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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比之前那个更嗲。
“凤哥哥,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挺好看的,整个纱透得恰到好处,特别是胸前这一点,隐隐约约,欲说还休。”
也不知绿树那边的男人做了个什么动作,只听得里面一阵娇笑,接着又是那个叫凤哥哥的男人的声音:“弟弟仅半年就红透整个男馆,弟弟的巧手打扮助力不少。”
“唉,我不过会打扮一点,那些官人们最看中的哪里是打扮?那些人点我,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凤哥哥长年屹立不倒,那份功夫可是我们谁都学不会的,问问这到南馆的官人们,谁不想娶了凤哥哥,这才真是令我们羡慕呢……”
“唉”这口气叹得,柔柔弱弱,闻者伤心。
上邪辰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早些年,我就该跟着萧公子出了这个地方。那时候不懂事,总想找个一心一意爱我的,现在可好,那些想带我走的,哪个不是只当我是玩物……”
“凤哥哥,常听你提到萧公子,就你对他的说法,他应该是个很出名的人才对啊,你为何不去找他?”
上邪辰听得萧公子三个字,立即转过头,看好戏般的看着萧轻舟,用嘴型做出萧公子三个字。
萧轻舟淡笑着摇头,若是个青/楼女子说出这话,倒是有几分可能,可人是个男人,他可从来没在这种地方落下过什么。
又是一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叹息:“他是很出名,可是,当初毕竟是我拒了他,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回头……再说,人家现在的相好,可是个王爷……”
“凤哥哥,你这是相思苦。瞧,你下巴都尖了……我这就去叫于妈给你多顿点血燕窝,你要好好补补才行。”
“唉,我这心境,吃再多燕窝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留着给弟弟们吃。瞧你唇红齿白,最受得那种补品……”
……
上邪辰觉得再听下去也没多大意思,拉了拉萧轻舟的衣袖,示意他往里走去。
两个人轻脚轻手,直到丝毫听不见刚才那地儿的说话声音,这才小声开口。
“刚才那个凤哥哥口中的萧公子,真不是你?”上邪辰眨巴着她无辜的眼睛,再次发出疑问。
就这段时间她对轩国的了解,姓萧,又是个出名的人,相好还是个王爷,除了萧轻舟,上邪辰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
“这趟南馆之行,可是你提出来的!本人不好男色。”萧轻舟说着,却看见上邪辰盯着他,脸上一派怪异的笑,不免心里好奇,“辰丫头,你在想什么?”
“喔,我在想,如果那凤哥哥说的人真是你,你应该是攻还是受……”
“攻?受?”萧轻舟皱起眉头,心里隐隐觉得这不是个好词。
“咳咳。”上邪辰清清喉咙,开始科普攻‘受这一经过了几千年文化传承后进化过的词,“这两个字呢普遍用于男男之间,我们通常把男男之间的爱情称之为耽‘美。攻,就是XX的时候在上面的那个,也就是进攻的意思。受,就是下面的那个,也就是承受的那个了。”
上邪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萧轻舟的反应。这个谪仙般的男人,不知道发起火来是什么模样。
只可惜的是,萧轻舟半点也无发火的迹象,反而笑着:“没想到辰丫头懂得不少嘛!”他微微侧过头,声音抵在上邪辰耳边,调笑道,“要不要改天亲自试试?”
呼吸喷薄在耳边,上邪辰瞬间感觉脸上一热,竟是火烧火辣了起来。
“你的脸红了。”萧轻舟好心提醒。
这么烫,她当然知道脸红了!
可恶,这种脸红的迹象,是无论心里多强悍也毫无办法的!
