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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竟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再问一次,你父亲人在哪里?”玉司神冷道。
“老头?”华欣义一怔,吼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玉司神掌中浮出一团白光,轰向华欣义。
“最后一次。”
华欣义只感到眼前一花,左颊传来火辣辣的痛,脑后的墙壁居然裂了,那斑驳的声音听得他白眼一翻,再度昏倒。
“果然是个败家子。”幻姬摇摇头,走过去,拍拍华欣义的脸,他没醒,昏得很彻底。
“再提一桶水来。”玉司神的声音越来越冷。
“你确定有用?”幻姬进浴室装满了一桶水交给他。
“这样就有用了。”他举手,送华欣义两个重重的耳括子,把他丢在地上,一桶冷水紧接着浇下。
“唉哟!”华欣义捧着青肿的脸颊哀嚎,“好痛,呜呜呜……好痛……”他竟然哭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啊?”幻姬抱着脑袋蹲下去,一脸的难以忍受。
也许她说得对,找华欣义是问不出什么消息,玉司神不免后悔起自己的独裁。
“这一次我不会再打歪,你最好说实话,你父亲呢?”
“不要、不要……”华欣义吓得屎尿失禁,“你去问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啦!”
玉司神一甩袖,走出华欣义的卧房。
“司神哥。”幻姬随后追了上来。他冷着一张脸,连喷出来的气都带着白烟,看来心火烧得很盛,“我有一样东西,一直搞不明白,你先看看好不好?”
他默然停下脚步,耳朵听到巡卫的脚步声,急忙拉着她穿过回廊,避上二楼。
也多亏“华庄”幅员广大,占地千坪,成回字形的四边建筑,扣掉佣人、守卫的房间,光主屋就有三十多间。
他们随便躲进一间客房,都够那些守卫们搜上半天了。
“什么东西?”坐在二楼最东边的客房里,玉司神问道。
“就是这个。”幻姬掏出她卧底两年的成果,“华老头的犯罪证据,我已经用电脑整理、统合过了,但有些地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你带这东西上‘华庄’救人?”她到底有没有脑子?抱薪救火,找死不成?
“不是救人,是以物易物。”幻姬翻个白眼,“谁叫你死也不肯陪我来。”
玉司神狠狠瞪了她一眼,抿紧双唇,默然不语。这问题他们吵过太多次,他不想再提。
他低头看着她搜集的资料,越看越叫他胆战心惊;非关华老头罄竹难书的恐怖罪证,而是想象着她偷窃这些资料时所冒的风险。这小笨蛋到现在还没有蒙主宠召,真是奇迹!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危险的事,听到没有?”他指着资料,没好气道。
幻姬一愣,突然格格笑起来,抱住他的颈脖,在他耳畔吹气:“司神哥,你很挂心我对不对?”
“胡说!”玉司神只觉背脊被一股电流贯穿,四肢瞬间僵硬,“离我远一点儿,热死了。”
“这会儿是隆冬,外面才十几度,怎么会热?”会轻易放弃,她就不叫幻姬了,“司神哥,你不用害臊,我知道你只是嘴巴不好,心里其实是很关心我的。”
“罗嗦!”他用力推开她。是真的热.下腹部有股欲火正在燃起。
“司神哥的脸皮比我还薄,”她扯扯嘴角,忽地偷袭他的唇,“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这是她自找的!玉司神再也忍不住体内狂烧的火焰,一把搂过她,饥渴的唇印上她的。
“晤!司神哥……”幻姬伸出双手,紧环住他宽广的背。她是故意撩拨他的,深陷险境,没有他炽热的怀抱来温暖,她悬在半空中的心始终落不了实。
他像是沙漠中迷途的旅人,被太阳烘烤的身体快要崩裂;她是这座沙漠中推一的清泉,他永远要不够地渴求她甘美的蜜津,只有她才能消灭他体内炽焰的火!
