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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说不定,他已晓得我曾经往伦敦打电话找过他了。
我们一到旅馆的房间里,阿瑟就宽衣解带,对我柔情蜜意,希望以此来消除我胸中的愠怒。他还承认,前几天他确实是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的举动暂时平息了我的怒气,但我知道,我迟早还得旧事重提。
那天晚上,我心里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于是我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虎,冲着阿瑟哭喊叫骂,抓住他的衣襟猛摇,朝他身上掷东西(不是易碎物品我头脑里总存有一丝理智,决不做以后会造成不便或令人难堪的事)。
事后阿瑟曾为他莫大的“判断错误”向我表示歉意。原来他当时考虑,那位女士是个“巴黎通”,他可以向她了解巴黎有哪些事情最值得做,哪些地方最值得去看,以便为我的观光作些准备。
如果说,有人认为我的行为从来不曾有失检点,那是不公正的。写到这里,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段当时令人痛切、而现在却觉得可笑的往事。
一次我犯了个错,把我在加利福尼亚南部开会时碰到一位英俊男子的名字告诉了阿瑟,那次我是去该地发表午餐会演讲的。
我的讲演颇为成功。一个与会者走到台前向我祝贺,他就是那位美男子,我们彼此之间立即感到有一种吸引力。我们谈笑风生,毫无拘束,随后几天我们都很乐于相互增进了解,十分投机。
几周后我又应邀去旧金山圣弗朗西斯饭店为另一团体演讲。我的那位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他也将去参加那个团体的部分会议,并且发出邀请,是否愿意在发表午餐会演讲的当晚与他共进晚餐。
我当即接受了邀请。那段时间,我和阿瑟时有磨擦,相处在一起也觉得单调乏味,能和我那位情趣横溢的朋友在幽雅的环境中共进晚餐,确实十分美妙。
第二天我演讲完毕之后,约莫三点钟光景才到旅馆退房。帐台上有四个电话留言条,都是阿瑟给我的。我随即给他挂了个电话。他说他希望到旧金山来共进晚餐,但我却拒绝了他。
于是我照旧与我的朋友约会,甚至还驾车去机场接了他。有关阿瑟的一切念头我全都抛在脑后。我的朋友在费尔蒙饭店订了个房间,我们都为又能在一起叙谈而感到高兴,一边喝着香槟酒,一边安排着晚上的活动。突然,电话铃响了。我的朋友拿起电话听筒,脸上显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脱口说出了真情:
“对,她在这儿,”说完随手把听筒递给我。
我简直无法相信,电话会打到这儿来。
“到底什么事?”我大声问道,担心是哪个孩子出了什么可怕的事。
阿瑟的声调平平的,充满着压抑的愤怒。
“十五分钟内到大厅去,”他说,“我在大门口接你。”
“我不信你竟然会这样,”我说,“你可从来没这样过!”我当时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到大厅去!”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的朋友是位绅士,他自己也结了婚,所以十分体谅我的处境。“我跟你一起去大厅吧,你可以给我们互相介绍一下。”他说。我很喜欢他的风度。
阿瑟果真坐在我们那辆绿色的“莫斯丹”敞蓬车里,守候在大门口。他脸色发白,紧闭着嘴唇。我尽量镇定自若,欠了欠身说道:“亲爱的,我希望你见一见我向你提起过的那位朋友。”
他目光直愣愣地盯着陪我下楼的朋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想见你!”然后转过脸对我说,“我就是来给你们煞风景的!”话音未落,他出其不意地发动汽车,急驰而去。
我气得像发疯似的,飞步冲下人行道,竟想徒步去追赶阿瑟。
这时,一辆MG小型赛车忽然停在我身边,车门也打开了,只听见一个英国腔十足的声音说“要帮忙吗?”
“要,”我大声答道,马上跳进车内,“请你设法赶上前面那辆敞篷车,行吗?我丈夫在那辆车里,我们吵架了,我得追上他!”
