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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警车里跳下十几名公安人员,紧紧地尾随两名罪犯向横街里追去。
横街前段一座大门匐然洞开,这里是市政府第九幼儿园,飞跑的熊祀金露出奸狡的一笑,喊道:“进去呀!”两个人便邪风一样刮进大门。他们冲进幼儿园绿化地后,找着一幢楼的楼梯,立即向上猛跑,跑到第四层,再没有更高的楼层了,两人握枪窜入走廊尽头的一个班,这是一个中班幼儿的寝室,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正在张罗着给起床的幼儿们穿衣。
“不准动,”熊祀金率先撞开门冲入,舞着手枪大喊道,“老子是杀人魔王!”
年轻的女老师一瞬间吓傻了,突然丢下孩子转身从后面的一扇门往外跑,熊祀金甩手一枪,女老师胳膊中弹,她尖叫着跑出屋,踉跄到楼梯口,腿一软就滚了下去,刚好被冲到三楼拐角处的公安和武警战士所救。然而他们不能再往上冲了,熊祀金凶狠的嚎叫已经传出:“公安的!给老子听着,乖乖地退下楼梯,否则老子马上就杀掉一个小孩!”
楼下面,一位市公安局副局长赶紧用电喇叭向楼上喊话:“熊祀金你不要乱来,你不准杀一个人!”
熊祀金隐在教室门后,用枪指挥着龟缩在屋角发抖的汪鹏道:“你,去守着那边的门窗,我守着这边的。”又向外边大叫:“有种的你们就进来,老子手里有的是小孩,老子随时可以杀他们!”
失去了老师的孩子们大哭小叫,有的从小床上往下爬,有的往床底下钻,有的要往门边跑。熊祀金抓起一个男孩掼在床上,可另一个小姑娘又从他腿边跑向寝室另一头,熊祀金拧眉道:“烦!烦!烦!”
一个小家伙向门边跑去,惊慌失措的汪鹏举起了手枪。熊祀金却冷静了,跑上去一把架住汪鹏道:“就是打死他们也不懂事。不到关键时刻,不要乱宰这些小鸡,不然公安真不会放我们生路了。”他把江鹏一推,“抓回来,吓吓就行。”
汪鹏追过去把小孩夹回来,这是个平常被宠坏了的小男孩,他蹬着腿哇哇乱叫,汪鹏把他往床上一扔,突然之间横了横心,恶狠狠地说道:“再哭,我打死你!”谁知小孩不知手枪厉害,蹬腿踢脚,在床上打滚,哭得更厉害,似乎专门要显示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帝。
百般无奈的汪鹏哭丧着脸向熊祀金道:“还是要叫幼儿园来个老师,不然他们随时都要乱跑,管不住的。”熊祀金思忖着道:“嗯,弄两个大人来,又听话,又好与我们配合,更好做人质,妈的,好!”
此时的幼儿园内外,早已是人声喧嚷,人流如潮了。军警们将绿化地后面的那座宿舍楼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除了罪犯占据的那间寝室,其余七间寝室里的老师和孩子全都紧急疏散出来。临时指挥部建立在相邻宿舍楼不远的一座平房教室里,几个现场中级指挥人员在焦急地商量什么。
幼儿园大门外,挤满了家长,主要是妇女,大哭小叫,抓扯着阻挡的公安、武警的衣裳,要冲进去看自己的孩子。执勤的公安和武警钉子似地站在警戒线上,唇干舌焦地劝阻着家长们道:“你们不要急,你们的孩子一定会得救的。”“市长和省长都马上要赶来,你们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一个哭得披头散发的妈妈道:“听说那个老师都跑出来了,我的儿子怎么办啊?”另一位老态龙钟的奶奶向苍天伸着手道:“让我进去,我一条老命不要了,我要进去换回我的外孙女啊!”这边刚把老奶奶安抚住,那边另一个年轻的妈妈又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天喊地地叫开了:“豆豆啊,我的苦命的豆豆啊,你爸爸刚到加拿大去出差,你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啊……”
一阵汽车轰鸣,几辆奥迪驶近幼儿园大门,停在士兵的警戒线前,几位公安和武警指挥员上去迎着他们,口里称着“林书记”“戚厅长”等头衔,就知道是被惊动的省市领导赶来了。几位领导在武警的护卫下,从拥挤的家长人流中费力地挤进警戒线,进了幼儿园那座平房指挥室。
