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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锦觉得自己真是傻了,这就是颗珠子,就算会说话这还是颗珠子,既没有脸也没有心,更何况人家还是整个世界的根本,悲伤什么的绝对是无稽之谈。
好像正为了验证夕锦的想法似的,珠子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甚至还有些暴躁地吼道:“嗷嗷嗷!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快点按照这张图走就是了!把中间那个最大的房子设定成目的地!”
不,我什么也没管……
夕锦嘴角抽了抽,但是这些话她可没有说出口。夕锦乖乖地按照珠子说得话,上去戳了一下图上中心的屋子。
那张图发出“滴滴”一声,那个大房子的影像就变成了红色,让没料到此变故的夕锦小吃了一惊,猛然缩了手。
然后,夕锦就发现脚边出现了一个散发金色光芒的小指向标。
珠子收了地图,命令道:“跟着这个东西走。”
夕锦回过了神。
好有趣!
虽说磨难会让孩子成长,可是夕锦就算父母双亡了,到底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见到这种新奇的东西,眼睛一下就亮了,近乎是抱着虔诚的心态,小心翼翼地跟着方向标千金。
这个方向标无论夕锦怎么走,永远都在她前面两步带路,一路划过金色的光点,漂亮极了。
“这个晚上可以用来照明吗?”孩子的怨恨散得是很快的,夕锦已经忘记了她之前对珠子的气恼。
系统大神得意地哼哼着:“当然!不然你以为本大爷当初干嘛把它设置成发光的?你怕黑怕得要死吧?”
“原来是为了我?”夕锦惊讶地正大了眼睛,旋即笑容如春暖花开般绽放,“谢谢你。”
“……”珠子顿时没了声,又绕着夕锦跑了两圈,就沉默地回到了她的脖子上,像是普通的项链一般。
夕锦抬起头,地上的方向标突然加快了速度,向前游进了眼前的红顶建筑。
原来是到了。
夕锦吞了口口水,以后这里面的人,将会决定她的命运。
正好一个路过的丫鬟看到了在门口呆愣的夕锦,笑着走了过来:“您就是表小姐吧?快请进,老夫人还道您旅途劳顿,明早才会来拜见呢。表小姐真是有心了。”
“麻、麻烦姐姐了。”夕锦谨慎地向这陌生的丫鬟点点头,把自己放得很谦卑。她一个毫无靠山的人,有时候可能连丫鬟都不如。
谁料那丫鬟倒是一下就笑出声:“我不过是个下等丫鬟,表小姐对我这般,倒显得我狐假虎威了。来吧,我带你进去。”
这丫鬟当然不是她自己说的下等丫鬟,她是老夫人身边首屈一指的大丫鬟绿绢,平日里各房的人,可没少巴结她。
夕锦倒是放心了些,脸上一红,惴惴道:“夕锦初来乍到,不知礼数,还请姐姐多担待。”
“扑哧,还姐姐呢,我不过是个奴婢。”绿绢越看夕锦觉得她越有趣,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马上就要嫁了府里的大管家的儿子,她近日心情好,看谁都顺眼,“快走快走,老夫人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夕锦也知不可再耽搁,双手在腹前交握,忐忑地跟着绿绢走了。
“老夫人,表小姐来向您请安啦!”绿绢是个风风火火的个性,还没等进门,就已经在门口嚷了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气势的夕锦愣了一愣。
迈进了屋子,夕锦便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倚在最高的椅子上,眼神温柔地打量着她,她的眼底有些青黑,似乎是睡眠并不好,嘴角抿着,虽是微笑却不见得多么开心。
老妇人望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怜惜。
夕锦最后一次见到外祖母的时候是五岁。
夕锦的母亲和外祖母长得很是相似,而夕锦也和她母亲很相像,之前来的时候,外祖母对她相当喜爱,成天锦儿长锦儿短的。临了夕锦要回家了,外祖母还流着泪感叹说这姑娘要是是她孙女该有多好,就能一直抓着不放回去了。
时隔五载,外祖母的脸又一度和母亲的样子重合,夕锦心中一涩,带着哭腔道:“外祖母!”