“好嘞!”那位英国人说,显然十分得意。“坐稳当罗。”说着他驾驶的车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看他这劲头仿佛是在参加汽车“大奖赛”。
阿瑟一点也没发觉有人在追他。他把车开得特别快,完全是因为心中窝着火。两辆汽车沿着诺博山附近地势起伏的街道,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窜行。忽然,前面山脚下十字路口的交通管理色灯由绿转黄而变红,阿瑟只得刹住车。我的司机灵巧地靠上去,平稳地把车头斜插在“莫斯丹”汽车的前方挡住了阿琵的去路。
“啊,太感谢你了!”我大声说着,猛地亲吻一下那位被我这一声喊叫惊呆了的英国人,转身下了车,然后,拧开“莫斯丹”汽车的门,跳进去坐在阿瑟身边。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我声嘶力竭地冲阿瑟喊着,“想不到,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根本不稀罕你!你今夜干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扫扫你的兴!老天爷作证,我已经这样做了,你这骚货!”
我从来没有见过阿瑟那天晚上的样子:脸色惨白,面目狰狞,怒不可遏,醋意浓重。我希望决不会看到第二次了,他成了一个狂人,一个我不相识的人。
阿瑟的怒气久久不能平息,他气呼呼地驾车返回费尔蒙饭店,把我留在饭店的车库门口,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绝对不可能再回到我的朋友那里去了,阿瑟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我取了车,独自返回圣赫勒拿。我怒火满腔,却又无从发泄,一路上泪流不止,连视线都模糊了。
幸亏我到家时孩子们都回各自的房间了。于是我悄悄地走进卧室,上床睡了。但是,我毫无睡意,我等啊等,一直到半夜二点光景,我终于听见阿瑟进屋了。
他进入卧室后,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激动地说:“希拉,你听着!我知道你没睡着!我和你已经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一种习惯,不断地伤害对方的感情,这种状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们都自以为聪明得计,总觉得我们老于世故,不仅可以纵情自娱,而且可以在对方面前吹嘘各自的风流韵事。我爱你,真心实意地爱你!我要你就在此地和我一道吃晚饭!听到没有?”
说得太妙了,这是我的丈夫在向我披露他对我的关切之情,我的怒气顿时消散殆尽。我跳下床来,一把搂住了他,我俩都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起来。
Number:1734
Title:语丝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记忆力犹似某个沿海滨行走的孩子。你永远不能猜到它要拣何种小卵石,它的宝物中储藏有什么东西。
心理上和情绪上健康的人们,就是那些懂得什么时候该说“是”,什么时候该说“不”,以及什么时候应该欢呼的人们。
优先安排最主要的事情容易,但尔后安排紧接着的事情十分艰难。
你可以根据你接触新思想时所感受的痛苦程度,来判断自己的年龄。
当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符合你的标准时,那你就应该检查一下自己的尺度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失败,都出在那些习惯于找借口的人身上。
机遇不过是一位姑娘,她只对极少数懂得如何使她微笑的人微笑。
没有人能真正把你拉得很高你会抓不牢绳索。可是,你凭自己的双脚却可以攀山越岭。
每个人都有许多未经发现的品性,能够像哥伦布那样探索自己灵魂巨洲的人,是有福气的。
人喜欢伴侣,哪怕只是一根点着的小蜡烛也好。
有多少才能就发挥多少才能。若只有啼声最婉转的鸟歌唱,林中就非常寂静了。
等到对方只是点头同意而一言不发时,那就是你该停止说话的时候了。
如果要保障人人不致有愚蠢的行为,最后结果是让傻瓜充满世界。
Number:1735
Title:陈遇春的故事一位台湾老兵的自述
作者:季虹
出处《读者》:总第63期
Provenance:甲子邮刊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喜欢集邮的人,一般都广交朋友,每天都有不少信。可我这辈子只收到过三封信。虽然为数不多,可这三封信,我看了以后的心情大不一样。