她感觉到他勇猛有力的舌,那吸吮强烈到像要抽出她的灵魂,他探寻的大掌正巡礼到她滑嫩的大腿。
一直就觉得他有一双超级好看的手,像玉一般晶莹、圆润,而那双“玉手”果然为她的身体带来致命的快感。
他每每动情的时候,体内的灵力就会不受控制地翻涌,刺刺麻麻的感觉随着他的碰触带来一波又一被火焰情潮,淹没她、推送着她登上快乐的天堂。
“司神哥……”她低喊,修长的双腿情不自禁地缠住他精壮的腰杆。
一点理智随着她的喊声轰进他混饨的脑子里,带来些许清明。
该死!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在这里干这种事。
玉司神用力咬破舌尖,让巨疼击溃欲望,使出吃奶的力量,才推开她。
幻姬睁着一双情欲嫣然的绿眸,天真不解事地望着他。
玉司神感觉自己像禽兽。明知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单纯小女孩,他若在这里、趁着她无助且渴望安全感时要了她,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司神哥,你在生气吗?”她委屈地嘟起嘴。文明社会的许多事,她始终搞不懂,但刚才大家明明都很快乐啊,为何他又突然板起脸了?
“没有!”他的声音有些抖,身体仍因渴望她而发疼,“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洗手间。”认识她之后,他培养最多的大概就是冲冷水的经验了。
“原来你是内急啊!害我吓一大跳。”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笑道,“快去、快去,别憋坏了。”
玉司神臭着一张脸踱进浴室,他会“憋坏”,也全是她害的。
※※※
“幻姬,把你收集到的华老头罪证再给我看一遍。”
玉司神方才进人浴室冲冷水时,又瞧见了一只作祟的动物灵,他理所当然地出手收拾了天敌,却忽然想起被请来“华庄”除魔的事。
一直就觉得很奇怪,好好的一座宅邸怎会叫动物灵盘踞得像处人间地狱?
根据他的观察,死在“华庄”里的动物们甚至比屠宰场还要多,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刚才他看到幻姬收集的华老头罪证中,有一项——华老头常利用他立委的身份及与政商良好的关系,走私进口各国的珍奇异兽。尤其他最偏爱那种在中国偏方上,据说拥有奇异疗效的动物。
当然那些动物被引进,绝不可能成为他的宠物,否则骚动不已的动物灵就不会存在了。
而且华老头还嗜食紫河车,每年花在打胎盘素的钱更是不知凡几,再加上他还囚禁成精的九尾妖狐……这一切的作为只指向一个答案!
“司神哥,你发现什么了吗?”瞥见玉司神凝重的侧脸,幻姬的心直往下沉。
‘幻姬,我问你,你帮华老头做事时,可有注意到他有些什么不对劲?”玉司神发现,他面对的可能不只是个狂人,而是个危险疯子。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华老头一天到晚都神经兮兮的啊!”幻姬撇撇嘴,“一点小病小痛就要死要活、不信任人、脾气暴躁、天天想着有人要谋害他、把自己关起来,还很喜欢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不对劲的地方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而总归一句话,他是个相当、十分、异常怕死的人。”玉司神冷道。
“对对对!”幻姬兴奋地一弹指,“司神哥,你形容得真是太好了,华老头正是个百分之百怕死的胆小鬼。”
“只怕不止!”玉司神把资料折好交还给她,“我终于知道华老头为什么要囚禁九尾妖狐了。”
“为什么?”幻姬激动地跳起来。
“九尾狐食人,声如婴啼,若食其肉,可避除妖蛊之气,供奉其身,则能避免死灵作祟。”玉司神的声音越来越冷。
“司神哥,”幻姬皱眉,“拜托,你说的人是我妈妈,可以请你用比较不伤我心、容易懂的话重新解释一遍吗?”
他冷漠地睇了她一眼,实在不喜欢她认妖为母,但……算了,他们的固执有得拼,这个问题是吵不出答案的。
“华老头渴望长生不死,为了这个目的,他几乎无恶不作、满手血腥,但又怕死在他手中的怨灵们会前来报复,因此囚禁九尾妖狐,借助妖狐的灵力以保其身平安。”
“长生不死?他疯了!”幻姬跺脚,”这种事有可能达成吗?”
“痴人说梦话!”自古以来,渴求不死的人有多少?但哪一个坟上的草不蔓生横长?
