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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7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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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有了听说治疗师,她的父母就把她领了回来。对她来说,回家是多么激动啊!然而,几星期过去了,莎莉·安显然不能适应。她老是感到灰心。一段时间后,她失望了,不愿再努力听讲。她的父母开始考虑送她回奥马哈。

  我很清楚,应该让莎莉·安把注意力集中到听讲上。我开始尝试用音乐帮助她,让她懂得听讲能给她带来欢乐。这种尝试果然收到了效果。

  莎莉·安又回到了教室,虽然有时还会陷入灰心。有一天,我们俩正在听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我突然想起了父亲在日光室里的那段情景。

  “莎莉·安,”我说,“我们来试试新方法。我把录音机关掉,但希望你继续认真听。”她显得困惑不解。“我希望你不仅用耳朵听,而且要用心听。一旦你发现了自己心中的音乐,无伦你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它!”

  每天,我们都要花上一段时间听音乐录音,然后关掉录音机,两人都把手放在胸口,聆听自己心中的歌。这很快成了她十分喜爱的奇境。每当我领她穿过大厅,或在操场上看到她时,她就会把手放在脑口,脸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我知道,她正在聆听发自内心的歌。

  后来,莎莉·安的老师不解地问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工作?现在当我讲课时,她不再光看书桌,而是认真地看着我,而且能听懂指导了。你注意到了吗?她走路不再步履蹒跚,而是蹦蹦跳跳了!”

  父亲教我的歌还帮助我度过了为人妻、为人母的困难时期。有一年12月的一个冰雪夜,我心急火燎地奔向医院的候诊室,我那17岁的儿子保罗此刻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的女友的生命,也使他陷入了昏迷。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恐惧。我真想冲进夜幕里大哭一场。突然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情景:狂风尖叫着透过卧室的窗子,声如鬼哭狼嗥,那时,父亲第一次教了我怎样倾听歌声。这美好的回忆使我再次镇定下来,凝神谛听。

  起先,我只能听到候诊室的火炉发出的嗡嗡声,随后,这声音里出现了大提琴低沉的音调,在它后面又出现了微弱的短笛声。我坐下来,闭上眼睛,聆听这“火炉大提琴”奏出的声音,驾驭着它一直驰骋到清晨。保罗终于幸存下来了,我的歌声也随他一起幸存下来了。

  一天晚上,仅仅由于一个电话,我的音乐陡然沉寂了。一听到哥哥的声音,我立刻知道父亲去世了。突发的心脏病夺去了他的生命。我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没有眼泪,眼前只是一片漆黑。我木然地躺了很久,一动也不动,只希望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父亲确实去了。我们站在他的坟前,为葬礼而搭的遮篷在2月的寒风中哗哗作响,我的感觉几乎麻木了。一连几个星期,我总是沉默地踱步。

  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静坐在起居室里。冬天的寒风灌进烟囱,那肃穆的声音似乎是我的哀思的回响。突然,内心响起了一声呼唤:听!我忘掉了自我,很快安定下来。壁炉的燃烧声既不象口琴声,也不像竖琴声。不,那是一支音色丰富、珠圆玉润的长笛声。

  立刻,我感到自己露出了笑容。我意识到,此刻,在九泉之下,一个苍老的,五音不全的灵魂也在倾听这天国的交响乐,如果地下有灵,他将终身倾听这音乐的回响。

  我听着这笛子声,闭上眼睛,驾驭着它,一直驰骋到清晨。

  我又回到了生活之中。

Number:3070

Title:骨肉团聚记

作者:SheldonKelly

出处《读者》:总第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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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阳光从泥路旁边的橡木林中穿射出来,肯塔基州马歇尔郡的15岁男童班·华特斯正在接他的5个弟妹放学步行回家。有一个孩子唱起了歌,跟着,他们全都高唱欢笑起来。他们是班、5岁的玛丽·周、6岁的勒洛、8岁的莱拉、10岁的杰绨和13岁的费伊。

  他们到达所住的农舍时,听见母亲尤拉和两个婴儿弟弟毕来及包贝都在大哭。他们17岁的大姐伊娃在尖声大叫。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他们的面前出现。法官荷马·雷朋冷着脸,告诉孩子们说要送他们到孤儿院去。尤拉哭得死去活来,她和7个较小的孩子被驱上几辆黑色的汽车,绝尘而去。

