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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好酒。”喝下一杯的唐秀秀忽的打了个酒嗝,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出了重影,身子也跟着头重脚轻。“嘿嘿,你们看,天上星星都出来了。”
“秀秀?”看着坐在身旁的唐秀秀举止有些异常,段青彦凑近一看,小丫头竟是喝醉了,大大咧咧的往自己身上一倒,昏昏欲睡。
“这酒怕是后劲足,对于不常饮酒之人,一杯就倒也不稀罕。”男子轻笑,扬声道:“月秋。”
方才几人在庭院中遇到的倾城佳人,很快恭敬的将锦被送上,为唐秀秀铺盖妥当。
“洛公子这是?”郁覃阳不禁疑迟,这男子好似能洞悉所发生的事情,就连唐秀秀的醉酒都像是事先知晓一般。
“秀秀丫头这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为师倒是怀念的很。”男子说罢抬手间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出现在几人面前。
“师父!洛师叔!”看清男子面容的郁覃阳和楚煜不由惊喜万分,面前仿若入世之仙的人,不是洛熵又是谁呢?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自从十三年前西湖湖畔一别,师徒二人就没再得以相见,平日里鲜有的联络皆是通过书信。郁覃阳躬身施礼,被洛熵扶起。
“你身子不便,不必行此大礼。”洛熵轻笑着打量着多年未见的郁覃阳,已经从那个身患顽疾的自卑少年成长为自信沉稳的郁家家主,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欣慰。“还有你也别拜了,楚家小子。你师父琉璃可还好?”眼前的黑衣少年也是这般卓尔不群,洛熵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托洛师叔的福,师父他很好,只是又添了几房侧室。”提到自己那个如顽童的师父,楚煜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大理世子了吧?不知可否还记得在下。”洛熵将目光投向段青彦,此刻少年正小心翼翼的环抱着自己的小徒弟,生怕将她吵醒。
段青彦仔细端详洛熵片刻道:“洛太傅,别来无恙。”不得不说,十年前已是弱冠之年的洛熵,如今看起来面貌仍旧如同十年前未改分毫。
“呵呵,在下区区一介草民,哪里还有什么太傅?”洛熵闻言爽朗一笑。“世子好眼力,时隔多年还能认出在下。”
“是洛前辈资质非凡,十年了,您竟还是原来模样。”段青彦不知洛熵此次将几人相约而来究竟是何意。
“不老不死,擎苍玺。”洛熵短短七个字,却令在场几人无不为之惊讶。曾有天喻道:得擎苍者,得天下。擎苍玺是景汐国历代国君,倾尽所有追寻之物。
“洛前辈所说是何意?恕晚辈愚钝。”段青彦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问道。
“虽说被朝廷赐姓为段,可你终究是伊家的男儿。这天下原本该是伊天慎的,你是他的玄孙,自然有资格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洛熵言罢,望向垂首不语的少年。
“前辈可是想要试探晚辈的心意?恐怕您是找错人了,青彦资质平庸,志不在此。”段青彦终于明白洛熵今日将几人邀请来,欲意何为。“这天下姓谁名谁并不重要,当今天子会还景汐一个海晏河清。”
“可我选中的人并非段青衣,而是你。”早知会如此的洛熵轻叹。
“青彦这辈子只想做平凡人,终老一生。”段青彦低头看着怀中唐秀秀熟睡的样子,仔细为她将一缕碎发挽至耳后。若是自己真的去争那高处不胜寒的位子,可还能这样看着唐秀秀安睡在怀?
“既无血亲,你这么做也并不是大逆不道之举。”洛熵岂会看不出段青彦的顾虑。当年伊雪凛也是厌恶俗世权力之争,索性将手中人马尽数遣散,携妻子过起归隐山水的生活。后被段氏一族招安赐姓,封为大理王,其幼子也冠以‘青’字为名。
“多谢洛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并无此念想。”段青彦不再看向洛熵,当年那个在北疆同十三叔一同立下赫赫战功的男子,竟就是江湖中的‘出尘公子’,实力强悍至此之人的存在,也许对朝廷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罢了,今日我也不想逼你做决定。我的话希望你可以仔细考虑,毕竟宁氏一族的叛党不会愿意等太久,若是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洛熵举杯:“以杯酒为誓,只要你愿意,洛熵愿倾尽所有助你登上那九五至尊!”
