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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台之前,看到专用电梯中没有人的时候,有一刹间的惊恐,但是却立即装成若
无其事的样子,像是力图掩饰什么。
我们曾认定管理主任很有问题,他是副主任,是不是也有点干连?
我正在想著,两陈骇然:“他……难道也到了电梯槽的底部?”
这时,陶启泉正在不断催促我和他一起离去,到医院去看那些受害者,看他表
现得这样焦急,虽然我明知去了也无补于事,但也只好勉强去走了遭,我说了一句:
“在所有电梯槽底部找一找,如果他不在电梯槽底──”
成金润不在电梯槽底,下一步的行动怎么样,这时我也说不上来,只好道:
“把他的一切资料准备好,我有用。”
两陈答应著,我望向陶启泉:“搭直升机走?”
陶启泉略呆了一呆,因为这句平日再平常不过的话,这时,已成了一个挑战。
陶氏集团来了两架直升机,一架载的是三个要员,这三个要员已变成了可怕的
木头人──过程是在两架专用电梯之一内发生的。
陶启泉如果要搭直升机离去,总不能走楼梯上六十楼,他也需乘搭电梯,也就
是说,他需要冒变成木头人的危险:这是对他勇气的挑战。
在他犹豫的时候,两陈用冷冷的眼光望著他,他立时有了决定:“当然搭直升
机。”
他用力一挥手,向专用电梯指了一指,而且,指的正是刚才三个要员搭的那一
架。
他那个身形高大之极的保镖,先一步进了电梯,陶启泉和我,跟著走了进去。
我望向两陈和良辰美景,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进电梯来。这时,电梯门
已经关上,也开始向上升。
那保镖,我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因为这个巨人,根本一点表情也没有,
脸部像是石头雕出来的一样,甚至眼珠之中,也绝不流露任何感情。
不过,我相信陶启泉这时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都感到怪异莫名。
乘搭电梯,是在现代化城市中的人每日必做的行动,再普通不过。可是这时,
当电梯向上升的时候,我和陶启泉都不由自主,抬头看著电梯顶上的那个小门,心
中有莫名的恐慌。
已经证明所有受害者都是从这个小窗离开电梯的,因为曾通过监视系统,见到
过管理主任有这种行动。至于离开了电梯之后,如何会到了槽底,还殊不可解,因
为陶氏集团的几个要员,都绝不是身手矫捷的人。
而最怪异的是:是什么力量使得受害者有这中怪异的行动?用陶启泉的话:那
是什么巫法?
电梯越是向上升,我心跳就越是加剧。
这种情形,令人十分难受,我很想找些话来说,调和一下,可是和陶启泉这种
大财阀之间,又实在没有什么题材可说,所以始终只好望著电梯顶──反正事情已
经够怪异的了,若是那小窗子忽然打开,垂下一条无形的绳索来,将我们三个人都
套住了拉出去,我也不会更加觉得奇怪的了。
电梯上升的速度,其实是正常的,可是在感觉上,却像是出奇慢,在我深深吸
了三口气之后,倒是陶启泉先开口:“这些怪事……照你看,全是……什么在作怪?”
我一点也未加考虑就回答:“电脑。”
陶启泉沉默了半晌:“电脑……为什么会有那些怪异的行为?”
我叹了一声:“在你没来之前,一位电脑专家解释,不住入侵的各种电脑病毒,
便电脑起了畸变──即使是这种解释,也只是一种设想,真正的具体情形如何,完
全无法知道。只是肯定了电脑在起了畸变之后,非但会不受控制,而且还会成为神
通广大的怪物。”
陶启泉更是骇然:“这……怪物的神通,会大到了什么程度?”