  那天是1934年9月5日华特斯一家人坚毅地接受50年噩梦考验之始。

  父亲乔治·华特斯于半小时后回到家里。伊娃和班对他哭诉经过之后,乔治立即步行8公里到班顿市法院,姐弟二人也跟了他去。

  华特斯和他妻家有多年宿仇。不久前,尤拉曾因精神抑郁症短暂住院,她的两个弟兄认为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邀法官雷朋介入。

  华特斯到了法院,只见雷朋和一群人正在前面坐着。雷朋告诉他说,“已安排”尤拉和孩子们过夜,明天早晨尤拉就会被送往一所州立精神病院,孩子们则会安置在一所孤儿院里。

  “你不能把我的孩子夺走!”华特斯叫道,“谁这样做,我就杀了他!”

  几个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把华特斯掀倒在地,铐了他的双手。华特斯从不饮酒,可是他们却以“在公众场所酗酒”罪将他拘留。

  第二天早晨,那7个孩子和母亲被带到了法院广场。费伊和杰绨获释,但是5个小的孩子则被送往9小时路程外路易斯维尔市肯塔基儿童育养院。“把婴儿抱过来。”雷朋下令。法警把9个月的毕来从他母亲怀中夺过。“母亲从此就精神错乱了。”伊娃回忆到。

  乔治·华特斯戴着手铐脚镣,面色惨白地在法院看着这场梦魇似的演出。他知道他在法律上无可奈何;在班顿,法官说的话就是法律。

  伊娃奉命随同前往,帮助将毕来安顿在育养院。班、杰绨和费伊陪同忧伤的父亲回家。

  次日,伊娃从路易斯维尔回来。她说毕来(尚未断奶)因吃了奶瓶中的酸腐牛奶,病得很厉害。另外几个孩子都在育养院里大哭,抗拒院里的监护员。

  那天晚上,伊娃和弟妹写信给育养院的弟妹道:“我们会尽快把你们接回来。”他们写了无数次这样的信,有时没有回音,有时收到的回信叫他们永远不要再写。

  最后,华特斯和他剩下的4个孩子决定到育养院去。他们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变卖,买了纸板衣箱,又买了一辆旧汽车。

  1935年1月5日,他们到达路易斯维尔。在育养院外,他们看到带刺铁丝网的围墙,不禁为之战栗。他们相偕走了进去。

  “我们是来接我的小孩子的。”乔治·华特斯说道,“这是一场大误会。”

  但是他们告诉他,孩子们早已安置在别的家庭里了。他进一步打听,官员们说事属机密,并命令他离开。

  华特斯发誓永不放弃寻找他的儿女,伊娃、班、费伊和杰绨也拉着手说了同样的誓言。

  二

  他们虽然痛恨这个城市,但还是决定住下。乔治、伊娃和班都找到了零工,费伊和杰绨则进了学校。得闲时他们就去育养院探问。

  有一天,一位官员对伊娃和费伊承认莱拉还在院中,而且姐妹们还得到了短暂的会晤。莱拉神色惶惑畏怯。“你们能带我出去么?”她问道。两天后,育养院告诉她们说,莱拉已被送往一个人家寄养。

  1936年3月,莱拉有封信寄到家里,说她住在150公里以外,恐惧,想家。华特斯致函她的收养人。“我恳求你让我把我们的孩子接回来,可以吗?”5月,莱拉于啼笑中重新回到家里。

  同时,华特斯怒拒育养院的要求,不肯在下落不明的4个孩子中的3个的寄养文件上签字。这要求至少表示勒洛、玛丽·周和包贝还活着。但是院方不愿谈到那个婴儿。

  华特斯越来越痛恨。他的妻子于周末从州立精神病院回家时,沿途还向过路的车辆和行人询问:“我的孩子在哪里?你们看见我的可爱的孩子们吗?”杰绨已经长大成人,他听到母亲这样问,不禁泪如雨下。

  三

  美国从30年代经济大萧条苏醒后,又涉入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时伊娃已结婚,有了家庭,住在路易斯维尔。她仍不断向育养院的办事人员交涉。费伊也结了婚,正在护士学校就读。她也常写措辞严厉的信去。班是军人,驻在加州,将休假时间大部分用于远在4千公里外的马歇尔村法院,翻阅档案,会晤1934年班顿惨案的见证人,并要求官方调查。

