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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只好停下來,因為只要他一念咒語,那就意味著對他來說太過分了。該停止了。我搖搖他說:「那那,回來,你不需要念咒語。我已經停止玩撸蛄耍憧床怀鰜磉@只是一個撸騿幔俊
他盯住我的眼睛,我也盯住他的眼睛。有片刻,誰也不出聲。他等我先說話。後來他只能投降,他說:「好吧,我先說。」
我說:「那就對了,因為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一輩子不說話了。現在你說話了,那就好,這樣我現在才可以回答你,你想問什麼?」
他說:「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這麼淘氣?」
我說:「那個問睿銘摿艚o上帝。當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問他:『你為什麼把這個孩子造得那麼淘氣?』那個問睿悴荒軉栁摇D菐缀醯褥妒菃枺骸耗銥槭颤N是你啊?』喏,那怎麼可能回答?就我來說,我才不管呢。我只管做我自己。在這個家裏,這是否被允許呢?」
他又看著我,問:「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很清楚我是什麼意思。如果不允許我做我自己,那我就再也不進這個家門了。所以請對我明說:要嘛我帶著做我自己的執照進這個家門,要嘛我就忘記這個家,去做流浪漢。對我明說,別猶豫,快!」
他笑著說:「你可以進這個家門、它是你的家,如果我忍不住要干涉你的話,那我就會離間這個家。你不需要離開。」
他真是那麼做的。在這段對話之後僅兩個月,他就不在人世了。他不僅離間了這個家,他也離開了所有的家,直至離開身體--那才是他真正的家。
我愛這個人,因為他愛我的自由,只有我的自由受到尊重,我才能夠愛,要是我不得不討價還價,以我的自由換取愛,那麼那種愛就不是給我的。那麼它就是給弱者的,它不是給那些知道者的、在這個世界上,幾乎人人都以為他心中有愛,但是如果你環顧左右情深愛重的人們,就會發現他們都是彼此的囚徒。這是一種多麼奇怪的愛啊!這種愛創造的竟然是束俊‰y道愛能夠變成束俊畣幔靠墒前俜种攀劈c九的情況確實如此,因為從一開始就洠в袗郏ǔH藗兇_實只認為他們心中有愛,他們並洠в袗郏驗楫攼蹃砼R的時候,哪裡有「我」和「你」呢?當愛來臨的時候,它立刻帶來一種巨大的自由感、非占有感。但不幸的是,那種愛極其稀有。
愛與自由同在--如果你擁有它,你就是一個國王或者女王。那是真正的神的王國--愛與自由同在。愛給你以泥土中的根莖,自由給你以飛翔的翅膀。
我的外祖父把兩者都給了我。他把他的愛給了我,超過他給我母親的,甚至也超過他給我外祖母的;他也把自由給了我,那才是最可貴的禮物。他在臨終的時候,把他的戒指給了我,眼睛裏含著淚告訴我:「我洠в袆e的枺鹘o你。」
我說:「那那,你已經給了我最寶貴的禮物。」
他睜開眼睛說:「什麼禮物?」
我笑著說:「你忘記了嗎?你把你的愛給了我,又給了我自由。我想哪個孩子都不曾得到你給我的這種自由。我還需要什麼呢?你還能給什麼呢?我感激你。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走了。」那以後我見過許多人的死,但是要死得安心的確很難。我只見過五個人死得安心:第一個是我的外祖父;第二個是我的僕人伯拉;第三個是我的那呢;第四個,我的父親;第五個是維馬吉帝(Vimalkirti)。
伯拉之所以死,完全是因為他無法想像如何在一個洠в兴魅说氖澜缪Y生活。他就這麼死了。他的心一鬆,便進入死亡。他本來是跟我們一起到我父親的村子來的,因為他趕牛車。他只要有一會兒聽不見動靜,車篷裡面洠в腥苏f話,他就問我:「Beta」--意思是兒子「洠颤N事兒吧?」
伯拉反覆不斷地問:「怎麼這麼安靜?怎縻洠в腥苏f話?」但他是那種不會朝簾子裏面看的人,那道簾子掛在他和我們之間,我外祖母在那兒,他怎麼能朝裡面看呢?麻煩就在於此,他看不見。但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問:「怎麼了,為什麼每個人都不說話?」
我說:「洠в惺聝骸N覀兿矚g安靜。那那希望我們安靜。」那是撒謊,因為那那已經死了--但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真話。他寂靜無聲,那就是叫我們安靜。
我最後終於說:「伯拉,一切正常,只是那那走了。」
他不相信。他說:「那怎麼可能一切正常?洠в兴一畈涣恕!菇又怀龆男r,他便死了。仿佛一朵花收攏了花辦……決意不在日月的光輝下繼續尽拧N覀兘弑M全力挽救他,因為那時候我們已經在比較大的城鎮裏,我父親的城鎮裏。
我父親的城鎮,在印度,當然是個小城鎮。人口只有兩萬。有一所醫院和一所學校。我們盡一切可能挽救伯拉。醫院裏的醫生很是吃驚,因為他無法相信這個人是印度人。他看起來大像歐洲人了。他肯定是生物學上的特例,我不知道,肯定有什麼搞對了,就像他們說:「肯定有什麼搞錯了。」我也造出一句:「肯定有什麼搞對了。」:幹嘛總是錯?
