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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江淮-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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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眉头微皱,慕容蝶看在眼里,洒然道:“便讲讲此次见识的江湖妙处。”

冷冰笑道:“我去城里买些好酒,再做几样小菜,为你师徒二人暖胃。”转身去了。

薛真心中分外温暖。若在旁人想来,心如死灰的慕容蝶,定是如同冰冷无语的石雕,薛真却知非是如此。慕容蝶像常人一样谈笑风生、饮酒赏花,只有亲近如薛真、冷冰者,方能从他的每一抹微笑中,读出浓浓的悲伤,一如他的绝世武功,便蕴含于举手投足之间。

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薛真才将近来情事大略述完,说到伤心处,神色黯然,语声也低沉了许多。

慕容蝶沉吟道:“当年之事,是冷冰心中最痛,切勿在她面前提及。薛启其人,心思偏狭,事已至此,你也毋须多做牵挂。”

当初冷冰失身受孕,不知所措,偷上少林找慕容蝶商量,慕容蝶触景伤情,想到自己那未曾出世的孩儿,便劝阻了冷冰打掉胎儿的念头,说起来,还是慕容蝶救了薛德一命。这个孩子,被冷冰看作是一生最大的污迹,因此她对薛德,从未有过半点感情。倒是慕容蝶得知薛启迁居临安,便暗中探视,虽然错过已赴广运盟总舵的薛德,却见到了薛真。

一见薛真,慕容蝶便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而薛启教授薛真武功似也并不尽心,便起了收徒之念。天意冥冥,这一回师徒缘分,不但让薛真继承了慕容蝶的武功,也继承了他的行事风格,甚至连感情,都走上了同样坎坷的道路。

虽未挑明,但薛启对此怎会不知?只是慕容蝶在生的消息若捅了出来,无论武林产生何种反应,他薛家都绝无置身事外的可能,这对选择了金盆洗手,避世临安的薛启来说,自然难以接受,因此他反而要帮忙掩饰。这次将薛真逐出薛家,不能不说薛启亦有趁此机会,与慕容蝶撇清干系的考虑。

依着薛德的性子,不将薛真置于死地不会甘休,但薛启自不会允许他触动慕容蝶的底线。事实上,薛启尚未让薛德知晓慕容蝶与薛真的关系,他担心薛德会弄出太多不必要的事情来。

“世事本无对错,唯有立场角度不同而已。”慕容蝶似有深意地向远处望了一眼,淡然道,“如能易地而处,多揣摩对方的想法,就能去除心障。何必非要等到人去楼空,才留下‘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叹息呢?”

慕容蝶的意思很明白,秦桧之流的汉奸自然为人不齿,可归雁本是女真人,于她的立场上,从前的作为并不能说有什么错处。如今她离开金国,原本的立场已然消失,更加没有什么阻碍,那道过不去的坎,只在薛真心里而已。

“你为情所苦,早在我意料中,如何脱困,则在于你自己的选择。昔年我以一己之力与大半个武林为敌,对耶?错耶?不必分辨。一生无悔,还不足够么!”

慕容蝶的话,伴随着不远处  寺的钟声,阵阵震荡耳际。

会后悔么?如何才是无悔?……薛真只觉灵台一片清明,恭声道:“弟子受教。”

慕容蝶见薛真已一扫阴霾,点头微笑道:“于武功上,可有难明之处?”

薛真想起铁玄相赠的两分宗圣物《圣火光明策》,便拿出呈给慕容蝶道:“据铁兄说,两分宗的武功,就是源于这部书。只是武功代代身手相传,时间久了对此书反而无人能解。我曾读过一次,不得门路,但从铁兄的武功来看,似和师父的意境颇有相通之处。”

“哦?”慕容蝶接过绢书,细细翻看一遍,沉思半晌,展颜笑道,“三日之后,我便传你一门新功夫!”

