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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8-鬼魂出没-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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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他们当然可以自由地到处逛。冲动起来他们白天也悄悄地冒险(她,杰塞尔,性欲强烈,比冷静的奎恩特更容易冲动)。不过夜晚,啊!夜晚!不受法律管束的夜晚,放纵的夜晚!在被风蹂躏的月光下,就在布赖府前面的草地上,奎恩特追逐着赤身裸体的杰塞尔,从喉咙里发出淫秽的笑声,他也几乎脱得精光,像大猩猩一样弓着腰。当他在沼泽般的池塘边缘捉住杰塞尔的时候,杰塞尔已经心醉神迷,他得撬开她柔嫩但却牢牢紧闭的下巴骨,才能把夹在她上下齿之间那只绵软、血淋淋、还在颤抖着的毛茸茸的小东西解救出来(一只小兔崽子?——究竟是什么,杰塞尔不敢搞明白)。    
    孩子们在望着吗,从屋子里望着?他们苍白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小福罗拉和小迈尔斯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这对受到惩罚的情人自己看不见的事情?    
    在神志清醒的时候,杰塞尔想道:作为一个姑娘,在苏格兰边境那座石砌的、死气沉沉的牧师住宅里,她怎么会一直吃不下蘸动物油的面包,而肉汤作为改头换面的淡淡的血,她也感到厌恶,她胃口健康,只吃蔬菜、水果和谷物;然而现在,住在布赖府的地下墓穴里还不到一年,她就尝到一种咬软骨的、怪异的颤栗,没有什么东西比温热、浓稠、还在脉动的血液更味美,她的灵魂在喊叫: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只是永远别停下来!她美滋滋地意识到,虽然还没有填饱肚皮,最初那一阵饥肠辘辘已经停止了。    
    活着,是一个善良虔诚的、吃吃傻笑的基督徒姑娘,从头到脚清清白白的处女。    
    死了,为什么要咬文嚼字呢?——是个盗尸者。    
    因为在一阵对自己的厌恶的冲动下,她斗胆结果了自己,这就是该受诅咒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在那个孩子们称之为亚述海的烂泥塘里不但结果了自己,同时也结果了子宫里那个鬼东西的生命?    
    奎恩特的种子深深地种在子宫里,滚烫。怀孕的火焰火烧火燎,悲伤、痛苦、气愤、蔑视、灵魂深处的恶心接踵而至。    
    然而,在杰塞尔看来似乎别无办法。一个未婚母亲,一个被剥夺了处女贞节的人,一个寡廉鲜耻、可怜的形象——只能如此。    
    确实,在这个体面的基督教世界,在这座巨大、丑陋象征着圣洁的基督教的布赖府里,没有别的办法。    
    小福罗拉七岁的时候,她的女家庭教师死了,她悲伤极了。现在还很伤心。悼念她的杰塞尔小姐!    
    我也爱你,亲爱的福罗拉。杰塞尔默默地让这些话飘进孩子的睡梦中——请你原谅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孩子们会原谅吗?——当然。孩子们总是原谅的。    
    是孩子就天真无邪。    
    特别是像小福罗拉和小迈尔斯这样没爹没娘的孤儿。    
    由于有助于遗传变异同源染色体之间的遗传物质的交换,在某种意义上说,比杰塞尔改变得更加奇怪的是老爷那个须发火红的男仆彼得?奎恩特——“那只猎狗!”格洛斯太太颤抖着颚骨还是这样公正地称呼他。    
    在过去艰苦漫长的单身汉日子里,奎恩特是个无忧无虑、放荡不羁的小伙子,他的良心根本不值钱。他高高的个子,柔韧的肌肉,一头光泽的红发,白净的皮肤,穿上偷来的马甲、斜纹软呢西服、马裤以及老爷亮光光的皮靴,意志薄弱的女人都禁不住他的诱惑。他随心所欲,半个布赖府都听他呼来唤去,他那层出不穷的折腾都畅通无阻(有些人认为,甚至连格洛斯太太也听他的。是的,连恨他恨得刻骨铭心,到他死的时候憎恨之情也没有稍稍减弱的格洛斯太太也听他的)。人们谣传,或者恶意夸大说,布赖府已婚妇女在楼梯底下生的孩子实际上都是奎恩特的私生子。不管是不是因为红头发而生出的风流故事,反正人们就是这样说,村子里也一样,而且传遍了整个县。    
    老爷本身喝多了,兴致一来不也总是让奎恩特享受一番吗?“奎恩特,我的伙计,你能替我过过我的日子吗,诶?”——说着一个劲地用手肘推男仆的肋骨。


