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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统领为何叹气?是闲朕昏庸无道?”段青衣望向窗外,平静的神色看不出悲喜。
“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收起那副棺材脸。”段青衣回头望着这个已戎马半生的男子,心头感概万千。“既然谢统领有宏图之志替朕收回这江山,朕自当会让你了却这个心愿。”
“那圣上的意思是?”谢延斌一时有些困惑。
“禁军统领谢延斌听旨,传朕口谕:洛阳守城禁军,皆由尔等调度。三日后于朕的寿辰晚宴以剑斩飞针之声为令,生擒当朝太后宁氏。兵符在此,钦此。”
“谢圣上成全。微臣领旨。”
☆、第二十八章 惊喜降临
“奴婢见过世子。”午后,正在篁冥亭内晾晒衣物的绿芜,见到来人立刻恭敬的施礼道。
“绿芜姑娘不必多礼。”段青彦习惯性的向院子里张望,希望看到那道倩影。
“世子可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绿芜永远都是这般善解人意,每日这时辰段青彦总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篁冥亭,任谁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可是小姐她正在午睡,不知可否要进去告诉她一声?还是世子等些时候再来?”
“别打扰她,我在此等些时候便好。”段青彦随意的在石桌前落座,将手中的包裹展开,再次打量着自己几日来的“杰作”。几柄精致的飞刀在阳光下泛起幽蓝的色泽,小巧的外形配上薄如寒冰的利刃,呈流线型的刀身,尾端镶嵌着点点夺目的火云石碎片。不知道秀秀会不会喜欢呢?段青彦仿佛看到那个丫头看到这件“惊喜”时欢呼雀跃的样子。
“好精巧的飞刀!这些都是世子做的?”奉上茶水的绿芜无意间看见段青彦手中的东西,不由赞叹道,作为唐门的丫鬟,神兵利器她不是没见识过,据她所知道的人中可没人用过这些。
“随手做的小玩意,想送给秀秀。”听到绿芜的话,段青彦像个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姐的试炼刚刚完成,估计再过些时日就可以配有唐门独有的暗器。”提到自家小姐,绿芜满是自豪的神情。“不知道小姐会挑选什么样的暗器呢。”
“唐门子弟都可以随意挑选一件属于自己的独门暗器么?”段青彦好奇的问道。
“这是当然的。对于唐家人来说,暗器就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从佩戴的那一日起便不会再离身,除非。。。除非离开人世,暗器才会跟主人一起从这世间消失!”绿芜说道这些,神色间多了分庄重。
“唐门果然不负暗器名门之名,段某今日受教了。” 段青彦举杯向绿芜示意。“看来我这个惊喜来的很是时候,希望秀秀喜欢就好。对了,唐大哥使得是什么暗器?不知绿芜姑娘可否告诉段某?”
“世子远在大理,兴许没听过江湖上的传言。”绿芜摇了摇头“唐门暗器一旦出手,必定有人身亡。拿出来就要见血的东西,会随意给别人看么?”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要为唐大哥打造些暗器时被他拒绝了。”段青彦若有所思道,这些想来是牵涉到唐门内部机密,自己作为外人自然不好再过问太多。
“其实唐门子弟都是要学习些基础的武功用以防身,再开始修习暗器的,这些都是江湖人众所周知的。”绿芜将目光投向庭院中的秋千,一只鸣蝉停留在上面。“大少爷他们的基本功都是从练习飞针开始的。”绿芜回忆着小时候的情形,“在练功的时候,小姐就像男孩子一样要强,甚至在她五岁时还不会用筷子的时候,就能打出一手漂亮的‘漫天花雨’,这可是江湖上公认的唐门绝技。”
“嗯,这点我也看出来了。秀秀的确是块习武的好料子,不过其他方面,这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段青彦回想着唐秀秀每次被自己的“毒舌”气的无语时,总会采取“血腥镇压”,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投错胎了,明明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却有着与外表迥然相异的强悍身手。
“你说谁是笨蛋?!”一声娇喝,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来人正是午睡醒来的唐秀秀。
