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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连有珍周遭琐碎的小事,朴智英都帮她一手包办。朴智英自己也想还有珍这个人情债。是不是因为这样,朴智英听到翔赫跟有珍说要去春川时,立刻准备了黄鱼给有珍带去。有珍并没跟她说过那天是父亲的生日,但她却连礼物都帮有珍准备好了,有珍看着这样的朴智英,有珍醒悟到随着人怎样下定决心,许多事情都有可能变得不同。
不曾给人家好脸色看的人改变了心态,周遭的人都变得舒坦起来。朴智英在度过守护着因失去有珍而彷徨不安的翔赫那段时间后,整个人都变得截然不同了。有珍对此感觉到很好奇。
“如果让一个人改变心态是所谓的时间的话,那么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心又需要多少时间呢?要在多少岁月流逝后,才可以让周围所有的人变得舒坦呢?”
不过,当有珍听到结婚典礼已经剩下不过一个月时,那一瞬间,有珍的心再度开了一个大洞,感到越来越空虚了。又回到了原点。到底需经过多少时间,她才能忘记民亨,让周遭的人们心情愉快?还是一开始就是遥不可及的事?有珍的心中刮起了一阵冷风。
正在跟金次长一起喝酒的静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电话给有珍。因为如果她明天出发去进行滑雪场收尾工程的话,她大概就会有好一段时间看不到有珍,所以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再见有珍一面才走。不过静雅担心有珍因为李民亨监理而不来,便刻意隐瞒了李民亨在的事实。不过,有珍却说她不会过去的。
金次长从静雅那里听到有珍不来的消息,便拿起了电话。
“我们应该把可怜的李民亨监理叫来好好安慰他。”
两个人都已经喝得微醺了,这时民亨走进了酒馆。金次长帮民亨倒酒。金次长看着民亨慢慢地把酒送进嘴里的神情,心里只是更加郁闷。如果真的做得到的话,他倒愿意化身为喜鹊帮民亨搭起让牛郎走向织女的那座桥。民亨痛苦的神情,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感到心疼。
就在那时,带着一副像是“这样不行”的神情望着民亨的静雅,两眼突然瞪大起来。翔赫抓着有珍的手走进了酒馆。静雅的确听到有珍说要回家去,但现在不知怎么搞的,有珍居然跟翔赫一起出现在酒馆。吃惊的人不仅是静雅而已。民亨、金次长、有珍、还有翔赫,全部的人都呆在那里,只是望着对方的脸孔发愣。
民亨迎着翔赫冰冷的眼神,率先打了招呼。然后看着黯淡地收敛起自己视线的有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反正他只是打算向要出发去滑雪场的金次长和静雅打声招呼才来的,所以边说着他要先走了,便打算要离开座位。而翔赫毫不相让地直视民亨的双眼,用非常公式化的口气说道:
“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说要先走的话,那么让您感到不方便的是我们,我们应该先离开才对。有珍我们走。”
翔赫像是在表演给众人看似的,大力地拉起有珍的手便往外走。民亨直视着两人消失的那方向,心里不自觉地变得说不出得复杂。走到外面的翔赫把刚刚还紧紧抓住的有珍的手,用力甩开。翔赫打开车门后又转过身来像是忍无可忍似地对有珍大吼大叫起来:
“你到底打算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要让我难过到什么时候?”
有珍感到非常无奈。因为她压根儿没想到民亨会出现在那里。
从翔赫家出来后,搭着翔赫的车回往自己家的路上,接到了静雅电话的有珍,说她不想喝酒,拒绝了静雅。那个时候反而是翔赫说要去的。翔赫听到有珍说只有金次长跟静雅两个人时,反而调转方向盘说至少该去打声招呼。不过,民亨居然出现在那里。
有珍安抚着激动的翔赫。
“我没有骗人,我事前也不晓得,我不知道李民亨……”
翔赫立刻堵住了有珍的嘴。
“那么你跟他在咖啡厅里见面的事又算是什么?”
