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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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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武却是一记浅笑,向着慕七看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元帅这一招,倒的确是让袁某没有选择。”
“你的确没有选择。”慕七眼眸晶亮,温声道;“你最后的退路已被堵死,周景泰此番御驾亲征,即使你现在投靠朝廷,也是绝无可能了。”
袁崇武点了点头,淡淡道;“乱臣贼子的名头落在袁某身上,袁某若是不应,怕是慕元帅定会以忠君护主为名,将岭南军斩草除根,再来一出黄袍加身的戏。”
慕七听了这话,便是笑道;“袁崇武,我本来只以为你是个莽夫,没想到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说完,慕七又是道;“成王败寇,历史自古便是由笑到最后的人来书写,这个道理亘古不变,不过袁将军也不必多虑,这皇帝之位,自然还是由将军来当,只要将军识时务,慕家愿与你平分天下。”
袁崇武嗤的一笑,黑眸缓缓眯起,咀嚼着那四个字;“平分天下?”
“不错。”慕七迎上他的眼睛,眸子里清澈见底。
袁崇武摇了摇头,道;“七小姐若真以为岭南军与慕家军可以平分天下,未免太过天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七眉头蹙起。
袁崇武却不在多言,临去前只不过留下一句话来;“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七小姐不妨等岭慕大军攻下朝廷,再说不迟。”
说完,袁崇武声调沉着,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慕七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头却是涌来一股气闷,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这股子气闷究竟从何而来。
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让她习惯了将士们的绝对服从,就连军中的高位将领也无不是处处让着她,供着她,从不曾有人似袁崇武这般将她视若无物。许是天性的骄傲使然,总是让她想将他给比下去,岂料即使她将慕家拿出来,也还是无法将男人压制下去,在他的面容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惧意,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即使是结盟,没有夫妻之实,在名义上,她也都是他的王妃,可如今他却将侧妃母女留在身边,走一步带一步,并将侧妃留宿于主帐。这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家族,都是无法容忍的一件事。
慕七念及此,只觉得心口烦闷更甚,想起父亲的野心,眉心不由得浮起一丝隐忧,如今岭慕二军联手攻打朝廷,怕是等攻下朝廷的那一日,两军都是元气大伤,北方大赫虎视眈眈,到时候实在是经不得大战,若能平分天下,委实最好不过,可听袁崇武方才的语气,倒是说父亲不会就此罢休。。。。
越想越是烦躁,慕七摇了摇头,亦是走了出去,岂料刚到帐口,就见军医拎着药箱,神色匆匆,见到慕七后,顿时俯下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唤了声;“见过王妃。”
慕七淡淡一瞥,问了句;“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这天气太热,小郡主一直哭闹不休,王爷与侧妃皆是担心不已,老夫正要去为小郡主诊治。”
慕七看了眼天色,毒辣的日头刺的人睁不开眼,她亦不过出来了片刻,便觉得热浪袭人,燥热难当,这种天气甭说婴孩,就连大人亦是要经受不住的。
“我那里有几颗凝香丸,待会你让人去取,化成水给孩子喝了,可保无虞。”
那军医一听这话,顿时大喜,凝香丸老少皆宜,最宜消暑开胃,因着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向来是无价之宝,等闲之人决计是见不到的。若给孩子吃了,甚至比保婴丹还要好上几分。
“不过,你千万不能说此药是我给的,记住了吗?”
“恕属下愚钝,王妃这是为何?”军医不解。
慕七一记嗤笑,淡淡道了句;“你觉得若侧妃知道这药是我的,她还会给孩子吃吗?”
