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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8-鬼魂出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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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有时候就在他的耳边说),他的视力终究有一天会恢复到一定程度。可是尤利斯?缪尔几乎听不见,他也不在乎听不听得见。那些日子里,他从迷糊中一醒来总感到有一个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压在他的大腿上——“尤利斯,亲爱的,有个很特殊的人物来看你了!”——柔软,但重得惊人;热的,但不热得难受,起初有点儿不安(像一只猫在没有选定安顿的地方之前一样)烦躁地团团乱转,然而不到几分钟就出奇地休闲下来,用脚爪轻轻地抓挠四肢,然后打着呼噜友好地睡着了。他倒愿意透过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水光看见它那特别的白色;他肯定愿意再摸摸它那比丝还柔软的皮毛。但他只听见发自喉咙、深沉、美妙的呼噜声,在一定程度上感到它温暖的重量在博动,感到附在他身上神秘的生命力创造的奇迹——为此他感激不尽。    
    “我的所爱!”


第二部接近斯泰尔先生

    他是从天而降,还是别有用心地关注她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比他宣称的还要长?——她不寒而栗地想道,是的,或许就是这样。她多次在村里,在公园里瞥见过他,但没有真正看清楚:他和那辆黑得闪闪发亮、长长的豪华轿车。即使发现了他,她也无法把这个自称为斯泰尔先生的人和这辆汽车联系起来。    
    每天她的眼睛多多少少都会轻快地掠过一些人,其中有熟人也有陌生人。这些人像电影的背景,而电影的前景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是电影的要点所在。    
    她十七岁。实际上是在她刚过生日的第二天,那是元月里的一天,阳光灿烂,风很大,放学后,黄昏时分,她在俯瞰海洋的公园里奔跑,刚掉头要往家里跑,停下来擦擦脸上的汗水,调整一下湿了的棉头巾,体验一下心跳加速的力量和腿上肌肉酸痛的快感,腼腆地抬头一瞥,惊讶地看见:他,一个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男人,就站在眼前。他满面笑容,十分迫切、满怀希望地对她微笑,身体轻轻倚在一根手杖上,挡住她的路,但态度恭敬,有绅士风度,并非硬挡住不让她走,毫无威胁的架势。说起话来,声音嘶哑,似乎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对不起!——你好!年轻的女士!我知道这样做很唐突,侵扰了你的私生活,但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在物色一个模特,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为我做模特?只在这里,我的意思是说,在公园里——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愿意付钱,每小时——”    
    希比尔凝视那个男人,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她无法确定年过三十五岁的人的年龄——这个陌生人也许有四十多岁了,也可能五十好几了。他稀疏平直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有老者风度——或许他年纪更老。皮肤苍白得可怕,疙疙瘩瘩,十分粗糙;他戴一副像盲人一样的黑眼镜;衣着朴素、深色、保守——宽松的斜纹软呢夹克,衬衫扣得十分严实,一直扣到颈部,没打领带,过时的黑皮鞋擦得锃亮,举止间显出迟疑、甚至处于疾病康复期的样子。跟南加利福尼亚这个小镇上无数别的退休人员、老者、体弱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他的经历使他学会了小心谨慎。他不完全信任脚下的土地能够支撑他的身体。他五官端正,但面容憔悴,细部略略变了样,仿佛透过不平的镜子或者水面照出来的映像。    
    希比尔看不见他的眼睛,这使她感到很不痛快。但她知道此人正斜眼盯着她,狠狠地盯着。他眼角的皮肤起了白白的褶痕,仿佛在他的一生中,做了大量的斜视和微笑。    
    希比尔迅速但礼貌地喃喃说道:“不,谢谢你,我不能做。”“我意识到这对你很——意外,不过,你明白,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该怎样询问。我刚开始在这个公园写生,而——”    
    “对不起!”    
    希比尔转身跑起来,不是急匆匆地跑,决不是惊慌地奔跑,而是用平常整齐的步伐昂头甩手地跑。尽管她看上去比十七岁还小,她可不是容易被吓坏的女孩,她现在并不害怕,而是由于尴尬红了脸。她希望公园里没人知道有人一直监视着她。格兰科尔是个小镇,中学就在大约一英里以外。为什么这个荒谬的男人偏偏接近她!    
    他在后面叫,或许还在她身后挥舞着他的手杖——她不敢回头。“明天我还来!我名叫斯泰尔!我会付钱给你,每小时——”说到这里,他出了一个大价钱,差不多是希比尔看孩子或在离家不远的图书馆分馆能够受雇做助理馆员的两倍。    
    她大为震惊地想道:“他一定是疯了!”