有珍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那件事她还不曾跟翔赫说过。
她拿到翔赫的项链时,就决定要找个机会跟翔赫说。现在有珍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安抚住翔赫。她感到现在不管说什么,翔赫只会听成都是自己多余地辩解。有珍在遗憾的心情笼罩下,只是注视着翔赫。
“我因为你痛苦得快死掉了,你把我的心情当做是什么?耍猴戏吗?我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但你有了我还不够吗?是那样的吗?”
有珍想要告诉他事情不是那样的。但是翔赫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有珍,就独自开着车扬长而去。有珍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一会儿后,快速地往大街走去。有珍心里很着急,她不能让翔赫就这样离去。她好像应该要追上去,并告诉他事情不是那样的。虽然她试着要快点去叫出租车,但一直被别人推开。她慌慌张张地跑到路旁准备要招出租车时,有一辆车快速地向有珍开了过来。就在那个时候,有人大力地把有珍往后拉。然后,有珍终于被那个人完全抱进了怀里。是民亨的体味。是民亨站在那里。
有珍无法面对民亨的视线,她只能装作没看到。民亨则是一直望着那样的有珍。
民亨不忍见有珍在自己的身旁倍感压力生活的样子,所以才心痛地让有珍走。不过,民亨现在感到有珍离开自己后,情况一点好转都没有。他想要再度紧紧抓住她,他真的不愿让有珍离开他。
但是民亨却没有按照心中想的去做,他走到大街替有珍叫住出租车。然后一语不发地打开了出租车的门。有珍搭上了出租车。民亨虽然知道有珍现在要去哪里,但是他却不得不送有珍走。有珍一直到搭着出租车离开为止,始终回避着民亨的视线。民亨心痛地望着那样的有珍,双眼凝结了泪水。然后泪水乘着冬天的风,冰冷地从民亨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第四部分不流动的江水(1)
春川的冬风很凶狠。吹向毫无人迹,被隔绝成独立地方的冬风,冷到把人的心都冻结起来。
江美熙在郑贤秀的坟墓前面,已经迎着这凶狠的风,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一直站在
郑贤秀的坟墓前,抱着一束白菊花。
在公演那天,从金真佑那里听来关于郑贤秀已经过世的消息时,江美熙感到整个身体涌上了一股虚脱感。
现在她却在郑贤秀的生日这天,站在他的坟墓前。自己活生生地站在已经死了十六年之久的郑贤秀面前。自己已经爱他爱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如今自己仍好好地在这世上,他却已经埋在冰冷的土地中。
江美熙很担心这样的自己。她这些年来一直用以为郑贤秀还活着的心情在过活。江美熙对于自己还记得他的生日感到可悲。如果郑贤秀还在世的话,不用说一定会狠很斥责还记得自己生日的江美熙。
不过,这对江美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她无法忘记关于郑贤秀的任何东西。因为她绝对无法原谅郑贤秀,所以这些年来她是靠不断地回想她记忆中的一切而活过来的。江美熙并不知道这样做是在折磨自己。就算是见不到他,就算是感觉不到他,江美熙仍是无时无刻地,憎恨着活在自己记忆中的郑贤秀,这些年她是一路这样走过来的。
“希望一切都结束了”,她一直是靠着相信“郑贤秀已经忘了自己,对自己在或不在,都毫不在乎得好好地在过他自己的生活”的信念驱使下,憎恨着郑贤秀。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他好久以前就已经死了。江美熙希望这一切都结束了。
离开郑贤秀沉睡的地方,江美熙慢慢用身体迎着风向下走,这时旁边有一辆汽车经过了她的身边。
有珍搭着民亨替她招来的出租车,往翔赫家前进。她脑海里浮现民亨打开车门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脸孔时,只是低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知道有珍是要去找谁,却还替她招来出租车的民亨。
有珍后悔没有拒绝他的亲切。她那时候应该要拒绝的。她应该要帮民亨早日理清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有珍做不到。一想到如此一来对民亨是多么地残忍,有珍的心不禁地感到一阵心酸。
有珍在后悔些什么?是为了有珍一切都可以付出的民亨感到后悔吗?还是对于不管自己做什么,民亨都会在某处守候,自己却又如此自私而感到后悔呢?有珍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后悔。出租车停在翔赫家门前。
“你刚刚发那么大脾气就跑走了,一定会觉得很对不起我吧?先发脾气的人总是对不起别人嘛!”
