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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在空中停顿了一小会儿,夕锦总觉得自己正被一双狐疑的眼睛上下探究地打量,只得惴惴地摆出一副镇定的神色。
珠子怎么会有眼睛呢,一定是错觉!
……
就算这么想,夕锦也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个目光太让人惊悚了。
过了良久,珠子才又动了动,道:“……那就好,否则本大爷是不会饶了你的。”
听到珠子消除了戒心的话,夕锦松了一口气。
“首先,我以前跟你讲过吧。你所生活的这整个世界,都是由一种非常高端的生物用数据堆砌起来的,而我同样是数据,只不过排列的方式比较特殊。我是被创造出来,用于管理这个空间的正常运行的程序,任务是观察你是否按照程序的正常设置在行动。”珠子颇为正经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夕锦总觉得珠子严肃的语气配上圆溜溜的外形让她想笑。
可是如果笑出来的话,这颗性格太过丰富的珠子铁定会炸毛,那就又扯不清了,于是夕锦还是硬生生憋住了。
仔细想来,这几个月中,她唯有在和珠子相处的时候,才最为放松。尽管她最喜欢的人不是珠子,最信任的也不是这颗滑稽的珠子。
“你也当然也是通过这样的渠道制作出来,而那些高端的生物,则通过一个特定的人和这个世界相连。这个媒介就是你的二舅舅。然后那些高端生物,也就是‘玩家’,他们通过培养你的学习和生活,来塑造你的性格,将你从十岁抚养到十六岁。到那个时候,身为系统的本大爷就会受到一封来自外界的‘锦书’,来公布你的结局。”
“我的结局?!”夕锦听着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自己死了似的。
珠子绕着夕锦的脖子飞了一圈,道:“算是你一个人生段落的总结吧。你的人生当然会继续,只不过我们这些介入者,从此就退出你的生命了。你的未来如何,既掌握在‘玩家’的手中,也是在你自己手中的。”
夕锦听得似懂非懂,莫名其妙的词汇太多了。不过还是勉强分出了个大概。
“至于男主,”珠子停在夕锦面前,“你的结局分为事业结局和感情结局,外面的高端生物总共给你塑造了十位财色俱佳性格各异的金龟婿,你看着挑吧。你嫁给谁那就是什么嫁的线路。比如刚才让你春心萌动的,就是一个。让本大爷想想,刚刚那个好像是叫皇嫁来着。”
“……”夕锦风中凌乱了。
不过还有些疑惑未解,夕锦继续问:“刚才似乎听你说……呃……皇后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
夕锦越说越小声,她对京城实在有种难以言喻的敬畏感,总觉得走错一步路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哦那个啊,刚刚那个人,其实是太子来着。如果你选择他做人生伴侣的话,当然是皇后啦。”珠子轻描淡写地回答,口气十分冷淡。
竟、竟然是太子?!
夕锦张大了嘴吧,她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挂不住下巴了:“那、那个人……不对,我怎么可能高攀太子?!”
