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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7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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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戚的夫家姓江,称得上是旌德县的巨族,膝下有一女,名叫江冬秀,年逾胡适1岁,按胡适家乡的俗谚“宁可男长十岁,不可女大一年”来说,这是忌讳的。另外江冬秀肖虎,胡适属兔,旧法上也犯冲。为此,这门亲事就成了剃头担子一头热,女方要成,男方不依,闹腾到后来,女方请出了江冬秀的老师胡适的本家叔叔胡祥鉴前来说项。这人巧舌如簧,东三西四地扯了一大堆吉祥话,硬生生地把冯太夫人说得动了心。于是,按照当地的习俗,冯太夫人正儿八经地要来了江姑娘的生辰八字,请先生开课算过,结果出人意料地好。冯太夫人还不放心,又将江姑娘的八字与其他几个候选媳妇的八字一起放到竹升里,往灶司老爷座前供好,隔了好几天,见一切安稳,丝毫也没有犯神的迹象,才虔诚地用竹筷从竹升内夹出一个写着姑娘八字的纸条,打开一看,仍是江姑娘。那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天从人愿,神仙撮合,儿子的婚事就这样定下了。

胡、江两家都是名门,婚姻关系上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序上也严守规矩,一点儿也不马虎,什么开礼单、送聘礼,热热闹闹地惊动了不少人。可是身逢其事的胡适却还在热衷于砸铜钱、跑火马的游戏。他既于男女之事懵懂无知,当然更不会料到,从这一天起,他已经戴上了封建婚姻的枷锁。

不久,胡适的同父异母哥哥胡绍之从上海回绩溪上庄村探亲,根据冯太夫人的企望,返回时他带走了胡适。在沪期间,胡适先入澄衷学堂念书。后考入中国公学。从此,他开始了向新文化领地的探求,同时作为人性最生动的一面情爱的灵性也开始蠢动了。有一次他看了出戏归来,戏中一对童角扮演的夫妻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倏地想起自己也聘定妻室,不知这待嫁的媳妇与戏中的小娘子哪一个更可爱呢?想到这里,他提起笔来写了一首诗:“红炉银烛镂金床,玉手相携入洞房。细腻风流都写尽,可怜一对小鸳鸯。”

1910年夏天,胡适考取了第二次庚子赔款留学生,9月去了美国。在那里,他成了杜威实用主义哲学的信徒,然而在感情方式上,他却仍然沉湎在传统的积淀中,无论西方世界两性交往多么开放,他总觉得自己很孤独。在一首《蝴蝶》小诗中,他真切地表达了这种失落感:“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孤单什么呢?还不是生活中少了故乡情、骨肉情!1916年1月,胡适偶患小恙,躺在床上,倍受着清冷的凄苦,忽然邮差送来了江冬秀的信,尽管全部“不满八行字,全无要紧话”,却也叫胡适感动得打跌了。这一晚,胡适认真地整理了自己感情的线索,扪心自问:“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我总常念她,这是为什么?”是情爱?为什么苦思中没有亲昵,庄重中没有爱抚?后来,随着阅历的增长,胡适终于越来越明显地感到:自己对江冬秀的感情,实质上是抱着对母亲尽孝的一种观念来施行的,它既是崇高,也是无偿的。

胡适5岁上死了父亲,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的生涯使他对母亲的养育之恩从心底里感戴。再加上封建的以孝道为核心的伦理观念的熏陶,使他从情感和理念的两个方面都自觉地把母亲的意志看成是至高的。有一次,母亲听说胡适在美国另讨了老婆,写信给儿子,表达了不安的心情,胡适马上回信安慰母亲说:“儿对于儿之婚事并无一毫怨望之意……儿若犹存怨望之心,则真成不识事势,不明人情,不分好歹之妄人矣。”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尽孝之心的虔诚,在胡适西化至深的脑子里,始终有一小块未被开垦的封建处女地,他常常在这块以孝道为特征的领地里,帮着母亲与自己的洋观念打架。由是,在百般批评中国样样不如西方的同时,他竟然破天荒地赞美起中国古老的旧式婚姻来。他说中国女子所处的地位,实在是高于西方女子,因为中国女子的婚姻大事都由父母操心,就用不着再出入社交场合去嘤嘤求偶,人格便有了保证。反之,西方的姑娘为了取悦于男子,从小学习音乐舞蹈,长成后周旋于男性之间,或自献其身而得偶,或不甘自辱以媚人而成了老处女,人格也就堕落了。由此,西方婚姻自由实在是一种罪恶。