第二部诱惑

    希比尔?布莱克一逃离那个自称为斯泰尔的人,就顺着布耶那?威斯塔大街向圣大克莱尔,从圣大克莱尔到麦里迪恩,从麦里迪恩往家里跑去,接下来开始考虑斯泰尔先生的提议,虽说这个提议十分荒谬,倒也挺诱人。当然,她从来没有做过模特。在中学她那个班,上美术课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做过模特,他们全身穿戴整齐,只是以平常的姿势坐着或者站着,让她和别的同学素描,或者试着素描——描绘人体的轮廓实在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容易的事,描绘个别人的脸则更加困难。但是做模特实际上毫不费力,只要克服被人注视的窘迫感就行了。你可以分辩说,做模特在道德方面是一种不褒不贬的行为。    
    斯泰尔先生说的是——只在这里,在公园里,光天化日下,不哄你!    
    而希比尔需要钱,她正在攒钱上大学;她还希望去上加拿大①圣大巴巴拉学院参加夏季音乐班(她是歌唱队的学生,中学合唱团的指挥鼓励她接受良好的专业训练)。她的姨妈罗拉?戴尔?布莱克愿意供她读书,她从两岁八个月就跟姨妈住在一起,直到现在,姨妈决意供她——但希比尔接受姨妈罗拉的钱心里感到不安。罗拉姨妈在格兰科尔一家医疗机构做物理治疗师,作为国家雇员,该机构能付给她的薪酬低于加利福尼亚标准。希比尔按理推论,不能永远靠姨妈罗拉?戴尔抚养。    
    很久以前,希比尔父母双亡,两人同时惨遭横祸,那时希比尔还太小,不理解死亡的含义,也听不懂什么叫做死亡。他俩是在查布林河坐船的时候溺水身亡的,当时希比尔的母亲二十六岁,希比尔的父亲三十一岁。是很有魅力的一对,“人见人爱的一对”,罗拉姨妈提到他俩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选择词汇这样说,其余的事一概不谈。为什么要问呢?罗拉姨妈似乎在告诫希比尔——只会使你哭。一有能力搬家,一把希比尔永远托付给她照管,罗拉姨妈就来到加利福尼亚这个位于圣大莫尼卡和圣大巴巴拉之间的、阳光似水的海滨小镇。格兰科尔不及这两个城市富裕,但是,沿街种着一排排棕榈树,阳光充足,面向大洋,十分宁静,姨妈说,和布莱克家族世世代代居住的威灵顿、怀蒙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她们移居加利福尼亚后,罗拉?戴尔?布莱克正式收养了希比尔,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于是,希比尔改姓母亲娘家的姓布莱克。如果有人问她父亲姓什么,希比尔要想很久,才能模模糊糊地记起“康特?”)罗拉姨妈对新英格兰特别是怀蒙特没有好感,希比尔没有思乡之情,没有造访出生地的欲望,甚至不愿去看父母的墓地。据罗拉姨妈所说,怀蒙特一年四季阴冷潮湿,冬天冷得够呛;树林覆盖的山峰不像西部的山头,山顶没有美丽的积雪,不能把它们的影子投射到山脚人口稀少、贫穷困顿、历史悠久的小镇上。罗拉姨妈,一个从新英格兰移居过来的人对加利福尼亚赞不绝口——“小镇西边的太平洋,”她说,“使小镇像缺了一堵墙的房间。使你本能地要往外看,而不是回头看;这是一种良好的本能。”    
    罗拉?戴尔?布莱克属于那种讲话善于挑起矛盾的人。可是她个子高,四肢瘦长,不得安宁,好寻衅滋事,又属于那种人们大多不愿和她闹矛盾的人。    
    罗拉姨妈的确从不鼓动希比尔询问与死去的父母有关的问题,也不提使她父母死于非命的那一场惨祸。如果她有在威灵顿、怀蒙特生活的照片、快照或者回忆录之类的东西,她也藏得好好的,不让希比尔看见。“只会勾起痛苦,”她对希比尔说,“——对于我们两人而言。”这番话既是恳求又是警告。    
    当然,希比尔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所以当有人问起她为什么和姨妈住在一起,而不是和父母至少和父母之中的一个同住,她要精心挑选词语,准备好才能回答。不过——这是在南加利福尼亚,希比尔的同学之中没有几个自始至终和原来那对父母住在一起。没人询问。    
    孤儿?——我不是孤儿,希比尔总是说。我从来不是孤儿,因为姨妈在我的身边。    
    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我才两岁。    
    不,我不记得。    
    可是没有人问。    
    希比尔没有把在公园里遇见那个人的事告诉罗拉姨妈——她已经把那人从心里完全抹去了。可是,那天夜晚,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突然想起了他,又栩栩如生地见到了他。那银白色的头发,那对锃亮的黑皮鞋。他的眼睛藏在墨镜下。多么令人心动啊,他出的价钱!——尽管希比尔不会接受,这是毫无疑问的。绝不接受。    
    不过,斯泰尔似乎没有害人之心。是一番好意。当然啦,是个怪人,但也是个有趣的人。她猜想如果他出得起这么高的价钱找人给他做模特,他一定有钱。他身上具有一些非现代的东西。那种绅士风度的沉默寡言、彬彬有礼——哪怕提的要求古怪离奇也不出格。最近几年在格兰科尔无家可归和被遗弃的人数激增,特别是在濒临太平洋的公园里,但斯泰尔先生不是其中的一个。    
    接着像一扇一直紧紧关闭的门突然自己打开,希比尔意识到以前见过斯泰尔先生……在什么地方见过。在每天下午几乎都要在那里跑一个小时的公园里?在格兰科尔的闹市区?在街上?——在公共图书馆?在格兰科尔高级中学附近?——在学校的校园里,在礼堂?希比尔搜索枯肠,拼命回忆:上个月学校合唱团为了圣诞节的露天表演,一直在排演韩德尔的《弥赛亚》,她是合唱团的成员之一,演出独唱部分,是女低音要求最严格的一部分,合唱团的指挥当着合唱团其余的团员赞扬了她……她隐隐约约看见在礼堂最后一排坐着一个陌生人,面貌看不清楚,但他灰白的头发很显眼,他不是模仿鼓掌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在拍掌吗?就在那里,在后排,走道上。合唱团排练的时候,常常有人前来观看——合唱团团员的父母、亲戚,乐队指挥的同事等等。因此没人特别注意规规矩矩坐在礼堂后排的陌生人。他穿的衣裳颜色深,式样保守,不引人注目。戴黑色眼镜,把眼睛隐藏起来了。但是,他来了。为希比尔?布莱克而来。可是那时候,希比尔对他视而不见。    
    她也没有看见那个人离开。他离开座位,柱着拐杖,勉强看得见有点儿跛,悄无声息地走了。


