于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一些看起来弱小的生物在生存竞争中存活下来并成为自然界的霸主。曾在地球上横行了两亿年之久的恐龙,由于今天仍未弄清的原因突然灭绝,于是为当初在恐龙脚边战战兢兢生活的哺乳动物的兴起提供了机会。有些生物学家说,人类就是现今地球上的恐龙。在恐龙灭绝后的6400万年里,人类繁荣昌盛起来,他们无所不在,甚至剥夺了野生动物的栖息地。
我们不妨设想,又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人类由于环境污染和某些原因归于灭绝,那么到那时候肯定会有一些动物脱颖而出,占据人类留下的空间。科学家们认为,这些动物极有可能是杂食性啮齿动物,比如老鼠。这一景象也许会发生在5000万年之后。
那时,人类已经从大地上绝迹,地球上沙漠遍布,5000万年前森林密布的景象已不存在。这种情况持续了50万年,除了河流、海湖附近外,几乎再也见不到肥沃的土地。这是一个难于生存的环境,但是在人类灭绝之后,那些适于在高温、干燥环境中生活的鼠类动物开始出现在荒漠之上,并迅速繁殖起来。这些鼠类的祖先当年曾广泛分布于从热带到寒带的广阔地区,有极强的适应能力。
在人类主宰地球时期四处躲藏的袋鼠,现在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它们需要的水分是从植物种子中摄取的,需水极少,它们几乎没水也能生存。对它们来说,沙漠是理想的生息地。我们不妨称这时的袋鼠为“漠鼠”。漠鼠是夜行性动物,身体像树叶一样扁平,它用后背朝向太阳,以防身体发热。再过了若干年,又出现了一种后背皮肤像银色反光板、后脚长得出奇的漠鼠。但是遗憾的是,它们最终没有发展起来。
又过了漫长岁月,沙漠中又开始出现了植物,草原也开始出现了。在雨量充沛的地区还长出了森林。在又经历了相当漫长的岁月后,地球上又出现了热带稀树干草原、冻土地带、热带雨林和寒温带森林。
海洋中也出现了一些新动物。海洋是与沙漠完全不同的环境,漠鼠的后代更早地在海洋中安了家,走上了一条独特的进化道路。漠鼠曾在荒漠上繁衍一时,现在它们的子孙又称霸了海洋,变成了形形色色的海兽。其中数量最多的我们称之为“鼠鲨”,因为外观像五千多万年前的鲨鱼,但却长着一条像老鼠那样的尾巴。它们体长约30厘米,专门捕食海洋中的浮游生物,是海洋中的哺乳动物。由于它们是漠鼠的后代,所以它们几乎用不着饮水,浮游生物体内的水分对它们就足够了。它们的四肢已经退化,长着一根镰刀状的背鳍和一对腹鳍,在那条差不多与身体一般长的尾巴后面,长着一段弯月般的尾鳍,体形十分独特。它们在海水中能迅速游动,一次呼吸能连续潜水4小时。它们游动时张着嘴,鼠须演变成的捕食器能十分有效地把浮游生物送入口中。它们成群游进浮游生物密度较大的海域,大量捕食。不过它们先是把食物存在像大口袋一样的腮囊里,完成捕食后再把食物送入胃中消化。在几千只鼠鲨离去后,这片海域几乎再也见不到浮游生物的踪影了。
鼠鲨的天敌是翼鲨。翼鲨身体像一架滑翔机,背鳍和胸鳍又长又大像是机翼。它们能以迅猛的动作袭击和捕食鼠鲨。它的长尾和双足已演化为尾鳍和足鳍,尾鳍和足鳍交替推动就能产生很大的推进力。由于鼠鲨往往成群游动在浮游生物丰富的海面附近,所以翼鲨专门从下方攻击鼠鲨。翼鲨之所以采取这种进攻方式,还因为在海面高速游动的鼠鲨,很容易发现翼鲨巨大的背鳍,一旦发现敌人临近,鼠鲨就会四散奔逃。翼鲨游动的速度慢了或过于暴露就会饿肚子。
在进入沙漠的漠鼠后代中值得一提的是“鼠狗”。它们一窝一窝构成了一个大家族,栖息在草原中残存的沙地和荒地下的土层中。它们在地上挖了直径30米、深达15米的碗状深坑,这些深坑一个挨着一个宛如月面的环形山。这是鼠狗设下的陷阱,一旦有草食性动物失足掉进坑里就成了鼠狗的美食,就连这时草原上个头最大、外形极像当年非洲象的鼠象也逃脱不了误入陷阱的噩运。鼠狗这种凶恶可怕的动物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