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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堂神情严肃:“我们带来了两头警犬,受过特别的训练,是最好的苏格兰搜
寻犬,已经使它们熟悉了两个失踪者的气味。”
良辰美景大感兴趣:“凭气味,就可以把失踪者找出来吗?”
黄堂十分了不起,良辰美景和陈氏兄弟,四个人在一起,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现
象,可是黄堂自进来之后,一直没有特别的惊讶之色。这时,他的回答是:“理论
上来说是如此,刚才,在大堂,它们一下子就嗅出失踪者是乘搭哪一个电梯到五十
楼的会议室的。”
陈氏兄弟也问:“它们现在在哪里?”
黄堂道:“还在大堂。”
我道:“请它们立即开始工作。”
两陈的办公室,有专用电梯,直达大堂,我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两头搜寻犬,看
来并不起眼,绝不高大威猛,而是毛色灰暗,像是流浪狗。
五、第一刀手的徒弟
每一头警犬,都由一个警员负责,这时,两头狗都像是十分不安,在团团乱转,
那两位警员,要紧拉住皮带,阻止两只狗,不让它们有太大的动作。
我们一动,黄堂向那两个警员作了一个手势,两个警员略松了松皮带,搜寻犬
急窜向前,把那两个警员拉得一个踉跄,几乎跌了一交。
这时,大厦的一切运作,并没有停止,那座电梯恰好到达大堂,门打开,那两
头搜寻犬在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之前,就狂吠著,向电梯内扑了进去。
一看到这种情形,我就大叫了一声,因为电梯如果是空的,自然没有问题,电
梯中要是有人,这两头犬只的行动,就十分骇人。
黄堂的反应和我一样,他也叫了一声。刚才,他向我作了一个手势,告诉我,
失踪者一和二,当日进入大厦的时候,就是由这座电梯上楼的,可见搜寻犬的嗅觉,
是何等灵敏,脸上颇有得色。
可是这时,他也感到狗只狂扑进电梯去,所可能造成的祸害,也大吃一惊地叫
了起来。
可是,我和黄堂的呼叫声,却并不能制止事情的发生,只听得电梯之中,传来
了几个女人可怕的尖叫声,接著,便是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这一切,都是在极短时间发生的事,等到一切不正常的声音发出来之后,电梯
的门,才完全打了开来,使人可以看到电梯中的情形──眼前的情景,简直是混乱
之极,需要一一道来。
首先,是那两个警员,他们狼狈之极──由于犬只向电梯之中狂窜而出的势子,
十分猛烈,所以他们站立不稳,身子向前一俯,向自动打开的电梯门中,跌仆了进
去,两个警员,其中一个,撞在一个中国男子身上,把那男子也撞得向后跌去。
电梯中人相当多,但由于电梯阔大,倒也不见得拥挤,所以两头狗一扑进去之
后,可以在人的腿旁乱钻。
就在这时,第二轮的呼叫声,又从电梯中传了出来,仍然是几个女人的尖叫声,
和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电梯中的人的身份,也可以从他们的外形和装饰打扮中,得到认别了。
除了那个被警员撞倒的穿西服的中国男人之外,电梯中还有一男三女,都穿著
传统的阿拉伯服装,当然是阿拉伯人。
这时,在我身后的陈氏兄弟,也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我没有机会去问他们为什
么要惊呼,因为眼前的情形,十分混乱──那个中国男人身子向后倒,人在站立不
稳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双手挥舞,抓住一些什么,企图稳定身形的,他双手挥舞
间,一下子就把他身边,一个阿拉伯女人的蒙脸巾挑了下来。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十分美丽的阿拉伯女郎,当她突然之间,蒙面巾被抓走之
后,在她美丽的脸庞之上现出来的那种惊恐,简直难以形容,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连惊呼声也叫不出来了。
那中国男人在抓走了一个阿拉伯女人的蒙面巾之后,自然仍然未能稳住身体,
继续向后倒去,撞在那个身形壮硕高大、一脸虬髯、十分威武轩昂的阿拉伯男人身
上,那男人一声怒吼,一伸手,就用手臂箍住了那个倒霉的中国男人的脖子──而
且绝不是说著玩的,一定箍得十分用力,因为那个中国男人立时神情痛苦,满面通
红。
这一部分的情形已经够乱了,可是另一部分,由另外一个警员,仆跌进电梯所
引起的混乱,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警员一仆进去之后,就直接撞在一个阿拉伯女
人的身上。
他是低著头撞进去的,一头撞在那阿拉伯女人的胸前,那阿拉伯女人发出的尖
叫声,令得那个警员,一时之间,惘然不知所措,以为世界末日了。
而还有一个阿拉伯女人,却被两只搜犬,逼在电梯的一角,两只狗在狂吠乱拱,
令得那女人,也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来。
情形就是这样紊乱,在这种紊乱的情形下,首先,应该怎么做呢?
