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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树荫下睡觉,行人们却在大路上匆匆走过,步行的,骑马的,或者乘坐各式各样的车辆的都有。有的既不朝左边看,也不朝右边看;有的在经过大卫睡觉的地方时,朝这边匆匆一瞥。没有旁人时,一位中年寡妇停了下来,她仔细地瞧了瞧大卫,自言自语地说,小伙子睡觉的模样真逗人;一位极力反对酗酒的牧师,看到大卫后就认为他是喝多了酒,下个礼拜天在教堂里布道时,他将举出可怜的大卫作为酗酒的可怕的一例。
大卫睡着后不久,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停在了他睡觉的前方。有一匹马的脚伤了,车夫想让马歇会儿。车里走出一位富商人和他的妻子,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到树下去休息。他们看到了泉水和睡在旁边的大卫。他们轻轻地走着,尽量不让弄出的响声把他吵醒。
“睡得真香,”老绅士说,“他的呼吸多平静多轻松。我要是能象他这样睡觉的话,那就太有福气啦。不吃安眠药能睡得这么好,说明他身强体健而又无忧无虑。”
“此外还意味着青春,”他的妻子说,“我们这些上了年岁的人再也不能象他这样睡得香甜。”
老夫妇对这位安静地睡着了的年轻人越来越感兴趣。
“他似乎有点象我,”女人对她的丈夫说,“他很象我们自己亲爱的儿子。我们叫醒他好吗?”“为了什么呢?”丈夫说,“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善良的脸,”妻子语调文静地回答,“这样天真无邪的睡眠!”
谈话在继续,大卫一动也没动,面部所有的表情都表明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正以极大的兴致在观察着他。然而,幸运之神正站在他跟前。这老者和他的妻子都很富有,他们的儿子最近死去,对于他们的全部钱财,家里还没有人可以交付。在这种情形下,人们有时会做出比唤醒一位年轻人更奇特的事情来,认他做自己的儿子,然后让他成为他们财富的继承人。
“我们叫醒他吧?”女士又说。
忽然,驿车的车夫叫道:“我们可以走啦,先生。马也歇过了。”
老两口顿住了话音,有点吃惊地对望了一下,接着急急走向马车。一坐进马车,认大卫做儿子的全部想法对他们来说立即变得十分可笑,他们为自己的脑瓜子里竟会产生出这种奇怪的念头而感到惊异。不久,男的就开始对他的妻子讲述他的计划。他死后,所有的钱都用来建立一个巨大的慈善机关。此时,大卫还在甜甜地睡他的安稳觉。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位年轻的姑娘走来了。她步履轻快,神采飞扬。她很美。她在泉水旁停下喝水,自然也就发现了睡在那里的大卫。起初,她有点慌乱,觉得就象没有经过允许而进入了一位绅士的卧室一样。就在她准备不声不响地离去时,忽然发现一个特大的蜜蜂在绕着睡眠者的头部嗡嗡盘旋。于是,她只得用手帕去扫拂那蜜蜂。这个善良的举动完成后,姑娘对大卫屏息凝视了一会儿。
“他确实好看。”她对自己说。
可大卫没有受到感动,没有露出笑容。脸上既无高兴的表示,也没有谢意的浮现。也许这姑娘正是他梦中的姑娘,只要他能够醒过来和她说话,也许就会和她一起享受一生的幸福。
“睡得真好。”姑娘说。
她走了,看上去似乎若有所思。
这位姑娘的父亲是附近一个大商店的主人。最近,他正要寻找一个象大卫·斯旺这样的小伙子。只要大卫刚才醒过来,结识了这位漂亮的姑娘,他也许会成为她父亲店里的一个伙计,可能与姑娘成亲。瞧,好运气又一次与大卫近在咫尺。
姑娘的身影刚在远处消失,就有两个人离开大路,来到树荫下面。两个都是黑黑的脸孔,帽子被他们往下拉得差不多遮住了眼睛。他们是强盗,随时准备谋财害命。看见大卫睡在泉水旁,其中的一位对他的伙伴说:
“喂,看见他脑袋下的那个包裹了吗?”