第四部布赖府受到惩罚的人(2)

    在这种时候,奸猾的奎恩特知道贵族的气派可以使他们淡忘各自在生活中的地位,似乎为了诱使对方完全忘掉他的身份,他挺直了身体,高昂着头,不越规矩地轻声说道:“是,先生。如果你能教我该怎样做,我惟命是从,先生。”    
    然而老爷只是哈哈大笑,其笑声就像粗鲁地翻搅和了水的沙砾。    
    此时,太出乎意料了,以一种有悖常理的方式,奎恩特发现命运改变后自己变得相当清醒了。他的死不同于杰塞尔,他不是故意自杀,而是在杰塞尔的葬礼过后不久的一天黎明前从布赖村的黑牛酒吧往布赖府的归途中,酒后失足不慎从岩坡上滚下去。那天凌晨显得十分怪异。也许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故。    
    在地下墓穴时间似乎停滞了。奎恩特的死成了常常讨论的话题。杰塞尔打趣地说:“你知道,你不必这样做。没有谁希望你死。”而奎恩特则愠怒地耸耸肩膀说:“我不会做别人希望我做的事情,我只做我希望做的事情。”    
    “如此说来,你真的爱我啰?”——虽然这个问题常常翻来覆去地问过,还要声音颤抖着装腔作势地旧问重提。    
    “看来我们两人都受到了爱的报应,”奎恩特一边抚摸着下巴颏的髭须(这一把髭须原是他男子风度的骄傲,现在变得参差不齐),一边用呆板、空洞的声音说,“——你我都受到了报应,你知道,他们真该死——小福罗拉和小迈尔斯。”    
    “噢!别说得这么刻薄。我们只有他俩。”    
    “可是你知道,我们并没有真正‘拥有’他俩。他俩还——”奎恩特苛刻地皱着眉头迟疑地说,“——他俩还没有过来。”    
    杰塞尔瞪着明亮的眼睛透过坟墓的阴暗怒视着他。“是的,正如你所说的——还没过来。”    
    小福罗拉,还有小迈尔斯!——活着的两个孩子,不是这对情人的结晶,而是这对情人的愿望。    
    奎恩特并不希望把他们称为愿望。但他对他们的依恋和对杰塞尔的依恋是一个有福的男人(有些人也许会说,是得到惩罚的男人)对家庭的爱。    
    杰塞尔现在跟活着的时候一样,热情洋溢,不顾后果。她的羞涩犹如皮肤上的红疹子使她感到难受(是“神经”性的皮疹,杰塞尔确实偶尔受到这种皮疹的烦扰),她坦率地说:——“福罗拉是我的灵魂,我不会放弃。不会,就连亲爱的小迈尔斯我也不放弃!    
    自从过来以后,自从死了以后,自从惊恐过后,葬礼过后,孩子们谈到这些事,就被制止,不许他们说下去。福罗拉和迈尔斯只得把忧伤闷在心里;就连“道德败坏的、堕落的罪人”都不许提——布赖的街坊邻里都这样叫这对死了的人——他们只能遥遥想念杰塞尔小姐和彼得?奎恩特,和他们在梦中相见。    
    孩子们很不幸,现在一个八岁,一个十岁,几年前父母在印度死于神秘的热带病,他们就成了悲惨的孤儿。他们的监护人叔叔,布赖府的老爷,当时居住在伦敦哈里街豪华的单身汉公寓里,他总是宣称非常非常喜欢他的侄儿侄女,确实对这两个孩子很好——衣食无忧,给他们受教育,培育他们成为“有道德的,以基督教修身养性的人”;恰恰在提起他们的时候,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会变得目光呆滞。    
    二十岁的杰塞尔小姐哆嗦着,目不转睛地在哈雷街布赖先生城里的寓所接受了面试。她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放在棉布衣兜里,指关节都发白了。她,一个穷牧师的女儿,在诺福克女子家教学校读的书,一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绅士派头,却不失男子气概;就算没有真正的贵族血统,举手投足间都显出内在的贵族气质。他能简单明了半开玩笑地谈话。年轻的女家庭教师对比她社会地位高的人的信任很有分寸,老爷把她作为女家庭教师的职务一带而过说了一遍,把失去双亲的两个孩子的情况说了说,谈得实在简略,但却反复说了几遍,杰塞尔并不感到奇怪。老爷还笑着说她受雇后首要负的责任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用问题打扰他。老爷的笑容深不可测,使她感到透不过气来。    
    杰塞尔小姐眼花缭乱、头昏脑胀咯咯地笑起来,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任何情况都不用问,老爷?”老爷傲慢地笑着回答道:“啊,我信任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信任你!”    
