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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只是我这回趟家,就把北沧堂堂璟岚王爷给拐走了,难道朝中就没人发觉?”酒壮怂人胆,几杯般若酒下肚,唐秀秀又萌生了调戏楚煜取乐的念头。
楚煜将擦拭完毕的穿云刀入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为夫正在罚俸闭门思过中,心情甚是郁结。”
原来昨晚上唯恐天下人不知他楚璟岚去逛青楼的目的是这个!唐秀秀强忍笑意,递给他一杯酒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你主人我当年的风范!”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八方云动
金秋十月,临安城又到了丹桂飘香的季节。每年此时,临安城的河坊街总是热闹非凡,从九州八方赶来的三宗五门都赶在这秋风送爽、五谷丰登的日子向九州“财神爷”郁家进贡。
自半年前因腿伤而留在郁府调养的唐情,亦是起了个大早。看着因宾客盈门而忙进忙出的童仆媵婢,闲不住的他也来到中堂帮着布置门匾装饰。
不少侍从都认得唐情这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再加上他曾经对郁家的族长有着救命之恩,几乎所有人都对唐情有着近乎顶礼膜拜的好感。
“唐公子,您瞧着这灯笼挂的如何?”踩着云梯将一对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伶俐小童,对着在下面帮他看点的唐情咧嘴一笑。
“左边那只,似乎可以再往中间移些位置。”唐情抬头,仔细端详片刻道。
“好嘞。”小童手脚麻利,按照吩咐将灯笼又向中间推了推。
“很好,这样就差不多了。”在唐情的首肯下,小童很快便完成手中的任务。
以前替唐门打理永安当的事务时,这些装点布置的事宜唐情没少负责过,早已谙熟于心。眼见这位一直在府上养伤的唐门公子还有这般打理事务的能耐,忙碌中的众人很快便自发的结伴来向唐情讨教,或是征询他的首肯。
待到郁覃阳送走前来送粮的佃户,来到堂中查看布置进度如何时,一眼便瞧见了被仆从媵婢围绕忙着指点的唐情。
郁覃阳一声轻咳之下,原本围着唐情的一干人立马作鸟兽四散状。虽然之前郁覃阳有交代过他们,绝对不可以让贵客唐情有任何操劳,但难得碰见这般和气又懂行的帮手,实在忍不住的侍从们便违背了家主的命令。
“怎么不多休息些时候,是今日那些来往的喧嚣吵到你了?”郁覃阳的辅椅缓缓移动到唐情身前,有些病态的苍白面孔浮现几丝担忧。随即目光不悦扫视四周,知晓郁覃阳治下极严的众人不由齐齐打了个寒颤。
唐情温厚一笑,“是在下自己闲着无事可做,所以才到这里凑热闹。郁公子不必责怪他们。”自打那日避难投奔郁府,他已经在临安城住了大半年,若是每日都受着郁覃阳的恩惠度日而无所事事,让他一介七尺男儿深感不安。
眼见着如今唐情总算是从残疾的阴影中走出,郁覃阳心下也是放心不少,有多久都没见过唐情如此开怀的笑意?“难得你喜欢热闹些的场合。”随即唤过一名小厮,不消片刻,那小厮便手捧大盘红色炮竹挂在高处后,恭敬来到二人身前。
郁覃阳抬手从小厮手中接过火折子,对唐情微笑道:“既是喜欢,不妨更热闹些。听说这几日,秀秀和煜儿也从北沧赶回来与唐谅兄弟会和。”
闻言,又惊又喜的唐情看着郁覃阳将那火红的炮竹点燃,在震天响的炮仗声中,两人默契相视一笑。“
今年可是圣上登基以来的第一度中秋,不知这下宫中又会怎生热闹?”景汐御书房内,为段青彦磨墨的杨浮生不禁问道。
自从先帝段青衣退位、十三王爷病逝,这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可谓是段青彦登基以来的第一庄喜事,估摸着礼部是无论如何都会在宫中大加庆贺一番。
比起颇有期待的浮生,段青彦却是兴趣缺缺,执笔漫不经心的蘸墨批阅奏章。“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年照旧。”
明白段青彦心中有事,浮生当下也只好截住话头,不再提及此事。前些日子,段青彦欲抽调各地兵力以及洛阳部分禁军赶赴燕关岭一事,受到了以丞相凌奕轩为首的群臣的极力反对,想来这位年轻的天子势必心里不痛快。