“嗯,说不定那里面有一个皮夹子,或者一笔钱。”另一个说。
“如果他醒了呢?”第一个说。
他的伙伴从腰带上抽出一把长刀,并对准了大卫。
“就用这个对付他。”他说。
他们向熟睡着的大卫逼近,准备从他的头下拿走那个包裹。大卫仍然静静地躺着。
“你去拿包裹,如果他动一动,我就刺下去。”拿刀的那位说。
可就在此刻,一条狗从大路上跑到泉水边来喝水。这两位忽然停住,其中的一位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枪。
“慢着!”另一位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能干啦,狗的主人也许随后就到。”
“对对”,前一位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于是,两个人象来的时候一样,悄悄地走开,继续上路。几分钟后,他们便把这件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大卫已熟睡了个把钟头了,只见他动了动身子,半睡半醒地躺在那里。几分钟后,忽然传来了马车轮子的巨大声音。驿车来了,大卫跳起来,跑过去,刚好赶上能喊着那个车夫。
“你好,赶车的!还有一个位子吗?”
“车顶上有!”车夫答道。
大卫爬到车顶,车夫重新催动了马车。马在大路上快速下行,大卫对他刚睡过的地方连回头瞧一瞧都没有。他现在正想着别的事情,考虑他以后的生活。他不知道幸运之神对他微笑过,几乎带给他巨大的财富和不平凡的爱情;他也不知道他在强盗的刀尖下,离死神挨得那么近一切都发生在短暂的一个钟头之内。
生活就是这样,以许多奇特的方式与我们发生着联系。幸运的是,对于我们身旁来来往往而无结果的许多事情,我们自己并不知晓。否则,生活就会充满过多的希望和恐惧,充满过多的惊异和沮丧,使我们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Number:3675
Title:笔友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4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在各种孤独中间,人最怕精神上的孤独。──巴尔扎克
微不足道的小事往往会演变成人生的重大经历!我从历时二十年方告结束的一段生活经验中认识了这项真理。
这经验是我在二十一岁读大学时开始的。有一天上午,我在一本销行很广的孟买杂志某页上看到世界各地征求印度笔友的年轻人的姓名和通信地址。我见过我班上男女同学收到未曾晤面的人寄来厚厚的航空信。当时很流行与笔友通信,我何不也试一试?
我挑出一位住在洛杉矶的艾丽斯的地址作为我写信的对象,还买了一本很贵的信纸簿。我班上一个女同学曾告诉我打动女人芳心的秘诀。她说她喜欢看写在粉红色信纸上的信。所以我想应该用粉红色信纸写信给艾丽斯。
“亲爱的笔友,”我写道,心情紧张得象第一次考试的小学生。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下笔非常缓慢,写完把信投入信箱时,觉得象是面对敌人射来的子弹。不料回信很快就从遥远的加里福尼亚州寄来了。艾丽斯的信上说:“我不知道我的通信地址怎会列入贵国杂志的笔友栏,何况我并没有征求笔友。不过收到从未见过和听过的人的信实属幸事。反正你要以我为笔友,好,我就是了。”
我不知道我把那封短信看了多少次。它充满了生命的美妙音乐,我觉得飘飘入仙!
我写给她的信极为谨慎,决不写唐突那位不相识的美国少女的话。英文是艾丽斯的母语,写来非常自然,对我却是外国文,写来颇为费力。我在遣词用字方面颇具感情,并带羞怯。但在我心深处藏有我不敢流露的情意。艾丽斯用端正的笔法写长篇大论的信给我,却很少显露她自己。
从万余公里外寄来的,有大信封装着书籍和杂志,也有一些小礼物。我相信艾丽斯是个富裕的美国人,也和她寄来的礼品同样美丽。我们的文字友谊颇为成功。
不过我脑中总有个疑团。问少女的年岁是不礼貌的。但如果我问她要张像片,该不会碰钉子吧。所以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也终于得到她的答复。艾丽斯只是说她当时没有像片,将来可能寄一张给我。她又说,普通的美国女人都比她漂亮得多。
这是玩躲避的把戏吗?唉,这些女人的花样!