别人会怎么做,我不知道,可是我却一眼就看到,那个被箍住了脖子的中国男
人,脸已憋成了紫色,双眼望上翻白,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
这种情形,令我又惊又怒──对一个严格遵守传统的阿拉伯男人来说,他有他
暴怒的理由。因为他看来,具有极高的身份地位,那三个阿拉伯女人,可能是他众
多姬妾中的三个。
而如今,莫名其妙,在一秒钟之内,一个被挑脱了蒙面巾,一个被撞中了胸部,
这就足够他有杀人泄怒的理由了。
可是,这时,他身处文明社会,并不是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自然无权因为
这种小小的过失,而随便出手杀人的,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制止他的行为。
我霍然踏前一步,双手齐出,先抓住了那两个警员的后颈──这种手法,扣紧
了人颈中的几个穴道,可以令人在一刹间,变得十分软弱无力。
接著,我双臂向后一缩,已把那两个警员,自电梯中直拖出来,那时,他们自
然,也已松开了手中的皮带。
然后,我再踏前,手指弹出,弹在那阿拉伯男人的臂肘“麻筋”之穴,这一弹,
会令得他强壮的手臂一阵发麻,有一个短暂的时间,使不出劲来。
而那个中国男子,显然已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所以要用我的左手,把他拉
出来,而在把他拉出来的同时,我也退出了电梯。
这时,情况已稍为明朗一点了──电梯外有许多人,电梯中,只有那一男三女
阿拉伯人,和两只还在乱钻乱拱,不受控制的搜寻犬。
任何人都可以在那个阿拉伯男人的神情中,看出他正在盛怒之中,他先是向我
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略有不信的神色,望了他自己的手臂一眼。显然他不明白自
己明明是想把那亵渎了他姬妾的男人箍死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松了手。
而实际上,这种利用弹中麻筋而使对方的臂力消失的动作,在中国武术之中,
简直是小儿科之至的事。
然后,他又高举双臂,双手紧握著拳,发出了一下怒吼声来。
这阿拉伯男人,非但高大壮硕,而且貌相威武,气势非凡,所以在他的一声怒
吼之下,所有的人声,暂时静了一静,只有两只搜寻犬,还在吠叫。
接著,阿拉伯男人以极其纯正的英语,叫嚷著:“有人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他一开口,等于已把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一半。
因为自从阿拉伯的土地下,被发现藏有丰富的石油之后,暴发了的阿拉伯酋长
们,自己征歌逐色,尽情挥霍之余,也很有些,大有远见,把子弟送到西方去求学
的,而且全是在西方世界的最佳学府中求学,很有些学成的例子。像这个阿拉伯男
人的一口标准英语,若不是自小学起,就学不会,所以,可以断定,他必然是阿拉
伯的一个贵族。
这时,我听得被我拉出来的那中国男人,先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接著,便是陈氏兄弟的叫声:“亚罕亲王!”