 第一章 传奇(下)

 晚膳虽然只是几样素菜,却是做得入滋入味,分外精致。佐以状元楼秘酿的“西湖醉”,薛真终于才有了些回家的感觉。

“不想冷姑姑还有这么精巧的厨艺……”冷冰当年在江湖上可算是天之骄女,让人很难想象那只整天握着三尺青锋的手能做出这样的玲珑佳肴。

“昔年高高在上的冷冰早就不在了。”冷冰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幽怨,“如今只是一个颜弛色衰的老太婆而已。拿不动剑,就只好动动锅铲。”

“切莫这么说,我在江湖上转了几个月,可也没找到能和冷姑姑你媲美的绝色……”薛真嘻笑着道。他和冷冰见面次数虽然不多,说起话来却无拘束。

“贫嘴……”冷冰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们师徒聊吧,我走了。”

看冷冰出了草屋,薛真略有些疑惑,“冷姑姑她……”

“你走以后不久,她就住进了旁边那座茅屋。”慕容蝶无奈地笑笑,“我总不能把她赶走。”

三十年苦守一份感情,冷姑姑的痴情不输于师父啊。不过对于女人来说,是不是更加可怜呢……

房中茶香四溢,慕容蝶亲手煮的茶,薛真已是想念了很久。

“还是习惯灵隐寺那群和尚自己采的茶,比市上常见的建州茶好得多了,不如让他们多种些,说不定可以一举成名呢。”

“你想做个茶贩子不成?”慕容蝶笑道。

这一句话倒提醒了薛真,他已不是薛府的三公子,广运盟也已与他无关,要想维持自己风花雪月的逍遥日子,稳定的生活来源已成了不得不用心琢磨的问题。

“茶贩子也不错……”薛真喃喃道,“对了,师父你送我的那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把剑么……”慕容蝶似在回忆中搜索了一会,“我刚刚名动武林的时候,曾有一个暗冥派的杀手找我比武。那人倒是有趣,对我说无人委托而主动找人比武,有违杀手的原则,而且他的原则是没有报酬便不对人动手,因此一定要和我赌些彩头。”

薛真笑道:“这是什么歪理。”他心中一动,这人定和天杀地杀兄妹有些关系,毕竟这种杀手当中的异数并不多见。

“我那时正当气盛,有高手过招是求之不得,自然他想怎样都随他便了。他便道输家的后辈要给赢家的后辈做三年仆从,也许他觉得我的孩子会有杀手潜质……不过当时你师母还没成为我妻子,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后辈,便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

薛真已然有些明白:“结果自然是师父胜了。”

“也颇费了些力气,那人是个高手。”慕容蝶淡淡道,“他倒是豪爽,当下便解剑给我,说是信物,我浑没在意,便随便收在家中。后来我被禁于少林,玄苦大师也替我拿去了不少家中的物事,其中就有这一柄剑。”

看来苏氏兄妹八成就是那人的子女了,苏倩整天说要看看镇魂剑的拥有者是什么样子,显然还是不服气啊……想到天杀、地杀两个,薛真不由露出笑意,这两人虽是杀手,却让他感觉不出一点冷酷,倒像是絮絮叨叨的左邻右舍。

若非师母在怀胎之际去世,这剑的主人不会是我吧,师父他不只把我当成弟子,还有对未曾出世的儿子的寄托啊……

临安城中紧邻御街的清河坊,是天下闻名的烟花风月之地,临安所谓四大名楼,倒有三座都坐落在此。本朝狎伎之风甚盛,无论王公显贵、文人才子还是商贾豪杰,都是青楼楚馆的常客,彼此并不避讳,甚至能得名妓青眼相加的,还引以为荣,津津乐道。

想在众多青楼女子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妓,绝非一件易事。她不但要有国色天香的容貌,还要精于音律,通解诗文,琴棋书画,样样都得懂上一些,再配合青楼的宣传,甚或得到某个知名人物的垂青,众口相传,才有成名的机会。一朝成为名妓,身价自然倍增,虽说如李师师那般的幸运儿万中无一,不过锦衣玉食已不成问题。

物稀则贵,越难得到的就越好,男人的心理便是如此。妓家对此自是最明白不过,因而但凡名妓,不但大都号称卖艺不卖身,而且个个深居简出,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绝不是有钱就能亲近得了的。权势在这里也很难起到作用,因为众目睽睽,身份再显赫也不能不顾及颜面。

四大名楼之一的添香楼,位于清河坊北与太平坊的相邻处,每日一到午后,门前便是车马喧嚣,彻夜不息。老板娘王情儿十年前是秦淮名艳,后来嫁给一位临安富商,丈夫整年行商在外,便为她买下添香楼来打理,排遣寂寞。

“薛公子?真是好久没见了呢。”王情儿因以嫁为人妇,便不似一般老鸨那般风骚,不过见到薛真,却是眼中一亮,声音极尽柔媚。

“姐姐近来可好?”薛真随口应付着,“安安呢?”

