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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我告诉她衣服都叠的很整齐,回来,就可以换新衣服,赵小娅的头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亮过一次,灰灰的小头像,头戴一朵小红花的傻瓜企鹅,再也没有吱吱上线。
我对赵小娅的思念,由爱生恨,我恨她不负责任,就这样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恨她说话不算话,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恨她就不能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都爱了那么多年,难道真的就抵不过一次争吵,抵不过一巴掌吗?
我的日子开始变的空洞无比。赵小娅曾经是我的闹钟,可是现在闹钟坏掉了,赵小娅原来会精心地收拾这个家,可是现在这个家不像家,连旅馆都不如,厨房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进去了,地板也已经渐渐地开翘,我通通视而不见。
我已经有好久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在父母心中,他们猜想我是不是都已经结婚了,是不是和赵小娅很幸福的过着小日子,我不敢给他们打电话,我怕他们会问我,而我又作何解释,说我把赵小娅打跑了,说我们分手了,说什么都会把父母气个半死。
我给上海的老大打电话。我说,老大,我们完了,老大很惊讶地对我说,什么完了啊,出什么事了啊。我说,我跟赵小娅之间完了,现在她失踪了,我找不到她,我现在都不想活了。
老大对我的状态很着急,他说,你小子就这点能耐啊,给我说说怎么回事,于是我把跟赵小娅分手的大致情况对老大讲了一遍。老大对我的分析就是,我活该,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去珍惜,现在反过来还给我抱怨,你要想死就去死吧,我不拦你。老大还叮嘱我,最好活的像个男人,赵小娅不在了,日子总是还要过啊。
最失落的日子里,我经常会给老大打电话。那时候,老大就是我心中的神,别说他骂我,他就是从上海赶过来打我,我也会受着不还手,我不再心疼长途电话费,当我变成一个倾诉者的时候,钱变的很薄很薄,花起来的时候像假的,我的烟瘾也一天比一天严重。因为这样的折腾,我的工作被我毁的差不多了,业务量上不去,每个月拿可怜的底薪。
严重威胁着我的,除了失恋后的痛苦,和事业上的低迷外,还有那每个月1200的房贷,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痛苦我可以受着,煎熬我也可以忍着,可是1200元却不能不交,以前是我和赵小娅两个人供一套房,压力有,但并没有威胁到极点,现在一个人供,已经把我逼到了绝路。
我借了老大2000块钱,说先应应急,我知道老大在上海的日子也不好过,那里消费高,又是人才济济的,老大只能算个卖力气的。
为了想办法还老大的钱,我暂且把对赵小娅的爱与恨放在一边,我打算听老大的劝说,好好活下去,而且我从心里也有了期望,我猜想,赵小娅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能她就是和我捉了一个迷藏,藏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我要好好混,混出个样子给她看,证明我不是她眼里的窝囊废,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每天都强打着饱满的精神去上班,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是远大的理想,去和客户谈判的时候,我更是雄心壮志,这样的状态似乎很好,通过在武汉和客户的打拼交流,我也认识了几个好朋友,心态变的越来越豪爽。
我不会再为块儿八角的小钱斤斤计较,不再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还很有计划地去规划自己的梦想,这个时候我幻想满眼都是绿色的田野,然后在小道上,我会开辆 甲壳虫 ,驾驶室的右边就坐着赵小娅,想着想着,我幸福的想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傻傻的。
赵小娅都看见了吗,都感受到了吗,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吧。
天黑的时候请闭眼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去玩杀人游戏,我不想跟盛蓓蓓一起去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我怕被一个人误会,那就是骆颜。我对骆颜总有一种莫名的错觉。因为自从和赵小娅分手以后,我就从来没有很认真地去想过,再另外找一个女朋友,朋友圈子广了,身边也不乏会有优秀的女孩,可我总是会拿她们去跟赵小娅比,于是一些念头就自行打消了,大概和赵小娅的缘分未尽吧。
我和盛蓓蓓之间是不打不相识,她小小年纪居然敢抢我的客户,不过又被我抢了回来。盛蓓蓓从侧面的影子看,有点赵小娅刚刚大学毕业时的味道,所以我并没有狠下心来去吃掉她在武汉的某个地盘,小孩,我不跟她计较。