☆、第六十七章 玉中意
唐秀秀醒来,发现自己竟一觉睡到掌灯之时。记得之前自己还在沈记酒庄的后花园里,与那酒庄主人比试酒量,现在怎么变成躺在丞相府酣睡了?
“秀秀你醒了?”关切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片刻之后段青彦手握书卷的身影走了进来,望着唐秀秀依旧迷茫的神情,便斟了杯热茶递给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着周身若有若无的酒气,唐秀秀努力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可脑袋昏昏沉沉如同倒入浆糊一般,实在提不起精神。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看起来比较清醒的段青彦:“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这么快就忘了?下午我们在沈记酒庄与人比试酒量,谁知你才喝了一杯就醉倒了。”段青彦言简意赅的概括着唐秀秀‘惊骇世俗’的表现。
“不是吧。”唐秀秀瘪瘪嘴,自己也太丢脸了。“那一百坛女儿红岂不是不能白送了?”
段青彦看着唐秀秀一副自责的神情,不禁对她的财迷感到好笑。“放心吧,好在楚公子酒量过人,最终还是我们赢了。”凌奕轩要成亲,那一百坛女儿红自然是洛熵作为师父而送上的贺礼。想到洛熵以杯酒为誓的提议,不得不佩服他故意将唐秀秀灌醉的先见之明。
“他的酒量这么好?没想到那个万年棺材脸还挺有两下子嘛。”唐秀秀赞许道。酒是怎样喝的她才没兴趣管,总之不花一分钱赢得那些女儿红便好。“这下可好,省了娘娘腔一大笔银子,不如向他讨来当我们几人的犒劳如何?”
“棺材脸和娘娘腔?”段青彦被唐秀秀别出心裁的称呼弄得云里雾里。
“棺材脸就是楚煜,谁让他天天板着脸,跟谁欠他钱一样。至于娘娘腔嘛,自然就是凌奕轩咯,你没发现那家伙的声音很奇怪么?而且他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姑娘家似的。”唐秀秀煞有介绍着。“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说罢狡黠的眨眨眼。
棺材脸、娘娘腔……好吧,堂堂一国丞相和江湖高手,在唐秀秀眼中竟是这般模样,段青彦不得不‘佩服’起唐秀秀识人的能力。
“对了,睡了这么久,二师兄交代的东西我都给忘了!”唐秀秀一拍脑门,果真是‘贪杯’误事。
“那些我已经派人给林公子送进宫中了。”段青彦接过唐秀秀递过的空茶杯。
“二师兄怎么跑宫里去了?”唐秀秀不可思议的望着段青彦。
“自然是为十三叔治病。”
“那明日小师兄成亲,十三王爷和二师兄还能来么?”唐秀秀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林悠然真的能解开段青寒身上的修罗煞么?那可是号称苗疆蛊王的剧毒之蛊,就算是师父洛熵亲自上阵恐怕也难以打包票。
“明日凌相和云锦要先去祖庙祭拜神灵,七皇叔要做他们的证婚人,想来十三叔和林公子也是会到的。”
“云锦?这么说来,小师兄以后就是你妹婿了?”唐秀秀坏笑着琢磨。“没想到你和娘娘腔竟会成为一家人。”
“这婚还是已故的宁太后钦点的,本以为上次将七皇叔护送回洛阳城此事便作罢了,谁知云锦最终还是要嫁入丞相府。”段青彦无奈道。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舍不得你妹妹嫁给娘娘腔似的。难不成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唐秀秀眼睛咕噜一转,无聊的瞎掰着。
“哪有的事情,秀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段青彦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拍唐秀秀的脑袋。
“就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唐秀秀的八卦精神再次爆发,索性拍拍床,示意段青彦坐过去。“要不你给我讲讲云锦的事情吧。”
段青彦沉吟片刻,“真的想知道?”唐秀秀立刻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搬过一张椅子,段青彦示意唐秀秀安分的呆在被窝里,自己则是端坐在锦榻前开口道:“很多年前为了争夺城池,景汐国与北沧国在边境地带发生了一场战争,那时我爹奉先帝旨意与十三叔一道率兵出征。战争一打就是三年,期间伤亡无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方圆百里因为常年的战火不断,早已寸草不生。”