    会见就这样结束了,用了不到半个钟头。    
    小福罗拉是杰塞尔小姐的开心果,是杰塞尔小姐的小天使。说实在的——年轻的女教师欣喜若狂,在给格林格登家里的信中写道——小福罗拉是她所见过的最美丽、最招人喜爱的孩子,她浅黄色的鬈发丝一般柔软、光泽,浓密的眉毛,蓝眼睛跟水洗过的玻璃一样清新,嗓音清亮甜蜜。开始很腼腆——啊,腼腆得不得了!——表面看来似乎遭父母遗弃,叔叔又是勉为其难地收留了她,福罗拉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和孩子初次见面是女管家格洛斯太太把她带来的,尽管杰塞尔小姐目光温存,看得出来孩子在躲避她的审视。“喂,哈啰,福罗拉!我是杰塞尔小姐,我是来和你做朋友的。”杰塞尔小姐说。她也感到害臊,但此时注视着这个完美无瑕的孩子,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欣喜,福罗拉想必已经看出,失去的年轻母亲又回来了,是的,她妈妈终于回来了,妈妈就在这里!    
    她们快快乐乐地过了几天,杰塞尔小姐和小福罗拉就形影不离了。    
    她们一同在池塘边的草地上野餐,福罗拉给这个池塘起了个动听的名字——“亚述海”。她们戴着白手套,手拉手一同去一英里以外的教堂。她们一同就餐。棉纱细布饰花的福罗拉的小床就安放在杰塞尔小姐房里的一角。    
    黑暗中杰塞尔小姐这个长老会教徒光着脚跪在自己的床边,诚心诚意地祷告:亲爱的上帝,我发誓把自己的一生献给这个孩子——我要比他暗示我要做的事情做得更多,要做得多得多。    
    在她和无所不知的上帝之间,没有必要对这个威严的人指名道姓。    
    一天天、一个个星期在欢天喜地中幸福地过去了。没有欢天喜地就谈不上幸福。来自格林格登的年轻女家庭教师生得白皙,小脸,十分漂亮,黑眼睛目光炯炯,早就禁止自己沉湎于异教徒的白日梦,现在她却在小福罗拉和老爷,当然还有她自己之间做起白日梦来。(因为这时小迈尔斯去上学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最自然的家庭,为什么不可以呢?如同英格兰别的年轻女家庭教师一样,杰塞尔小姐如饥似渴地读过《简爱》。


第四部布赖府受到惩罚的人(3)

    这些想法在遇到彼得?奎恩特后就烟消云散了。    
    小迈尔斯跟他的妹妹一样是个漂亮的小天使,在男孩子中可算得尽善尽美。来到布赖府后由叔叔信任的男仆彼得?奎恩特负责管教。仆人中爱挑剔的人,特别是格洛斯太太,认为这不是好事:奸猾的奎恩特在布赖村里村外对先生耍滑头,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如果你喜欢这种人,准没有好下场),居然敢把老爷的衣服偷来穿。他生来就是个粗野的乡巴佬,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教养,格洛斯太太嗤之以鼻地称之为“卑鄙的走卒——一条猎狗”。    
    他是个出了名的讨淑女们欢心的男人。当然也有不同的看法,而且讲得尖酸刻薄,说奎恩特的淑女根本就不是淑女。    
    老爷偶尔会出乎意料地坐火车到布赖府来——“到我乡村的隐庐来”——他一脸通红,郁郁寡欢,真像个退隐山林的绅士(逃避情场失意?——还是赌场失手?连他的男仆都不知情)。对战战兢兢的杰塞尔小姐几乎不予理会,他老是叫错她的名字,使她感到十分懊恼;小福罗拉像个小天使满怀希望,穿上了她最美丽的粉红色罩衣,可他对可怜的小福罗拉根本不理睬。他私下和奎恩特谈了一次正经话,出乎意料地谈起了他的侄儿迈尔斯,他给侄儿在伊顿公学报了名——“你知道,奎恩特,我想让我那个亲爱的可怜的傻哥哥的儿子成为一个好男儿;而不是,你知道,”说到这里他皱着眉头停了片刻,“——野小子。你明白吗?”老爷压着怒气,一脸憋得像砖头一样红。    
    诡计多端的奎恩特彬彬有礼地喃喃说道:“是,老爷。的确该这样做。”    
    “这些男子学校——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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