家长们的哭喊一直追随着领导们的背影:“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啊,救救孩子啊……”
四楼的寝室里,熊祀金和汪鹏持枪监视着外边,一边嘴里商量着计划。熊祀金知道,在这座宿舍楼的四周,以及花圃里和相邻的楼房上,肯定到处都埋伏着穿防弹衣戴钢盔的武警战士,带瞄准器的特种步枪和冲锋枪的黑洞洞的枪口,一定也瞄准着宿舍楼四楼的所有窗口。所以,他得想一个脱身的万全之计,他如果被公安武警抓住,他明白他在世上的日子就到头了,贩卖毒品,杀害特警队员,人要饶他,天都不饶他。
“要他们一辆车吧?”汪鹏惶惶地问道。熊祀金一口打断道:“没用,汽车始终在地上,始终被他们包围,我们必须要架直升飞机,再弄两个人质。”汪鹏道:“可小娃娃当人质不行,不好管。”熊祀金道:“还是刚才那话,要两个老师,女老师,走的时候我们把她们带着,让她们掩护我们离开,一直开到没人追得上我们的地区。”
沉默几秒钟,汪鹏心存一丝侥幸地道:“我们要不要戴头套?”熊祀金差点笑出来,瞥了一眼汪鹏道:“去你妈的,早上被抓着的人,早把我们的祖宗八代是谁都供出来了。我告诉你,被公安抓住就是一个死,现在只想怎么逃出去,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暂时吓呆在床上的幼儿们又开始出难题了,一个女孩率先哭起来道:“叔叔,我要尿尿!”紧接着几个男女小孩跟着哭起来:“我也要尿尿。”“叔叔我要拉屎……”说着就往床下滑。
汪鹏急得大喊:“站住!要拉都给我拉到裤子里去!”
指挥室里,领导们在作紧急部署,刑警队长、派出所所长、中队长等中下级军官也在座,眼望着高级首长,聆听着进一步的指示。
公安厅戚厅长在省委副书记兼省政法委书记林进一的示意下严肃地开口道:“现在我宣布,11·28案件协调办公室正式成立,这里就是办公地点,也是前线联合指挥部,前线的指挥长,就是林书记。”
话音刚落,一个处长模样的干部急步趋前道:“戚厅长,公安部来电话。”戚厅长马上到墙边接电话,只见他一脸严肃,不断地“是,是,请部领导放心,保证不出差错”。放下电话后,他先向林书记作了汇报,林书记严肃地来到桌边,目光向四周一扫,说道:“同志们,公安部的领导只有一句话:‘不管案子多么复杂,由于牵涉到幼儿,现在又都是独生子女,影响将涉及到方方面面,务必限期解决,前提是不能使一个孩子受伤。’”
正说到这里,窗外传来熊祀金的喊叫,众人一起转头,凝听着外面的声音。
熊祀金将一个幼儿抱在手里,脑袋隐在四楼寝室的第一个窗口旁,用尽力气大叫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马上派两个女老师来!”
只听我方的电喇叭传出回话道:“好,我们向领导汇报。”熊祀金又道:“只给十分钟时间,不然老子就杀这小娃娃!”
林书记看着戚厅长道:“是个好机会,我正考虑派人打进去的,他们自己倒提出来了。”戚厅长道:“您看派谁进去?”武警的胡副参谋长插话道:“请示戚厅长,这任务应该是我们武警的女子特警队担当。”林书记的眼光刷地转向胡副参谋长,点头说道:“回答罪犯,我们同意他们的要求。老胡,你马上命令女子特警队派人来。”
胡副参谋长胸脯挺得笔直,大声答道:“是。”
只不过一刻钟,载送女子特警队的一辆中型轿车开进了幼儿园,二十来个男女战士携带装具敏捷地跳下汽车,整装待命,她们中有接近三年的老兵,也有一年的新战士。在汽车上,铁红就兴奋地向沙学丽耳语道:“嘿,轮到快复员,还能捞到打一仗。”沙学丽道:“我现在一听到警报就兴奋。”铁红道:“我也是。”沙学丽轻声问道:“尿还胀不胀?”铁红道:“胀,怎么不胀,但那胀的是想打仗的尿。”
沙学丽当时嗤地一声就笑出声来。
在幼儿园里一座教室里安顿好部下,强冠杰走进平房指挥室,一见他的面,胡副参谋长率先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女子特警队队长强冠杰。”林书记却已老熟人般大步跨前,亲切地握着强冠杰的手道:“哦,强队长,我们认识。好,这次要你派女兵扮作幼儿园老师打入罪犯身边,有没有把握?”强冠杰一挺胸道:“报告首长,有!”
