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敬少寨主!”喽们兴奋地举着杯子大喊,声音之大贯穿了整个铜牛寨。
他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嘿!你们瞧瞧我这儿子,放下刀子就像个念过书的秀才咯!”楚霸天更高
兴了。
“你说,你想要什么?今儿个你的功劳最大,你说了就算!”
楚沛想来想去想不出来自己要什么。
“老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先欠着。”
楚霸天乐呵呵地用力拍拍儿子的背。
“没错!等找到你最想要的再跟爹说,管你是要天下最美的女人,还是要天
上的星星,就算你要皇帝老子头上那顶九龙紫金冠,老子也去给你抢来,”
喽们哄堂大笑,也不知道笑的是什么。反正寨主笑,他们就笑,寨主板脸,
他们便发抖。这铜牛山看似壮大,其实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提到女人,楚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
“爹,你们先喝,我去去就来。”
楚霸天挥挥手,他已经喝了不少了,醉意熏然的他才不管儿子现在要去哪里。
只是当他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时,他的喉间不知怎地升起一股苦涩的汁液。
天下统一的消息已经传到铜牛山,外面喧喧腾腾地嚷着天下就要安定下来,
百姓们就快有好日子可以过。百姓们有好日子过,他们的好日子自然不长久了。
听说新的皇帝很快会开始整顿内政,而他们这些马贼无疑的就在急需被整顿的
黑名单上……他真舍不得放弃这样的好日子。
儿子已经大到可以继承他的衣钵,甚至比他当年还要出色几分,但他也得好
好为将来打算打算了……
“死丫头!叫你做个事这么慢慢吞吞的!你不要以为有小寨王替你撑腰你就
起来了!
早咧。我告诉你,小寨主才不会娶你这种哑巴当押寨夫人,你啊,老早死了
这条心吧。“细竹枝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打在某人的皮肉上,发出细碎的声
音。楚沛加快了脚步,果然远远的便瞧见人屠子的老婆正狠狠地抽打着瑟缩在
地上的少女。
楚沛怒不可遏地大吼:“死婆娘!你又打她!”
肥胖的女人立刻扔下竹枝,满脸堆着笑转头。
“唷!小寨主,我怎么敢打她,只不过这死丫头动作慢吞吞的像只龟似的,
总得有人管教管教她。”
楚沛赶来扶起少女,她遮着头的手臂上又多了好几条细细的血痕,这让楚沛
气炸了胸,他一跃而起怒道:“死婆娘!我跟你说过不许打她,你要我说几次
才懂?是不是要我把你跟你那个丑八怪女儿一起赶下山你才听得懂我的话?!”
胖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恶毒,但她脸上仍然堆着笑。
“小寨主,你犯不着这么生气,是寨主急着要下酒菜,你要是不高兴,向寨
主说去,别在这里跟我这低三下四的厨娘嚷嚷。”
话一说完,她便扭着肥肥的腰肢走了,完全不把他摆在眼里。若楚沛不是少
寨主,她可多的是恶毒的话可说,但他是,所以她只好悻悻然离开,将这笔帐
记在那死丫头头上。
楚沛气得简直快疯了!正想冲上去,少女却轻轻拉拉他的衣服,对他无语地
摇摇头。
“这种时候你还替她求情!”楚沛叹口气,他总禁不起那恳求的眼光。
他温柔地将她扶起来,走到后山的大榕树下坐着休息。看着天边成群结队回
家的飞鸟,楚沛幽远地叹口气道:“燕丫头,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总有
一天那恶婆娘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打死你的,我没办法天天守在你身边。”
被唤为燕丫头的女孩儿却只是摇摇头,眼光飘向遥远的铜牛山下,一句话也
不说。
十年了,她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的过了十年。当年她不过是六、七岁的小丫
头,但现在已经变成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美丽少女。这十年来他天天对着她,
从一开始的讨厌到现在的无限爱怜,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对她牵肠挂
肚。
楚沛叹口气,从怀里掏出金创药,这药用在他身上远不如用在她身上的次数
多。每次他一转头,她身上就要多出好几条伤痕。
有时候他看到恶婆娘在她脸上留下的青紫伤痕,真恨不得一刀杀了那可恶的
女人;但他不行,人屠子对爹有救命之恩,而那婆娘是人屠子的老婆。
他的动作无比温柔,但他还是听到她痛楚的抽气声,虽然她努力压抑,但那
手臂的颤抖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了的。
“你这又是何苦……”楚沛抬起眼,看着燕丫头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孔。
