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他是猜得到的,那个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是他的!
男子的心一阵抽痛,他难受的倚着紫檀木桌,朝暗影挥了挥手,“你先退下,朕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全部看过风落雪的信,上面根本没有提及他们见过面,反而每封信都是风落雪对她的思念。他们明明没有苟合之事,所有信被他截住,璃歌只回过风落雪的第五十七封信,说明她之前根本没有和风落雪接触。
而且他平常都派人跟踪璃歌,要是她和风落雪私会,他不会不知道。
他的心宛如刀割,好疼。是因为忌妒她爱风落雪,因为恨她的父亲,所以,他残忍的杀掉他们的孩子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信任她,因为他的忌妒。所以,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男子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回内殿,女子已经熟睡,可见那侧着的额头全是汗,他拿出锦帕,轻轻替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心,真的好痛,心如刀割。就像有人拿刀,从他身上一片片切下肉那样痛。他竟然,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他很喜欢那个孩子,经常看嬷嬷们做的那些小衣裳。
都是因为忌妒和仇恨,使他变成了魔鬼,变成了亲手杀死孩子的魔鬼。那碗冰冷的红花,就那么灌进她嘴里,她在流泪,可他的心,在流血。
好痛,痛的无法自己。有什么东西迷蒙了双眼,他伸手擦了擦,湿湿的,咸咸的,那应该是泪吧。
他真想跑到山顶大喊一阵,喊出心中的郁结。
宝宝,是爹爹……亲手杀死了你,你要怪,就怪爹爹吧。
半夜,璃歌一直沉沉睡着,大概是她太累了,就想一直这么累下去吧。
白羽离忧坐在床前,脸上冰冷,他生怕璃歌醒来,会看见他愧疚的脸色。想想,弑君的是璃千里,不是璃歌,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
“宝宝……宝宝……”床上的女子开始轻声呓语,额头开始流汗,白羽离忧立即用帕子给她拭掉汗珠。
“宝宝,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好冷……”
妈妈?妈妈是什么意思?男子疑惑的看着她,然后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他将双臂环住她,不让她那么冷。
明明额头在流汗,怎么会冷的?她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来人……”男子话还没说完,突然想到,现在宫女们都睡去了,只有几名守夜太监在打盹,外面的侍卫又不会熬药,怎么办?
如果不给她熬点药,她的风寒加重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羽离忧将被子盖在璃歌身上,将她四周环紧,不让冷风侵入吹到她。他则蹑手蹑脚的走出正殿,偷偷潜去药房。
打着灯笼,他跑到装药的柜子面前。看璃歌又冷又热的样子,她应该是风热,她记得在王府璃歌感染风热时,一眼瞥过大夫写的药方,上面的药他全部记得。
紫苏叶,前胡,防风,金银忍冬叶,连翘,麦冬,板蓝根,苦杏仁羌活,川穹,牛蒡子,陈皮,桑白皮。
紫苏叶在最上面,男子放下灯笼,一个凌厉漂亮的轻巧飞上去,迅速从柜子里拿出药来,再找齐其他药材,迅速朝御膳房跑去。
一到御膳房,他立即将药泡在紫砂茶壶里,准备圣生火熬药。
不过,太不知道怎么生火,左看右看,拿起火折子,胡乱戳了戳,突然,刷的一下,一片亮光照在眼前。火折子点好,他立即抓起一把干草,丢尽炉灶里。
其实他不是找不到人煎药,只是突然想为她亲自煎药,试试那种照顾人的感觉。
不一会儿,炉灶里火势越来越旺,燃得噼里啪啦直响,炉灶上的水已经煮沸。白羽离忧闻了闻药的味道,很清香,应该不会苦。
“皇上,你在这干什么?”外面传来暗影低沉的声音,白羽离忧急忙抬头,又胡乱往炉灶里扔柴。
暗影奇怪的看着主子,今天的主子是怎么了?他竟然跑来御膳房生火、煎药,看样子,是熬给璃歌喝的,可他那脸上,似乎有些什么脏东西,把他熏得跟根腊肉似的。
“你怎么来了?来了也好,快来加柴。”白羽离忧一见暗影来,立即起身,跑到药罐前检查。
“皇上,这柴不能再加了,已经加了很多了,加了太多一会儿将厨房燃起来的。”暗影急忙拿了两根柴火出来,将它们杵在地上扑灭。
白羽离忧拍了拍眼前的火星子,伸手就想去摸那药罐壁,就在他白嫩的手指触摸到药罐时,只听“啊”的一声惊叫,他疼得急忙甩手。
“好烫,这药罐怎么回事,这么烫?”他有武功底子,都禁不住这么烫的东西。
“皇上,这是烧烫了的药罐,怎么能乱摸?你又不是铁人。赶紧用手捏住耳朵,这样会好些。”暗影焦急起身,担忧的看着白羽离忧。
白羽离忧立即将手摸在耳朵上,这才感觉好点。
“皇上,药已经熬好了,我来给你端,去看娘娘吧。”暗影在前面,白羽离忧也迅速跟在后面。
七彩宫内,女子睡得迷迷糊糊,一会儿冷的直哆嗦,一会儿又热的掀开被子,总之很难受,辨不清意识。
白羽离忧一把扶起璃歌,用右手托住她,左手将盛着药汁的碗递到璃歌面前,“来,喝口药,这样风寒才会好,睡觉才会睡得舒服。”
“不要,药时苦的。”璃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挥手道。
摸到碗很烫,白羽离忧细心的将药吹凉,再次递到璃歌面前,“来,喝一口,你不喝药,怎么治风寒?不治风寒会睡不着觉。还有,如果你不治病,怎么向白羽离忧报仇?”
