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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赫急促的呼吸声,打算要脱掉有珍衣服的粗鲁动作,简直令人作呕。翔赫怎么能那样……
有珍愤怒地推开了翔赫,穿着被撕裂的衣服,边哭边冲出旅馆房间,恍恍惚惚地在外面乱跑。虽然听到翔赫呼唤自己的声音,但有珍并没有回头。
冲到外面的有珍匆匆忙忙地搭上了出租车。抛下说着自己错了,呼唤自己的翔赫,逃离了旅馆。
虽然想努力地压抑住泪水,但却无法让眼泪停下来。她只感觉一切都昏昏沉沉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穿着那样的服装搭着出租车,对于这一切,她通通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心好痛,泪水忍不住地流。
有珍让出租车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一次也不曾来过,非常陌生的地方。
民亨在制雪的制雪车前站了一会,便往房间里走。其实,他准备像有珍一样站在那里放声大哭。不过,民亨却无法哭出来。
就像自己那时一直听到有珍的哭泣声一样,如果自己现在放声大哭的话,有珍好像一定会在某处心痛地守护着自己,所以自己不能这么做。
回到房间后的民亨在无法忍耐的思念的驱动下,给有珍打了电话。电话声响起的瞬间,就被挂断了。
民亨想有珍现在大概不方便接电话,所以等了好一会儿。但有珍一直没打过来。虽然有珍的电话应该会显现自己的电话号码,但现在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民亨在焦急的心情的驱使下,再度打了电话。
这次虽然接了电话,但有珍什么也没说。民亨先开了口。
“有珍小姐,是我。你还在汉城吗?”
可是,回答的人并不是有珍,而是翔赫。慌乱的民亨赶紧说他要找有珍,但翔赫不容分说地说有珍今天跟自己在一起,今天不会回去的。然后传来了有珍慌乱的声音,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的心像是两个平衡点中有一边垮了下来,仿佛烦闷到快爆炸了。他想痛快地哭一场,反正什么也不能做。
抛下仍然在打着鼾睡觉的金次长,民亨再度来到了外面。他把脚步停在制雪车前面。虽然无法放声大哭,但似乎能在下雪当中,扫清心中的疙瘩。即使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疙瘩却仍是无法被扫清。
“有珍,有珍!”只有民亨无声却又恳切的呼唤在雪中被散播着。
民亨拿着手机。他感到他不能只在这里而什么都不做。他好像必须要跑向有珍所在的地方。就算是跟翔赫在一起的地方,他也必须跑去。
他打电话给有珍。隔了好一会,有珍接了电话。虽然听到有珍亲自接了电话,感到了暂时的安心,但有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当中却充满了呜咽。民亨的一颗心顿往下跌。民亨并不问其他的事,只是问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民亨先生……”
听到有珍结结巴巴的声音,民亨整个人被恐惧贯串了全身。
“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那里就好。我会找到你的,有珍小姐。”
挂断电话的民亨向发了疯似地跑上了车。他的心在颤抖着。眼前仿佛浮现出在恐惧下吓得边抖边哭的有珍的身影,一晃一晃的。
民亨开着车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记忆。令人怜惜的有珍的模样,像是在看照片似的,栩栩如生地从眼前闪过。
民亨将速度提到最高。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汉城。
民亨把车停在空旷的道路旁的公园,东张西望地找寻着有珍。有珍终于映进了民亨的眼帘。在只有路灯闪闪烁烁地亮着的陌生地方,有珍缩着肩,独自在发抖着。有珍连民亨逐渐靠近都不晓得,一动不动的。民亨就这样一直望着有珍。像是感到什么似的,把头抬起来的有珍看到了民亨便站了起来。民亨走向前,想要温暖地抱住有珍颤抖的双肩。他一想到她独自在恐惧中颤抖就觉得很心痛。
民亨心痛地望着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看着自己的有珍,冲了过去。民亨用力地把有珍拉进自己的怀里,有珍痛苦的哭泣声,从民亨的肩膀上一阵一阵地委屈地传了出来。似乎是民亨心如刀割般的痛苦传到了有珍身上,于是有珍用手抱住民亨的腰。有珍只是茫然地哭。现在她逐渐感觉到民亨肩膀的舒适感了。
“仁川国际机场。”
翻过来的写着国家名的牌子停在New York上。在蜂拥而出的人群消失后,最后出来的江美熙办完了手续,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电话。
“我们家俊祥,过得还好吧?”