研好墨的浮生正想告退,却被段青彦止住。“听闻内务府准备在今年的中秋宫宴上,令各藩王进献的佳人入宫觐见?”段青彦问话时用的是确认的口气,从来不以喜怒之色示人的他面带温和笑意,如此风轻云淡、仿佛邻家清朗少年略带羞涩之意的神情看得浮生有些出神。
犹记得段青彦此番出兵的原因,依旧与滞留在北沧的唐秀秀脱不开干系,浮生一时有些糊涂,难不成天子已经决定放弃伊人,决定重建后宫、迎娶嫔妃?!“启禀圣上,内务府确已将此事安排下去了。”
“内务府总管妄揣圣意,自今日起革去宫中一切职务,发配琼崖终生为奴。不得召见永世不得归籍!”清冷的话语自段青彦笑意不减的口中传出,浮生硬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伴君如伴虎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望着领命而去的浮生,段青彦目光早已不知飘向何处,似自言自语低声道:“楚璟岚,你我之间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间晚晴
唐秀秀是被人从梦中晃醒的,连日的舟车劳顿让她变得嗜睡疲惫。而同行的楚煜则像是体内装了只漏更,无论马背颠簸或驱车赶路,他总是能精确的依据时辰保持平日的作息。
唤醒昏昏沉沉的唐秀秀,楚煜道:“前面再行三里有处白河镇,不妨在那里稍作休息。”
明明放着好好的阵法不用,偏生要不辞辛劳的这般赶路,唐秀秀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好在他们所到之处不乏有意思的地方,否则她早就无聊得撞墙了。
人生在世,总是需要找个好搭档。比如吃饭要找饭搭,喝酒要找酒搭,贫嘴逗茬需要话搭,只可惜沉默寡言的楚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行路的好搭子。有时候,想要找到一个好搭档,可比找到个好伴侣困难几万倍。
白河镇不过是齐州与越州相交界的一个普通小镇,至少在唐秀秀看来,此处没有任何特别,既无北沧塞外的天地苍茫,亦无景汐关内的烟雨如画。
楚煜却像是对镇上的药铺情有独钟,在唐秀秀十分不解的困惑注视下,买了四两丹桂和二两陈皮。
在药铺伙计的热情招呼下,楚煜反而越发挑剔,冷声道:“两位药一钱都不能少。”眼见这么个佩刀黑衣煞神光临,药铺伙计似乎有些懊恼怎么招揽了个难伺候的主顾上门,但仍是手脚利落,将切片的药材用蒲叶仔细包好捆成两个袋。
唐秀秀想上前帮忙拎药,却被楚煜拦下。“待会将药送到对面的客栈。”说罢丢下药钱便转身离去。
“有谁得病了?好端端的,你买这些作甚?”眼看着一道道菜肴上桌,置身客栈中唐秀秀却忽然没了动筷子的欲 望。
今日的楚煜不仅神神秘秘还举止异常,难道又有什么人打算来找他们的麻烦而被发现了?胡乱猜测着,唐秀秀只得感叹:楚煜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走哪儿都能遇到他的仇家。
“待会请你看场好戏,不吃饱怎么行。”似是看出唐秀秀所想,楚煜动手盛了碗薏米粟仁羹放在她面前。神情间透着三分期待、六分无奈和一丝怀念。
唐秀秀半信半疑,终是抵不过饥肠辘辘的煎熬,开始埋首美食大军间。楚煜依旧似笑非笑,在举杯投箸间密切监视着对面药铺里的动静。
忙活许久的药铺伙计像是猛然记起要给客栈中的二人送药之事,立刻解了身上的罩褂,拎起药包向门外走去。经过隔壁水果摊时,顺手买了几个橘子用以解渴。
等药店伙计进了客栈大们,和店小二捻熟的打了招呼,便将方才买的几个橘子,分了几个给掌柜的,掌柜的见状,再三谢过药铺伙计,将橘子收起,顺手拿了一个橘子塞给小儿子。并吩咐小二帮药铺的伙计转送药品。
药铺伙计寒暄几句后便很快返回对面的药铺,而店小二则是飞快的将包好的药材送至楚煜和唐秀秀所坐的位置,还顺带给两人送来了热手巾把。
楚煜道了声谢,便将留作擦拭净手的热手巾展开。唐秀秀清楚的看到:楚煜手中多了类似情报的小纸卷。这一连串完成的行云流水,就算是天下间疑心最重的人恐怕也不会对这一幕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到手的纸卷被楚煜随意的扫了一眼,很快又重新叠好。掌柜顽皮的小儿子将橘子当玩具,不小心间,手中那只熟透的果物掉落正巧滚落到唐秀秀身前。