她的眉目是如此的清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隐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娇弱,仿佛夜里一阵大风便会将她吹离他身边——楚沛忍不
住紧紧拥抱少女,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燕丫头,嫁给我吧,我去向爹爹说去,他知道我喜欢你,一定会同意的。
对!就这么办!我今儿个立下了大功,爹说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的,我这就去
跟他要你。”
他说着,自己反而先笑了起来。
“其实我又何必跟他要你?你本来就是我的……”
燕丫头什么反应也没有,楚沛低下头,看到少女正出神地抚摸着这十年来她
一直带在身上的草环。
那草环又破又旧,不过是用枯草跟麻绳揉成的破草环罢了,他替她带回来多
少金银珠宝,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却独独对这草环情有独钟。
楚沛猛地扯下那草环,呼地便往山下扔。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少女惊呼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往山下扑去!
“燕丫头!”楚沛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伸出手想拉她,却一个扑空,只能看
着她整个人猛往山底下滚去。
“燕丫头!燕丫头!”楚沛疯了似的往山脚下跑,只是那山坡实在太陡,连
他自己都好几次险些跌滚下去。燕丫头直从山上往山下滚,身上被小灌木刺穿
了无数多的小洞,但她什么也不想,只是抱着头不停往下落。突然碰地一声,
她撞上了尖锐的石头,痛得她几乎昏过去,但下坠的速度却减慢了,她小心翼
翼地抓着地上短短的草,一眼便瞧见心爱的草环就在自己正前方不远处。她落
下泪来,不是因为痛楚,而是失而复得的快乐。
她紧紧握住草环,那仿佛是她的生命!泪水无声落下。
楚沛看傻了眼,他觉得自己永远不能了解那草环对她为什么会这么重要。
燕丫头从来不说话,但他记得很清楚,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她不但会说话,而
且会哭、会打人,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现在,整个铜牛山寨的人都说燕丫
头是个傻丫头,看着她姣美却少有表情的脸……楚沛的心像被那草环紧紧扭住。
燕丫头并不傻,他很确定这一点。燕丫头只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没有人能进
入的地方,也许不管他待她如何的好、不管他如何深爱着她,她都不会醒过来。
这事实简直教楚沛心痛得想杀人!但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放不开燕丫头,不
管她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他都无法放弃,
只要能这样天天看着她,就算永远都只能这样看着,他也心满意足。
而燕丫头并不知道楚沛心里的想法,对她来说那并不重要。握着草环,她想
起了战野……
她知道战野没有死,她知道。
战野就在世上的某一个地方,总有一天战野会来救她、带她离开这里,带她
回到过去幸福的日子——这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惟一力量,若没有这希望,她只
是一具行尸走肉。???
“快跑啊你!他妈的!你是个死人哪?跑得那么慢怎么当捕头?!”
“快跑啊!在你左手边哪!”
校场上人声鼎沸,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来了。看着场中央满地追着兔子跑的
人,他们不停地大喊大叫,有的人笑得东倒西歪,有的人义愤填膺,恨不得自
己也下场去追追那该死的兔子。
这是第一次京城举办衙役招考大会,原本衙役这工作是没什么人肯做的,但
因为衙役的人数实在太少了,京城衙门竟然开出了每个月有二十两俸银的优厚
条件来招揽人才。
二十两俸银呢,过去一个小小衙役一个月连五两银子也拿不到。
消息一传出去,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想来当衙役的人数竟然高达好几百人。
生活实在太苦了,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诱惑力也实在太大,以致各地的商家文
人、贩夫走卒全都来了衙门想当衙役;在水准参差不齐的状况下,京城衙门决
定举行一次招考,谁能通过考试就可以正式成为衙役,这京城校场也因为这样
而有了今天这场盛会。
“小心!小心……”
“哎唷!那可是堵石墙啊!”
