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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恐吓的效果不佳,在银甲骑士的一声呼啸之下,数十骑又斜切过城墙,回马驻立于银甲骑士之后,除了战马偶尔的嘶鸣外,再无一丝其他人声。正在上升期的后金士兵纪律和服从性都是明军所不可比拟的。
“一个白甲,六个马甲,再加上九个步甲,十九个阿哈。还真是看的起我们这个小小的堡垒啊!”苟华在心中默默数一遍建奴的人数,他受易飞的影响对于建奴既仇视又重视,对于建奴的编制早就打听的十分详细。
八旗的最小单位是牛录,每牛录三百户,每户出一个壮丁,父死子继,兄亡弟代,也就是说,一牛录有三百丁。而马甲、步甲、白甲,都是从这三百丁中遴选出来的精锐。
牛录之组成,分阿哈、披甲人、旗丁三种,阿哈为奴仆,多是汉人朝鲜人出身,不算在人丁之中。旗丁都是满洲人,而披甲人,乃是从满洲旗丁中遴选出来的。披甲人分马甲和步甲两种,不纳粮、不耕种,乃是三丁抽一,每牛录满洲三人中许一人披甲,以六十名为常数。
马甲和步甲,只是功能区分,并无贵贱之别。都属骑兵,只不过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骑兵,一个则是到达战场之后下马步战,算是乘马步兵。
战事发生,满洲旗丁便是士兵,披甲人便是其中精锐,而披甲人出征期间会带上若干厮卒也就是阿哈,协助抢掠,看管财物、俘虏,一般披甲人出征,携带的阿哈数量在一到两人之间。
而白甲,其正确称呼应该为白巴牙喇兵。巴牙喇兵乃是从各旗牛录中挑选出来最能打的勇士,一个牛录三百丁千余成年男子,也不过是能够提供十七名巴牙喇兵而已,一旗所辖牛录,少者十余牛录,多者四十余牛录,因此各旗巴牙喇纛章京,所辖巴牙喇兵,少者二百多人,多者也不过六七百人。八旗加起来,也不过两千而已。正因其少,因此极为精锐。这种选择,是从小就开始的,作为一个战争民族,建州女真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着完全以厮杀为标准的训练和选择。
到了黄台吉时代,巴牙喇兵基本都成为了后金除了高级军官以外最富裕的奴隶主。一个巴牙喇拥有十个以上的包衣奴隶数百亩良田和庄园,不事生产,有酒喝,有肉吃,营养补充好,日夜习武。
他们是彻底的军事贵族,类似欧洲的骑士,从小到大的艰苦训练,无数次的实战厮杀,优良的物质条件,百中选一的遴选比例,造就了他们极强的军事素质。他们在战场上一般是作为将领亲卫、战场侦察和反侦察轻骑兵、战术预备队、战场宪兵等使用。
巴牙喇兵有白红之分,但是红巴牙喇兵少见于经传,老奴酋**哈赤时代,一牛录出兵‘十白摆牙喇,四十红摆牙喇,五十人为黑营’。红巴牙喇兵似乎是太多了些,因此可以认为红巴牙喇兵乃是马甲的一种,而白巴牙喇兵,则是真正的精锐了。巴牙喇,就是护军的意思,这也是日后满清护军营的前身。
“这点人想打咱们六里堡的心思,真是白日做梦!嘿,真是有钱,居然都是一人双马,但是比起上次还太过儿戏了,虽然战力不差,但是咱们新军就有百多人,我还真想出城会会他们!”汤莱嘿嘿的笑了笑,随同易飞见识过蒙古人上千战马的威势,他根本一点也不担心会丢失城池,更多的则是有些跃跃欲试。
“别乱来!头儿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再说,建奴人数虽少,但个个都不是善茬,辽东的关宁铁骑那么厉害的样子,在建奴面前还不是跑的跟兔子一般!”苟华横了汤莱一眼,虽然拿出关宁铁骑来压汤莱,但是苟华也知道如今新军小有所成,而威力也是不俗,关宁铁骑什么的,苟华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惧怕。
“说那帮孙子干吗?不就是只会欺负下老百姓,老汤还真想再真刀真枪跟他们干一场,看看他们到底有多牛!”汤莱不屑的顶了一句,在见识过易飞摧枯拉朽般战胜蒙古人之后,汤莱对于骑兵的畏惧心理也一下消散了不少。
“头儿既然能够提前知道建奴入寇,更是早早预料到建奴只是百人之下,那自然是有头儿的想法。一切等头儿来再说,咱们不可大意,完好城池就是大功!”苟华暗暗表示同意,但如今身份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他不想打乱易飞的战略计划。
“就是!你说头儿是不是星宿下凡,怎么好象能够预料古今未来一般,总是早早的就知道一些天机!”汤莱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又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谁知道,也许是真的吧。大明乱象频繁,内有流寇,外有建奴。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来的朝代还没有一个超过三百年的,说不定这是上天派下来结束乱世的星宿也未可知!”苟华赞同的道,他也是疑神疑鬼了好久。
之前刚刚亡命逃离洪老九追杀后不久,易飞就曾言过关宁铁骑会至,而且还准确的说出是曹文诏领军,而今更是早早的预料到建奴入侵,除了天神下凡外,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如此神通广大。
连三国通俗演义上无所不能的诸葛孔明似乎也没这个本事,那除了天神下凡再无其他合理解释。
“百户大人,你瞧,建奴来劝降了!”汤莱笑嘻嘻的指着远处单骑飞至的一个建奴,这人并没有携带弓箭,看起来是一个使者,“咱们怎么办?要听听他的废话么?”