唐秀秀将橘子捡起,擦干上面的灰尘,想要还给那调皮的孩子。却被楚煜一手接过,隔着果皮将那纸卷不动声色的按进橘子中。
那孩子从楚煜手中接过已被动过手脚的橘子,欢天喜地的跑到掌柜的那里献宝般的上交。唐秀秀甚至感觉到,掌柜的有意无意向他们投来的目光。
“棺材脸,你们这到底是唱得哪出?”唐秀秀不解的扬眉,敢情绕这么大一圈,这些人都是隶属于某个情报组织,以如此隐晦的方式为楚煜传递消息。
“之前郁兄的确有邀请我去临安作客,所以这也算是他们迎接客人的一种方式。”楚煜饮尽杯中的花雕,越州的百年花雕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念念不忘的佳酿。
唐秀秀翻了个白眼,郁家的迎客方式的确与众不同。“我怎么觉得,我们跟做贼似的。”
“郁家恭迎唐掌门和楚公子大驾!”原本客栈中各司其职的人们,突然齐齐停下手中伙计,对坐在桌前的两人朗声道。
唐秀秀惊讶的发现,整个客栈、甚至街坊的人都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张望。就连方才那个药铺的伙计,都隔着半条街对她拱手施礼。
楚煜像是早已知晓般,低声道:“白河镇便是郁家在越州的第一道门槛,这里所有人都是郁家出身。不过能摆出如此阵势来迎接我们的,估计只会是那一位了。”
“小豆芽比以前可是长进不少,都学会拆穿我设的局了。”店小二的嗓音倏地变为悦耳女声,来到两人面前揭下面具和伪装,竟是聘婷佳人!
见到来人,唐秀秀筷子差点握不住。面前的女子赫然就是半年前在景汐宫中所见到的郁贵妃——郁晚晴。
☆、第二百二十章 出乎意料
“不敢当,只怕这天下间没有消息能瞒得过晚晴长姐的玄机阁。”楚煜在郁晚晴面前,变得很傻,也很乖。童年的“惨痛”记忆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好惹。
郁晚晴当年受堂兄郁覃阳的安排,入宫为妃,给郁家带来了景汐第一皇商的头衔与商机。她曾受到段青衣的册封,在景汐后宫中是仅次于宁涟漪的高贵存在。
似乎是对楚煜这记奉承很是受用,郁晚晴那双极其妩媚的丹凤目笑成两弯月牙儿,粉面晕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几年不见,煜儿人长大了不说,嘴巴也越来越甜。不然怎么能将秀秀骗到手?”美目流转间,笑吟吟的望着一头雾水的唐秀秀。
“郁…郁贵妃怎么会在这里?”唐秀秀有些艰难的梳理混乱的思绪。眼下郁晚晴只是一身寻常店小二的装束,但她那堪称国色天香的容貌身段无不引人遐想。
“秀秀是个小蠢蛋!”郁晚晴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美女笑成这副样子的确是件自毁形象的事情,但郁晚晴偏偏是个例外。夸张的笑意非但没折损她的美丽,反而更添几分风情。唐秀秀明显感觉到,这位大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也不例外。
“此地只有郁家的郁晚晴,哪里来的郁贵妃?!先帝称病退位,新帝遣散整个后宫,我现在就是个守活寡的寡妇,自然要归省等着二嫁!”郁晚晴语不惊人死不休,幸好整个白河镇都是她们郁家的地盘,不然她这几句大逆不道的狂言乱语就足以让她被斩首十几次了。
“夫人若是说完了,不知可否让小的拜见掌门?”从方才便来到几人身后的店掌柜打破了这份尴尬。
“啊,对了。秀秀,这是你们唐家堡的新管事,唐情兄和唐谅兄吩咐我带此人来迎接你们。”多年的宫廷生活和良好的家室教养,让郁晚晴很好的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当下也就不再谈论宫闱之事。
只见那掌柜的甩了甩云袖,躬身对唐秀秀道:“在下唐门管事——唐庸拜见掌门、楚公子。”
“你叫我什么?!”唐秀秀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掌门。”唐庸再次拱手,像是有些含羞般再次小声提示。
“放屁!你是哪来的细作。你当本姑娘是没脑子还是没眼睛,掌门人应该是我大哥。”情急之下,唐秀秀甚至爆出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