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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净月得的是什么病我并不知道。只是或许我当真可以救她。
秋净月,便是连想着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是因为刚刚才看到的那一副画吗?还是因为她那种如姬流隐一般无垢天真的笑容?
“就你?”.欧阳诗诗的声音里有种不屑。
我淡淡地轻笑了起来,“别忘了我可是昔日镜月宫的宫主,一个厉害的用毒者便同样是一个厉害的医者。””
欧阳诗诗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快她一步道:“好!我带你去见公子。””
“还是这位比较讲道理。可不像某些无知妇孺。””我丝毫不掩这其中的讽刺
我缭绫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料。我并没有欠欧阳诗诗什么。犯不着对她忍气吞声。
等姬流轩来之后,我们便路归路,桥归桥。
“你”欧阳诗诗指着我气愤不已。
我抛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便骄傲地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生气。
那人一路把我带到了一处名为璇凤宫的地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请公子。”.
“我虽是人质,你们也不能虐待吧,连晚膳也不给我吃。””我叫住了转身欲要离开的人。
他错愣地凝了我一眼,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这位姑娘弄些饭菜来。”
宫女应声而下,他亦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饭某便已经送上,这宫中的效率就是不同。
我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也不顾那些宫女掩嘴轻笑。
本姑娘我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用餐仪态。
等我吃得关不多的时候,云际攸才从随着那人而来,一见到我便沉声道:“你当真能冶病?若是骗我,我可不管是否答应过别人不伤你。”
他那深透的眸中多了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只是又那般的小心翼翼,似乎怕看望太大到头来失望也越大。
“我自然会冶,也会尽全力去冶。”我淡淡地笑了开来,“我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他凝了我许久,才淡漠地扔下了一句话,“走吧。”,
我起身,亦步亦趁地跟着身前的男子,直到了一处香闺,里面飘散的都是淡淡的草药味。
“进去吧。””身前的男子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
我轻应,然后绕过了屏风走了进去。
“天毓是你吗?”床上传来了微弱的叫唤,叫得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难道这是云际攸的字吗?
我没有多想,更是走近了一步,恭敬地唤了一声,“见过女王。”!
床上的人微微抬首,见到我之时不由地一愣,“你是谁?.”
“我是来给女王冶病的。.”我抬眸,偷觑着床上的女子,却发觉这个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根本不是画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
那些画明明是无情公子所画,为何那画中之人和眼前的女王却不是同一个人,难道是我什么地方弄错了吗?
云际攸担忧的眼神那般的真实,蕴含的感情也那般的逼真,两者都不是作家,这究竟是怎回事?
难道他爱着两个女人?画中之人并非是秋净月?
心中思绪万千,却又不该表露出来,于是低首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许久,她才淡淡地道:“天毓,你进来。”
云际攸从屏风外绕了进来,神色温和地望着床上的人,“怎么了?宓儿?”
他唤她宓儿,难道又是小名?
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有那么些奇怪。
“我说过了我这病是冶不好的。”床上的人凝了我一眼,那里面竟有一种淡淡的怜悯,随后又转而对云际攸道:“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她的神色忧伤,眉字间凝聚的全然是伤痛,根本无法和画中的那个少女相比。
她不是她,那画中少女的明媚笑原又是为了谁而绽放?
她口中的他又是谁?
那双眼底凝聚的明明是刻骨的爱,却好像不是为了眼前那三个百般怜爱她的男子。
原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怪不得无情公子会是这个样子,想必心是痛极了,到最后只能用冷漠来伪装。我不由地望了一眼身侧的男子,却见他满脸的隐忍,放在衣侧的手紧紧地握着.连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下一刻,他猛地转向了我,有些狠狈,“还不快去冶病,愣着干嘛?”.
他的怒气倒刚刚好转移到我身上了,我不由低咒了一声,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人儿有些激动,连本是苍白的脸都不由地涨红了几分,“天毓,我不要冶病,我只要他。”
“他不会见你的,是你自己背叛了他。””云际攸的眸间有丝复杂,却终是选择了用话语来伤害她。
床上的人的脸色又在瞬间涨白,神情苦涩,嘴边喃喃地道:“是啊,他不会原谅我了。”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我也无法想象他们之间的些缠。只是感到很无奈,心中有一种沉重的无奈,那般不由自主地袭上了我的心扉。
遇上了爱情,即便再怎么厉害的人都只能憔悴凋零,当世两大才女,水无暇如此,没想到秋净月亦如此。
是否女子的心终究是太小了,装不下整个天下,只能塞满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云际攸的脸色有些惨白,下一刻他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满是懊悔,“宓儿,我会找到他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会吗?”!女子幽幽的笑了起来,里面有一种期盼..“会吗?”
“会的,一定会的。宓儿并不是存心背叛他的。””云际攸的神色那三般的温和.就好似要沁出水一般。
女子终究是颔首道:“好,我冶病。”!
云际攸紧绷的神情在那一刻松懈,他转而对我道:“快去。”
我上前一步,手搭上了秋净月那纤细的手腕,认真地诊察了起来。
她的内息很紊乱,却又好像不似生病,而是被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又或者是几种毒。
只是如此尊贵的人又有谁可以给她下毒,除非是最亲近的人。
传闻有言,秋净月的身体从小便不好,而眼前的人体内的毒素的确已经累积了十几年之久,到底是谁会忍心给一个孩子下毒?