我也正好想宣泄一下心中对这种畸变的恐惧,就算工陶启泉不问,我也要继续
说下去──不过,情形实在是很可笑的,因为我根本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所以我用“不知道”作为开始。我道:“不知道。我想,要看这个电脑所能控
制的范围,例如只是管理这幢大厦,它就能在大厦的范围内,通过各种由它控制的
器材,为所欲为。两陈说过,它要摧毁一座大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陶启泉张大了口,恰好在我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专用电梯已到了顶楼,在略
顿了一顿之后,电梯的门打了开来,陶启泉急不可待,向外闯出去──令我很感动
的是,他不是一个人抢著冲出去,而是拉著我,一起冲出去的。
出了电梯之后,他先是吁了一口气,然后,把我的手臂,握得极紧,面色变白,
欲语又止。
我忙道:“你想说什么?”
他向上指了一指,我明白他的意思,是等上了直升机再说,我想令气氛轻松些,
开玩笑地道:“在直升机上,至少不在电脑威胁的范围之内。”
陶启泉瞪大了眼望著我,缓缓摇了摇头:“卫斯理,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种没有
常识的话来!现在连稍为像样一些的照相机,都有微型电脑装置,你怎么说设备如
此先进完善的直升机,会不在电脑威胁的范围之内?”
我不禁感到了一股凉意,当然,陶启泉的话是对的。我只好什么也不说。那巨
人保镖在前面开路,不一会,我登上了直升机。机舱内舒适之极,完全像是一个布
置典雅的起居室。
陶启泉打开一瓶酒来,竟急不可待,就著瓶口,就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
那是一只相当沉重的,有著长长瓶颈的极品水晶瓶,用这样的瓶直接来喝酒,我的
生活虽然多姿多采之极,也还是第一遭。
陶启泉抹著口角,巨人保镖开口吩咐驾驶员:“到医院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巨人保镖开口,他的声音,也和他的神情一样,平板而冷
漠,像是机器人。
直升机起飞,陶启泉道:“你可知道,去年,由于电脑病毒的影响,整个集团
的损失,超过了一亿美元?”
我眨著眼:“那是全球性的灾难,各种各样的电脑病毒,都造成损失,其中,
最厉害、普遍的是`黑色星期五',还有病毒称作`耶路撒冷'的,真是匪夷所思,
早几年提出这些来,是会被人当作是幻想小说中的情节。”
陶启泉的神色苍白:“在陶氏集团中发现的病毒……在全世界未曾有类同,专
家有意将这种病毒定名为`陶氏病毒',是被我反对掉的。”
我也觉得陶启泉很有惊恐的理由,怪问道:“这种电脑病毒,是针对破坏陶氏
集团的电脑?”
这个问题,本来并不难回答,可是陶启泉却现出了十分为难的神情──自然,
这种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可是他却伸手在我的手背上敲了几下,顾左右而言他:
“那九个人,我吩咐运到集团属下的医院中,另外三个人我就不管了。”
我领会他的意思是:刚才的那个问题,退一步再说。而我想来想去,他不立即
回答我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为了不想被巨人保镖听到──两个驾驶员有相当距离,
而且有阻隔,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巨人保镖是陶启泉贴身的保护者,自然可信任之
至,可是陶启泉连他也不愿透露,可知这个寻常的问题,一定涉及了不可思议的不
寻常的秘密。
当下我想了一想,也就顺著他的语气,转了话题:“如果医院能令受害者恢复
神智,那么,那个管理主任,十分值得注意。”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又自然而然想到,副主任成金润,也一样值得注意,希
望他不会再成为受害者。
陶启泉神色阴晴不定,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直升机在医院降落,那是一家
规模相当大的医院,由陶氏集团以“研究基金”的名下所设立,设备极之完善。
直升机降落之后,陶启泉显得更加不安,紧握著我的手臂,忽然说了一句:“
我坚持要你到医院来,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我听了之后,向他望去,他去又避开了我的眼光,态度暧味之至。我知道他不
论有著什么样的秘密,除了和我商量之外,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了,所以我并不心急
想知道,也没有问他。
进入了医院的建筑物,几个医生一起迎了上来,其中有一个脑科专家和两个精
神科专家,我都见过几次,他们也无暇寒暄,只是向我点了点头,就一起向著陶启
泉大摇其头。
我问道:“受害者的情形怎么样?”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像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又问:“是不是类似突发性的
失忆症,或是突发性的痴呆症?”
