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谁也不曾去计算一下,人一生中有多少时间是在烦恼中度过的。可我想,人绝大部分时间处于种种烦恼之中。严格地说,人的一生实际上都在烦恼,只是偶尔在极短的时间内才能摆脱这种心情,进入心醉神迷的状态,沉湎于一种兴趣(爱好)之中,从而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可见一个人真正醉心于某种事情的瞬间,应当认为是他一生中最可宝贵的时刻。
人生最令人目眩神迷的事,不消说得,是爱情。然而一个人不可能一生都在恋爱中度过,此其一。其次,恋爱会使人产生新的烦恼,而且是更加强烈的烦恼。譬如,等待一次次约会就是件烦恼的事。如你赶到约会地点,她却姗姗来迟(甚至根本不来赴约),就益发烦恼了,何况有时还可能不得不生死离别呢……
人人因为要摆脱烦恼,便有了种种癖好,如:打猎、钓鱼、各种嗜好,收藏各色东西,下棋,打扑克,踢足球,打曲棍球,读侦探小说,玩多米诺骨牌,猜纵横字谜,而实在无事可做的就看电视。
二
有一回我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买了一套考究的西装。起初只是出席盛大的晚会和遇到什么大事时才偶尔穿穿。后来不消说穿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终于穿坏,只得与它分手,将它扔掉。在扔掉前,我又检查了一遍这套衣服(别有什么东西忘在口袋里了),发现那上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口袋。而我在穿这套衣服的那些年里竟始终不知道有这么些口袋。这都是些非常方便、非常秘密的暗袋。有一个暗袋甚至缝在腰带上,谁都不会料到那里边会有一个口袋的。有些小口袋是多层的,有些又窄又细,我甚至猜不透它能派什么用处。当然,没有这些口袋我也活过来了,可我总有一种遗憾的感觉,竟错过了就在身边的机会。
生活中会不会也有这种情况呢?
Number:3154
Title:权力峰巅者的苦恼
作者:胡清俊
出处《读者》:总第7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在一般人看来,国王、总统、首相似乎是权力和财富的化身,他们可以尽情享乐,为所欲为。像沙皇彼得一世那样,可任意到叶卡特琳娜美女云集的宫院开怀取乐;像阿拔斯国王哈伦·拉希德那样,高兴时可用黄金制造碟子,用宝石饰缀帷;像林登·约翰逊总统那样,可以动辄骂人;像保罗一世那样,羹汤稍不可口便当众对膳房官施以杖刑。事实上,炫目的权力,豪华与奢侈,不过是高居权力峰巅者生活的一个侧面,因为爬上“宝座”,从默默无闻到众星拱月,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坎坷的复杂过程。当人们谈到这些登峰造极的人物时,大概不会想到,恩克鲁玛担任加纳元首前在一家公司轮船上洗瓶罐的情形;不会想到希特勒25岁时“忧愁和贫困是我的女友,无尽的饥馑是我的同伴”的哀怨;更不会相信,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受制于宫廷礼仪,连恋爱自由都没有,落得终身未嫁,哑巴吃黄连。
悠悠万事,多是苦乐相济、幸福与烦恼并存的,站在权力金字塔上也并非处处如意。
美国总统杜鲁门上任短短几个月光景,便发现:“一个人当了总统就好像骑上了老虎背,他必须一直骑下去,不然就会被老虎吃掉。”
阿登纳70岁坐上联邦德国总理这把交椅时,深感局促不安,他在第一次公开发表讲话时,心情紧张得像揣着活兔。
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的传记作者莱格道出了苏加诺的苦衷。他说:苏加诺所真正希望得到的、倘若他能如愿以偿的话,就是这样一个职位,既可发挥领导作用而又不陷于日常政府事务。可苏加诺始终未能如愿。
英迪拉·甘地在寓所里尽管每天可以接见官员和其他求见者,但她时常怅叹:“搞政治这一行寂寞孤独。”