第二部条件(1)

    希比尔无意到处寻找斯泰尔先生,也无意在附近寻找。但是第二天下午,她跑完步朝家里走去的时候,那人突然赫然出现在那里了,比她记忆中高大,黑眼镜在阳光下闪耀,苍白的嘴唇绷开,试着笑了一下。他穿的是和头天同样的衣裳,但头上多了一顶格子花呢高尔夫运动帽,使他看上去风度潇洒,但有点儿愁苦。他似乎匆匆忙忙地在脖子上系了一块皱巴巴的乳白色丝绸围巾。他站在大约和昨天同一个地方的路上,倚在拐杖上,附近的长凳上放着一个学生用的那种帆布袋,里面看来装着他的绘画用具。“喂,哈啰!”他腼腆但迫切地招呼说,“我不敢指望你会回来,但——”似乎正要绝望之时看见了她,他舒展笑容,眼角褶皱的皮肤拉紧了,“——我还是抱了希望。”    
    跑步后希比尔总是感到很舒服:手脚和肺部力量充溢。她原本是个骨架细弱的女孩,从襁褓时期就很容易犯呼吸道感染的疾病,但近年来,生气勃勃的锻炼使她变得强壮;随着体质方面信心的增强,她对自己也增强了信心。她轻轻地笑了,对这个陌生人说的话只耸了耸肩膀,说道:“哦,这毕竟是我的公园。”斯泰尔先生热切地点点头,似乎无论她怎样回答,无论她说什么话,他都很感兴趣。“是的,是的,”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就住在附近吗?”    
    希比尔耸耸肩膀。不关他的事。她住在哪里与他何干?“也许是吧,”她说。    
    “你叫——?”他凝视着她满怀希望地问道,扶了扶眼镜,使眼镜在鼻子上戴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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