人的脑部组织,其实相当脆弱,虽然脑壳十分坚固,可是只要受到重击,甚至
于只是精神上受了巨大的刺激,也可以使脑组织活动错乱的。
脑科专家再想了一想,才道:“九个人的情形一样,毫无记忆……自不必说,
脑电图呈钝圆形的波纹,这表示他们的脑组织活动,比正常缓慢了许多──在这种
情形下,根本没有控制身体活动的能力。”
他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才道:“通常,只有在极严重的晚期老年痴呆症上,
才有这种波纹的脑电图出现。”
我大是骇然:“这种情形,如果再进一步,那是什么情况?”
几个医生异口同声:“再进半步,就可以宣布为脑死亡了。这九个人,是最没
有希望的植物人……”
陶启泉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那脑科专家望著我:“有一个现象,相当怪异,我们无法在医学上作出任何解
释,但卫斯理先生或者感到有兴趣。”
我忙道:“请说。”
脑科专家道:“对九个受害者所作的脑部检查,是通过电脑设备的检查仪进行
的──”
我才听了一句,就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相当怪异的声音来,吓得那脑科专家
停了下来,盯著我,以为我有间歇性的羊痫病。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说下去。
脑科医生续道:“九个受害者──事实上,是检查了七个受害者,后又有三个
受害者送到医院,我们只检查了一个,还有两个未作检查,不过相信情形也会一样。”
我叹了一声:“究竟是什么情形,请你快些切入正题,别说不相干的话……”
那脑科专家火气甚旺,可能是工作得太累了,他怒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
有相干。”
我又叹了一声,自然没有和他再争论下去,他兀自大口喘了几口气,才能继续
说:“受害者电脑控制的仪器作脑电图,一般正常的人,都需要一个过程,因为电
脑要时间搜寻资料,这个过程,通常是十秒到十五秒。受害者显然脑部活动有了障
碍,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估计要超过二十秒。”
他说得十分详尽,基于他曾发过怒,所以我也不敢再请他别说不相干的话了。
他再吸了一口气:“可是我们检查过了七个受害者,却全然没有这个过程,半
秒钟也没有,一上来三个,还弄得我们手忙脚乱!这种情形……很怪,只有两个可
能,会有这种情形发生。”
十一、绝顶机密的泄露
脑科专家说到这里,向我望来,我示意他说下去,他道:“这两个可能,都只
是假设,而且和我医生的身份并没有并系,只是看你的叙述多,而得出来的联想。”
脑科专家道:“第一个可能是,受害者早就接触过电脑控制的检查仪,检查仪
中有著他们从正常到不正常的全部资料。”
我呆了一呆:“第二个可能呢?”
专家道:“第二个可能是第一个可能的逆局,也就是说,不是检查仪接触过受
害者,就是受害者,曾经接触过检查仪。”
我苦笑:“其实只是一个可能:两者之间,曾有过接触?”
脑科专家苦笑:“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无此可能,因为没有一个受害者曾
接触过这套设备。”
我不禁疑惑:“你肯定?他们全是集团的要员,而这套设备属集团的医院所有。”
我的意思是,集团的要员,平时检查身体什么的,也可能接触过这套检查仪的。
脑科专家和其余的医生,都神情怪异:“确实没有可能──整套设备是新设置
的,启用才十二天。并没有他们曾使用过的记录。”
他说到这里,双眼发定,望著我,等我作进一步的解释。我不禁苦笑,不错,
我很能对一些怪异的事,作出假设,可是像这种专业之极的事,我听都不是很听得
懂,怎么能作出假设来?
而这时,陶启泉又表现得十分不安,至少已悄悄拉了我的衣袖三次以上,这是
在暗示我别再和脑科专家讨论下去,他另有要事和我商量。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只
好摊了摊手,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