“司神哥,若你的假设是对的,是不是表示妈妈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幻姬放心了。
“不见得!”他轻蔑地道。
“怎么会?华老头既然需要靠妈妈帮忙保护他不受怨灵所害,应该会好好待妈妈才对。”
“五年前也许是,但这五年来,华老头手上的血腥越沾越多,他犯下的杀孽已经不是一只小小妖狐所能镇得住的了。”
“你怎么能够确定妈妈已经镇不住这里的怨气?”。
“她若镇得住,我就不会受聘来除魔了。”
“留住妈妈,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啊;反之妈妈若死了,那他……”突然,幻姬想到什么似的瞪圆了绿眸,“莫非他想……”“若食其肉,终身可避妖蛊之祸。”玉司神冷道。
“不会的。”她难以置信地猛摇头,“华老头应该知道,若食了……总之妈妈一不在,‘华庄’就保不住了,况且这里还住了他的亲生儿子、女儿,难道他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怨灵们吞噬?”
“华老头是那种有情有义的人吗?”他轻撇嘴。
“他……”幻姬惨白着脸,坐倒在地,“他是个无情无义、满心只有自己的人……那怎么办?”她蓦然大吼,“妈妈、妈妈她……司神哥,我们快去救妈妈,我们……”“华欣仁会说实话吗?”那女人的奸狡他是见识过的,她绝不做无利于自己的事,想从她口中问出消息,没有万全之策是不可能的。
“那妈妈……”幻姬急得在房里团团转。
玉司神紧锁着浓眉,他也试过与庄外的万能社同伴联络,但很奇怪的,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妨碍着,他始终无法和风江通上讯息。
他想起在地牢里老妇的叮咛:她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带着幻姬逃出“华庄”。这是否表示,她顶多只能再支持一日时光,过了这个时候,怨灵们将会冲破禁制,倾巢而出。
届时……他心里一惊,只怕不只“华庄”,这整座山头都要保不住了。
“司神哥,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幻姬突然跪在他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他不悦地蹙紧双眉。
“请你去找华欣仁,从她口里问出消息。”
“你以为她会乖乖告诉我?”
“她爱你,全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华大小姐疯狂地爱上了受聘而来的除魔师。”幻姬也是刚刚才想到华欣仁月前的失常。这位骄纵的大小姐第一次为男人神魂颠倒,而对象正是玉司神。
“荒唐!”这女人疯了,居然叫个连记温柔眼神都不会给的男人去使“美男计”!
“我是认真的。”她跳上他的膝盖,用力扳过他的头,绿眸笔直望着他的眼睛,“司神哥,相信我,华欣仁是真心喜欢你,只有你亲自出马,才有可能从她口中问出实话。”
“得到实话的方法多得是。”玉司神体内的灵力翻腾,将她震离身旁。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华欣仁,她习惯了说谎,只要事情有利于她,她十句真话里会掺上两句假话,我们会被骗得团团转,最后什么事也做不了。”
玉司神撇开头。的确!天底下最不能信任的女人大概就是华欣仁了,因为她心思不定、又十分狡诈。
“拜托,我们只能靠你了,司神哥。”为了母亲,她不在乎给他磕头。
玉司神阴鸷的眼里燃着怒火,没好气地道:“华欣仁的确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但她的花痴也是众所皆知,你如何确定她不会对我说谎?”
“绝对不会。”听出他话里的松动,幻姬开怀地扑进他怀里,“因为你是推一不受她诱惑、没让她拐上手的男人,是宝贝呢!”
这是什么烂理由?凭华欣仁那副丑样难道还能迷倒众生不成?玉司神恶狠狠地瞪着幻姬。
“这年头,男女相处不一定非有情不可,彼此利益相符也是在一起很好的理由。”她那副得意样像个爱情顾问。
玉司神撇撇嘴,不满地推开她,步出门去。
“司神哥,你要去哪里?”幻姬可不想被丢下,急追在他身后。
玉司神默然不语,想到要面对华欣仁那个大花痴,他就一肚子怒火。
“你不会想这样子去见华欣仁吧?”幻姬赶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停下脚步,不耐地望着她:“让开,你不急着救那只妖狐,我却必须尽早救出老大。”
“你这样子去一定不会成功的啦!”幻姬直想撞壁。有人摆着一张讨债脸去行使“美男计”的吗?
玉司神锁紧浓眉,耐性已然告罄。
幻姬只得再将他拖回房里:“司神哥,其实你长得很英俊,你知不知道?”
“哼!”他别开头,心底有一点窃喜。
“只要你的眼神再放温柔些,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一定可以迷例所有的女人。”她试着抚平他眉间的皱眉。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