军医顿时不敢说话了。
想起姚芸儿,慕七眼角浮起几分不屑,终究还是走到了自己的帐子,将仅剩的几颗凝香丸尽数取出,让人给姚芸儿送了过去。
晚间,姚芸儿轻轻晃着摇篮,溪儿正沉沉睡着,这孩子因着天热,一直都哭闹不休,就连小嘴都憋紫了,直到军医将一颗清香的药丸化在水里给她喝下后,孩子方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奶水也愿意吃了,睡着时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总是打惊,姚芸儿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袁崇武回来时,就见姚芸儿正趴在摇篮边,眼儿紧闭,睡得正香。
男人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先去看了女儿,见孩子的小脸已是褪去了潮红,赤着的小手小脚亦是清清凉凉的。男人放下心来,一个横抱,将姚芸儿放在了榻上。
姚芸儿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透过不过气来,她刚睁开眼睛,就见袁崇武已是欺身而下,封住了她的唇瓣,因着天热,她身上的衣衫都是十分轻薄的料子,哪里经得住男人的撕扯,蓦然,姚芸儿只觉得身子一凉,原是衣衫已被男人撕扯了干净,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他的坚硬已是不容抗拒,急不可待的刺进了她的柔软。
姚芸儿一声低吟,两人已是一年多不曾云雨,待男人甫一进入她的身子时,只让她疼的弓起了身子,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袁崇武咬紧牙关,拼命的克制着自己,只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待她稍稍适应后,方才缓缓的律动起来。
未过多久,男人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狂野,大力冲撞起来,姚芸儿担心会把孩子吵醒,承受不住时,也只发出很小声的轻泣,让身上的男子更是不能释怀,任由自己趋情纵欲。
残月偏西,一室情迷。
和州。
“皇上,战场上刀剑无眼,您乃千金之体,实在不宜以身犯险。”阵地上,一脸忧色的老臣附于周景泰身旁,低声劝道。
周景泰一袭明黄色的铠甲,年轻的容颜俊朗坚毅,只挥了挥手,道;“丞相不必再说,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事能比皇帝御驾亲征更能鼓舞士气。朕身为大周天子,为保大周江山而战,不过是分内之事。”
见皇帝心意已决,诸臣再不敢多说,周景泰整装待发,刚走出主帐,便见薛湛已是率领众将士候在那里,见到周景泰后,皆是单膝跪地,口唤吾皇。
周景泰双眸深敛,抽出腰中长剑,指向天空,沉声喝了一句;“出征!”
战场上,号角声起,厮杀声萦绕不觉。
周景泰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虽有一腔热血,可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战争的残酷,却也还是头一遭。待看见无数的将士在自己眼前惨死后,那一张年轻的容颜不免渐渐变得苍白,唯有眼底,仍旧没有丝毫退缩。
一众将领皆是护在其身旁,并不曾冲向主战场,直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岭慕大军中冲了出来,冲锋陷阵中,砍杀数人,威风凛凛,令人不由得侧目。
周景泰凝神望去,岂料刚看一眼,整个人便如同雷击,愣在了那里。
马上之人年纪尚轻,不过二十来岁,一袭戎装,英姿飒爽,那明媚的眉眼,分明是自己多年前,深宫中遇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
“小七?”周景泰声音低沉,吐出了这两个字,竟是对周遭的一切罔若未闻一般,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皇上!”见他神色有异,一旁的副将浓眉微皱,这一句话音刚落,就见周景泰眼眸倏然大震,竟是策起马,向着主战场疾驰而去。
“皇上!”诸人面色大变,皆是追了过去,却终究是迟了一步,主战场的岭慕大军俱是听到了那一声疾呼,慕七更是于杀敌中回过身子,就见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向自己飞驰而来,她微微眯起眸子,抄起手中的长枪,不偏不倚的对着来人刺去。
“刺啦”一声响,长枪刺进周景泰的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周景泰面色惨白,几乎不敢置信一般望着眼前的女子,不待他说出话来,就听一道男声响起;“保护皇上!”