“报仇。”璃歌轻喃出声,立即张开嘴巴,“是的,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
愤怒吼完,她一把抓起药碗,咕噜咕噜吞下肚。
橙黄灯光下,璃歌喝完药后,有些清醒的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白羽离忧,“啊……你脸上是什么?你中毒了?留下这么多疤痕?”
白羽离忧立即摸了摸脸,光影下,他手上黑糊糊的,“这是柴火灰,好恶心,弄的满脸都是。你赶紧睡觉,朕要去洗洗。”
说完,他将璃歌压在床上,细心的给她把被子捂紧,“出了汗就没事了。”
说完,厌恶的走到正殿,拿起锦帕对着镜子开始擦起脸来。
第二天一大早,璃歌在睡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像少了几斤一样,全身很轻松,只是一直这样趴着,手肘有点酸疼。
这是哪里?她抬首,环顾一下四周。
记起来了,这是白羽离忧的寝宫,她昨天被云轻雪打的昏过去,是白羽离忧将她抱到这里养伤的。
昨晚似乎做了个梦,梦见白羽离忧守在她床前,还喂她喝药。
想到这里,女子冷笑的摇了摇头,那只是梦而已,他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她,他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关心她。
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有个男人能关心她。年少时,曾经总是做梦,迷幻在那些梦里。
梦中,有位白马王子很宠爱她,他呵护她,关心她。长得英俊潇洒,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现在,她已经不敢做这种梦,可她也是女人,才十七岁的女人,做这种梦,无可厚非。
发现自己的一样,璃歌立即甩了甩头,她怎么能想那些儿女私情?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报仇,报璃家所有人的仇。
“来人,我要回冷宫,来人啊!”她就是死,也不想死在这里,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她宁愿住鬼屋。
“不行。”外面传来一阵阴冷的声音,男子说完,迅速撩开门帘,居高临下的看着璃歌,“你伤还没好,哪里都不能去。”
“呵呵,你救我做什么?你让云轻雪打死我啊!你这个暴君,灭我全家的混蛋!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这里,我知道,你又想凌辱我,对不对?”璃歌冷笑一声,目光锐利。
白羽离忧俊眉轻皱,淡淡扫了璃歌一眼,冷声道,“朕承认你腹中孩子是朕的,你没有偷人,所以,朕要为你治伤,朕不想做那种冷血无情的男人。”
璃歌惊诧的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摇头道,“你在说假话吧?你不是一直说孩子是风落雪的吗?怎么现在相信是你的了?不管你信不信,孩子都没了,他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扼杀的!”