  后来,加州的班收到了一封没有回信地址的信。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孩子,背面写着姓名:吉姆·克娄。班看了不禁发抖,他认出那是勒洛。

  这封信里没有进一步的消息。班细看照片,只见勒洛身后是铁丝网的围墙和工业厂房。较近处是一些山核桃树。他在班顿见过这种树。

  班将这照片复制了许多张,分别寄给肯塔基州及邻州所有的警长。数星期后,他得到回音:那些厂房是路易斯维尔福特汽车公司的。班写信给福特的人事处。回信说:威廉·克娄有一个孩子名叫吉姆,威廉曾短期受雇做守卫。他们父子已迁往华盛顿州,住址不详。

  班大喜过望,开始写信给华盛顿州所有的警长和学校。后来,他接到一封署名“吉姆·克娄”的信,要他“少管闲事。我和我父亲过得很好。”班受此打击,于是放弃了寻找勒洛的努力。

  几个月后,事情冷淡了。不久,战事也结束了。杰绨和莱拉都结了婚,有了家庭;他们的父亲仍然愤愤不平,已回到肯塔基西部去了。

  费伊和伊娃一直觉得“吉姆·克娄”的那封信不是真的。1948年,她们写了信给育养院,坚持应准许现已年近21岁的勒洛自己决定是否愿与家人接触。育养院同意了,把家人的姓名住址转给了勒洛,这才首次知道家人大部分尚在人间。他写了信给费伊及伊娃。

  勒洛是在6岁时进育养院的,在那里挨打受苦数月后,被转送给一位克娄先生。此人自称是慈善家,其实是个有恋童癖的人。克娄迁往华盛顿州任小学教师的时候,十几岁的勒洛虽然备受肉体与性的虐待,但已经有了坚强的性格与毅力。他父亲给他讲述的圣经故事他记忆犹新,他也不断为失去联络的家人祈祷。多亏费伊和伊娃,他终于得以和同胞团聚。

  四

  1950年,这一家人又对州政府发动投函攻势。但是,他们请教过的律师全部表示没有什么希望。对被收养儿童资料保密的法律是很严的;儿童的新生活和新身份,是必须受“保护”的。

  1957年10月,尤拉·华特斯去世了,但她临死还在问:“我的孩子在哪里?”班给州长写信,要求采取行动。费伊写信给育养院,指出这时包贝已经成年。

  两星期后,一个高个子金发蓝眼的男人敲费伊的门。“我是包贝,你的弟弟。”他一面说,一面举起一束信。

  这些信当中,最早的是在1935年写的,包括了他的兄姐们寄到育养院的信。他的家人发动新的投函攻势之后,育养院把信转寄给包贝的义父母。他和勒洛一样,在14岁为人收养时无人曾签署同意书。他也和勒洛一样,从未忘记他的真实身份

  班从加州飞了回来,他和杰绨与包贝祈祷父亲的目的早日实现。

  “还差两人”。杰绨说。

  几个月以后,班收到小妹妹玛丽·周的信她这时已改名为周·安。多年以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而且还记得她一家人离散的惨状。但是为了不使她的慈爱的义父母难过,她一直隐忍不说。但后来,她的义父母收到肯塔基州长办公室的一封信,说华特斯家可能会控告育养院。国为法院并无收养记录,所以周·安的收养有问题。

  为了寻求更多资料,周·安向人事资料室查询。结果,她发现了一包信件,一共有几百封,都是她的兄姐写的。周·安这时是一位护士,且已结婚并做了母亲,她知道了自己原来被家人追寻了一辈子。

  在1958年7月4日,周·安被迎回家。但是还有一个兄弟不知下落。班这时已是洛杉矶一位建筑监督,而且已有了6个孩子,他对周·安说:“只要能够在父亲过世前把毕来送到他跟前,我愿减寿10年。”

  寻找毕来已成为班念念不忘的一件事。

  1977年7月16日华特斯去世,享年83岁。他的9个孩子当中,8个参加了他的葬礼。“爸爸应该再多一个人送葬。”班对弟妹们说,“他应该知道他的小儿子的下落”

  五

  1978年3月,班心脏病发。1979年1月,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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