继而便是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的身子向后拖去,薛湛已是赶来,将慕七手中长枪踢开,眼见着挥起大刀,向着慕七的头上劈去。
“不可伤她!”周景泰捂住伤口,厉声喝道。
薛湛不言不语,手中大刀唯有一丝迟疑,眼见着要将慕七劈成两半,恰在此时,薛湛惊觉虎口处一震,就见一道黑影骑着战马呼啸而至,手中砍刀一个起落,硬是将他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是袁崇武。

  ☆、172章 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你

慕七本已闭目等死,身子却倏然凌空,原是男人大手一捞,将她抱在马背。
“坐好。”袁崇武话音刚落,就见薛湛已是欺身而上,男人神情一凛,不敢托大,凝神与薛湛缠斗在一起去。
两人之前在战场已交手过数次,袁崇武臂力惊人,薛湛则是刀法纯熟,二人旗鼓相当,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打的难分难舍。
薛湛双眸血红,招招都欲取袁崇武性命,两军血海深仇,日积月累,更兼之袁崇武身上还背负着凌肃的一条命,国仇家恨,一股脑的涌来,只让薛湛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看那势头,竟是欲与袁崇武同归于尽一般的狠。
袁崇武面色沉着,被薛湛攻势所逼,不得不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却闻一声怒吼,不知从何处钻出一个男子,向着袁崇武偷袭而来,趁着袁崇武被薛湛缠住身子,手中的长矛眼见着要向他的腹部刺去。
“当心!”就听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紧要关头,竟是慕七冲到袁崇武面前,为他挡了那一击。
长矛刺进腹中,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而出,慕七的身子亦是一软,向后倒去。
袁崇武单手揽过她的腰肢,抬起腿狠狠踢在来人的胸膛上,只将其踢出数米,另一手则是紧握长刀,大开大合,逼得薛湛近不了身。
“小姐!”慕家军将领见慕七负伤,俱是顾不得杀敌,纷纷奔了过来,袁崇武将慕七送至慕家将领之手,自己则是再次向着战场上杀了过去。
这一仗,终是以朝廷大败,失了和州,退守蒙阳告终。
袁崇武并未下令趁胜追击,而是就地在和州安营寨扎,只等粮草充裕,士兵休整后,方才一鼓作气拿下蒙阳。
待诸事安顿好后,男人遂是命人去了云阳,将姚芸儿母女接了过来。姚芸儿在路上已是听闻了慕七身受重伤的消息,却不知慕七是为了袁崇武才受的伤,直到到了军营后,才知晓了这一切。
她抱着怀中的稚女,一颗心却是犹如猫抓,不知要如何是好,溪儿又是哭闹的厉害,姚芸儿轻哄着女儿,就听帐外不时传来阵阵喧哗,她忍不住抱着孩子悄悄走了出去,就见不远处的那一个营帐外围满了人,既有岭南军的人,也有慕家军的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焦灼不已,担忧至极。
营里的军营几乎全赶来了,更有和州城里的数位大夫,一个个的战战兢兢的守在那里,不时交头接耳,似在会诊。
而营帐里更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端了进去,在端出来时,那水已是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姚芸儿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只不知道慕七的伤势究竟如何,她们母女自到和州后,还不曾见过袁崇武的面,她知道他定是守在营帐里,慕七毕竟是为了他才受的伤,他理应守在她身旁,可不知为何,心里却还是隐隐的酸痛,一绞一绞的疼。
怀中的溪儿许是察觉到了母亲的忧伤,亦是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婴孩小小的哭声回荡在军营上空,只将守在帐外诸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慕家军的人看向姚芸儿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与轻蔑,而岭南军的人,看着她们母女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刻毒,碍于袁崇武素日的威势,没有任何人敢在姚芸儿面前放肆,可凌肃之女的身份,却无论如何都洗刷不去,更兼得袁崇武曾为她军法处置了穆文斌,岭南军的人自是不敢说袁崇武的不是,便只得将所有的不满与仇恨,全发泄在姚芸儿母女身上。
即使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那一道道目光,便如同锋利的匕首,仿似要在姚芸儿母女身上扎出好几个窟窿,让人不寒而栗。
姚芸儿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抱紧了女儿,她不敢在待下去,只默默抱着孩子回到了营帐,瞧着怀中的稚女,姚芸儿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怕,要坚持住,可刚抱着孩子在榻上坐下,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溪儿如今已是五个多月大了,瞧见母亲落泪,小小的婴儿竟是止住了哭闹,嘴巴里发出哦啊之音,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向着姚芸儿脸蛋上挥舞过去。
姚芸儿抹去了自己的泪水,将心头的酸楚尽数压下,只将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母女安安静静的待在营帐里,只等晚上,待侍从为姚芸儿端来饭菜时,姚芸儿眼皮一跳,赶紧问道;“王妃的伤势如何了?”
那侍从也还恭敬,只俯身抱拳道;“回侧妃的话,王妃的伤势已是稳定了下来,只要多加休养,便无大碍了。”
姚芸儿闻言,紧绷的神情便是一松,沉甸甸的胸口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望着那些饭菜,她压根没有胃口,可想起怀中的女儿,姚芸儿还是拿起汤勺,将那些饭菜强逼着自己咽了下去,但觉入口是浓浓的苦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姚芸儿将女儿哄睡着,将孩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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