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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现在在做什么?”宣德帝问道。
高青会意,步辇向右一拐,进入长长的宫巷,往承乾门而去,“回禀官家,承乾宫传了晚膳,贵妃娘娘进得不多,晚膳后,娘娘身子疲乏,小睡了。”高青扶辇不敢说假,如实回答,边看宣德帝的脸色。原来宫中规矩,晚膳后,帝皇确定召幸,各宫各殿才能下匙关闭宫门,侍寝的嫔妃或被召至乾清宫的西暖阁,或是在自己的宫院恭候,偶尔临时取消了,内侍省会派人通传,象今天,大家肯定是要到承乾宫的,未语这个时候小睡,虽不是正式安寝,还是有不敬之嫌。
宣德帝脸上没有表情,高青越发忐忑,想起那日在太史署未语委婉拒绝大家,只祈望今晚承乾宫的主子能顺了官家的意。步辇进了承乾宫,早有内侍报知,容尚宫、紫衣、澄衣诸人惴惴不安地跪列两旁,独独少了未语。
进入殿门,正中喜筵已撤,代之以青绿的古铜鼎,袅袅燃着龙诞香,五间正房,两边厢房庑顶,耳门铭山,四通八达,东边一耳房,隐约可见雕木廊架,丝幔垂地,这是通往正寝东次间的,还是不见未语的身影,高青陡然感到前面的宣德帝身影冷冽,心凉了半截,正思忖如何打个转圜,宣德帝沉声说了声“站着。”掀开丝幔走了进去。高青忧心忡忡,把众人遣出殿外,只剩了他一人退到耳门边侍立。
未语何尝不是心乱如麻,虽然这几日做了一些心理建设,虽然她知道按礼她应该出去迎接,虽然明知躲在房里是不智的,她应和别人一样温婉恭谦,好让宣德帝早些无味,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女人千篇一律,男人很快会厌烦,她也准备这么做的,可事到临头,她怎么也做不到出去跪迎一个将要夺走她的纯洁的男人。丝幔一掀,她惊跳起来,脸色苍白地望着走过来的高大的男人。原本怒气郁结的宣德帝看见未语脸上的惊惶,倒消弭了一大半怒气,或许她是在害怕,他扶住她的肩膀,柔声地,“爱妃,朕的爱妃,不要怕呵。”他拥她入怀,吸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未语挣扎起来,妄图推开他,“你放开我”他终于温香软玉在怀,也不想注意她“你我”称呼,只觉得她的挣动让他不满意,双臂微一施力,未语便难以动弹,他的手从背部顺滑下去,未语的银红软烟罗绸衫褪到了手臂间,未语惶急,眼泪流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试图镇定自己,“放开。”她喊了一声,有些颤抖。
胸襟上的湿润,听来娇颤的声音,宣德帝稍稍离开些,但牢牢地扣着未语的双肩,未语这时绸衫半披,一抹粉嫩露了春色,他眼神一暗,轻柔地问:“爱妃,你是和朕说话吗?”他的眸光如刃。
未语不自觉地轻颤,她转过头去,或许她应秉初衷,不该反抗,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拥有天下的霸主,一个危险的她绝对不能惹的男人,可她又偏偏不想也不愿顺从。“爱妃,朕在问你,回答朕!”宣德帝怎能容许她漠视他,在他如此恩宠之下。未语的双肩有些刺痛,她看见自己直视着宣德帝,清清楚楚地说:“是”
“你胆敢拒绝?”宣德帝眯起眼邪恶地扬起唇角,“说得很好。”他松开手,未语未及后退,只觉身子一轻,她跌在花犁木跋步锦床的缎缛间,没等她坐起,宣德帝已重重地覆在她的身上,身下的柔腻让宣德帝心神一荡,他轻轻一扯银红绸衫,随手一扔“听着”他捧住她滑嫩的脸颊,用指腹摩娑“你是朕的女人,朕可以宠你,疼你,而你,不得抗命,惹到朕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恶意地一紧,让未语感受他的欲望,未语惊喘,心里隐隐地恐惧着。
“朕既然要定了你,那就由不得你了。”他宣告完毕一个霸道的吻封住未语的红唇,未语又惊又骇,她剧烈地胡乱敲打、推搡,但无异是蚂蚁撼树,反而激起宣德帝的情欲,他攥住未语的双手,置于头顶,一手恶意地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游移“原来朕的爱妃是有些刺的,朕很乐意一根一根地拔掉它。”