上邪辰恶狠狠的瞪了萧轻舟一眼,萧轻舟肆意大笑。
……
小径直通的那栋楼宇是整个院落最大最金碧辉煌的所在,萧轻舟与上邪辰并排走了进去。
一楼仍是大厅,与一般青/楼的格局并无两样,只是舞台与看台之间隔了一条浅浅的人工水池,水面上荡漾着花瓣。
眼望去,几个俊美少年正在台上排练着什么。
呵,就现代而言,有“鸭子”的地方必定有“鸡”,可今儿来的这个男馆,貌似就单纯一鸭子店!从进来到现在,竟是一个女人也没看见。
“呵,两位爷,今儿来的好早!”上邪辰正在想这里没女人,可巧,一个女人就出现了。
女人不丑,大概30来岁,长得较为高大,浑身上下半点魅气也无,更多的是几分精明。
“两位爷可有相好?”她笑着问。这两人,她从未见过,但既然门口的小生放他们进来,必定是有钱的主。
“没有,于妈可愿给我二人推荐推荐?”萧轻舟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十分的熟稔,一眼便知是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主,特别是一袭白衣尽显风/流倜傥。根据先前庭院里那两人的对话,他猜测这人便是那人口中的余妈,也就是*。
“好说,好说。”于妈笑着多打量了他们几眼。
一个是绝对的男人,清朗的面容,气质高华,肆意风/流!
另一个则是绝对的女扮男装,且不说胸前微微的凸起,光是脖子上完全没有的喉结就看出来了!只不过,这个女子却是绝对的绝代风华,丹青与词汇皆难描述的容貌,配上优雅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根本没法忽视!
唉,这年头,这些人找刺激都找到这里来了!
特别是这女的,就她的容貌气质,怕是挥一挥手,一半轩国男人都会前仆后继,怎么就跑到南馆里来找消遣?
果然,有钱人的思维方式,都是变‘态的!
“不知两位爷喜欢哪种风格的?”于妈问。
“于妈见多识广,便是猜上一猜?”萧轻舟笑着,将三片金叶子放到于妈手上。喜欢什么风格,他什么风格也不喜欢!
那三片金叶子闪着褶褶的光,射的于妈心花怒放:“好说,保证让二位满意。” 说着,她小声在身后之人耳边说了几句。
片刻之后,四个男人相继走了进来,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走在前面的那两个男人三大五粗,胡子拉碴,浑身都是男人的气息,走在后面那两人却是一步三摇,不胜娇羞。
上邪辰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后两人身上:喔,这就是传说中的伪娘!
这两人走到萧轻舟和上邪辰面前,盈盈一拜:“参加两位公子!”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上邪辰又一次被雷了:这,这分明就是刚才在院子里听到那两个身影,一个叫笙弟弟,一个叫凤哥哥的。
而走在前面那两人啥话都没说,两双眼睛直接看着上邪辰,感觉很是满意。
上邪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觉,感觉在别人眼里,自己更像砧板上的肉!
“两位可还满意?”于妈喜笑颜开。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她只稍稍看上一眼,就能大概猜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绝色,一眼就看出是一对。既是来找刺激,男的通常喜欢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给他配柔美的绝对没错,而这女的,八层平日里都被男人捧在手心儿,这会儿给她配两个野蛮的,也刚好让她体会下不同的感觉!
“不错。”萧轻舟颔首。
便就在他开口的同时,那位原本垂头做害羞状的的“凤哥哥”猛的抬头,一双清亮的眼里满是巨大的欢喜和不可思议!
“萧……萧公子……”大概是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凤哥哥”竟有些口齿不清。
这个称呼,上邪辰和萧轻舟瞬间想起方才在院子里听到的对话。
她看着他,脸上是看好戏的神色:不是说不是你吗?这下没法抵赖了吧?
萧轻舟却是浅浅一笑,一双清朗的眸子看着“凤哥哥”:“这位公子,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一句话出,“凤哥哥”立即露出垂弦欲滴的模样,他的眼睛泛红,大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帘,仿佛刚被抛弃了一番,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萧公子,您不记得我了?”
这样一位“男人”,萧轻舟真心没啥印象啊!
在他的记忆中,有美酒,有美人,有兄弟,有生意,有丹药……唯独,没有这样风情的男人!
“那一年,奴家13岁,在苏州画舫上险些被人糟蹋了去,是您救了我,还说要带我离开画舫!”凤哥哥急着给萧轻舟找回记忆。
眨眼间,萧轻舟脑海里,已出现出那个隆冬的景象。那个小男孩在歌舞伎的画舫上,因不愿被玩‘弄,正被人吊着打。当时的他,也不过15岁,因得地位悬殊,顺手救了他!