第四部分迷路的小鸟(1)
一切依旧。如果将那空虚又凄凉的感受收敛的话,春川与十年前的景象相比,依旧是毫无改变。抵达家门前的江美熙下了车后,用充满伤感及怀念的眼神环顾了自己住过的家后,一边用指尖抚摸着庭园旁的山葡萄,一边走进大门里。冬天的阳光深深地渗进了前院里。似乎是因为如此,室内的气氛比起户外面更加显得为安静清闲。
走进家里的江美熙,第一个停住视线的地方是尘封已久的钢琴。她走近了钢琴,打开盖子试着压了压键盘。即使长久没有人弹,它的声音依然没有改变。
“我的爸爸是谁?”
缓缓地压着键盘的江美熙突然停下了手,她似乎听到了俊祥的声音。虽然俊祥现在已经不在了,那个满带愁容,处在黑暗之中的少年俊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但江美熙却悄悄地想起了那时候的俊祥,然后慢慢地将钢琴的盖子盖上。
突然,江美熙走向以前常在窗边与俊祥一起喝茶的饭桌,然后试着用指尖慢慢地抚摸俊祥坐过的椅子。仿佛俊祥的体温依然留在那里似的,她坐了好长一段时间,静静地不动。是在怀念俊祥的种种一切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思念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令人无法猜透。
俊祥总是坐在那里。不管是在吃饭的时候,或是喝茶的时候,或是在思索些什么的时候。那个位子永远是俊祥的位子。
“对不起,俊祥……”
不断地在过往记忆里奔驰的江美熙,不知不觉间,眼角凝结了泪水。那小小的水珠慢慢汇成巨大的泪珠,从江美熙的脸颊滑落,江美熙并没有察觉到,她仍停留在过去的岁月里。
十八岁的俊祥从来不曾对江美熙露出过一次温暖的笑容、温情的眼神,一次也没有。唉!他说这世上最讨厌的就是妈妈或许是对的。
过了十年的现在,如果一直处在不幸生活中的俊祥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还是依旧过着憎恨自己的生活。想到这里,江美熙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再一次抚摸着俊祥的椅子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收起了泪水,说了句:
“对不起,俊祥!原谅我吧!”
走进停车场的时候,有珍已经睡着了。她像是一个脆弱又悲伤的灵魂,在激流中不断地被冲刷推挤,终于筋疲力尽地进入了深沉的睡眠。民亨轻轻地呼唤了有珍的名字,但是她却毫无反应。
“我想要相信有珍她也喜欢我……,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民亨一边看着熟睡的有珍,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有珍依然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就像是潜到深海中一样。
民亨看着那样的有珍,慢慢地举起了手,打算轻轻地抚摸她额头上方垂下来的头发,那一瞬间!有珍从梦中醒了过来。有珍的眼神里埋藏着刚结束完漫长旅程般的疲惫,但是却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更为舒适、更为安稳。
不知所措的民亨顿时将手在停在空中。望着民亨的有珍也掩不住两人之间的不自然。民亨下了车。当他从自动贩卖机买了咖啡回来,却发现有珍已不在车上时,顿时感到慌张失措。
有珍显然离开了,只发现在后照镜贴着一张有珍写的便条纸:“今天谢谢你了”,民亨想到当自己逐渐靠近有珍时,她却立刻退缩回去,不禁独自凄凉地笑了一笑。
民亨再度见到有珍的时候,是在隔一天的晚上,在开着大灯的空旷滑雪场里。民亨因为听金次长说有珍一整天都看起来很忧郁,所以感到很担心。
与有珍在雪地上并肩而走的民亨,突然将有珍的身子转过来。
之前就一直坐在外面的有珍,全身早已像结了冰。她不知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连寒冷都感觉不到。有珍看起来像是在发呆,这让民亨更为焦急。民亨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替有珍缠上。慌张的有珍原本想躲避,但却还是静静地任民亨将围巾缠绕上去。有珍无法抗拒民亨温暖的眼神。
“你知道如果脖子温暖的话,身体才会更加温暖。”
让她无法拒绝的是民亨的体贴。再度慢慢地移动脚步的民亨接着说,民亨他很清楚有珍在苦恼些什么。生命中总会遇见无数的歧路,人们在歧路口时难免会又挣扎又苦恼,但仍然必须要选择一条路才行。有珍现在就处在那种令人苦恼的岐路口上。
民亨走向有珍,抓起了她的手。对于想要把手抽回而往后退的有珍,民亨向前再走近一步,把有珍的手抓得更紧,就像是他本来就必须抓得这么紧似的。
“如果你很难做决定的话,那么何不考虑走向会把你紧紧抓住的人,就像现在一样!”