盛蓓蓓所在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是两个竞争对手,所以也就造就了我和盛蓓蓓是势不两立的两方代表,因为我们同时负责武汉市场,所以经常会为了客户与客户之间的关系有着正面的接触。比如说我去拜访一个客户,很容易就不巧碰上,盛蓓蓓正在里面,又比如说,我的一个忠实客户会告诉我,盛蓓蓓给他开出了多高多高的回扣等等,这些表现出,她很成熟,又很老道。
盛蓓蓓还有一点挺值得我佩服,因为她是女儿家,能裹着红妆跑业务,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女孩子跑业务的本身就少,年轻又漂亮的就更少了,我们对漂亮女业务员的定义往往是权色交易,出卖色相啊等等,说的很难听,不过也很现实,漂亮的女人的背后总有那么一颗安静的心,这样衬托着才舒服。
盛蓓蓓表面上看做起事情来风风火火,豪爽得像个男人,可是事实上,她就是一个十足没有长大的孩子,应该就是20岁出头吧,这是我在武汉新产品发布会上所感受的,所以我把那些先前扣在盛蓓蓓头上的罪名都给推翻了。
在一次新产品的发布会上,这原本就是个同行聚会的日子,大家表面上都和和气气,事实上心里都在较着劲。盛蓓蓓作为为数不多的女经理人,穿一身中性的小套装,穿梭在大都是男人出没的场合,很扎眼,而且说话的分寸也拿捏的刚刚好,见了谁都是和颜悦色,见了谁,都是低头称师,相反这样不但没有压低她的身份,反而显得很她更高雅。
看着盛蓓蓓的时候,我在想,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小姑娘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吗,是作秀吗,还是真的优秀。
产品发布会以后是客户答谢的酒会,因为晚上我和老大约好了上网聊天的,所以没有准备参加了,反正大部分客户我都认识,少喝一场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当我刚要走出会场门的时候,却被盛蓓蓓横身拉住了,盛蓓蓓笑嘻嘻地对我说,尚经理,不进去喝一杯啊。业务之间互相都是称呼经理,可是看着盛蓓蓓一脸俏皮的样子,盛经理三个字,我真的叫不出来。
我对盛蓓蓓说,不了,晚上还有事情呢。
盛蓓蓓对我说,这里面可是有很多重要的客户,你就不怕我都给你抢走啊。我哈哈一笑,抢客户还有事先通知的。
我随便应付了盛蓓蓓几句客套话后,就转身告辞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寻思,这个盛蓓蓓,还真是有点赵小娅俏皮的味道。
从网吧和老大侃完后回到家里,太困了,躺下就睡。睡着后居然接连不断做了几个梦,梦里有温暖的阳光,有清澈的湖水、有淡淡的水草和游来游去的小鱼,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掉进了水中,水里都是淤泥,把自己埋的很深,而且越挣扎陷的越深,连小鱼都在咬我的腿,这个时候赵小娅突然从岸上走过来,对我着咯咯地笑,我使劲喊着她的名字,赵小娅假装听不见,还是一个劲地笑,心里一惊,兀自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起身下床点了一根烟,常言道,越是在白天风光的男人,夜晚越是难挨,望着床上空白的一侧,和 婚纱 照上笑得很甜的赵小娅,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我不争气地很想她。
有销售方给我暗地里反映,说是盛蓓蓓又在挖我的墙角,不知为何,这段日子盛蓓蓓好像故意跟我过不去。
我去街道口一个产品销售点了解情况的时候,正好盛蓓蓓也在。盛蓓蓓见了我说,很巧啊,尚经理。我说,嗯,确实挺巧的,怎么,你们的产品也在这里卖。盛蓓蓓说,是呀,今天过来看看客户反映如何。我说,你这样做好像不对吧,这不是明着跟我动手吗,盛蓓蓓脸一红,很俏皮地对我一笑。
我心想,别以为你的笑可以杀人,笑能当饭吃啊,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欺负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在这个销售点,我几乎是把价格压到了最低点,我不图挣多少利润,但一定要把这口气争回来,这个方法很奏效,没过几天,就有人告诉我,盛蓓蓓把那个销售点给撤消了。
我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盛蓓蓓电话的,意外,也不意外。
我以为盛蓓蓓是因为销售网点的事情和我理论,可是转念一想,盛蓓蓓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啊,我就问她,盛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啊。
盛蓓蓓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不明白盛蓓蓓是什么意思,就挑开话题问她,那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盛蓓蓓说,我想约你出来坐坐,可以吗?我没有买她的面子,可想想,怎么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于是就想逗一逗她。我说,出来坐坐算什么,约会,还是谈判。盛蓓蓓呵呵地笑着对我说,那我就吃亏一点,算是约会吧,可以吗?