岁月消逝。我和艾丽斯的通信不象当初那样令人兴奋。时断时续,却并未停止。我仍在她生病时寄信去祝她康复,寄圣诞片,也偶尔寄一点小礼物给她。同时我也渐渐老成,年事较长,有了职业,结了婚,有了子女。我把艾丽斯的信给我妻看。我和家人都一直希望能够见到她。
然后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上面的字是陌生的女人的笔迹。它是从美国艾丽斯的家乡用空邮寄来的。我打开包裹时心中在想,这个新笔友是谁?
包裹中有几本杂志,还有一封短信。“我是你所熟知的艾丽斯的好友。我很难过地告诉你,她在上星期日从教堂出来,买了一些东西后回家时因车祸而身亡。她的年纪大了四月中已是七十八岁没有看见疾驶而来的汽车。艾丽斯时常告诉我她很高兴收到你的信。她是个孤独的人,对人极热心,见过面和没见过面的,在远处和近处的人,她都乐于相助。”
写信的人最后请我接受包裹中所附的艾丽斯的像片。艾丽斯说过要在她死后才能寄给我。
像片中是一张美丽而慈祥的脸,是一张纵使我是一个羞怯的大学生,而她已入老境时我也会珍爱的脸。
Number:3676
Title:风
作者:克里斯蒂娜·罗赛蒂
出处《读者》:总第4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英国
Translator:
谁看见过风?
不是我也不是你;
枝头叶儿抖动时,
便是一阵风吹起。
谁看见过风?
不是我也不是你;
树木萧萧皆低头,
便是一阵风吹过。
Number:3677
Title:每天抽出一小时
作者:奥斯卡·契斯盖尔
出处《读者》:总第5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文一杜
一位名叫富兰克林·费尔德的人曾精辟地说过这么一句话:“成功与失败的分水岭可以用这么五个字来表达‘我没有时间’。”
在当今这个生活节奏紧凑的年代里,人们似乎每天都没有充余的时间去做完想做的事,所以许多念头就此打消了。但世界上仍有许多人用坚定的意志,坚持每天至少挤出一小时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个人爱好。事实上我注意到,往往是越忙碌的人,他越能挤出这一小时来。
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化学公司杜邦公司的总裁格劳福特·格林瓦特,每天挤出一小时来研究蜂鸟(一种世界上最小的鸟),用专门的设备给蜂鸟拍照。权威人士把他写的关于蜂鸟的书称做自然历史丛书中的杰出作品。
休格·布莱克进入美国议会前,并未受过高等教育。他从百忙中每天挤出一小时到国会图书馆去博览群书,包括政治、历史、哲学、诗歌等方面的书。数年如一日,就是在议会工作最忙的日子里也从未间断过。后来他成了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这时他已是最高法院中知识最渊博的人士之一。他的博学多才使美国人民受益非浅。
我承认,要挤出这一小时并不容易。需要有决心和恒心。关键还在于如何设法得到这一个小时,并且有效地利用它。
我的朋友威尔福莱特·康,前半生奋斗了40年,成了全世界织布业的巨头之一。尽管事务十分忙碌,他仍渴望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他对我说:“过去我很想画画,但从未学过油画,我曾不敢相信自己花了的力气会有很大的收获。可我最后还是决定了,无论作多大牺牲,每天一定要抽出一小时来画画。”
威尔福莱特·康所牺牲的只能是睡眠了。为了保证这一小时不受干扰,唯一的办法是每天清晨5点前就起床,一直画到吃早饭。他说:“其实那并不算苦。一旦我决定每天在这一小时里学画,每天清晨这个时候,渴望和追求就会把我唤醒,怎么也不想再睡了。”
他把顶楼改为画室,几年来从不放过早晨的这一小时。后来时间给他的报酬是惊人的。他的油画大量地在画展上出现了,他还举办了多次个人画展。其中有几百幅画以高价被买走了。他把用这一小时作画所得的全部收入变为奖学金,专供给那些搞艺术的优秀学生。他说:“捐赠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只是我的一半收获。从画画中我获得了很大的愉快,这是另一半收获。”
每个人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