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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陈残 作者:束竹令-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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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巾蒙面人,一个身形籁而抖,嘶哑着声音道:“孩子,你铸成了人间最大的惨剧!” 
  杨志宗用衣袖拭去口角的溢血,咬牙道:“前辈三番两次阻止我向这女魔索仇,到底是 
  何居心?” 
  红巾蒙面人声音中充满了痛苦的韵味,道:“孩子,你终于杀了她,唉你你为什 
  么不听我的话!” 
  ‘师门血债,岂能不讨,难道我做得不对?” 
  “但,孩子,她是你的母亲呀!世间哪有做儿子的杀死母亲的道理,你将痛苦终生,孩 
  子,你居心何忍!问心何安?” 
  杨志宗倔强的上前两步,冷冷的说道:“她不是我的母亲!” 
  “什么,孩子,你以为我骗你?” 
  “我岂敢说前辈有意骗我,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呀! 
  “孩子,你错了,她确实是你生身之母!” 
  杨志宗怒目一扫血泊中的“玉面阎罗婆”,注定红巾蒙面人道:“前辈凭什么一口咬定 
  她是我生身之母?” 
  红巾蒙面人痛苦的哼了一声,道:“因为我知道,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懂吗?” 
  “照前辈的意思来说,我的父亲该是‘玉面剑客范天华’了?” 
  红巾蒙面人像立脚不稳似的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道:“不错!” 
  杨志宗一阵嘿嘿冷笑之后,激动无已的道:“我愿意永远身世不明,永远以先师的姓为 
  的姓,不愿意有这样的母亲和身世,但,前辈根本就弄错了,她不是我的母亲!” 
  红巾蒙面人怔了半晌之后,才悲声道:“孩子,你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上一代的罪惩, 
  却加在你的身上,我不愿苛责你,但如果你明知她是你的母亲而因了她过去的作为,使你不 
  屑承认,竟然不顾伦理大道,向她下手的话,孩子,你太残忍了,你的人性呢?”红巾蒙面 
  人说到此处,已然语带凄硬。 
  杨志宗木由大感奇怪,红巾蒙面人即使算对自己关怀如父子,也不该激动到这般地步呀!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不由又大声道:“前辈说得不错,但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所以用不 
  上残忍无人性 
  的字眼!” 
  摹在此刻—— 
  “玉面阎罗婆”投劈的身躯竟然动一动,接着是一声微弱的惨哼。 
  她竟然没有死。 
  原来杨志宗一招“残肢断魂”之际,也正值红巾蒙面人出掌之时,只施出前两式削去她 
  的双臂,第三式本来是刺向胸,但掌风已然临身,所以失去了准头,“。。。。。。 
  玉面阎罗婆”遂告没 
  有当场断魂。 
  杨志宗见状,手中“残肢令”一扬,又待 
  红巾蒙面人,一晃挡住他的身前,喝道:“你想做什么?” 
  杨志宗抗声道:“她必须在‘残肢令’下断魂!” 
  “你不能一错再错!” 
  杨志宗僻傲之性突发,冷哼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的事,错在何处?” 
  “孩子,你不敢承认,是吗?” 
  “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我从何承认起!” 
  “孩子,我无权迫你承认,你已残了她的双臂,够了,我请求你不要再伤她!” 
  “歉难从命!” 
  红巾蒙面人,身形一震,蒙面红巾,微微飘动,显然已激动到了极点。 
  地上,“玉面阎罗婆”又惨厉的呻吟了一声,徐徐睁开眼来!她对于这次阻止,“残肢 
  令主”对自己下手的红巾蒙面人。同样的莫测高深,只睁着一双失神的眼,偿然注视着这用 
  意不明的神秘的怪客。 
  红巾蒙面人默然了片刻之后,突然的惨厉大声道:“如果你一定要杀她的话,我立刻自 
  绝当场/ 
  杨志宗不由震惊得向后退了三个大步,红巾蒙面人——蜚声武林的“海鸥令主”,竟然 
  会因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魔,说出这样的活,真是匪夷所思。 
  重伤得奄奄一息的“玉面阎罗婆”也睁大了失神的眼,怔怔地望着红巾蒙面人,一缕求 
  生的意念,候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虽然她想不出这神秘客何以要这样做,但自己的生命或可 
  保全倒是可想望的事。 
  杨志宗这时,心乱如麻,他决估不到自己一向敬如父兄的红巾蒙面人,竟然不惜以死要 
  挟自己,而对方口口声声却又为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双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潮里,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云雾谷”中,依然是雾气弥漫,那些丧生在杨志宗手下的“阴魔教”徒的尸体,发出 
  阵阵刺鼻的血腥味,触鼻欲呕。 
  静—— 
  死一般寂静,静得有如鬼域。 
  杨志宗征立半晌之后,缓缓自怀中掏出“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翻开首页,然后移步到 
  “赤发阴魔楚五了”的尸身之前,用手指在死尸身上蘸了一点血,向名号之上涂去,顺目流 
  盼,所有仇家的名号之上都有血痕销号,单只剩下首负第五名“玉面阎罗婆播七姑”一号! 