外祖母也是苦涩,自从得知唯一的女儿一家的死讯,她就一下子失了神采。
好在这个孙女算是保下来了。
外祖母不禁老泪纵横:“锦儿,好孩子,快走过来给外祖母看看。”
夕锦一撩裙子跑上前去,扑进外祖母怀中。
外祖母摸着她的脸囔囔道:“好好好,和你母亲真像,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幸好还有你……”
夕锦也淌出了泪,一想到再也见不了面的父亲、母亲,还有两位比她大两岁的哥哥,她心中的苦涩就无论如何停不住。
祖孙俩抱着哭了一会儿,便听得门口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一个年轻男子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风尘仆仆,但虽然狼狈,却无法掩其风华,五官如谪仙般清俊耀眼。
夕锦顺着声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人。
正是她的二舅舅,世间能有二舅舅风姿卓绝的人,只怕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夕锦望着那个跑进来的男子,而张虞也正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唤道:“姐姐……”
形势
“虞儿,你来得可真是快。锦儿今年已经十岁了,去,锦儿,去见见你二舅舅。”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起来,不知是不是夕锦的错觉,她好像看到老夫人看向张虞的眼神里含了意思警告。
张虞闻言似乎一下子被冷水灌顶的模样。
夕锦有些不安,但还是向张虞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夕锦见过二舅舅。”
“……哪里。”张虞向夕锦伸了手,似乎是想摸她的脑袋,可是还不等碰到,就飞快地缩了回去。
夕锦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她五岁的时候认识的二舅舅,就是个极其温柔的男子,但是温柔之余,总是有一身忧伤的气质,似乎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身边去。
如今的二舅舅,这种气质好像更加浓郁了,那双悲伤的眼睛,好像光是被注视着,就可以流下泪来。
老夫人似乎对这样反应的张虞很不满意,她清咳了两声,声音不容置疑:“虞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去把敏远叫来,我有事要他做。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锦儿都到了竟然来得这么迟。”
“是。”张虞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离开时他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夕锦。
夕锦觉得张虞简直就是想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一样。
她不太明白二舅舅。
“锦儿,怎么了?”二舅舅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而外祖母的声音又变得和蔼起来,“为什么一直盯着你二舅舅看,他有什么不对吗?”
“叮咚”!
夕锦脑中又响起了这种选项前奏会出现的声音。
外祖母连同房间一起一瞬间变得惨白,一动不动的,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不过夕锦已经很习惯这种状态了,一路以来,每一次选项都会变成这种情况,只有她和那颗绿色的珠子还能保持住本身的颜色。
对于其他人来说,现在时间已经禁止了。
绿珠子慢慢地漂浮了起来,声音毫无起伏道:“三个选项。一、二舅舅长得好帅啊,人家不小心看呆了;二、二舅舅的背影,好像很悲伤……;三、二舅舅似乎在哪里见过?”
“……”夕锦目瞪口呆。
和珠子相遇了这么多个月来,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做“是”和“否”的选择,一直都很简单,进了京后逐渐开始有有内容的单选题,选项也是两个左右。这一次一下蹦出来三个选项,而且看上去回答的话连性格也会显得不同。
看出了夕锦的疑惑,珠子大爷不耐烦的道:“主线剧情推进了,选项当然会增加。以后等男主们出来了,本大爷还要升级呢。快点选择!保持全空间时间禁止状态,本大爷可是很累的!”
“主线剧情是什么?男主是什么?升级是是什么?”夕锦好奇地问,珠子总是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有些词汇她渐渐明白了。
“就是……”珠子刚打算开口解释,但很快又反悔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不是说了本大爷很累的吗!晚上再跟你将,快点选啊!”