段青彦无奈的苦笑,方才两人的交谈,唐秀秀听见哪句不好,非得是自己说她“坏话”的这句,看来两人天生八字犯冲。“我的意思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秀秀即使再完美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在唐秀秀明显“不信”的表情下,段青彦连忙改口道。
“哼,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唐秀秀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模样好像睡眼惺忪的小猫。“小姐,世子你们慢聊,绿芜还要做事,先失陪了。”绿芜打量着两人,偷笑着起身离去。
“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情。该不会是抢了哪家的姑娘,跑我这儿避风头了吧?”唐秀秀瞥了段青彦一眼,这家伙不知犯什么邪,整日有事没事的就往自己这里跑,害的自己都没时间练功了。
我都有你了,还用得着抢别人家的姑娘么?这话段青彦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嘀咕。“还记得几日前说要送你的惊喜么?就在这里了。”段青彦将包裹推给唐秀秀。
唐秀秀拿起一支飞刀仔细端详着,午日后温和的阳光为她的侧面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唐秀秀眉宇间带着几分慵懒神情,如同上好锦缎的墨色长发用白玉簪子松松的挽起一个结,一袭碧绿的轻纱将她白皙的面孔衬托得越发娇媚,精巧的飞刀在芊芊玉手中不时翻转。这情景,让段青彦看得有些出神。
“这些是你做的?”唐秀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探究的目光和段青彦出神的目光碰了个正巧。
“嗯,”段青彦慌忙移开视线,“觉得这个你可能会喜欢。”段青彦低头拨弄其余的飞刀,掩饰自己的心慌。
“呵呵,真没看出来你的手这么巧。”唐秀秀随手掂量了手中的飞刀,又将它抛起在空中转几圈,收回手中。这的确是份意外的惊喜。再过些时日,自己就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暗器了,这份惊喜来的正是时候。
“这么好的东西舍得送我?”看着唐秀秀对自己的杰作爱不释手的样子,段青彦有种去当“铁匠”的冲动。
“那还能骗你不成?我相信这世上没人会比你更适合做它们的主人。”
“嘿嘿,既然你这么诚心,这惊喜我收下了!”唐秀秀高兴地把玩着飞刀,手痒的想试一试。
“对了,这些飞刀是有名字的。”段青彦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名字?是什么?”
“红袖天娇。”
☆、第二十九章 试探
“习武之人讲究循序渐进,哪有像你这样不要命的?!”段青彦看着汗流浃背的某只“斗犬”,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日见识到唐秀秀的修行时,他才知道什么叫作“拼命三郎”。成圆形的标靶阵已经快被打成筛子,千百支银针在骄阳下折射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所有的银针都只有一个归处——绯红色的靶心,此时几乎被穿了个通透。而标靶阵中央,一袭干练武者装束的唐秀秀有些体力不支的半蹲在地上,白皙的面孔微微涌起些红潮,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只是一双眸子中仍旧透着些许未尽兴的神采。
明知段青彦话语中的关心,唐秀秀却依然微笑反驳道:“那是你们拜月教的术士才会这般斯文的练功,江湖人才不会讲究这些呢。”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事半功倍。”段青彦无力的扶额,难不成这丫头的武功从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真是太可怕了。从清晨到现在,约莫两个时辰(古时一时辰等于现代两小时),唐秀秀就没消停过。像是变戏法般的不时从暗囊中抽出一把银针,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暗器群魔乱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场面叫一个震撼人心。估计唐秀秀今日练功打出的银针,够全天下百姓用上一年半载。
“既然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那就做个范例让我瞧瞧,拜月术法究竟有多么高明!”唐秀秀看好戏似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说好,我可不要看耍蛇。”想起那条碗口般粗细的竹叶青,唐秀秀又追了一句“友情提示”。
