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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她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可真想她。再见,再见!请大伙都别忘了我这个好朋友啊!”
《十三、白房子》
于是橡皮狗带着小西他们又往前面走。走了不远,前面就是洋铁人他们住的那所白房子了。
那是一所又阔气又难看的房子。墙壁刷得白极了,可是里面乱极了,脏极了。所有的窗子上都挂着金丝绒幔子,可是许多窗幔都搭拉下来了,拖在窗台上。天花板上挂着一串串的蜘蛛网,就象挂着小旗一样。所有的墙壁下半截都画满了乱七八糟的铅笔画。屋子里面的家具多极了,都是嵌金花的,可又都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有的桌子架在床上,有的椅子又搁在桌子上。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枕头、被子和瓶瓶罐罐。谁要一动弹,准要踩着一个枕头,碰倒一个酒瓶,或者踢翻一个茶杯什么的。
白房子的大门关得紧紧的,小西他们都没法子进去。可是白房子的窗子都开得大大的,小西他们就可以在窗户外面偷偷往里面瞧了。那时候,洋铁人,白瓷人,还有灰老鼠,他们三个都穿着长长的睡衣,拖着宽大的拖鞋,正围着一张圆桌子在大吃大喝,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外面有人在瞧他们。
洋铁人说什么话都喜欢加一个“不”字,所以他叫:“不不不”,他长得又瘦又高,好象很怕冷似的,老耸着肩膀,鼻尖上还老挂着—滴清鼻涕。他手里拿着一支特别长的纸烟,象一支新铅笔一样。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还不断抽纸烟。他喷出来的烟雾多极了,一圈圈都把他们三个包围起来了。洋铁人抽烟,白瓷人和灰老鼠两个就不住地打喷嚏,“啊——秋!啊——秋!”
洋铁人站起来,举着一个高脚酒杯:“现在,为你们打喷嚏,不,为你们不打喷嚏而干杯!”
他们三个每个人就都咕嘟咕嘟喝干了一大杯酒。
洋铁人坐下去了,把腿跷到桌子上,接着又说:“我因为长得太不胖了,身上一定要长点儿肉,所以,我还不能不再多多地吃一些蛋糕。”
说完,他就抓了一块蛋糕塞到嘴里,吞下去了。
白瓷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我因为长得太胖了,太胖就是身上肉太多的意思,身上肉太多了,就一定要减少一点儿肉。大夫对我说,要减少肉,就要多吃一些。所以,我也还要多多地吃一些蛋糕。”
说完他也抓了一块蛋糕塞到嘴里去了。
灰老鼠马上也抓了一块蛋糕,说:“我不想胖也不想瘦,但是也要多多吃一些蛋糕。因为你们吃了,我也要吃。”
三个坏蛋大笑了一阵。
洋铁人说:“不错,不错!咱们都不能不多多地吃蛋糕。反正有布娃娃,咱们不用动手,也不用动脚,吃完了就再让布娃娃给咱们拿。”
于是,他们三个就大声喊布娃娃,再给他们多多地拿蛋糕来。
一会,布娃娃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盘蛋糕出来了。蛋糕的颜色是那样金黄,布娃娃脸上的颜色却是那样苍白。蛋糕是那样多,盘子是那样大,布娃娃却是那样又瘦又小,这一盘蛋糕把她的腰都压弯了。她紧闭着嘴唇,一步一步慢慢走。她不断喘气,脸越来越苍白。
小西在窗户外面忍不住小声说:“她累坏了。”
木头人的心马上又卜通卜通跳得很响。橡皮狗就小声警告他:“注意啊!别让心跳得这么响,给洋铁人他们听见了就坏事了。”
屋子里面。洋铁人一边抽烟,一边拍着桌子催布娃娃:“快些,快些!你要把咱们都饿死了!哎呀,哎呀!_我都快饿晕了!”
白瓷人也叫:“我饿得都要发病了,快些,快些!”
布娃娃很惊慌。当她快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突然被烟熏得打了一个喷嚏,一下把盘子摔掉在地上了。
“当!”盘子响了一声。三个坏蛋马上都跳了起来。
灰老鼠忙用手指头塞住耳朵:“是钟声吗?”
白瓷人发起抖来了:“简直象敲了一下钟一样可怕,简直就是……”
洋铁人愤怒地喊叫:“不,不,不!不是钟声!不是钟声,但是就象钟声一样可恶!”