在君主制国家里,巴列维国王难得有点“平易近人”,他抱怨:“伊朗古老悠久的帝制传统易使国王产生孤独感。虽然人们可以较多地与我接近,我也不像父王那样严厉,可是王位本身自然而然使我与人们间隔着一条鸿沟……我喜欢像别的元首那样独自做出决定,这样孤寂感就会更加强烈。”
《太祖宝训》载着明代皇帝朱元璋的话:“朕每燕居,思天下大事,未一日自安。盖治天下犹如丝,一丝不理则众绪纷乱。故凡遇事必精思而后行,惟恐不当,致生奸弊,以殃吾民。以致不敢顷刻安逸。”面对皇权挑战和重任,朱元璋无一刻安宁的话可谓肺腑之言。
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政绩不算太差,但可恶的新闻界老跟他过不去,故意把他描绘成“一个乡巴佬”。这使他倍感羞辱和委屈,对新闻界他又怕又恨,以至澳大利亚总理罗伯特·孟席斯不得不哄小孩似的安慰他:“不必对新闻界耿耿于怀,人民没选他们干事,人民选的是你,他们说话代表他们自己,而你说话代表人民。”
俄皇伊丽沙白就位后一直担惊受怕,恐遭人暗算。她每天都要更换房间睡觉,最后干脆找来一个能彻夜不眠的人坐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入睡。
被人看作全国力量和幸福象征的国王本是很荣耀的。但正因为如此,位于扎伊尔境内的古代非洲的库巴王国,臣民就不能眼看着国王病死或老死。他们传统的做法是,在国王寿终前蜂拥而上把国王活活掐死。《非洲通史》载:莫纳莫塔帕王国的干法稍为“人道”些,一旦国王有病或身体外形受到损伤,只要逼他自杀就行了。不然,农作物生长和臣民命运会不吉利。
富兰克林·罗斯福是美国历史上有作为的总统,斐然政绩使他深孚众望。但这并不能保证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他很喜欢吃花生,所以不时有人送袋花生给他,但保卫人员担心花生有毒,有污物,或混有炸弹,就不厌其烦地用X光检查;农业部甚至还把每颗花生壳剥开,检查果仁的成份是否异常。有时,为免麻烦,干脆把花生丢在一边去了。罗斯福对人诉苦说:“他们连说也不对我说一声!”他手下的工作人员感到总统不该受此委屈,顿生恻隐之心,跑到街上买了一袋花生悄悄给了总统。罗斯福如获至宝,把花生藏在口袋里,不吭不哈全吃光了。
Number:3155
Title:别人的女郎
作者:亦舒
出处《读者》:总第7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裘莉总归是别人的女友。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大学一年级。那时我们同班,她穿着平跟鞋、白短袜,长发晃来晃去,我的心也随着晃来晃去。
当时她的男友是网球高手,建筑系的仇家强。尽管他是一个俊男,家里有钱,然而嫉妒心太强裘莉跟表哥去看场电影也挨他的耳光。他们好了1年便分手了。
那年的圣诞舞会,我准备去邀请裘莉,可她已经跟着华国坚去跳舞了。
裘莉是一朵花,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不止是我一个人。
舞会上我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但是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请她跳舞,遭华国坚的白眼。
那夜回家,我一整夜没睡,近天亮的时候,我偷偷哭了,那是我可悲的初恋,我爱上了裘莉。
第3年的时候,裘莉的男朋友是邱志盟。
3年同学,我与裘莉并没有正式交谈过,直至近毕业的时候,一个下午,我抱着书本走过校园,有人在我身后唤我:"陆同学!陆同学!"
我一转头,是裘莉!我呆住了,心蹦蹦跳,强自镇静。她离得我是那么近,我可以数清她那长长的睫毛。
“裘莉”,我听见我自己说,“有什么事吗?”
她笑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陆同学,听说你的围棋下得很好?”呵,只是这种小事。
“不敢当。”
“教不教人?”
“自然。”你要学?
“我有个弟弟想学围棋,可否帮助指点他一下?”