夕锦陷入了沉思。
“一”她是肯定不会选的,这话若是说出口,名声可就全毁了。
“三”的话,她好像也没想起来,除了在五岁那年以外,还在什么时候见过舅舅。
“二”应该是最靠谱的,这次的选择不算太难。
“我选二。”
在夕锦开口的一瞬间,所有的景物就像春天来时的百花一样瞬间恢复了生机,如同鲜花般绽放出夺目的色彩。
接下来只要按照所做的选项回答就可以了。
夕锦盯了盯神,开口道:“外祖母,锦儿觉得,二舅舅的背影好像很悲伤……”
夕锦原来也试过想要按照和所选选项不同的动作来行动,结果发现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因此还被那颗珠子嘲笑了很久。
现在,夕锦已经很习惯做选项了。
外祖母笑了,道:“哈哈,虞儿能有什么悲伤的事?锦儿想多了吧,来,你大舅舅也该到了,先到旁边坐一会儿吧。”
长幼有序,夕锦是肯定不能坐在最上座的,可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人会来。夕锦想了想,干脆坐在了最末。
老夫人瞥了眼夕锦的位置,什么也没说,想必对她的选择是认同的。
外祖母是个典型的长辈,对待子孙非常和蔼,可又极为看重礼数伦理,有时会让人留下古板苛刻的印象。
因为座位离得远,而夕锦和外祖母的确多年未见,谈不上熟络,便不再对话了。
干坐了一会儿,大舅舅张敏远却还没有到。
一般人家子嗣都喜欢排字辈,可是张敏远和张虞不过空有兄弟之名,血缘其实一点都无。张虞是名门功臣之后,放在张家抚养已是屈就,又怎有叫人家改名之理?久而久之,字辈一事便搁置了。
反正张虞以后必然会和张敏远分家,现在二人年岁都已不小,恐怕分道扬镳的日子也不远了,否则到了老夫人仙逝的时候,双方看谁都膈应,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不过夕锦倒是疑惑一件事,她的母亲与两位舅舅的关系都很不错,可是从母亲昔日的话语来看,明显是二舅舅和母亲更为亲近。而大舅舅作为母亲的亲哥哥,年龄也更为相近,但关系也就普通,跟二舅舅与母亲的情义相比便不够看了。
可惜,母亲已经和兄长、父亲一起西游了。
自二舅舅离去已过了许久,可大舅舅却还是不见踪影,纵是老夫人也明显看起来不耐烦了。
外祖母颦了颦眉头,细纹都皱在了一起,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绿绢,你出去看看,怎么敏远还不来?”
绿绢应了声,小跑着出去了。
绿珠子幸灾乐祸极了,它就维持着挂在夕锦脖子上的样子,小声道:“嘿嘿嘿,一会儿好戏就要开始了,你可要看看仔细。”
“闭嘴。”夕锦有些恼火,这颗珠子太不分轻重了,外祖母还在呢,若是被听到它讲话怎么办?
外祖母没听见珠子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夕锦的咒骂,虽然年纪大了没听清是什么,但语气里的急躁还是让她听出来了。外祖母只当是夕锦小孩子心态,这么久等不到人心急了,便闭着眼睛安慰道:“别急,女孩子家怎么能如此浮躁呢。好在你还小,还来得及学这京中的规矩,不然以后,要叫人笑话的。”
夕锦被堵了话头,自知失言,赶紧闭了嘴。
绿珠子明显更兴奋了,故意嘲笑:“活该,活该!让你骂本大爷!”
“……”夕锦一双杏目瞪得滚圆,可惜刚受了外祖母的训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一转眼的功夫,绿绢倒是回来了,她神色明显失了落落大方,有些慌张地说:“老夫人,大老爷回来了,但是……”
见绿绢欲言又止,老夫人立马就猜到了事情原委,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木椅子的把手,怒不可遏道:“那个没用的东西,他又去逛花楼了?”
……不仅刚从勾栏回来,还喝得醉醺醺的,带了个女人回来唱曲儿。
但是这些话绿绢可不敢说,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老夫人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回道:“是的……不过大老爷听到老夫人的传召,已经在往这里赶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连骂了两声,她最见不得大老爷不成器,“他还敢来见我?!”
每个母亲都望子成龙,老夫人当然不例外。老太爷去世好多年了,当年老太爷的妾侍同房皆被她打发的七七八八,庶子们也寻了个由头全分家了。唯独留下了她的独子张敏远,以及寄养在她名下的张虞。
张虞能力极高,既有他父亲兵法武学方面的天赋,又承了当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