“嘿!这一撞可真不轻哪,瞧,教人给抬下去了,真是丢人现眼哪!”
“安静!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啊?”负责秩序的差衙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周
围的群众。
“神气什么?这也太没道理了吧,考个衙役罢了,还得抓兔子,又不是招考
猎户!”
“就是说嘛!哪个贼跑得像兔子那么快啊?哼!分明是不想付那二十两的俸
银才想出来的鬼点子!”
“不许吵!”
“下一个,第七十八号!”
校场旁的群众吵吵嚷嚷的,但主考台上的京城捕头们却完全无动于衷,只是
冷冷地看着下一个进场来的考生。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来应考的人不是胖得离了谱,就是老得不像
话,连那样的人也想当衙役?有些人连刀子怎么拿都不晓得呢。
“战捕头,我看也不用考了,干脆我们直接到各镖局去找人吧。”老捕头黄
烈厌烦地说道:“这些人没一个成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家伙,看得我眼睛都
酸了也找不到半个像样的。”
其他捕头也颇有同感。这些年天下大乱,年轻力壮的早已被征为兵夫,死的
死、伤的伤,而手脚还完整的不是逃了,就是成为京城卫士,剩下来的全是些
老弱妇孺,这京城里哪里还找得到像样的男人?今天这场比试根本就是白费力
气。
“不用考?”被称为战捕头的男人冷冷地开口:“那你们告诉我,我们要怎
么样才能踩平铜牛山?”
“找军队去啊,铜牛山那些马贼兵强马壮的,光凭京城衙门怎么能够弭平他
们?军队也得出点力才行啊。”“哼!你们说得倒是容易,军队肯理我们吗?
上次找京城精卫队,结果怎么样也不用我说了吧?”
捕头们闷着头,老脸上浮起了屈辱。精卫队的队长那讥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
响着哪!
“马贼马贼,那就是个贼,抓贼是捕头的工作,我们精卫队负责的是京畿安
全此等重责大任,那能随你们去抓几个小贼?我说捕头们,要是连那种小贼你
们也摆不平,我看你们这京城衙门也该关门大吉了。”
他们的确是老了,但老脸还是要的。如果不是吃了这等要命的闭门羹,他们
又何必举行这种无谓的比试大会?
“这小子不错!”战捕头突然开口:“手脚俐落,身手轻灵,哼哼,这小子
出身名家呢。”
几个捕头随着战青的眼光看去,果然看到校场中有个年轻小伙子动作利落地
赶着兔子——他没追兔子,而是赶着兔子往兔笼的方向去,兔子给他惊得满场
乱跑,但不管兔子怎么跑就是跑不出那飘逸身影的掌握之中。
“嗯,果然不错,只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样?能不能武?”
“不能武又怎么会有此等轻功?就我看来,这小子的武功只怕要比衙门里绝
大多数的人都要来得好了。”向来不轻易夸人的战青对那少年似乎特别有好感,
不但嘴上夸,连眼睛里都清楚的写着赞赏。
“嘿嘿,老战啊,这小伙子看上去可还跟你有几分神似哪,包不准是你在外
头生的吧?”捕头李吉突然笑着这么说。原本他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战青
的脸一横,一双眼睛竟像是怒得可以喷出火似的。
李吉吓了一大跳,连忙摇摇手嚷:“我只不过说笑而已!”
“这种事也能说笑?你明知道——”
“这小伙子我要了,其他的你们自个儿看吧。”战青冷冷起身,头也不回地
转身大步而去。
“哎哎哎!老战!老战!”
战青决绝的模样让老捕头黄烈叹口气,回头没好气地瞪着李吉骂道:“你啊
你啊,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明知道老战的老婆孩子全都惨死在马贼手上,你
说这话……唉,你说这话不是故意呕他吗?”
李吉搔搔头,其他捕头对他说过,当年一批马贼血洗柳树庄,整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