“唉??”王情儿幽幽一叹,“安安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年纪轻轻就要嫁人,已经几天没有出来了。薛公子你来得正好,须得替我好好劝劝她。”

王情儿这话倒是出自真心,唐安安是添香楼两大头牌之一,这么早就离开,自然是很大的损失。

薛真一言不发,便向唐安安所住的停云居走去,身后传来王情儿的低声自语:“婚期都订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登上停云居的二楼,便听铮铮琴响,却不成曲调,弹琴人心思显然不在琴上。薛真敲敲门,一个略带愠意的声音道:“小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么?”

听得开门声响起,弹琴人恼道:“小云,你……”待看清了来人,不由“啊”地掩口惊呼:“安仁?你回来了?”

“安安……你清减了……”面前的唐安安肤似冰雪,柔若无骨,纤纤细腰仿佛风中柳枝,不堪盈盈一握,柔弱得让人心碎。

“衣带渐宽终不悔……”唐安安的眼中透出一丝热望,旋即又黯淡下去,“安安如今已是他人侍妾的身份,恕不能如从前般待薛公子了。”

从安仁变成薛公子,薛真心中便如大锤砸落,虽然早知是如此,仍难以抑止阵阵心痛。

“安安,我薛真只是无用无情之人,你何苦为我受这样的委屈?”

“公子言重了,如安安这等出身,总免不了年老色衰,遭人遗弃,能嫁入汪门,也是福分,如何谈得上委屈?”话是这么说,可紧咬的樱唇和不敢正视的眼神,却暴露了她的言不由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短短数日,薛真已是几经离别,抑郁无以言表,只怔怔呆立。

“让安安再为公子唱上一曲,聊表心意吧。”唐安安手拂琴弦,凄然一曲便在停云居上空回荡起来。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薛真悚然一惊,这《钗头凤》他十分熟悉,乃是当世才子陆游十几年前题于绍兴府沈园,伤其与前妻唐婉分离之作,听说唐婉闻此词后不久便幽怨而死,唐安安于此时唱出,难不成竟有了死志?

就听唐安安唱出的下阕,正是唐婉与之相和的那一首。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看着唐安安的婆娑泪眼,薛真胸臆间豪气陡生,“安安,我决不让你嫁给汪大猷,你随我走!”

PS:由于操作失误,前一卷最后一章血脉(下)只发了一半,今早已经更正过来了,请大家重新阅读,十分抱歉。

 第二章 偷香(上)

 唐安安的妙目中瞬间充溢了一片光华,迟疑片刻却道:“安安得闻公子此言,已无憾了。只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安安虽一介女流,也知君子当重然诺。何况汪大人身为刑部侍郎,位高权重,安安身不足惜,公子却切莫逞一时意气,连累了自己和府上……”

“我已没有什么府上了。”薛真打断她的话,“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赤贫如洗了。难不成安安是嫌弃我?”

唐安安慌忙摆手道:“自然不是……”

“那便成了。”薛真就等她这句话,踏前两步,轻抚着唐安安的如云秀发,柔声道,“即使粉身碎骨,也胜过日后追悔莫及。你可愿离开这烟花之地,随我粗衣淡食?”

“自打与君相识,贱妾千盼万盼,便是等着此日……”唐安安泪如雨下,一缕芳心,终于有了着落处,纵有多少苦楚,也烟消云散了。

薛真一阵心痛,情之一物,往往将失去时才知其珍贵,当初走马章台,早知唐安安对己一往情深,却只是感激,从未心生迎娶之念,否则何至于此?

“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薛真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啜,唐安安苍白的颊上便多了一抹绯红。

“可是,汪大人那边怎生交待才好?”悔婚不是小事,汪大猷被落了面子,必不肯善罢甘休,唐安安自是忧心。

薛真打定了主意,临安自不是久居之地,扬州等地又充斥着薛德的势力,算来算去,将来只有定居建康,有辛弃疾、袁玫等人在那里,想来也不会寂寞。

汪大猷是从三品的一朝大员,娶青楼女子为妾,必然不会大事声张。去风月之地作乐是一回事,把名妓娶回家却是另一回事,不但要谨防内院失和,还容易招人嫉妒,甚或给人留下“轻佻”的攻讦口实,影响自己在圣上心目中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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