“是你?”薄唇微微勾起,几分不可思议。
“是,是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能再遇上您!”凤哥哥急切表白。这些年,他努力让自己红,便是希望他的名声终有一天能传到萧轻舟耳里,萧轻舟能再来找他。
只可惜,他的这一番表白注定要付诸东流了!萧轻舟看着他,这样柔弱的曾经让无数男人各种火大动的容颜和气质,在萧轻舟的眼里却根本什么也算不上,他只是微微诧异的:“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
当日,他救下他,原以为他会离开画舫,怎么兜兜转转,竟还直接做了小‘倌‘儿!当日那般宁死不屈的人,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听得萧轻舟的话,凤哥哥眼圈更红:“公子,您是看不起我吗?”
萧轻舟很快就笑了:“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世上的每一种营生都不容易,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
这样的话题,若再这样谈下去就深沉了!
这里是南馆,不是说人生大道理的地方,于妈忙着出来打圆场:“真没想到,原来竟是熟人!熟人可就更好了,连互相熟悉的步骤都省去了!”说着,她很大气的将手一挥,“好了,实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来人,将两位爷送到春暖阁和野鸭殿。”
春暖阁!野鸭殿!
听这两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风格男人的地方!那春暖阁肯定是那两个伪娘的!野鸭殿自然就是这两个粗狂男人的!
这个于妈,还真是开门见山啊!可关键是,上邪辰压根就没打算进来后做深一步的沟通,她也不过想看看古代的鸭子店长什么样!
“不用了!”上邪辰面无表情,拒绝得干净利落,眸中飞快划过一丝冷意,“这会儿还是白天。”
于妈当然知道这是白天了,可逛这种地方的人,什么时候分过白天晚上?不过,既是客人的要求,于妈自然是要想办法满足的。更何况,方才,上邪辰那一眼也太可怕了!让她不得不从!
“是。请问公子想怎么个玩法?”于妈表面上虚心求教,内心却是暗骂了无数次,她决定等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一走,立即在院子外面竖个牌子:女人与女扮男装者不得入内!
见识了上邪辰表面豪放主动提出到南馆,却又内心相对保守后,萧轻舟笑,慢悠悠的:“于妈就不用张罗了,台上不刚好有些排练的吗,我和兄弟先在这大厅听听小曲儿,喝点小酒,等酝酿酝酿感情后再做其他。”
“这位爷说的是!”于妈笑着,招呼那四人好好伺候萧轻舟和上邪辰,说着也就撤了。
什么是老板,老板就是负责收钱的!难搞的交给其他人去搞!
……
此刻,嘉悠郡城门处。
原本是一派平和的场景,居民们自得其乐,忽的,一队黑骑呼啸而入,如龙卷风般打破这一片的平静。
人们在胆怯中偷偷朝那队人看去,只见这龙卷风竟是上百人的队伍,如军队般纪律严明,深棕色的马匹,黑色铠甲,个个威风凛凛。
唯为首的那个英挺男子,身上穿的不是铠甲,而是一袭黑袍,袍角是沸腾红焰。
王者气息,一览无余。
“他们呢?”男人开口。冷酷的,如冰霜一般。
“回王爷,他们在城郊的南馆。”旁边,立即有人应道。
南馆?!
好,很好!堂堂靳王妃,居然跑去那种地方!
端木靳脸色更黑,握住马缰上的手背有青筋冒出,一口冷气吐出:“带路!”
……
南馆。
偌大的厅里,除了萧轻舟一桌,并无其他客人,舞台上正在依依呀呀的表演。
他们坐的位置,正对舞台中间,桌子软椅都是最最豪华的,伺候他们的,又是这里最红的男人,倘若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萧轻舟怡然自得,虽说不喜欢男人,可那两个伪娘给他喂什么,他吃什么,人家在他身上吃豆腐,他也不怎么反抗。
特别是凤哥哥,一会儿含娇带嗔的看他一眼,一会儿欲诉还休的张口,却又什么都不说,怎么看怎么风情万种。
至于上邪辰,她身边这两个野人打扮的男人更是主动的不得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要扑上来。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