罗裙委地,丝胸飞离,他轻吻着未语的眉角、眼帘、嘴唇,未语躲闪,就招来更严密的钳制,甚至下移到酥胸,他总有办法亲吻到他所要的,未语从未这样无力地感觉自己的渺小,她在他的手中颤栗,她根本无力反抗他,她只能闭上眼睛,咬住嘴唇,不让身体的本能驾驭她的心神,她也错漏了宣德帝深邃的目光,身下的玉人娇弱无助,楚楚可怜,似顺从却又倔强,眼里有惧怕,也有不驯,矛盾得令他激情高涨,床第之间,他感到了从未有的愉悦和享受,他再次吮住她的娇唇,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一阵剧痛袭向未语,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几乎晕厥。宣德帝心悸,放开她的手,轻柔地抚弄她的身子,让她宣泄痛楚,他着意温存,一次又一次地调弄她,逼迫她共同起舞,绽放出沁人心脾的兰香。
羞云怯雨后,宣德帝怜爱地拥着滑如凝脂的娇躯,枕头边乌云如堆,星眸紧闭,怕她事后着
恼,也恐自己不能自持,他略施内力让未语坠入黑甜之乡。他从床上下来,随性披了龙袍,走出东次间,高青恭恭敬敬地站在耳门,看到他的主子犹如一头猛狮把猎物吞干抹净后满意而又慵懒,“准备汤浴。”
太监们蹑手蹑脚地把硕大的龙身古木圆桶抬进耳房,一桶桶热水注入,紫衣和澄衣带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衣物巾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宣德帝略沉吟,挥手,高青带领众人退出,关上耳门,官家是不会回乾清宫了,高青虽有预感,但真是如此,还是惊讶了,官家从不留妃嫔在乾清宫过夜,半夜里都用软轿把侍寝的妃嫔送回,更不要说留宿哪个妃嫔的寝宫了。官家不借手宫女,分明是要亲手服侍贵妃汤浴,这才第一夜,高青感叹,官家的独占欲竟到了此等地步,而这位贵妃娘娘的凤性不太驯从呢,高青半是开怀半是挂怀,料想这以后抓头的日子不会少了。他对上紫衣隐含担忧的目光,心中一动,挥挥手“你们都去歇着吧,留几个人在殿里守候,你们两个丫头也去睡吧,明日一天,还要服侍娘娘到兴庆宫,要好好打点精神。”众人应喏一声,依吩咐散去,高青又折回耳门边,叫小内侍拿过靠垫,“咱爷俩也眯盹会儿,五更天要叫起。”
这一夜,紫衣看着酣睡的澄衣,心思百转。
五更时分,承乾宫有些骚动。高青领着宫女们进入东次间服侍宣德帝穿妥朝服,宣德帝精神熠熠,看不出他昨夜因抱沉睡中的未语汤浴,几乎难以把持,结果浸了好长时间的冷汤才平息下来,只小睡了一会儿。夏日的清晨,天已经大亮,凉风轻轻,十分的惬意,宣德帝坐上步辇,转头对高青说:“贵妃还在睡中,叫她们小心服侍。你去传朕口谕,贵妃午时拜谒兴庆宫。”
“是,官家。”高青恭应,经过昨日,该慢慢习惯官家对贵妃的宠幸了,想必以后这种打破惯例的事会层出不穷。“还有”,来了,马上就有,高青洗耳恭听,“叫柳闯留在承乾宫,除了内殿,要寸步不离,你可明白朕的用意?”高青喏了一声,龙骑尉的副统领,帝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来保护和监视这位贵妃娘娘,官家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栽得更深些,他真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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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一直等到宣德帝召对臣工,又交待了柳闯,估摸着那边该起了,这才带了几名小内侍往兴庆宫而去。
兴庆宫门前停了二十几顶各式的凉轿、轻舆、銮轿,看架势东内西内的妃嫔们都到齐了。守宫门的小太监一见高青,忙打千迎上,一边往里通报,就见兴庆宫的总管大太监洪达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什么风把高大总管给吹了来?”高青也笑眯眯:“自然奉了官家的口谕,特来禀告太后。不知太后慈驾升了正殿没有?”洪达满脸谄笑:“太后用过早膳,正在遛弯,小弟陪大总管进去正好。各宫、各殿的主位已经在正殿恭候请安了。”
两人看似兄恭弟友,其实互相恨得牙痒痒的,在周氏称制的十二年中,洪达狐假虎威,干尽了阴毒之事,高青其时未习武,吃尽他的苦头,宣德帝亲政后,周氏失势,洪达这才蔫了,倚仗周氏的庇护,龟缩在兴庆宫当首领太监继续作威作福,为了不失周氏的宠信,还是胡海乱吹,一副能耐的模样,偏周氏也相信,上次让他打听未语之事,殊不知他气焰已失,哪敢探听,胡乱几句搪塞周氏了事。
果然兴庆宫的正殿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地一大堆。殿正中一张半旧不新的七宝软榻,两旁一溜儿金丝楠木交椅,搭着猩红的凉毡,高傲如德妃,品轶稍高些的几名昭仪、昭媛、修仪等都坐了,充容以下就两人三五地在殿角窃窃私语,最显眼的是前几日才晋封的三位婕妤:薛如瑶、林玉真、邱玲珑,矜持含笑站在殿旁,也不交头接耳,显得鹤立鸡群,看得出,每个人都精心妆点过,存心要和新贵妃争妍夺媚。众女看见高青眼都一亮,高青也不敢怠慢,到底都算是主子,弯腰正要请安,就听尚宫女官喊了声“太后慈驾到。”