“咳咳咳,别太看不起自己,虽然你现在能力还不足,但是……总之你前途无量啦,等你以后力量大了,本大爷也能沾光升级什么的……哎哟,明天你就懂了!”珠子兴奋地在空中扭来扭去。
所以说升级到底是什么……
夕锦望着眼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珠子,已经问不出口了。
夕锦坐到了床上,她的心还在噗通噗通地跳。
想来每个女孩碰到了登徒子,都会这样心有余悸一段时间吧。
珠子周身环绕的绿莹莹的光,也因为珠子自己的兴奋而闪得亮亮的。珠子大爷幸福地脑补了一番自己升级以后叱咤风云的美好情景,深感自己一定要多多敲打某个严重关系到它升级的经验值的妹子。
不过嘛……
珠子停顿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的选择,最多只能算是个游戏开始之前设定初始属性的小测试而已,真正的养成还没有开始。
刘夕锦,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女主角的能力值,其实和她的各项技能属性以及跟男主之间的感情关系都有挂钩,如今和女主最为密切的两个男人已经登场。
一个,是将来会充当这女孩父亲角色的男人,夕锦没有血缘关系的二舅舅。
另一个,是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的游戏第一男主,未来天下的主人扶宁太子。
珠子瞥了一眼正坐在床上发呆的十岁少女,收了收绿莹莹的光,飘到了她的脖子上挂好。
今年还会有两位男主备选出场,接下来每年都会出现两位,直到夕锦十四岁为止。
“啊啊,真麻烦,”珠子忍不住小声抱怨,“本大爷还得提醒这家伙别太贪心,要是因为四处引炸弹而倒扣了本大爷的经验值……”
夕锦好像听到自己脖子上的东西说了点什么,可是等正准备细听的时候,那珠子已经噤声了。
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而此时,大堂内,正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张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若是哥哥坚持要分家,那我定要将夕锦带走,其他东西哥哥如何处理,请自便。”
张敏远醉醺醺地晃了晃身子,眼神迷离,但意志却也是不容质疑:“夕锦是我亲妹妹的女儿!也是我妹妹唯一的血脉,理应由我来抚养,弟弟不必挂心。”
“敏远说的没错,”老夫人虽然恼恨张敏远不争气,可是张虞虽然当了她几年儿子,说到底和夕锦没有血缘关系,若是真的答应了让夕锦跟着张虞搬出去,那张家还要脸不要了,“夕锦是我嫡亲的外孙女,我自会照顾好她。虞儿,虽然你也是我的儿子,可是事实怎样我们心知肚明,你说,锦儿怎么能跟着你出去?!”
老夫人一眼正戳中张虞的心病,张虞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掠而过。
老夫人见张虞有所松动,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虞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净身带着锦儿从张家出去了,你又如何能让锦儿过得舒心?她在宁州虽然只是太守之女,可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锦儿身子底也不好,你忍心让她跟着你吃苦?”
张虞有些站不稳了,身子摇晃了一下。
记忆里那温柔的女子的面容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渐渐和夕锦年幼的面庞重叠在一起。
张虞到底在张家生活了十几年,深知张家的根基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如何能让她的女儿继续生活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在睁眼,心已如磐石。
“母亲,不必多言,虞儿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不会让夕锦受半点委屈。我虽和姐姐并无血缘关系,可姐弟之情并不输于任何人,夕锦既是姐姐唯一的血脉,我无论如何也会将她抚养成才。孩儿不孝,还请母亲成全。”
称呼
次日,夕锦清晨就被小喜急促地敲门声叫了起来。
匆匆忙忙地把昨日好不容易全部收拾妥当的行礼又包了起来,夕锦委实不太心安。怎么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就得离开了?
那颗珠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游哉游哉地飘来飘去,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算了,一颗珠子也不能指望它能帮什么忙。
夕锦和小喜手忙脚乱地打包着行李,小喜一边恼恨地抱怨着张家势利眼,太不厚道。夕锦静静地听着,大致晓得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昨晚夕锦的大舅舅,也正是张府的大老爷,从花街回来,和老夫人狠狠地吵了一架。接着二舅舅又不知什么原因进去插了一脚,闹到最后,二舅舅和大舅舅竟然分家了。