布娃娃吓得脸都完全变白了。她什么也不说,就小声哭起来了。
洋铁人象发了疯一样地抓起枕头、酒瓶不断往天花板上扔。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就一串串掉了下来。屋子里弥漫着灰尘。”
他扔了一阵以后,又伸长了脖子,对着布娃娃喊:“你为什么要打喷嚏?为什么要把盘子摔得这样响?你不知道我怕钟声吗?不,不,不!这不是钟声!不要紧!不过太象钟声了,真可恶!气坏我了,气坏我了!我要罚你,我要罚你!”
白瓷人说:“把她关到厨房里去,锁起来,再也不让她出来。”
洋铁人一个劲儿地喊叫:“不,不让她出来!还不许她哭,还不许她流眼泪,还不许……还不许……不许,不许,不许!”
布娃娃哭得更加伤心了。
窗户外面。小西对大家说:
“快,快!咱们赶快爬进去,去把布娃娃救出来!”
这时候,影子突然对着洋铁人他们大声喊叫起来:“注意啊,注意啊!小西他们要来救布娃娃了,快关窗子啊!”
灰老鼠在屋里叫:“关窗子,关窗子!小西要来救布娃娃了!”
影子又喊:“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什么?他们敢!”洋铁人马上拔出一把亮闪闪的长刀来。白瓷人也抓住一个大酒瓶当武器。三个坏蛋一起冲到窗子面前来。
橡皮狗说:“咱们快跑吧,他们拔出刀来了。”
于是小西他们回头就跑。影子又叫,“快追呀!他们跑了,他们跑了!”小西不能停止影子的喊叫,只有使劲拖着影子跑。跑呀跑呀,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时候,大伙才站住了。幸亏洋铁人他们还没有追来。
《十四、小西跟影子告别》
洋铁人虽然没有追来,可是大伙并不觉得高兴。因为,布娃娃被锁在厨房里了,她一定很难受,她的病一定会加重起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大伙越想越忧愁。
橡皮狗说:“这都怨小西那个影子。如果他不喊叫,咱们一冲进去,就可以把布娃娃抢出来了。”
大家说:“对!因为他一喊叫,咱们不但没有把布娃娃救出来,咱们自己还差一点被洋铁人逮住。”
小熊又掏出了那把六开小刀,对小西说: “快把你那个坏蛋影子割下来吧!”
小西接过了小刀。影子马上叫: “干吗?你要干吗?”
小西说:“我要同你分别了。你是换来的影子。你净跟大伙捣蛋。我不愿意老跟你在一起。你不听我的话,可是我也不能听你的话。”
影子的声音小了一些:“以后咱们谁也不用听谁的话,咱们商量着办事不行吗?”
大家喊:“不行,不行!不能同他商量。”
小西对影子说:“再见吧,再见吧!”
影子又强硬起来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把我割下来。再说,你把我割下来以后,让谁再来做我的影子呢?如果以后没有人做我的影子,那可不成!”
绒鸭子说:“什么什么呀!你说错了。你应该说,你再做谁的影子。”
影子说:“好!就那么说。以后我再做谁的影子呢?”
术头人低着脑袋想了一阵,说:
“是啊!要是,谁也不要他,做影子,他,多么难受啊!”
影子听木头人这一说,又不高兴了,说:
“没那事儿!为什么谁也不要我?我是一个聪明的影子,谁都愿意跟我在一起。因为谁跟我在一起,谁都会过得很快乐。”
小西说:“怎么我就不觉得快乐呢?”
影子说:
“那都怨你不听我的话……”
小熊催小西说:
“别跟他扯了,快把他割下来吧!”
影子又喊叫起来:
“不行,不行!你们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不许割!……你们都是坏蛋!我要告诉洋铁人,让他马上把你们抓走,把你们都关起来!”