民亨一点都没有勉强有珍。因为要如何做决定是有珍的问题。
几天后,有珍接到了翔赫的电话,开始往汉城出发。有珍的心情非常复杂。她选择自己北上汉城与翔赫见面,是为了要让翔赫确认自己的意志。对于有珍而言,翔赫不顾有珍的意志,硬是要把结婚进行得像是搭东方特快车一样,真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像个罪人一般坐在一旁的翔赫率先开了口。翔赫对自己在饭店幼稚粗鲁的行为道歉。不过,有珍并不是为了要听翔赫道歉才来的。那件事对她而言,只是一件不愿想起的事罢了。有珍觉得自己必须要告诉翔赫,自己的一颗心正缓缓地在改变。
有珍于是向翔赫要求,希望能够重新考虑关于结婚的事。
她希望能够像一开始一样,做个像以前一样的朋友,像个家人一样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吗?”
听了有珍这么说的翔赫,跟有珍预料的一样出现了相当敏感的反应。翔赫丢下一句“我绝对不会允许”后,猛踹桌子,站了起来,然后翔赫像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
看着翔赫背影的有珍,像是要坚定些什么似地对自己大叫起来:“我的心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与翔赫见面后,有珍无力地走进饭店的大厅,然后给民亨拨了个电话。她对民亨说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有话一定要对你说。民亨恰巧为了要和金次长一起去夜间滑雪,正做外出的准备。
两人走进了咖啡厅。民亨点了杯热腾腾的可可亚,因为他看到有珍忧郁的脸孔,就觉得有珍需要一杯又甜蜜又温暖的可可亚。有珍只是呆呆地望着民亨。她觉得民亨是一个没有什么缺点的男人。特别是她感到民亨对自己得温柔跟亲切已经超过了应有的程度。
“我——喜欢民亨先生。”
一阵犹豫之后,有珍终于还是努力地把话说出口。有珍的表情相当认真。当她想到她虽然喜欢民亨却不能跟民亨走的时候,她必须将不断往心底下沉的痛苦吞住,同时再告诉民亨那句话。她必须要跟民亨传达虽然自己喜欢他,但却不能跟他走。就像跟翔赫传达,关于结婚要重新考虑一样。
第四部分迷路的小鸟(2)
有珍觉得就像不能跟翔赫结婚一样,她也不能跟民亨走。
如果跟民亨走的话,她会担心翔赫,如果跟翔赫走的话,却又会担心民亨。她哪条路都不能走。民亨听了有珍的话,脸上渐渐垂下黑暗的影子。
有珍不管对翔赫还是民亨都不想做坏人。她觉得现在虽然又辛苦又痛苦,但只要自己好好忍耐的话,所有的事情一定能顺利解决的。于是,有珍拜托民亨,希望他可以一个人好好地过。
“我不能接受你的拜托,那等于就是要我放弃你,而不是选择。我不能帮助你来让我自己放弃你。”民亨的回答相当地坚决。
民亨只要是有珍想要做的事,他都能帮忙,无论是什么。但是,他无法要自己连放弃有珍的事都帮忙。无法帮忙的另外一个理由是因为他觉得有珍一直担心别人会不会受伤,却不能率直地按照自己的感情行事,而让翔赫跟民亨两人心乱不堪,同时也让自己活得好辛苦。
民亨看着那样的有珍,无法说出其他的话来。虽然他想告诉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