众人都恭敬跪安,周氏在宫女的簇拥下坐在软榻上,扫了一圈,“起来,都坐吧。”
高青再次跪下行礼:“叩请太后慈安。”
“哦,是高总管,难得到兴庆宫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周氏也不叫高青起来,要笑不笑的问。
“奉了官家的口谕,特来禀报太后。”高青朗声,不卑不亢。
周氏呷了口茶,这才说“起来回话。”高青是传帝皇的口谕,周氏就不能刁难他了,“官家的口谕,贵妃午时拜谒兴庆宫。”
周氏冷笑了一声“我道是什么事,巴巴的要你个大总管跑一趟,回去告诉大家,贵妃辛苦了,别说午时来拜谒,我这里一个老太婆,就是不来又有什么干系。”
“是,奴才记下了。”高青重新跪下施礼后就侧身退出了兴庆宫。
周氏看着他走出殿门,哼了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德妃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嚷道:“母后,这宫中还有没有规矩了?我们一大早就来了,贵妃娘娘命好,睡到日上三竿,难不成您和我们也都得等到日上三竿吗?”
周氏瞪她一眼:“嚷什么,这不是官家的口谕在此吗?怎么,贵妃不来,你们就不行一大早给我请个安?
众人忙站起,连称不敢,薛如瑶笑道:“太后休要生气,德妃娘娘本意不是这样的,给太后请安,天天来早又算得了什么,这是我们做晚辈的孝道,只怕打扰了太后清静,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众人忙附和,林玉真暗恼薛如瑶抢了风头,咯咯娇笑道:“薛婕妤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薛婕妤不象我们住在西内方便,以前没空,这往后可天天有时间从东内过来,也真是辛苦。”,暗嘲薛如瑶失宠,说得薛如瑶脸色变了几变。
周氏心想,好个不成器,都这份儿,还在争风吃醋,“好了,你们啊是不如薛婕妤有心,从东内过来,足足比你们早了一注香。”林玉真跺了跺脚“太后。”
“算了算了,既然贵妃要到午时才来,你们都到宫后花园走走,贵妃是贵妃,你们可不能缺了礼数,都侯着吧。”周氏说完,扶着尚宫的手站起,“洪达”“奴才在。”洪达在旁窜出,“给主位们准备点心,好生伺候着。”周氏又招招手,“德妃和薛婕妤陪我说说话,来。”
薛如瑶受宠若惊,忙不叠地跟过去。惟有昨夜才挪出上阳宫的司马才人浮出一丝悲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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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还是静谧无声,乾清宫两次派人来问,回说贵妃尚在安寝。
紫衣和澄衣捡拾了东次间地上的衣物,几次撩开纱幔,见未语睡得沉沉,便守在廊架下,容尚宫知她们本是姬府七色侍卫,不敢以普通宫女相待,另外派了十二名宫女听从她们调遣。宫女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紫衣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不住地往里张望,不知未语醒后会是怎样的情形。
未语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她真想永远沉睡下去,说不定哪天醒来她已经回家了,可是浑身的酸涩,腿间的不适,锦缛下的她未着衣衫,清清楚楚写着昨夜发生的一切,绣花织锦的帐顶,镂空雕刻精美的四壁,牡丹海棠,日月星辰,山水地理,龙凤呈祥,她的目光游移,这样的跋步锦床是她以前可望不可及的,记得去年学校到南浔乌镇,那张千工跋步床她留驻了许久。未语心中一痛,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她应该留在那个集市,日复一日地去等待奇迹的出现,可她的潜意里想看看人们的生活和她看过的书籍有何差别,她对浩瀚的典籍古书动了心,她向往美丽的自然风光在这里都有,她随二老进了上京城,于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