但是,在实际问题上,他还是做出了一些反传统的举止。例如过去新人成亲之前是不许见面的,胡适从美国回安徽老家探亲时,就提出要见江冬秀一面。江家拗不过他,总算勉强答应了。那天胡适来到江村,待酒席散后,由江冬秀的哥哥江耘圃陪同前往闺房。江耘圃请胡适稍坐一下自己先入内禀告。胡适坐在外间,佯装翻书,眼光稍稍四下一扫,只觉楼上楼下,明里暗中,像看戏瞧热闹一样的挤满了人,胡适心里有点不安,他不担心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唯恐女人家脸皮薄,于这种事上舒展不开,反而把好事搅尴尬了。过了好半天,江耘圃出来,脸上果然有难色,转请舅母再去劝劝。不一会儿,老太太招手请胡适进房。胡适跨进绣阁,只见江冬秀已掩进床帐内,张目望去,隐隐约约,只有隔帘花影之感。舅母一步抢上,伸手要去撩床帐,胡适这时已开始感到歉疚,忙拦住,然后就退了出来。这一场原先是男人想看看女人的安排,最后竟弄成是未婚娘子见郎官的结局。这一边胡适遗憾不已,那一边冬秀愈加欢喜,男人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按照男女平等的观念来说,这次会见显然是女方失了礼,但胡适心里却觉得愈计较,似乎愈对不住娘亲。妻子是母亲看定的,我不在家时,她也按名分服侍过母亲,难道我还信不过吗?想到这里,胡适觉得心里安稳不少,躺倒也睡着了。第二天起身,他从旁处借来纸笔,给江冬秀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本不应该强迫你见我,是我一时错了,你的不见我,是我意中的事,劝你千万不可因为不肯见我的缘故而心里不安,我决不介意。回到家里,大家问他见了新人没有,胡适笑着说:“见了,很好。”

翌年寒假,在冯太夫人的催促下,胡适奉命回乡完婚,一对守约13年的男女总算要结合了。可是面对喜事,胡适心里却犯了难,因为此前,胡适正在北京倡导新文化运动,浑身还散发着向旧文化、旧道德、旧风俗冲杀的热气,眼下要他马上浸入陈礼旧俗之中,这不是搬起石头自砸脚吗?于是他又做出了一个反传统的举止要求改良旧俗,举行“文明结婚”。这在绩溪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一下子轰动了四方。结婚的那天,胡适自己动手写了两副对联,一幅上联是“旧约十三年”,下联是“环游七万里”,表示自己留洋深造的历程。另一幅上联是“三十夜大月亮”,表示成亲的时日。下联一时想不出,请乡里的老夫子们代为筹划,一位本家哥哥随口说了句大水词“念七岁老新郎”(念是方言二十的谐音)。胡适一听觉得很合自己白话诗的风格,照着就写下了。胡适的婚礼届时举行。说是文明,其实也就是在旧仪式的基础上稍微掺和一点新内容。规格是有主婚人、证婚人;服饰上新郎戴黑呢礼帽,足登黑色皮鞋,身穿西装礼服,全是新装扮;礼仪上破除夫妻对拜礼节,改为三鞠躬。乡里人通常守旧,但遇上胡博士这般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觉得他出的新招挺有气派,贫嘴的当然难免,可谦恭的仍然居多。最高兴的还是冯太夫人,话说不上来,只喜得眼里淌泪。胡适见母亲难得有这般好心情,当下也投其所好,做出了种种称老人家心意的举止来,对江冬秀既温和又多情,羞得28岁的老娘子羞怯怯地满脸开出了春花。然则密月未满,胡适就留下媳妇照顾老母,自己独个儿返回了北京。旁人以为他这是忍痛割爱,孝顺娘亲,可胡适心里明白:孝顺不假,割爱却未必,因为,这场婚姻本来就是遂母意而为之,现在既成熟饭,吾只是“力求迁就,以博吾母欢心”,甚至和江冬秀的种种“闺房之爱”,也是出于“欲令吾母欢喜”的动机。至于别人问及,胡适又不能直宣,只好敷衍地说:“我已经过了几十年的独居生活,难道还不能再耐几个月的岑寂?”说完淡淡一笑,把心里泛着的苦味压得丝毫不露。结果歪打正着,强勉的婚姻反而换来了尽善尽孝的好名声,这和他以后被颂为“圣人”或许也是直接有关的。