  这些动作,看得红巾蒙面人和“玉面阎罗婆”一阵心惊肉跳。 
  杨志宗充满杀气的眼光,再度掠向“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一付跃跃欲试之态。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以乞怜的眼光看着红巾蒙面人。 
  红巾蒙面人厉声通:“你真的要这样残毒无情?” 
  杨志宗咬紧牙关道:“前辈选次对后辈施以援手之德,愧无以报,但这事却无法遵命, 
  等我了结这笔债之后,即使要取我项上人头,誓不皱眉。” 
  红巾蒙面人,浑身籁缘而科,仰天悲嚎道:“孽债!孽缘?’? 
  又是一声惨曝响处,杨志宗缓缓收令人怀。 
  “五面阎罗婆”前胸已被穿了一孔,但血并不太多,因她双臂被残之际,血已经差不多 
  流尽了,此刻仅是沿剑口流出而已。 
  红巾蒙面人一个踉跄,几乎栽倒下去,仰首向天,一阵狂笑。不,不是笑,是哭,是一 
  种极度伤心之后,另一种比哭更凄怆的哭。 
  杨志宗歉然的唆了一声:“前辈!” 
  红巾蒙面人笑毕之后,声音微弱的道:“你你竟然杀了她,杀了你的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喉间一阵咕嘻,居然又睁开眼来,股上肌肉不断的**,嘴唇在 
  急剧的抖动,半晌之后,吐出两个字:“笔管”猛然瞑目而逝。 
  这搅扰了武林数十年的女魔,在云雾谷中,结束了她的肮脏的生命。 
  杨志宗下意识念着:“笔管,笔” 
  他不知道这女魔所说笔管两字,是什么意思。 
  红巾蒙面人,仰天一叹,举拿便向自己的“天灵穴”拍去 
  杨志宗手出如电,一把扣住红巾蒙面人的手,**的道:“前辈与她是否有不寻常的关 
  系?” 
  红巾蒙面人挣脱了被杨志宗握住的手,颤声道:“你说什么?” 
  “是否因为我杀了她,而使前辈痛不欲生?” 
  红巾蒙面人默然不答,杨志宗接着又道:“也许是晚辈太自私,只顾师门血仇,没有为 
  前辈设想,现在晚辈大事已了,任由前辈如何处治吧!晚辈甘心接受!” 
  红巾蒙面人自顾的哺哺道:“这能怪他吗?不!怪上天的酷毒安排吗?不!怪谁?只怪 
  上一代的人,种下了恶因,今日自食恶果,唉!夫复何言!” 
  杨志宗不知红巾蒙面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心念数转之后,终于向红巾 
  蒙面人双膝一屈,悲壮肃穆的道:“晚辈迭蒙大恩,愧无以报,就请前辈出手惩治在下吧, 
  虽死亦不皱眉!” 
  红巾蒙面人舒了一口气,一把扶起杨志宗,悲硬无限的道:“孩子,恕我情急出手,你 
  伤得如何?” 
  杨志宗苦笑一下道:“不要紧,谈不上伤,即使真的重伤,晚辈也决无怨言!” 
  红巾蒙面人,就地以掌风震出一个大坑,把“玉面阎罗婆”掩埋了。 
  杨志宗试行提运真气,只觉得血行不顺,胸间隐隐作痛,知道确实是受伤了,徐徐坐下 
  身形,垂帝内视,以本身“两极真元”疗 
  伤。 
  “两极真元”旷古奇学,真可夺天地之造化,哪消盏茶的时间, 
  便已穴脉畅通,气血各。。。。。。 
  归经府,浑身真元充盈,一睁眼站了起来。 
  眼前已失去红巾蒙面人的踪影,身边多了一堆黄土,那就是红 
  巾蒙面人为“玉面阎罗婆潘七姑”造的坟墓,没有墓碑,没有任何 
  标志,只是一堆土,隆起在云雾谷中。 
  杨志宗师仇已了,宛若除去了心上的接桔,欢喜无限,但仍然 
  有两件事在固扰着他,使他在欢欣之中,渗和了一缕愧疚空虚的悲 
  哀色调。 
  他觉得对不起红巾蒙面人,他已深深地刺伤了对方的心。 
  另一方面,他仍禁不住想到自己凄迷的身世! 