第一封信是1942年,我参加远征军,来到缅甸的八莫。军邮站转来一封老婆的来信,这是我老婆第一次来信,也是我这一辈子收到的第一封信。我急急忙忙地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张邮票,我没顾得上看,只顾看信。我老婆说自从我走后,家里一切如常,只是物价飞涨,日子越来越艰难;但是也告诉了我一个喜讯,我老婆给我生了一对双胞胎,而且都是男孩,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了爸爸。我和我老婆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出来当兵,怎不叫我高兴呵!这时我才去看那邮票,这邮票上有孙中山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干么寄张邮票来?再看看老婆的信,才知道老婆想我,让我快回信,怕我在缅甸买不到中国邮票,回不了信,顺便捎张邮票来。我老婆想的也真周到,可我们这里发信,一律经过军邮,用不着贴邮票。这枚邮票,我也就将它原封不动地放在老婆来的信封内。我请人给我老婆写了封回信,嘱咐她上侍奉老人,下照顾好孩子,打完日本鬼子一定回家去。
第二封信,还是老婆来的,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我那年在缅甸作战,不幸负了伤,把我送回昆明治疗。半年后,伤也养好了,日本人也投降了,我心想该回家了吧!谁知上峰来通知,让我赶快回团队。随同部队去上海接收。上海是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可我这个当兵的谁也瞧不起。我托人写了封信给老婆。两年多未见来信,忽然有天,说我有封信,我还半信半疑,一看可真是老婆来的,信比起第一封信来大不一样了。字里行间,充满着怨气,她说:“人家小夫妻相亲相爱,春种秋收过日子,可我们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就远走高飞,家里老老小小,全靠我一人操持。以前只指望再苦熬几年,打完鬼子你总该回来吧。可现在抗战胜利了,你仍然回不来……你再不回家,我可不管了,我得走了……”。一看我老婆这些话,心里凉了半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仔细一想,也难怪别人。谁叫我们这些当兵的结婚,让人守活寡呀!可她要走,为何又邮来一张邮票呢?这张邮票的图案有条船还有火车,寻思半天不解。后来忍不住去问了年岁大的人。人家说这不明摆的吗?你老婆虽说要改嫁,那是气话,这枚邮票可表达了真情,让你坐船或坐火车赶快回湖南看看。我一听言之有理,赶快托人写封信,就说我要请长假回来,叫她千万不要走。我把信揣好,跑到邮局去发信。我想用老婆寄来这枚邮票寄回一封航空挂号信,就问邮局这枚邮票够不够寄航空挂号?邮局工作人员一看,见我是当兵的,忙问我在那个部分工作,我说:“上海守备区的。”邮局工作人员说:“你这当兵的怎么啥也不懂?这枚邮票早不能用了。现在币制改革了,实行金圆券,邮票也用新的了!”我一听邮票不能发信,心想老婆邮来干什么?莫非只是要我坐船坐火车,没有别的意思。我再细看一下我老婆的信,原来这封信是民国三十六年十二月写的,我一算日子,这封信路上差不多走了一年,真是岂有此理!一年了,我老婆见我没回信,说不定早走了,这真是鸡飞狗跳活倒霉。我一气之下,将我写的信和这枚邮票撕得粉碎,丢在南京路上。行人还以为我疯了,其实这个世界不是我发疯,是有些人太没良心了。有的人高楼大厦,山珍海味,三妻四妾,可我们这些在前方卖过命的人,到头来连家都回不去,连老婆都保不住,这是什么世道?
不久,上峰来通知,让我们连夜坐船去台湾。我的天,这可真是太绝了,哪年哪月才能回家呵?来到台湾后,头几年,我真是坐卧不安,干什么都不是滋味,后来别人劝我成个家,可成家谈何容易,哪来钱呀!在这样一个你争我夺的社会里,像我这样一个没文化的老兵,能有一席之地安身就算不错了,从此我不做娶老婆的美梦了。民国四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954年,这年我满三十岁,我记得我是甲子年生的属鼠。上峰说是为了照顾我,让我到一个公寓当门房。
这门房我一当就是三十年。三十年来,我收收发发,分分送送,恐怕有好几万封信从我手中过,反正大家对我也放心,因我不集邮。说实在的,我也不知什么叫‘集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