对着打开大门出来的翔赫,有珍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用开朗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翔赫一句话也没说。抛下有珍一个人回家的路上,翔赫已经感到后悔了。
在爱情的领域里,只有爱情的话是不够的吗?伴随着怀疑而成长的爱情,并不是翔赫所希望的爱情。俊祥用完整无缺的爱填满了有珍的心胸,翔赫对于俊祥爱有珍的方式感到说不出的羡慕。不,应该说更羡慕与俊祥相像的李民亨,但就算李民亨不是与俊祥长的如此神似……
有珍走向了翔赫,然后温暖地抱住翔赫。她并没有对翔赫解释关于他误会她的一切,只是静静地抱着翔赫。不过在翔赫肩膀上方的有珍眼角滚动的泪水,却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有珍心里在想着民亨。这真是难以理解的事。自己被摆置在人力难以改变的命运的洪流中,身体是给翔赫,心却是给民亨,想到这里,有珍无法抑制纷乱的感情,把身体抽离了翔赫。
隔天,有珍去电台找翔赫。为了要一起去春川。
有珍看到翔赫整齐体面的装扮,重新体验到翔赫成熟稳重的一面。
“现在真的要去跟爸爸打声招呼了啊!”
两个人到达的地方是有珍爸爸郑贤秀沉睡的墓地前方。然而,坟墓前面却留着别人来过的痕迹。似乎是还没离开多久,因为坟墓前的菊花还散发着新鲜的香气。
爸爸过世后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除非是祭日,不然记得爸爸生日的人就只有妈妈而已。因为妈妈并不知道自己跟翔赫来拜访爸爸,所以不会是妈妈。
“看来是爸爸的朋友来看过他。”
翔赫只是对着摇着头的有珍随口说说。但是有珍却不断地升起奇怪的感觉。有珍跟翔赫敬完礼后,倒了酒。
“爸爸,我是翔赫。我来跟您禀告我要跟有珍结婚了,我会一直陪伴有珍留下美丽的回忆的。”
有珍呆呆地望着朝向坟墓说话的翔赫,眼里泛起小小的泪珠。希望诚如翔赫所说的,有珍的结婚消息能够成为爸爸美好的生日礼物,有珍恳切地盼望着。
民亨送走有珍后,带着一脸阴郁的表情走进了饭店。金次长露出一副等了许久的表情,站在民亨的房门前。他像是对民亨的心情无比清楚似的,问民亨说酒是不是喝得不够,然后就把民亨往外拉。
“我宁可这一切都没发生,我希望我完全想不起关于有珍的任何事。”
民亨喝着酒说。
“是有方法的,第一,喝酒忘掉吧!第二,与别的女人交往吧!第三,接受治疗吧!从你的个性上来看,接受治疗应该比较好吧!去精神科接受治疗吧!”
民亨像是叫他别再闹了似地露出了有口难言的表情。但是金次长却不是在开玩笑。实际上,真的有很多人接受过那种治疗,并不是精神病,而是遭受一些惨不忍睹的重大打击时,有把旧有的记忆消除,然后植入新的记忆的治疗方法。金次长认真地说明着。
这个时候,钢琴演奏开始了。金次长想起了他在报纸上看到民亨的妈妈是有名的钢琴家。
“怪不得,那时候你弹钢琴的时候,我觉得以一个第一次弹钢琴的人来说,你弹得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还害我真的以为你是天才,原来是偷偷学的。”
金次长回头看着正欣赏钢琴演奏的民亨,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可是民亨说他真的没弹过钢琴。
“你不是没弹过,应该是不记得了吧!”
金次长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民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你是说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吗?”
笼罩在浓雾中过去岁月的记忆。民亨逐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自己现在记得的东西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吗?
民亨找到江俊祥以前就在春川就读的第一高中。因为他开始越来越想知道关于江俊祥的事情了。他向学校借了江俊祥的生活记录簿,好不容易找到住址的民亨,往江俊祥的家找去。
抵达江俊祥家的民亨,打开大门,走进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