林书记道:“我不是问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我是问有没有百分之百?”强冠杰道:“有!进来前我已经间了外面情况,我有计划。”
林书记稍一沉吟,走向戚厅长耳语了几句什么,见戚厅长点头,他回到桌边,眼里燃着火星道;“根据此次突发事件的性质和处置需要,更是根据过去处置同类事件时武警女子特警队的卓越表现,我提议,现场作战和指挥权全部交由武警,他们的组织性和战斗力最强,我了解他们。同志们以为如何?”
几个高级现场指挥人员不约而同点头道:“行。”“可以……”
不久,那只握在市公安局副局长手里的电喇叭又响了:“楼上的人听着,根据你们先前的要求,你们所要的两位女老师马上就能上去了。”
特警队员待命的一幢房子背后,女兵们都在向强冠杰争取任务,强冠杰眉头紧皱,牙齿咬得嘴唇上起了一条白道,“据公安的同志讲,”他沉声说道,“躲在楼上的贩毒头子熊祀金,就是杀害朱小娟的首犯。”
仿佛捅了马蜂窝,霎时女兵们群情激愤,忽地全部叫喊起来:“让我去宰了他!”“队长让我去,我要亲自为老班长报仇!”……
“报告队长,”身为区队长的罗雁首先向强冠杰庄重地敬了个军礼道,“我是党员,又是区队长,更是朱小娟的同年战友,请派我去。”
徐文雅赶紧接着敬礼道:“报告队长,我是班长,我也是党员,我去。”
耿菊花顾不得像她们那样敬礼了,大叫道:“还有我还有我,朱小娟是我的老班长!”
沙学丽更急,跳着脚蹦个高,喊道:“队长,什么危险都是党员都是干部,还要我们群众干什么?”
铁红接过来大声道:“何况我们也是预备党员,立功的机会也该匀一次给我们!”
强冠杰终于把深沉的视线盯向了沙学丽和铁红,慢慢问道:“有思想准备吗?”
沙学丽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有,”她一挺胸道,“我们特警队员,像队长你经常说的,不当英雄,就当烈士。”
铁红则肃穆道:“耿菊花都立过两次个人三等功了,我这次也要立!请看我的吧。”
强冠杰作了决定,“好,”他说道,“化妆,马上给这两个兵换装!”
沙学丽和铁红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进身后的教室,化妆组的两个女兵迅速给她俩穿上幼师的职业装,然后向窗外报告:“好了。”
强冠杰和王川江立即走进来,只听沙学丽吩咐铁红道:“手枪和匕首用胶带缠在裤腿里。”王川江马上摇头道:“肯定不行,他们绝对要搜身。”铁红道:“那带什么?”
强冠杰拿出两个小巧的东西,外表看与一般的数字传呼机一模一样,“这是多用信号发射器,能向我们的接收装置发射脉冲信号,”强冠杰道,“它又是打火机,关键时刻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一揿,啪,传呼机成了打火机,冒出幽蓝的火苗,他又说道:“记住联络信号,准备好了就按一次,开始攻击时按第二次。”他边说边示范,然后递给两个女兵,沙学丽和铁红分别卡在各自的裤腰上。
“等你们进去,”强冠杰道,“我们同时也在外面做准备,一旦准备完毕,幼儿园的广播喇叭里会喊一声‘妈妈’,这是给你们的提示。”两个女兵道:“是。”
“祝你们胜利!”强冠杰很少有的伸出手来,与两个女兵庄严地一一相握,然后退后一步道:“出发!”
一直紧张不安的熊祀金听到电喇叭响了,里面的声音说道:“四楼的人听着,两个幼儿园阿姨上来了,你们必须绝对保证她们的安全,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我们才会考虑你们下一步的条件。”
熊祀金躲在窗子后监视外边,用枪比划着身后的汪鹏道:“去前门边守着,一个个放进来,一个个搜身,什么地方都不要放过,搜完了马上捆上!”汪鹏道:“捆上?”“当然捆上,做我们撤退时的挡箭牌。”“那这些小孩谁管?”熊祀金想了一下道:“留一个管小孩也行。”他抓住一个男孩夹在胳肢窝,枪抵住孩子的脑袋道:“我先得防范万一。”
汪鹏弯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