小西蹲下来,打开了小刀,很小心地从脚后跟把影子割下来了,还是跟上回换影子一样,只有一点痒痒。小西可没敢笑。割下来的那个影子又哭又喊,还在地上乱动一气。
橡皮狗说:
“赶快把他塞到地洞里去,免得他又粘上了谁,净跟人找麻烦。”
恰好附近有一个水沟,大伙就帮着小西把影子塞到水沟里去了。于是,小西暂时就成了一个没有影子的小男孩了。
去掉了这个影子以后,小西觉得身子都好象变得轻起来了。一开始他简直还有些不习惯哩,他好象少了件什么东西似的。小西以后是不是还会得到一个影子?如果以后再得不到一个影子,他是不是会觉得不方便?这当然都是问题,可是小西都没有想,因为他马上要想的是,怎么去把布娃娃救出来。那么,怎样去救布娃娃呢?洋铁人他们有刀,一定不会自动把布娃娃放出来的。
怎么办哪?大家一时都想不出办法来。后来还是橡皮狗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记起了这儿的一个老面人,老面人年纪很大,知道许多事情,如果大家去找老面人,老面人也许会告诉太家怎样把布娃娃救出来的。大家同意了橡皮狗的意见,于是就一起跟着橡皮狗去找老面人。
《十五、纸板公鸡》
老面人住在一个破木箱里头。那座破木箱在一座平平常常的小山下面。他们就去找那座有着一个破木箱的平平常常的小山。可是当他们还在半路上走的时候,也就是说还没有走到那座小山,还没有找到破木箱和老面人的时候,却先遇见了纸板公鸡。纸板公鸡独自一个站在一只很高很高的烟囱上。他穿着一套黑绒镶红绿花边的衣服,挺着胸正在烟囱顶上来回散步哩。
小西一抬头,看见烟囱顶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来回晃动,就问大家:
“烟囱顶上那红红绿绿的是什么呀?”
纸板公鸡的耳朵很好,小西的话他都听见了,马上就自已介绍:“这还用问!谁都知道,这就是我,比谁站得都高的纸板公鸡。”
绒鸭子小声说:
“你看他多骄傲啊!”
纸板公鸡又都听见了,说:
“骄傲?我什么地方骄傲?谁都喜欢说我骄傲,一打比方,就说象公鸡一样骄傲,好象每一只公鸡都骄傲似的,这全都是胡说。你们说,我有什么地方骄傲呀。我觉得我一点儿也不骄傲。说我骄傲,我真想不通。”
当然纸板公鸡是很骄傲的。他觉得他的嗓子,他走路的姿态,他的衣服,他的一切比谁都强。他时时刻刻都挺着胸,斜着眼睛看人。这还不够,他认为他应该比谁都站得高一些,才显得出他的不同来。后来他就找到了这只烟囱,站在烟囱上面,他就比谁都高了。他老站在烟囱上面,有时也觉得没有意思,可是他又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他闷极了,就在烟囱顶上来回迈几步,算做散步。有时侯他非常想找人谈天,可是常常找不到人。所以看见了小西他们,他很想留住他们多谈几句话。他斜着眼睛看了他们几眼,见他们不做声,就问: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呀?你们这样慌慌忙忙,到哪儿去呀?”
小西回答:“找老面人去。”
纸板公鸡哈哈笑了一阵,又问:
“找那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做什么呀?他连唱歌都不会,就会吹笛子。可是我就不爱听人吹笛子。”
橡皮狗说;
“可是他很聪明,他会告诉咱们怎样去救布娃娃的。”
纸板公鸡又问:
“呀?布娃娃怎么样了?她啥也不懂,嗓子小极了,胆儿也小极了。”
小熊说;
“洋铁人把她锁在厨房里了。别问了。你快下来,跟咱们一道去救她吧。”
纸板公鸡摇摇头:
“嘿!让我跟你们一道?你真会想!我哪儿有工夫呀,你们去吧!”
绒鸭子说:
“你不是,不是就站在烟囱顶上,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一下纸板公鸡生气了:
“你懂什么!站在烟囱顶上就是有事情。我在想。‘想’就是事情。”
木头人问:“你想什么?讲一点点,给我们听听,好吗?”
纸板公鸡听木头人的话,又高兴起来了,说:“讲一点点,当然可以呀。我在想,在想一个很大很大的思想,就是说,我在想英雄是怎么变出来的。我想了又想,这可不是一个容易问题。比方,穿什么样的衣服,唱什么样的歌儿,才能变成英雄;…”
小熊不耐烦了,叫:“不听他的,咱们还没有工夫哩!”
纸板公鸡马上又生气了:“你是笨狗熊,根本就听不懂!”
木头人说:“唉!他真,骄傲。”
纸板公鸡又指着木头人说:“你还不敢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