“这些与云锦有什么关系呢?”唐秀秀望着陷入回忆的段青彦。
“我爹的副将魏将军在那场战争中不幸中箭身亡,家中只剩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儿,临终前魏将军便将女儿托付给我爹,希望我爹可以代他将那女孩抚养成人。”
“原来如此,那云锦就是魏将军的遗孤?”唐秀秀立即反应过来。“没错,战争结束后我爹便将云锦从洛阳接回大理,从此我也多了个妹妹。魏将军临终前都放心不下的便是云锦了,他曾经告诉过我爹,只愿云锦能作为寻常人家的女儿,平安幸福度过一生便好。可如今,宁太后一纸婚约,云锦就得嫁入相府,这恐怕有违魏将军的心愿。”
“你就放心吧,虽说娘娘腔嘴巴刻薄,可平日里待人还是极好的。他是个斯文的读书人,想必会好好珍惜云锦。”唐秀秀宽慰道。
“凌相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只是云锦平日里在大理山水间养成无忧无虑的性子,如今却要被困在这府邸之中,还是有些不忍。”段青彦叹道,“若不是当年我师从拜月教门下,换得几年清净日子,恐怕如今早已做了朝廷的棋子,任人摆布。锦衣玉食又如何?最是不幸帝王家。连自由都没有,与那些带着枷锁的犯人有什么不同。”
“既然摆脱不了这幅枷锁,为何不带着枷锁起舞?”唐秀秀的反问让段青彦大为惊讶。“内心执着的人,终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就算是云锦嫁入相府,也没人能剥夺她的快乐!”
“若真的如你所说,自然是最好。”段青彦发现唐秀秀的存在就如同雨后的清风,令人在沮丧时精神为之一振。
“那就别愁眉苦脸的了,弄不好,娘娘腔还以为你这个大舅哥不乐意把妹妹嫁给他。”唐秀秀不得不为自己小师兄的终身幸福做打算。
“呵呵,说的是。”段青彦本就是性情豁达之人,几经思索也放下了忧虑。他相信云锦就如唐秀秀所说,无论在何处都能守望属于自己的幸福。“对了秀秀,云锦出嫁后,家里就少了个人。想来想去,我得找人把这个空缺补上,你说我该怎么办?”段青彦见唐秀秀对云锦的婚事如此上心,自己干脆借着机会顺带表明心意。
闻言唐秀秀立刻开始装傻:“补上?那你可以邀请郁师兄他们去大理做客啊,保证你家里人又多又热闹。”
拐弯抹角的回答听得段青彦哭笑不得,自己闲的没事做邀请一大堆人去大理,难不成还要组团游山玩水?“秀秀要不等到开春,我向唐老爷子和唐伯父提亲如何?”
听到“提亲”二字,唐秀秀的脸瞬间像刷了红油般,结结巴巴道:“我、我才十六岁,太早了吧。”
“可云锦也只有十五岁。”段青彦挑眉,难得看到唐秀秀害羞的神情,当然要好好‘欣赏’。
“我才不要成亲!”脸红到耳根的唐秀秀气急败坏的蒙上被子。该死的段青彦,好端端的说云锦的婚事,干嘛非扯上自己?
“真的不乐意?”段青彦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面前隆起的“棉球”,试探道。
“一百个不乐意!”唐秀秀闷闷的声音自被子中传出,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她会窘成什么样子。
“逗你玩的,出来吧,别闷坏了。”段青彦拍了拍“棉球”,听唐秀秀拒绝的如此斩钉截铁,不免有些泄气。可唐秀秀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裹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既然秀秀不喜欢,以后我不提便是了。”段青彦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急,吓到了唐秀秀。
回应他的仍旧是沉默,段青彦无奈只得道:“那我先走了,明日云锦黄昏才会到,到时候会有人来告知你。”说罢转身走出了屋子。
“呼,憋死我了。”在被子里闷了好久的唐秀秀知道段青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掀开被子。“咦?这是什么?”唐秀秀突然注意到枕边多出了半块墨绿色的玉佩。
拿起一看,冰凉的墨玉质地光洁细腻,玉石中白色的云絮纹如同春水中夹杂着的细浪。玉石上赫然刻着半个‘青’字,唐秀秀认得,这块玉石是段青彦平日里从不离身的玉佩,此时已被一分为二。抚摸着玉石的缺口,唐秀秀不禁苦笑:段青彦这么做,算是玉中意寓意中人么?
☆、第六十八章 龙现
翌日清晨,洗漱完毕的唐秀秀,神清气爽的靠在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