我不由地侧首望了一眼云际攸,却见他神情紧张不似作假,看来并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我又望了一眼床上合着眸子的女子,却见她一脸坦然,似乎丝毫不紧张自己的身体。
她会知道自己的状况吗?
她体内的毒极为奇怪,一般的大夫还真诊断不出来,要不是我精通毒理,怕也是很难诊断出来。
“怎么样?你到底是会不会冶病?”云际攸焦急地催促道。
我微微一笑,转而对他道:“我会亲自留下为女王调理身体,国公就安心地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最好真的能冶。”他威胁道。
我莞尔一笑,丝毫不受其影响,“自然是真的。”
云际攸走到了床衅,在上面坐了下来,手温柔地抚过她那略带着苍白的脸,“宓儿,不用担心。没事的。”
她微微颔首,“天毓,谢谢你。”
他在她身旁呆了一会,才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吩咐道:“好好照顾宓儿。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来支会我一声。”
我轻应,然后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成为了秋净月的专属大夫。
第188章 记忆重现
五天,我在秋净月的身边细心的照顾了五天,她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没有清除,可是却也得到了抑制,本来那张苍白的脸也慢慢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五天内,她很少说话,总是呆呆地望着帐顶,神思飘渺。
我也没有主动开口,大多数时间都是静静地陪着她。
“缭绫,可以扶我起来吗?”.床上的人突然悠悠地道。
这是五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恩。”我笑着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前,轻轻地扶起了她。
她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而我也在那一刻清晰地听到了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她的双脚被一道铁链所缚。
这是?
我不由地有些微怔,不明白眼前所见是为何事?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幽幽的开口,“以前的孽缘,如今想解也难。”话语里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此刻,我明白这铁链定不是一般的铁链,要不然她也不会任其缚在她的脚上,也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云际攸必夺冰凝剑的目的。
他定是为了这铁链,而冰凝剑是利器,想必可以斩断这一道枷锁。
原来,又是为了一个情字。
我不由地微微一叹,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走到了窗前,凝着窗外那有些苍凉的秋景,淡淡地道:“我真的很久没出去走走了。”
“那我陪你去可好?”我不由地上前了几步,立在了她的身后。
如此柔弱的女子,我见犹怜,还有那种温婉中的忧郁,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这样的人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吧。
不知为何,我感觉眼前的人和我想象中的秋净月有那么大的不同。
只是想象终究是想象,在事实面前我无法再争辩什么。
心底终有那三么一些失望而已。
我以为名满天下的她或许该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女人,定是风华绝代,即便立在本属于男子的权位之上也难掩其光芒。而不是如今眼前的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只是我终究是想得太过美好了。
很多时候传言也不过是传言,并不能尽信。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首。
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她的身后,凝着她那单簿而孤单的背影。
我不知道我们立了多久,我只知道云际攸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宓儿,你”从屏风外绕进来的云际攸一看见秋净月立在窗前便喜形于色,匆匆地上前,一下子把她拥在了怀中,“感觉好多了吗?”根本就是自动忽视了我的存在。
秋净月靠在他的怀中,微微颔首。“恩,多亏了缭绫姑娘。”
这时,云际攸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看来你的确有些本事。”
他这样的语气让我有那么些不爽,于是轻哼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也不等他开口,我便转身离开,如此时刻,我自然该识趣一些。
身后传来了秋净月淡淡的轻叹,带着那么几分惶恐,“天毓,我总觉得缭绫和她很像。”
她?还是他?
我和谁很像?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屏风外的我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她不会再回来了。”云际攸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略带着几分苍凉。
而我的心头却猛地袭过一阵莫名的伤感,淡淡的痛,却是刻骨的清晰。
我有些狠狈地离开,不想再听他们之间莫名的谈话,那只会让我变得很奇怪。
这个南陌国的皇宫之中处处充满了诡异,从我走进来的那一刻,心底就有一种淡淡的惶恐,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改变。
我到底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又为何要卷入这些错综复杂的纠缠之中?
我快步疾走,似要彻底的远离这一方缠绕着我的梦魇。
而等我清醒过来之际,已经不知道自已身处在何方。
环顾四周,恍然如梦。
前一刻明明还在华丽的宫廷之中,此刻却已身在一个残败的宫殿之前,那一种苍凉的凄苦一下子你漫在了我的心头。
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挣开束缚而出。
眼前是一个被火烧过之后残余的宫殿,倒塌的墙,残破的门窗,还有那无比茂盛的杂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往日的繁华,如今的过眼云烟。
我的心底陡升一种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有人吗?暗处的黑衣人大哥。”。我惊恐地喊道:“快出来!带我离开。”
那种恐惧来得如此突然,几乎让我无法招架。
我知道云际攸派人在暗处监视着我,所以我不断地喊着,只要逃离这里就好。
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四周依然静谧得可怕,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空旷中回旋。
明明我可以转身逃开,可是身体偏偏动弹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我一般。
有些东西慢慢地从心底浮现,似是刀光剑影,似是火光四起。
我大叫一声,拼命地往回跑去,然后一个人缩进了湖中间的一个假山的山洞里,此刻的我已然没有多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