“召集所有弓箭手,白白送来的首级功劳可不能不要!”苟华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易飞的想法苟华也看的出来,他根本没有跟这些建奴有讲和的意思。
“好嘞!”汤莱也是痛快的答应一声,蚊子再小也是肉,割得一级就有数十两银子拿,不拿白不拿!
“上面的人听着,我”
“放箭!”
下面的建奴还没完整的说完一句话,一声冰冷的爆喝就打断了他,紧接着十数支箭矢急飞而下,将之射成了刺猬!
“狗日的汉奸!妈的,亏了,会不会被上面说成杀良冒功?”汤莱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这人汉语字正腔圆,十分的标准,明显是一个投降过去的汉人。
远处的后金兵顿时大哗,这些明军根本就一点不知道规矩,连使者都杀,让他们气愤无比。群情汹涌,就要策马上前攻城。
但那个银甲骑士也就是白摆牙却是一言不发,拦住满腔怒火的后金士兵,单靠骑兵若无内应想攻下城池无异是痴人说梦!而刚刚死去的更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汉人阿哈包衣而已,他久经战阵,更是懂得将不因怒兴兵的道理,反正这些汉人就在城池中跑不了,那他就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他们!
片刻之后,数十后金士兵便从六里堡前撤退而走,分成数股绕过六里堡,向着四方奔腾而去。似乎是见攻不下六里堡,就此四散掳掠而去。
第79章野战(上)
“建奴又来了,真是可恨!”汤莱恨恨的指着远方,破口大口着道。
众人赶紧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北方向烟尘滚滚,更是夹杂着无数的哭喊哀求之声,随着微风飘到六里堡上。
数十建奴驱赶着数百百姓,不时有着建奴兴奋的哇哇鬼叫着,鞭子不断落下,这些建奴似乎都抽出经验了,一鞭下去,就会卷起片片碎衣,中者无不皮开肉绽。将行的慢的抽的哭爹喊娘,有的体弱的一鞭子下去却挨不住,一跤摔地,这些建奴便纵马践踏,伤者凄厉的嚎叫声让人不寒而栗,这些建奴却是哈哈大笑而过,任其慢慢挣扎而死。
不时有人想要逃跑,但是在弓马娴熟的建奴眼中,无异于另一种乐趣。性子急的,直接策马追上将之斩杀,而有些心理变态的则是等其稍稍逃远点,让其还在心中庆幸时,再弯弓搭箭,将之射杀,慢慢欣赏他们慢慢死去时还保留在脸上的错愕的表情。
数百人老少皆有,见识过这些建奴的手段后便不再试图逃跑,只是一脸绝望的向前走来,带着麻木的表情,走向不可预测的未来。
不到一个时辰,这些去而复返的后金兵们便再一次来到六里堡城下。随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从四方掳掠而来的汉人百姓。
到达城外,这些明白建奴要他们做什么了。而官兵更是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前无去路,后有杀神,这些百姓都崩溃了,很多人都听天由命的抱头痛哭。有一个小孩在看到城上耀眼的刀光长箭更是吓的哇哇大哭,胡乱奔跑起来。
还没等他的父母喝止住他,一支重箭破空而至,正中面门。这箭的力道好大,不仅贯穿小孩头颅,更是将其带倒在地,深深的盯着地上。而发出此箭的建奴更是哈哈大笑,得意的接受着周围族人的惊叹恭维。
小孩的父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连滚带爬的跑向小孩。但是其母亲没行多远,一支重箭又是破空而至,将之钉在地上。而小孩的父亲则是早已身死多时,小孩中箭时,他就已经虎吼着向射箭的建奴扑了上去,而建奴的箭矢则先一步将之射成了刺猬。