  最后,他脑海中升浮起“红衣女上官巧”的情影,他俩曾海警 
  山盟,誓共白首,谁知南海疆舟,成了人天永隔,他在当时曾经自 
  誓待本身事了,赴南海一死以酬红颜知己,他茫然的 
  照留字的意思看来,无疑的出路是在西面峰脚之下。杨志宗心想,出路已明,干脆把这 
  “阴魔教”总坛澈底毁去吧,以免死灰复燃,赐患武林,当下寻来火种,就总坛之中,放起 
  火来。—— 
  刹那之间,烟屑弥漫,烈焰腾空,终年封锁谷中的雾气,向叫 
  外舒卷丽散,谷中被映得一片通明。 
  “阴魔教”自此烟灭灰飞,除名江湖。 
  杨志宗在火势毕剥之中,向西峰方向驰去,到得壁脚,一阵搜 
  寻,果然发现可容一人出入的小洞,洞口横斜着一方石门,想是填 
  塞洞口之物,已被红巾蒙面人破坏。 
  杨志宗回望了一眼谷中的火海,剑盾一阵轩动,就向洞口驰 
  入。 
  洞径渐行渐宽,十丈之后,可容两人并肩而行,杨志宗一面走 
  一面想着:“红巾蒙面人何以也来到‘阴魔教’总坛之中,而且还 
  知道出谷的秘道,确实令人费解!” 
  “综纱蒙面女适时出手,解了自己被魔头们挟尉迟琼以要挟的 
  困厄、她曾说是受人之托,到底是受何人之托?这人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玉面阎罗婆”临死时曾说出笔管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愈想愈奇,理不出半丝头绪。 
  半个时辰之后,忽闻一阵雷鸣之声,传人耳鼓,眼前出现一圈白光,不由心中一震,疾 
  驰几步,原来已到了洞口,那白光是山洞口射人的天光。 
  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虚悬洞口,原来是一条飞瀑,正好拦住洞口,下望数十丈之 
  地,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深潭,喷珠溅玉,那轰轰雷鸣之声,正是瀑布下泻时所发。 
  杨志宗略一审度现场之后,强提——口丹田之气,如脱弯之箭般穿瀑而出,凌空两折, 
  妙曼划了半道圆弧,轻著羽毛般的飘落潭边地上。 
  身形再起,越涧过峰,一路向山外飞驰。 
  “玉面阎罗婆”临死前所吐的“笔管”两个字,仍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突然—— 
  他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是了,这女魔说的笔管,可能指的月是那‘笔管峰’自己数月 
  之前追踪两个丑女,无意之中,在‘笔管峰’前得遇‘五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飞雷手伍 
  雍’,他不是说增经发现‘玉面阎罗婆’在该处现踪!如此看来,这‘笔管峰’必在隐藏着 
  另一个秘密,女魔临死吐露,不知什么用意,也罢,且去.探个水落石出!” 
  于是—— 
  杨志宗取道南昌,径朝“笔管峰”方向驰去。 
  “飞雷手伍雍”株守在“笔管峰”前的目的,是要探访拜弟“玉面剑客范天华”的生死, 
  他认定‘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居在“笔管峰”上,他曾与杨志宗互约一年之期共探“笔管 
  峰”在这一年之内,各自分头探查上“笔管峰”的秘道。 
  现在,“五面阎罗婆”已经忧尸“残肢令”下,而这一码子事杨志宗在武林双奇赴约华 
  山望月坪之时,已经与“玉面剑客范天 
  华”当面谈及,范无华声言自己去见“飞雷手伍雍”,由此看来, 
  “飞雷手”既然已得悉范天华下落,已无再赴“笔管峰”的必要, 
  杨志宗虽然提早来到笔管峰,可能已不克和“飞雷手”晤面了。 
  果然事实正如预期的一样,当杨志宗旧地重临,“飞雷手伍雍” 
  原先所住的石穴,已是人去洞空。 
  杨志宗面对那无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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