“我……”白羽离忧不知如何面对嘶叫的她,只是愣在原地。
见他无话可说,璃歌冷笑一声,“伟大的皇帝,我爹爹杀了你父皇,是他的错。可你已经杀了我璃府全家,还搭上我腹中孩儿和我挚友风落雪的性命,那么多口认命,足够抵你父皇的命吗?如果你觉得不够,你连我一起杀了,这样不是最好?你可以为父皇报仇,可以横行天下。先皇是我爹爹杀的,你杀我爹爹还不够,还诛璃府九族。姐姐无辜被害,关她什么事?我腹中孩子还未出世,关他什么事?风落雪是龙吟国的人,又关他什么事?他是来救我的,而你,是伤害我的罪魁祸首。先皇的命就那么重要吗?要那么多人为他陪葬?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臭男人,该死的臭男人。”
“住口!”白羽离忧打断璃歌的话,将她固定在床上,背朝上,“你要是再乱动,再发怒,你背上的伤会溃烂化脓。我说过,给你机会找我报仇,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逞一时口快算什么?我一样活得好好的。”
“呵,就是因为你活的好好的,所以我痛苦。要是你死了,我就会开心,我就能笑了,哈哈……”璃歌冷笑一声,无奈的趴在床上。
这床好香,好软,好大。她好贪恋,可这床是白羽离忧的,她不能贪恋。和小笼包在一起,哪怕住冷宫,也是最幸福的。
一想到小笼包,外面就传来一阵担忧的呼喊声,“小姐你在哪里?包子来了。”
“包子?”璃歌惊奇的侧头看向门口,只见小笼包拿着一包鸡蛋和馒头,摸着泪朝璃歌走来,“呜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云轻雪那个贱人,她好坏好坏,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哭哭啼啼的,真烦!”男子冷哼一声,厌恶的退出内殿,朝外面走去。
待白羽离忧一走,小笼包立即拿出手中的鸡蛋,“小姐,你饿了没?我这几天特别努力,所以沈贵妃赏了我好多鸡蛋和馒头,我没有吃,特意为您留着的,我怕你饿着,怕云轻雪虐待你。你看看你,又瘦了,才几天不见就瘦成这样。”
“包子,谢谢你。”璃歌感动的一把抱紧小笼包,突然,她看到小笼包右手上有污渍,“包子,你右手怎么回事,上面怎么有鞋印?”
小笼包急忙摇了摇头,“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
“包子,给我说实话,是谁欺负你,踩你的手?”璃歌知道那种被踩手的痛苦,十指连心,只是包子这个没有伤口,不过她的红仍旧很红,这说明她被人侮辱过。
“小姐,呜呜……你不要为我担心。”小笼包急忙用手搓了搓,“是雪妃娘娘踩的。刚才我来看你,在御花园遇见雪妃娘娘,她命好几个壮汉抓住我,一脚朝我手上踩。一边踩,还一边骂你勾引皇上。幸好暗影赶去,不然的话,我这双手也废了。”
“又是她,云轻雪,又是她!”璃歌气的全身发抖,云轻雪欺负她可以,但不能欺负小笼包,她背后的伤只要动一下,就疼得厉害,她忘不了,这一切都是云轻雪造成的。
璃歌颤抖的抱紧小笼包,温柔的替她擦干净手上的污渍,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色的小药瓶,递给小笼包,“包子,我不方便走动,你把这个偷偷放到云轻雪的食物中,我要报仇,要报仇!”
说到报仇,她已经泣不成声。为什么那些人要针对她,要这样害她。要不是因为恨她,云轻雪也不会欺负小笼包,小笼包就是个替罪羔羊,是她连累了小笼包。
“小姐别哭,我也会为你报仇的,只要有机会,我会把曾经伤害和欺负过我们的人,全部欺负回去。”小笼包揣好药瓶,紧紧搂住璃歌。
三日后。
璃歌趴在白羽离忧的龙床上休息,小笼包在给她削苹果,两人静静看着对方。
“包子,那药你用了吗?”璃歌声音冰冷而淡然。
“还没有呢小姐,最近都没机会潜进凤仪宫,御膳房嬷嬷见我老偷吃东西,就严加防范,不让我进去了。不过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替我们报仇。”
“为什么白羽离忧不制裁她?任由她欺凌我们?还得靠我们自己报仇。好累,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
“小姐,别担心,是她先害我们的,我们报仇是应该的。我一定找机会给她下药,让她得失心疯!成个疯子,看她怎么害人!”
突然,外面传来宫女的惊叫声,“皇上,不好了,雪妃娘娘滑胎,全身是血,她流产了……”
“滑胎?”男子冷冷看着秋菊,“什么原因使她滑的胎?”
“回皇上,奴婢们还不清楚,不过娘娘今天只吃了御膳房送来的汤圆,她才吃汤圆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痛。紧接着,她小腿开始流血,孩子也没有了。皇上,您去看看雪妃娘娘吧,她现在还在流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