小孩母亲咬牙将身子慢慢从地上抬起,更是一手拨起深陷于泥土之中的长箭。在一种信念一般的力量支持下,慢慢的向小孩爬去,连建奴都一时被这种情景震憾,并没有人阻拦。
小孩母亲用身上的血柒出了一条路,通向孩子的路。她颤抖着抚摸着小孩的面孔,想要拨出孩子头上的箭矢但又似乎不愿意打扰到孩子的休息。对,在她眼中,孩子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而已。
“孩子不怕,娘亲来了!娘亲娘亲来陪你了。”母亲低低的呢喃着,轻轻抚摸着小孩。
“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出,却是建奴看到她竟然连拨出箭矢的力气也无,都在嘲笑她过去又何用。
“建奴!你们不得好死”这个母亲猛的站了起来,如同疯子一般的向着建奴们厉声吼道,凄厉的诅咒让听者发寒。
“你个臭娘们说什么呢?!找死!”一个‘建奴’顿时恶狠狠的骂了回去,更是催马上前,并不挥舞兵器,直接纵马而过,将之踏于马下。
“狗汉奸!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妇人本已遭到重创,此时身上更是多了两个碗大的血洞,但是闭目之前还是在悠悠的诅咒着。
“老乡们,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不如跟这些畜生们拼了!”这时,一个原本哭嚎的汉子猛的站起身来,随手在地上拴了块石头,怒吼着向建奴们冲去。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被十数枝长箭给攒射成了刺猬,但这一句怒吼却象是点燃了汉人心中那深深被禁锢和压制住的血性。无论男女,不分老幼,人人都是怒吼着,虽然手无寸铁,但是却是如同疯狂的向着建奴冲杀而去。
“开城门!老子受不了了,这些畜生!”只要还有点血性,任谁见了这一出,都会目眦尽裂!汤莱双眼刺红,整个人杀气腾腾,提着长枪便狂冲下城楼。而他身后,更是有无数的人狂呼着响应,汹涌而随。
“青壮止步,新军出战!”苟华也是双目尽赤,但他还有理智,知道未经长时间训练的青壮出城那就是送死!
城外已是乱成一团,数百悍不畏死、手无寸铁的北地百姓们向着建奴们狂冲而去。但是职业军人和业余的差别实在太过巨大,片刻间就有数十人死于马下。但是也有几个倒霉的建奴被拉下马来,愤怒的百姓手口并用,在众人的撕扯牙咬之下,很快就凄厉的惨叫便没了声息。
六里堡大门洞开,震天的战鼓声响起,无数手持长枪和弓箭的官兵汹涌而出。总算汤莱还没被怒火烧坏脑子,小鼓和军号不断响起。百余新军就在堡外进行了建奴眼花缭乱的列阵,几乎是超记录的不到三分钟,百余乱哄哄的新军已经排列成了空心方形长枪阵,弓箭手箭上弦,处于方阵保护之中。
随着军号的不断的吹动,所有人都整齐的踏步而前。百余人如同一个整体一般,一往无前的压了上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汤莱挺枪位于最前,仰天长啸。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苍凉而古老的秦歌再次响于大地,这首大气磅礴的秦时军歌也由易飞的偏好带入新军之中。由于其辞简单易懂,唱起来也是气势雄浑,受到新军的喜爱,训练时早已经熟知于众人。
城外的百姓本来只是靠着一腔热血而战,但反应过来的建奴们也发挥出他们的杀人技术之后,他们便再也占不到便宜。看着身边之人越来越少,他们的热血也慢慢降温下来,许多人都开始有些慌乱开始逃跑。
这时,身后雄壮的军歌响起,百多人的官兵踏步向前逼来,原本已经成为屠杀对象的百姓如蒙大赦,全部乱哄哄的四散躲在官兵身后。
“呜”
而建奴这边已经稳占上风,此时事情的发展也让领头的白甲更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