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瑟麦克刻毒地说“他不会藏有什么神灯魔盒,可以在紧要关头跳出来一个妖魔,让温尼斯那个老家伙吓得屁滚尿流。如果基地必须仰仗任何秘密武器,倒还不如我们自己引爆炸掉端点星,从提心吊胆的痛苦中解脱算了。”
“嗯,”欧西赶紧转变话题“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啊,玻特?”
“这个吗,问题就在这里,但是别那样看我,我也不知道答案。安纳克瑞昂所有的传播媒体,根本一直都没有提到基地,最近除了报道庆典快要开始的消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因为列普德下星期就成年了,你知道吗?”
“那么,我们还有几个月,”渥透当天首度露出了笑容“这让我们还有些时间……”
“还有时间?真是笑话!”玻特咬牙切齿,很不耐烦地说“我告诉你,那个国王是神,你以为他得利用宣传的手段,才能激起人民的斗志?你以为他必须诉诸感情,指控我们侵略,然后再放任人民敌视基地一阵子?根本不必,我老实告诉你,不论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开战,列普德一声令下,他的人民就会立刻动员,就这么简单。这就是那种体制最要命的地方,因为你不能质疑神所做的决定。谁知道他会不会明天就下令,然后大军马上便兵临城下。”
此时在座的人都抢着发言,瑟麦克正敲着桌子要大家安静时,前门突然被推开,李维·诺拉斯特大步走了进来。他还来不及脱下沾满雪花的大衣,就赶忙跳上了楼梯。
“你们看看这个!”他一面大喊,一面把沾着雪迹的报纸扔到餐桌上,对众人道“新闻幕上也全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报纸被翻开来之后,五个头立刻一起凑过去看。
然后,瑟麦克以沙哑的声音说“老天啊,他要到安纳克瑞昂去!要——到——安——纳——克——瑞——昂——去——”
“那是叛变的行动,”塔基突然激动地尖叫“如果渥透说得不对,我就把头给你。他把我们出卖给敌人,现在要去领赏了。”
瑟麦克站起来说“我们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了,明天在议会中,我将提议弹劾哈定。如果失败的话……”
第三部分已经确定的新危机
雪已经停了,但是仍在地面凝成厚厚的一层。一辆外表光洁的车子,在杳无人迹的街道上艰辛地前进。黎明时分,朦胧的曦光分外寒冷——这不只是文学上的比喻,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因此,虽然如今基地的政治处于如此动荡的状态,但是无论行动党或亲哈定派,都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热诚与斗志,能够这么早就开始进行街头活动。
约翰·李很不喜欢这种状况,他的咕哝声渐渐可以听得见了“这样会糟糕,哈定,他们会说你是溜走的。”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总之,我必须到安纳克瑞昂去,而且要走得顺利。约翰,现在什么也别说了。”
哈定将头仰靠在有衬垫的座椅上,身子有些发抖。车里装有暖气设备,其实并不冷,但是车外白雪覆盖的世界,虽然透过车窗看去,却依然令他觉得心寒。
哈定若有所思地说“等到我们将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应该开始设法控制端点星的气候,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约翰回答说“我倒想先做几件其他的事,比如说,先替瑟麦克控制气候如何?一间精致干燥的单人牢房,常年调节到摄氏二十五度,我想会很适合他。”
“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需要保镖了,”哈定说“而不只是这两位。”他指指坐在前座司机旁边,那两个约翰的私人保镖——他们严峻的目光凝注在空旷的街道,一手按在随身的核铳上。
“你显然打算挑起内战。”哈定又加了一句。
“我吗?火堆里早就有好多木柴了,根本不用再怎么拨动。我可以一一算给你听——”约翰扳着肥短的指头说“第一,瑟麦克昨天在市议会中高叫弹劾。”
“他完全有这种权利,”哈定神色自若地说“不过,他的动议以二○六票对一八四票被否决了,不是吗?”