伯拉休克是因為他主人的死。我們不得不對他撒謊,直到我們抵達父親的城鎮。只有在我們抵達城鎮的時候,屍體從牛車裏搬出來,伯拉才看到一切,他眼睛一椋В阍僖矝'有睜開。他說:「我不能看我的主人死了。」而那只是一種主僕關係,可他們之間卻產生了某種親密,某種無法定義的親密。他再也洠в斜犻_眼睛,這是我可以擔保的,他只比我外祖父多活了幾個小時,死前他一直昏迷不醒。
我外祖父去世以前,他曾對外祖母說:「照顧好伯拉,我知道你會照顧好拉迦--這個我不需要告訴你;但是要照顧好伯拉,洠в腥四芟袼菢臃涛摇!
我告訴醫生:「你理解--你能理解這兩個人之間肯定存在的是哪種赤漳兀俊
醫生問我:「他是歐洲人嗎?」
我說:「他長得像歐洲人。」
醫生說:「別唬弄我,你雖然是個小孩子,只有七、八歲,但是很會耍花招。當我問你,你外祖父死了洠в校阏f洠в校蔷筒皇菍嵲挕!
我說:「不,那是實話:他洠в兴馈D屈N有愛心的人不可能死。如果愛能死,那麼這個世界就洠в兄竿恕N也幌嘈乓粋那麼尊重我的自由--一個小孩子的自由的人會死,就因為他不能呼吸了。我不可能把這兩件事情等同起來--不呼吸和死。」
那個歐洲醫生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對我的叔叔說:「這個男孩要嘛是哲學家,要嘛就是發瘋了。」他說錯了:我兩個都是,不存在非此即彼的問睿N也皇驱R克果,不存在非此即彼的問睿贿^我想知道他為什麼不能相信我……那麼簡單的事情。
不過簡單的事情最難以相信;困難的事情,倒最容易相信。你為什麼要相信?你的頭腦說:「這太簡單了,一點兒也不眩s。洠в欣碛上嘈拧!钩悄闶且粋德爾圖良,他的話是我最喜愛的之一……
如果我只能從全世界以各種文字寫成的著作中選擇一句話,那麼很抱歉,我不會選擇耶穌的;抱歉,我也不會選擇喬達摩。佛陀的;抱歉,我更不會選擇摩西的,也不會選擇穆罕默德的,甚至於老子或者莊子的。
我會選擇這個奇怪的傢伙,他洠в惺颤N名氣--德雨圖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確切發音,所以我最奸還是把它拼出來:T…e…r…t…u…l…l…i…a…n。在眾說紛紜裏,我單會引用這句話:「Credo qua absurdum」,就三個詞--「我相信,因為它荒唐。」
看上去似乎有人問他,他相信什麼,又為什麼相信,德雨圖良就回答說:「Credo qua absurdum--它荒唐,所以我相信。」德雨圖良給出的信仰原因是absurdum--「因為它荒唐。」
我們暫時把德爾圖良忘掉,在他面前掛下一幅簾子。你們看那些玫瑰花。你們為什麼愛它們?不荒唐嗎?洠в欣碛蓯鬯鼈儭<偃缬腥藞猿忠賳栆痪洌銥槭颤N愛玫瑰花,你最後只能聳肩了之。那就是「Credo qua absurdum」,聳聳肩。那就是德爾圖良哲學的全部內涵。
我搞不僅為什麼醫生不相信我的外祖父洠в兴馈N抑溃仓溃蜕眢w而言,它結束了,在這個問睿蠜'有爭議,但是除身體之外,還有別的--在身體裏面,而又不屬於身體。讓我重覆一遍來強眨涸谏眢w裏面而又不屬於身體,愛顯示它;自由給它以翅膀翱翔於長空。
還有時間嗎?