“呵,你就等着钦佩我好了。”段青彦接过唐秀秀递来的银针,走向标靶阵中央,凝神运功之间,将所有的标靶纳入意识的视野中。
“那小子就是段青彦?”不远处的屋顶上,两个年轻人正在对饮,因为屋旁那棵参天老槐的荫庇,两人的身影被掩映在一片绿意中。其中一个身着玄色衣衫,面容生得较威严的男子指向校场中的两人问道。此人正是今日刚刚从洛阳城赶回唐家堡交差任务的唐谅。
这次天刀门事变以景汐天子段青衣的完胜收尾,唐竹唐老爷子也算是贡献了唐门的力量帮助段青衣收回政权,报答了多年前段青衣祖辈的救命之恩。
“是啊,这几日几乎形影不离,就差没同吃同睡了。”侧躺在一旁衣襟微敞的唐情轻笑着饮下手中的一盅酒,眉宇间自是风流恣意之态。
“大哥又开玩笑了!”唐谅有些不满的瞪了唐情一眼。“他真的是老爷子挑选出来的人?”语气中是不敢置信的疑惑。
“老爷子的眼光你也信不过?”唐情再次将酒盅斟满,青梅的甘甜酸涩之味萦绕指尖。“之前跟他交谈过,”唐情悠闲的抿了口酒道“感觉和我一样,都是没什么野心的人。不然以他的资质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岂会安于西南一隅做什么大理王。”
听着唐情的话,唐谅双眉紧锁。自家的大哥也许别人不知道,但自己可是最了解的,向来目无下尘的大哥竟然将段青彦归位与“和自己一样的人”,而且还受到老爷子另眼相待,想必段青彦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洛阳那边形势最近怎么样?你这次见到的那位景汐天子如何?”唐情问道。
“和民间传言差得远了,此人是天生的帝王像,用人中之龙凤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唐谅脑海中闪过段青衣在大殿上睥睨众生的傲然与霸气,君临天下也许正是如此吧。
“看来皇族的男子皆是这般不同凡响,这景汐天下非段氏一族莫属。”唐情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趣的望向不远处校场上两个身影。
“你这趟江南之行如何?又有多少如花美眷为我们的多情公子伤怀了?”唐谅平日里总给人“冰山”般的感觉,也许只有在面对唐情和秀秀的时候他才会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如花美眷是没遇见多少,郁家的公子倒是见了一位。”唐情对坏笑的唐谅做了个手势,兄弟两相视一笑。
“看来大哥不仅受女孩子欢迎,男人也不例外。”唐谅明白,唐情这趟是遇上“麻烦”了。“江湖有道,郁家的少主郁覃阳乃是经营商贾之奇才,没想到竟会有这般断袖之癖?!”
唐情无奈的苦笑,上月自己为唐门在临安的毛竹生意奔走时,无意间救下被仇家追杀的郁覃阳,接着就被对方像“牛皮糖”一样黏着。若不是自己跑的快,恐怕现在唐家堡真的要多一位“少夫人”了。
“也许好出身的公子皆是这般,府上豢养些男宠不足为奇。”话语间,唐情脑海中闪过那张带着几分委屈的清秀容颜。
“哈哈,说不定你“娶”他过门他连整个郁家都拿来作嫁妆,到时候唐门真的可以在江湖上成为第一大门派了。”唐谅忍不住笑出声,惊起了几只避暑的云雀。
郁家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商贾之家,据说在景汐王朝尚未建立之时,郁家已是这天下间富甲一方的存在,这天下间若是要说郁家的财力是第二,那就没人敢称是第一。在临安,整座城池几乎都是郁家人出资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在当地,郁家几乎就是神的代名词。而郁覃阳正是郁家现任的家主。
“胡说八道!”唐情伸手给了唐谅一记“爆栗”。“除非我脑袋坏掉,才会喜欢一个男人。”
“开个玩笑而已。”唐谅难得看到自家大哥的窘态,又望了望不远处秀秀正在和段青彦比划着什么。“虽然那小子是老爷子和大哥认可的人,但至少也要过我唐谅这一关才行!”说着一个纵身,身影以跃至几丈开外。
望着唐谅施展轻功离去的背影,唐情在身后叮嘱着“下手轻点,万一伤着了不好交代。”
正在被唐秀秀不服气的纠正着暗器投掷手法的段青彦,突然间听到几声细不可闻的衣带飘响声,一把牵起唐秀秀飞离校场。“喂!你在做什么?!”没搞清楚状况的唐秀秀望着四下无人,段青彦这家伙发什么神经?!轻功好也没必要有事没事飞起来玩啊。
“嘘!别作声。”段青彦集中精神侧耳在听,他知道在这唐家堡之中定然不会有什么人会来攻击秀秀和自己,看来人的样子似乎是友非敌,却又不肯现身,着实令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