当然,婚姻的结果并不全只限于名声的方面。譬如江冬秀在胡适返京后不久,便确信有了后嗣,她忙写信给胡适报喜。接信后,胡博士先是一惊,慢慢地心中生出了一种亵渎感,这倒不是对自然规律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没有爱情的结果实在令人难堪。荒唐之至!荒唐之至!胡适禁不住自我揶揄地吟唱起来:“我实在不要儿子,儿子自己来了,’无后主义‘的招牌,于今挂不起来了!譬如树上开花,花落偶然结果,那果便是你。那树便是我。树本无心结子,我也无思于你,但是你既来了,我不能不养你教你,那是我对人道的义务,并不是待你的恩谊。”吟到这里,胡适感到自己好像已被责任的套子网住,从今而后与冬秀,与未出世的儿子血肉相系地连在一块儿,再也难分难解了。什么爱的自由、爱的欢唱与我有何缘分?不知怎的,他突地又想起了两年前作的一首小诗:“岂不爱自由??此意无人晓,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多么旷达的哲理啊!想到这里,胡适笑了,笑得流泪。是乐,是悲?天不知,地不知,只有心知道;是怨天,是怨地?只有自己晓。但是,他不希望即将来世的儿子仿效自己的想法,他说:“我要你做一个堂堂的人,不要你做我的孝顺儿子。”这是希望儿子不再蹈自己的婚姻悲剧,还是对封建的礼教发出控诉之声?

然而,胡博士心里毕竟还是比别人多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几乎是寄存了他一生的懊恨。事情起因于举行文明婚礼的那天,胡适无意中瞥见陪伴江冬秀的女傧相中,有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睛老盯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回视了片刻,女傧相朝他嫣然一笑,红着脸转过了身子。啊!天呀!望着这一笑,胡适痴了。记得十几年前,一个人也曾是这样地一笑,使胡适至今难以忘怀,并“觉得她越久越可爱”。胡适“借她做了许多情诗,替她想出种种境地。有的人读了伤心,有的人读了欢喜。欢喜也罢,伤心也罢,其实只是那一笑”,令胡适念着,寻着,十几年来他就像陷入精神恋爱中一般。今天我寻着了吗?不会,如果是她不该这样年轻,不是啊?这一笑明明和当初一样。胡适越想越痴,眼光也越来越多地绕过江冬秀,朝她身后的那位女傧相瞄去,这时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大家还都误以为老新郎对老新娘的多情呢!

后来从江冬秀的口中得知,那位女傧相叫曹诚英,表字声,年方17,天资聪颖,更兼相貌出众,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要说瓜葛,转弯抹角地还能和胡适拉上点亲戚关系。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胡适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妻子。按规矩来算,胡适该叫她声“表妹”。也许是情之所钟,胡适直接以表字称呼她“声表妹”,想不到曹姑娘喊得更甜,一声“縻哥哥”叫得胡适眼睛都潮了。胡适的原名叫胡嗣縻,所以,比他年长的人,尊于他的名声,很少称他的原名;比他年幼的人,有的根本就不知他的原名。至于“縻哥哥”这一类的爱称,岂是一般陌生人能随意喊喊的。可是曹姑娘的喊,胡适高兴,曹姑娘也不为难。因为曹声久仰胡适大名,一打照面瞧表哥又是如此俊秀潇洒,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为“縻哥哥”所“迷”了。但可惜的是“还君明珠两行泪,恨不相逢未嫁时。”曹声也自小由父母包办,许配给了胡冠英,从名分上讲,两人都是有了家室,偶而接触,又能装得像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样子,其实心里都难分难舍。就这般心心相印地交往了一段时间,情种深深地埋下了。

1923年夏天,胡适只身南下,来到杭州疗养,与正在那里读书的声表妹重逢了。其时,曹声已和胡冠英完婚,婚后,胡冠英考入了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曹声也跟着入了杭州女子师范学校学习。恰巧,有一些在浙的安徽同乡想请名人为《安徽旅浙学会报》写个序,曹声抓住这个机会,以写序的名义和她朝思暮想的“縻哥哥”接上了音讯。由此又重新牵出了博士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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