「有,奧修,」
有多少?我們進展的非常緩慢,就像一個可憐人的慶祝。要走極端。不應該這樣,不應該慢--那不是我的方式。要嘛燒起來,要嘛乾脆別燒,要嘛兩頭一起燒,要囌讓黑暗擁有它自己的美。
第十四章 停住輪子
瞧,我是個多麼標準的英國紳士!雖然我想干涉,但是我洠в校课乙呀洀堥_嘴巴想說話了,我還是克制自己洠в姓f。這就叫作自控。即使我能笑。當你們浮‘私語的時候,那種感覺真好、雖然我知道你們不是在說廢話,但它還是很動聽。儘管是技術上的,你們所說的完全是科學的。但是在你們兩侗人中間,你們知道,這個無賴正躺在椅子上呢。
我還洠в姓f「好」,先要走到我能說「好」的地方,當這個「好」字離我還遠的時候,它是有意義的。一個「好」字離我那麼遙遠……我是個妄自尊大到極點的傢伙!我不知道還有誰會這麼飄飄然的。現在,言歸正傳……
I vadiyam vastu Govinsa; tubhyam eva samaryet:「我的主啊,你給我的這個生命,我帶著感激把它交還給你。」那是我外祖父的臨終遺言,儘管他從來不相信上帝,他不是印度教徒,這句話,這句經文,是印度教的經文--在印度許多枺鞫蓟煸谝黄穑绕涫呛脰|西。在彌留之際,夾雜在其他陡嬷校幸痪湓捤锤舱f了好多遍:「停住輪子。」
我那時候還聽不懂,如果我們停住牛車的輪子,那是當時僅有的輪子,那我們還怎麼趕到醫院去呢?當他不斷重眩竿W≥喿樱榭死!沟臅r候,我問外祖母:「他發瘋了嗎?」她笑了。
我就愛她這一點,即使她知道,就像我也知道,死亡迫在眉睫……如果連我都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隨時隨地都會停止呼吸,這是顯而易見的,然而他還堅持要停住輪子。她依然在笑。我現在還看得見她住笑。
她那時最多不超過五十歲,但是我始終在觀察女人的-種奇怪的現象:那些本來其貌不揚卻又假扮美麗的人,到了四十五歲都成了最醜陋的人,你們可以走遍世界,看看我所說的話對不對。塗著各式各樣的口紅和化妝品,還有假眉毛和說不清楚的玩意兒……我的上帝!
連上帝在創造世界的時候都洠в邢氲竭@些枺鳌V辽俾}經裏洠в刑岬剿诘谖逄靹撛炜诩t,在第六天創造假眉毛等等。在四十五歲,如果這個女人的確美麗的話,她就會達到她的巔峰。我的觀察是:男人在三十五歲達到他的巔峰,女人則在四十五歲。她有能力比男人多活十年--這並非不公平。生孩子的時候她要吃那麼大的苦,額外增加一丁點兒壽命,聊作補償吧,完全洠в袉栴}。
我的那昵那時候五十歲,仍然處於她的美麗和青春的巔峰,我永遠忘不了那一瞬間--刻骨銘心的一瞬間!外祖父奄奄一息,要求我們停住輪子,簡直荒唐!我怎麼能停住輪子呢?我們必需趕到醫院,洠в休喿樱覀兙蜁谏盅Y面迷路。而外祖母笑得那麼響,連伯拉,僕人,我們的車夫,都禁不住問,當然是從外面:「情況怎麼樣?你們為什麼笑?」因為我一直叫她那昵,伯拉也叫她那呢,這是出於對我的尊重。他那時候說:「那昵,我的主人在生病,你笑得那麼響,怎麼了?拉迦又為什麼洠в新曇簦俊
死亡,以及我外祖母的笑聲,兩者加起來使我徹底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想要理解正在發生的一切,正在發生的事情,我以前從未瞭解,我不想因分心而失去哪怕一剎那的時間。
外祖父說:「停住輪子。拉迦,你聽不見我說的話嗎?如果我能聽見你外祖母的笑聲,你肯定能聽見我說的話。我知道她是個怪女人,我從來都弄不懂她。」
我對他說:「那那,據我所知,她是我所見過最簡單的女人,雖然我洠в幸娺^多少女人。」
但是我現在可以對你們說,我不認為世界上有任何人,活的或者死的,見過的女人有我多。但是為了安慰我奄奄一息的外祖父,我只妤對他說:「別為她的笑擔心。我知道她,她不是在笑你說的話,她是在笑另一件事,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