“是的,但是只相差二十二票而已,我们本来预期至少可以赢六十票。你别否认,你当初明明也这样想。”
“的确很接近。”哈定承认。
“好——第二件事,就是投票之后,五十九个行动党党员立刻愤而退席,浩浩荡荡地步出了市议厅。”
哈定默然不语,于是约翰继续说“第三,瑟麦克在离开会场前,曾高喊你是叛徒,说你到安纳克瑞昂是要去领赏,拒绝弹劾你的多数派议员们,也等于加入了你的叛变行动。他并且说‘行动党’不是虚有其名,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这代表会有麻烦。”
“但是你却像个逃犯一样,一大清早就急着开溜。哈定,你应该面对他们,如果有必要,看在老天的分上,就发布戒严令!”
“武力是……”
“无能者最后的手段——得了吧!”
“算了,以后你就会明白。约翰,你注意听我说,三十年前,在基地创设五十周年纪念日那一天,穹窿开启,出现了哈里·谢顿的录影,首度告诉我们部分的事实真相。”
“我记得,”约翰想起以前的事,似笑非笑地点着头“就是我们接管政府的那一天。”
“没错,那时我们遭遇了初次的危机,现在这个则是第二次——三个星期之后,便是基地创设八十周年纪念日,你不觉得这里头有点玄机吗?”
“你是说他还会出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谢顿从未提起过他是否还会出现,你了解吗?但是,那也是他整个计划的一部分,他总是尽量不让我们预知这个计划的任何细节。我们根本无法知道电脑何时会令影像再度出现,除非我们将穹窿拆开,可是如果这么做,说不定电脑会自动销毁。自从谢顿头一次出现之后,每年的纪念日,我都会到那里去碰碰运气,他却从来没有再现过身。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如今才又发生了真正的危机。”
“那么他会再出现吗?”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就是重点所在——你今天在市议会中,先宣布我到安纳克瑞昂去的消息,然后紧接着,再正式宣布谢顿的录影将在三月十四日再度出现。对于最近这个已经确定的新危机,这段录影将会传达最重要的讯息。这一点非常重要,约翰,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追问,你都不要再多说什么。”
约翰凝视着哈定说“他们会相信吗?”
“那倒没有关系,但这一定会使他们迷惑,这就是我的目的。他们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又会猜测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么我的真正意图究竟如何。如此他们便会举棋不定,而将行动延迟到三月十四日之后,那时候我早已经回来了。”
约翰看来似乎仍然犹豫不决“但是你说的‘已经确定的新危机’,根本就是唬人的嘛!”
“足以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飞船站已经到了!”
第三部分被迫负责宗教性活动
太空船庞大的身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哈定踏着积雪走向太空船,在到达气闸时又转回头,伸出手来对约翰摆了摆。
“再见,约翰,我真的很不想留你在油锅里受煎熬。但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你千万别再油上加火。”
“你别担心,油锅已经够热了,我会服从你的命令。”约翰向后退去,太空船的气闸就关上了。
塞佛·哈定并没有直接来到安纳克瑞昂星——安纳克瑞昂王国就是根据这颗行星命名的,直到加冕的前一天,他才到达这个首都世界。在此之前,他飞到了这个王国的八个较大星系,在每个星系都做了极短暂的停留,时间刚好只能够让他与基地的代表进行一次会谈。
这一趟旅行,使他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王国幅员的辽阔。这里曾经是银河帝国极具特色的一部分,但是与昔日帝国不可思议的广大版图相比,它只不过是一个小碎片,一颗毫不起眼的苍蝇屎。然而哈定的思考模式,一向只习惯于单一的行星,而且还是一个人口稀疏的行星,因此安纳克瑞昂的幅员与人口,已经足以令他感到吃惊不已了。
如今安纳克瑞昂王国的国境,与当年的安纳克瑞昂郡极为接近,境内包含二十五个恒星系,其中六个星系拥有不止一个住人行星。它的总人口数为一百九十亿,虽然与帝国全盛时期的人口无法相比,但是,由于基地提供的科援促进了科学的发展,人口也因此在急速增长中。