而夕锦,则得跟着二老爷离开,不能再住张府。
虽然大舅舅和二舅舅并非亲兄弟,关系也一直势同水火,分府各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夕锦心里有些不安,她到并不害怕跟着二舅舅会吃苦,这些天在路上的波折难道还少吗?她只怕引起争端的正是她的到来,两个人的意见相左,便给了分家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真是罪过了。
普通的分家工程浩大,随便折腾一番也要耗费个数把月的。这事儿搁到了张府的两兄弟身上,倒是简单了很多。
二老爷是净身出户,除了衣服和书籍,便是两袖清风。夕锦也是昨天才到得张府,虽然整理了两次东西实在麻烦,可速度倒也快。
几个家丁抬起了夕锦的东西,小喜在一旁看着他们。
夕锦注意到,这些人并不是张府的人,穿得衣服和张府的下人完全不同。
天字号的系统大人老老实实地挂在夕锦脖子上补眠,一大早被弄起来,珠子虽然什么也没干,但还是挺累的。
夕锦在心里鄙夷,明明是颗珠子而已,竟然还要睡觉……
走到门口,二舅舅一袭蓝衫手扶在背后,伫立地站在那里。
见夕锦走了出来,二舅舅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极其清俊的相貌尽显风华。
夕锦一愣,总觉得二舅舅今天看起来轻松了很多,眼里的悲伤淡了很多,给人的压抑的感觉也扫了个干净。
抬着行礼的家丁,见到二舅舅,都露出了恭敬地神色。
夕锦心下了然。
二舅舅恐怕对于这分府,也并非是毫无准备,身后那些,便是二舅舅自己手下的人。如此看来,二舅舅至少自己也准备了宅子,她是免了几日风餐露宿了。
张虞见夕锦平平安安地出来了,晓得自己担心老夫人会扣人的想法是多余,一时释然,表情轻松了很多。
他大步走上前,执起夕锦的手,蹲下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承诺道:“夕锦,放心,二舅舅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一定会替你的母亲……照顾你一生一世。”
夕锦闻言,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鼻腔一涩。
母亲已经不在了……
现在,竟然是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说要照顾她。
沉积了数日的软弱几乎要在一刹那夺眶而出,夕锦红着一双眼睛打算开口。
突然,眼前的一切瞬间变成黑白,舅舅一双深情的眸子,也定住不动了……
诉苦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被夕锦吞回了肚子。
“……”
忧伤之感散尽,这种时候弹窗,也太破坏气氛了吧。
照例是绿油油地珠子公式化的声音:“两个选项。一、舅舅,我……;二、我可以叫您爹爹吗?”
夕锦:“……”
这是什么鬼选项啊口胡!这有任何可参考性吗,果断得选“一”啊!“二”这个也太……
夕锦用喷着火的眼睛瞪了一眼转着圈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珠子,张嘴道:“我选……”
“已选择‘二’。”珠子抢先一步吐出了答案。
灰蒙蒙的色彩顿时散尽,握着夕锦手的二舅舅再一次变得生动。
夕锦看着二舅舅一脸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压力很大……
努力张开了嘴,果然再也发不出“舅舅”二字。
夕锦无比悲愤地认命了,视死如归地按照选项的内容开口:“……我以后,可以叫您爹爹吗?”
胸前的某颗找死的珠子,发出了扑哧扑哧的笑声。
夕锦忍不住对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颗据说是特殊材质的珠子,和坚硬的石头相比,到底哪一个比较硬?!
等安顿下来,一定要试试看。
张虞闻言,呆愣了几秒,紧接着眼中明显迸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激动地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可以,当然可以。夕锦,舅舅马上就去和宗族里说,将你过继到我的名下。夕锦……你的名字以后是张夕锦……”
张虞激动地将夕锦搂入怀中,这个十岁女孩的身体趴在他二十一岁男子的肩膀上,显得格外稚嫩和幼小。
夕锦的心情很是复杂,现在她连姓氏都丢了。
可是舅舅那一副明显被拯救了的表情,又让夕锦无法不心软。夕锦甚至怀疑,如果她现在告诉舅舅这是误会的话,舅舅会不会一下子垮掉。
算了,还是姑且放着吧,等长大一些,再和舅舅商量姓氏的事。
接下来,张虞对夕锦的呵护,便更加细致入微。
扶她上轿,给她垫上软垫,替她整理皱了的衣角。
夕锦被照顾地晕乎乎的,张虞对待她,比她父亲对她,还要小心翼翼。
对上张虞闪闪发光的眼睛,夕锦默默移开了目光。
不管怎样,二舅舅都代替不了父亲。
舅舅,无论怎么说都是舅舅,是母亲的弟弟,不是父亲。
更何况,张虞和自己并无血缘。
夕锦怀着愧疚的心思,叹了口气。
载着两位主子的轿子,摇摇晃晃地一路穿过了大街,抬到了一家小别院的门前。
比不上张府百年基业的气派豪华,这小院被挤在一众高台楼阁中显得很是寒酸,简直无法和京官府邸联系起来。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