亚罕亲王,自然就是那个阿拉伯男人了,在众多的阿拉伯部落之中,王子和亲
王之多,数之不清,但也有掌权的和失势的分别,看来,这个亚罕亲王,是一个掌
有实权的重要人物。
这时,亚罕亲王并未曾息怒,他双手握著拳,愤怒得连手背和手指上的体毛,
似乎都要根根竖起,发出可怕的吼叫声,向外冲出来。
看来,他要对付的目标,仍然是那个中国男人。
可是,他若要冲向前去对付那中国男人,就必须先把我推开,因为我正挡在他
的面前,而他,连想也没有想,就这样做了。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他如不先向我动手,我很难向他出手。他一伸手向我推
来,我手腕一翻,五指如钩,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带一送,他老大的身躯,
站立不稳,向电梯中直跌了进去,撞中了在电梯中的两个阿拉伯女人。
不等他挣扎站稳,我已经道:“看到了没有,只不过是无可控制的意外,没有
人需要负任何责任。”
亚罕亲王挺了挺身子站定,他神情在恼怒之中,有著惊讶。
在这时候,我踏前一步,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调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
最大方得体的处理方法,就是一言不发,带怒离去,然后,把整件事忘记。”
他虽然穿著宽大的阿拉伯袍,可是仍然可以看到他由于呼吸急促而胸脯起伏。
我那几句话,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这令得他又现出了更多的惊讶之色来。他伸
手向电梯外的各人指了一指,恶狠狠地道:“如果你对这一切都负责,你应该接受
我的挑战。”
他也用阿拉伯语回答我,我相信除了那三个阿拉伯女人之外,别人都听不懂了。
我扬了扬眉,和他对望著:“好,我接受你的挑战,阿拉伯刀?”
他一听,先是一怔,接著,陡然轰笑了起来,笑声响亮之极。
其余人一定莫名其妙,不知道何以盛怒的亚罕亲王,忽然会如此好笑,可是我
却多少知道一些:他一定是用刀的好手。
他的体魄如此魁梧雄伟,不问可知,必然是体育健将,自然对传统的阿拉伯刀
术,有一定的研究。
果然,他笑了一会,才以十分自傲的神态道:“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刀术,在
整个阿拉伯都十分出名,你──”
他望著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吸了一口气,用这样的话回答他:“是吗,
阿拉伯刀术,是武术中十分难精的一环──”
当我说到赞扬阿拉伯刀术的话时,这位亚罕亲王,有十分自豪的神情。
我继续说下去:“若干年之前,在阿拉伯,我曾和一位出色的阿拉伯刀手,有
过一场生死相拚的较量。他的名字是尤普多,那时,尤普多是费沙族长的摩下。”
我和阿拉伯刀手尤普多的那一场生死斗,一上来,尤普多刀光一闪,就把我的
头发,贴著头皮,削下了一大绺来,他的刀法之精,可想而知,这是一场不知有多
少次,从死亡的边缘挣脱,终于取得了胜利的酣战,虽然事隔多年,可是一提起来,
我仍然不免悠然神往,充满了自豪之情,使得就算是完全不明情由的人,也可想而
知一战之激烈。
而亚罕亲王的反应,就更加强烈了,他一听到我提到了“尤普多”的名字,就
徒然后退了半步,身形微矮,虽然手中无刀,但已摆出了一个刀战之中,可攻可守
的姿态来,十分紧张。
我一说下去,他的口张得老大,眼瞪得滚圆。等我说完,他陡地挺直了身子,
叫:“你……你……你……你的名字是卫斯理?”
他叫得很怪,不说“你是卫斯理”,而说“你的名字是卫斯理”,可能他实在
觉得太意外了,不能相信。
他也是用阿拉伯语叫出来的,四周围的人听不懂他在叫什么,可是“卫斯理”
三个字,却是不论用什么语言来叫,发音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人,听他忽然叫出我
的名字来,都惊讶不已。
我的声音十分平静:“不错,我就是卫斯理。”
亚罕亲王双手挥舞了片刻,踏前了一步,吸了一口气,又吁了一口气,显见他
的情绪十分激动,然后,忽然说了一句话:“师父知道我东来,曾吩咐过,要是见
到了你,向你问候,他说,你是他最敬佩的人,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嗯,当年见过
你们那一场剧斗的人,都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场刀战!”
他一开口的时候,我还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一听下去,我就明白了──亚罕亲
王,是刀术大家尤普多的徒弟。这实在不足为怪,亚罕亲王是显贵人物,他如果醉
心刀术,想找一个名师的话,自然会找阿拉伯第一刀手,拜尤普多为师,是顺理成
章的事。
我呵呵笑了起来,张开双臂:“令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