我略为失望:“我自己也是初入门,我可以教他基本技巧,下棋靠天聪,不用师傅。”
“陆同学太客气了。”她笑,“谢谢,我让他跟你联系。”
我点点头。
她娇俏地再道谢,摆摆手,走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阳光普照,树叶的影细细碎碎,映在她身上……那个情景,如一幅照片般长印我心。
她弟弟来过我家数次,小子非常聪明,一学即会,一会即通,一通即精,把我杀得片甲不留,弑师后就不再来了,我倍增怅惘。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裘莉。
我尚未毕业就往加拿大去念书,继而升硕士。暑假回来,听说裘莉结婚了。嫁的是一个商人,姓殷。
我又到异国去念博士。
冰天雪地中老想起裘莉南国女郎的风情,但她总是别人的女郎。
再回香港的时候,我已35岁,事业小有成就,任皇冠化工厂的副厂长。商界人士抢订皇冠厂的产品。
仇家强已是有名气的建筑师,一天他来看我,“小陆,他们都说皇冠厂有个化学工程师是中国人,我听他们形容,就疑心是你!15年不见,可好?”他笑问,“结了婚没有?”
“没有。”
他眨眨眼,“聪明人。”我答不出。“你呢!”我问。
“结婚很久了,3个儿子。”他说。“你必需到舍下吃顿便饭。明晚如何,可千万不要把女朋友一起带来,我顺便再约几个旧友。”
“我没有女朋友。”
“呵?”他一怔,随即笑道,“刚回来,我替你介绍。”
我说:“你仿佛很有办法似的。”
“你仍然是那么沉默寡言、孤芳自赏,小陆,在大学时期,人人都说你冷僻到极点。”
“是吗?”我诧异,“我自己认为我做人最随和不过。”
“嘿,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仇取笑我。
赴约的那日,我见到大学同班的大部分同学,仇家简直为我开了一个盛大的宴会。
华国坚,邱志盟他们全在,但我没见到裘莉。
人家的太太有什么好见呢?我问自己,但她也是我们的同学,仇家强应当邀请她。
女宾不少,但没有熟面孔,十来名年轻的姑娘花蝴蝶似的穿插在客人当中,然而我格外想念当年的裘莉。
我捧着杯子独自坐在角落。仇太太知情识趣,过来招呼我,陪我说话。
“怎么?看中哪一位小姐没有?”
我有点腼腆:“都任我挑吗?”
她笑:“哟年轻有为的厂长兼总工程师,又从来没结过婚,那还不成了香饽饽?”
我忽然对仇太太透露心声:“人不如故。”
她诧异问:“故人是谁?”
“大学同学。”
仇太太说:“陆,我不是倚老卖老,借着仇家强的交情来教训你,你那故人今年怕也35岁左右了吧?岁月不饶人,35的女人已经非常的苍老难看了,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回事,你很久没见过她了吧?”
我微笑,“15年了。”
“她已经不是15年前的那个她了。”仇太太感喟。
我彷徨:“可是仇家强仍然是老样子。”
“男人就占这个便宜,不显老。”
“不让我见她,我是不死心的。”
“既然是同学,何不托仇家强?”她好奇地说,“是谁?叫什么?”
“裘莉。”
“呵,原来是裘莉!”仇太太的声音诧异兼惋惜,“她大学时的男朋友已是多得出名,后来结婚了。”
“是,嫁了个商人。”
“有两个孩子,离了婚,现在搬了出来住,孩子跟丈夫那边哈,你真想见她?”
我说:“有她的电话吗?我自己处理这件事好了。”
“你等等。”
仇太太把电话交我手中的时候,跟我说:“那边穿白裙的女孩子,是我表妹,24岁,大学刚毕业,你如果在故人那边失望的话,随时跟我联系。”
如果我要的光是个青春貌美的女孩,我早结了婚了,还到香港来挑呢!
电话打通了,裘莉很大方地答允出来见我。
我等了10分钟,心头焦急。她出现的时候我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裘莉!”我叫她。
她仍然那么苗条我想仇太太大概对她略有偏见,才把她形容得那样子。我倾心于她的风韵与艳色。
她看着我:“奇怪,你们男人怎么不肯老?你仍然像大学3年级时的模样!”
她那少女的矜持与娇俏已经消失大半,代之的是大方与体贴,加上一份成熟美。
“你好吧?”我由衷地问。
“不太好,离了婚了。”她苦笑,“我们说些快乐的事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