哈定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项科援工作的艰巨——虽然已经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却只有在首都世界上建立了核电系统而已;王国的外围,仍有广大的区域没有恢复核能发电。但是,即使如今这样的一点成绩,还是利用帝国残留下来的部分设备拼凑而成,否则连这一点进展都是不可能的。
当哈定终于到达首都世界的时候,发觉一切商业活动都完全停摆了。在外围区域,庆祝活动已经持续若干时日,而在安纳克瑞昂星上,更充满了预祝国王列普德成年的狂热宗教庆典,每个人都热情万分地全心全意投入。
哈定找到了他们的大使维瑞索夫,发现他由于过分忙碌而显得愁眉苦脸、形容憔悴。他们只交谈了半个小时,维瑞索夫就被迫匆匆离去,去监督其他灵殿的庆典。但是这半小时已经使哈定获益匪浅,他已经胸有成竹,准备参加当天晚上的烟火盛会。
这次哈定完全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出现,因为万一他的身份曝光,必然会被迫负责宗教性活动,而他实在没有心情做那些无聊的事。因此,当王宫的大厅中挤满了珠光宝气的王公贵族时,他夹在其中一点也不起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更没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哈定也曾站在长串的参谒者中,在安全距离之外引见给列普德国王,国王则独自威严地站在放射性灵光的炫目光芒中。不到一小时之后,国王将要坐在镶着宝石、外表装饰着黄金浮雕、由铐表合金制成的厚重王座上,与王座一起庄严地浮到半空中,再缓缓贴地飞掠到窗口,然后在王宫的窗前翱翔,让外面成千上万的百姓瞻仰,接受百姓近乎疯狂的热情欢呼。当然,如果不是内部暗藏了核能发动机,王座也不可能那么沉重。
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哈定开始坐立不安,他踮起脚尖来想看得清楚一点——甚至想站到椅子上,不过总算忍住了这个冲动。终于,哈定看见温尼斯穿过人群向他走来,他的心情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温尼斯走得很慢,因为他几乎每走一步,就得跟一些尊贵的贵族亲切寒暄。那些贵族的祖辈都曾协助过列普德的祖父僭取王位,从此子孙世世代代便永远承袭爵位。
温尼斯终于从最后一个贵族的身边离开,来到了哈定的面前。他挤出几丝高傲的笑容,斑白眉毛下的黑色眼珠却射出了得意的光芒。
“亲爱的哈定,”温尼斯低声说“你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想必一定会很无聊。”
“我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殿下,我正看得起劲呢。这一切都太有趣了,您也知道,端点星可没有这么隆重的庆典。”
“当然啦,愿不愿意到我的书房去?我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好好聊聊。”
“当然好。”
于是两人臂挽着臂上楼去了。
几位公爵的未亡人惊讶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怎么也想不通哈定的身份——这个衣着平凡、外表也毫不起眼的陌生人,竟然受到摄政王这般的礼遇,他究竟是什么人?
进了温尼斯的房间之后,哈定十分轻松地坐了下来。他接过摄政王亲自斟的酒,并轻声地表示谢意。
“这是卢奎斯酒,哈定,”温尼斯说“是王室酒窖中的真品——已经有两个世纪了,是宙昂人叛乱之前十年所酿制的。”
“真正的王室佳酿。”哈定礼貌地附和着“祝列普德一世——安纳克瑞昂国王政躬康泰。”
两人干杯后,温尼斯又殷勤地为哈定斟满,然后说“他很快就会成为银河外缘的皇帝,而接下来的发展,又有谁能预料呢?银河总该有再统一的一天。”
“这点毫无疑问——是由安纳克瑞昂统一吗?”
“有何不可?在基地的协助之下,我们的科技优于银河外缘其他的世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第三部分你可以认为自己是一名战俘了
哈定放下空杯,然后说“嗯,话是没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