我和盛蓓蓓约在一家茶艺吧见面,我到的时候,盛蓓蓓已经到了,她站起来主动跟我握手,那动作和表情都挺男人的。我点了清茶,坐在那里不知道和盛蓓蓓说什么好,而盛蓓蓓也是,坐在那里摆弄着桌上的琉璃跳棋。
清亮的琉璃珠在盛蓓蓓的掌心里来来回回地滚动,时不时她会把琉璃珠从这个圈放进那个圈,从那个圈又捡回这个圈。我对盛蓓蓓说,你喊我来,难不是要下跳棋吧。盛蓓蓓说,不是,不是。我说,那是什么啊,有什么重要情况要向我汇报。
盛蓓蓓扑哧一下笑了,尴尬的氛围就这样被我的重要情况打开了,我对盛蓓蓓说,别笑,你笑就假了不是,现在开始汇报吧。
盛蓓蓓对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汇报的,就是想跟你取取经,我以前就听说过你,在咱们这个圈子的市场里你是前辈,你也知道,我对业务不是很精通,所以就……
我当时真以为盛蓓蓓脑子进水了,她居然和我说这样的话,首先我们俩不是一个公司的,盛蓓蓓说出的话像冷笑话,其次,我们虽然知道彼此,但并不熟悉,盛蓓蓓没有理由这样啊。
我想都没想就对盛蓓蓓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快说,到底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我承受力挺强的。盛蓓蓓很不好意思地憋出几个字,我其实就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盛蓓蓓居然要和我做朋友,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大脑智力应该在三年级以上吧,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话语来和我交朋友,这个朋友是因为有阴谋,还是因为真的就那么单纯呢。
我没有回答盛蓓蓓的愿意不愿意,盛蓓蓓说,你不说话可就是表示默认了,这个朋友交的真是有点意思。
和盛蓓蓓做朋友有一个好处就是,盛蓓蓓这个人挺直的,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跟其它的女业务员一样,处处献媚,句句扭捏,她对我什么都不避讳,属于有话就说那种类型。虽然在工作上,我们不是走的同一条道,但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关系,她称呼我为尚哥,我喊她小蓓。
时间长了,聊天的话题涉及面也就广了,我会告诉盛蓓蓓一些关于我和赵小娅的事,比如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如何相爱的,又是如何分手的。期间,我还提到了房子,我告诉盛蓓蓓,你从侧面看有点赵小娅的神韵。
盛蓓蓓很是奇怪,她问我,赵小娅真的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要,连房子都没有要吗?我说,是真的,赵小娅的衣服现在都还在家里呢,不信你去看。
盛蓓蓓对我说,那赵小娅真是够伟大的。我说,小娅很爱我,但是她一点规则不讲。
盛蓓蓓问我什么规则。我说,赵小娅走的时候连告诉我都没告诉我啊,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
盛蓓蓓说,那是赵小娅不想让你找到她,你想啊,如果赵小娅告诉你她要走,你会心甘情愿让她走吗,估计你要是个负心汉的话,就会。
盛蓓蓓的话,让我觉得心里欠下赵小娅的不只是这套房子,这些家具,更多的其实是那份真情感,我总是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多爱她,我的爱真正又有几分呢。
我有口无心地问盛蓓蓓有男朋友了吗,盛蓓蓓对我说,我要是有男朋友,还敢和你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聊天吗?
盛蓓蓓的话,让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