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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会以你们的失败告终。”
“我知道,这场斗争只会加速我们的灭亡。即使我们取得了一时的胜利,白人那么多,他们会不断地派来新的队伍打我们,我们却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胜利对于我们同失败是一样的。夜里我坐在死者旁边的时候这样告诉自己,我决定放弃我的计划。我只想抓住凶手,想向那些帮助他正向我们靠近的人复仇,但就连这个打算,我也被兄弟你给说服了。现在我的复仇仅限于抓住桑特并惩罚他了,至于奇奥瓦人,就随他们去吧。”
“你的话使我感到骄傲,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友情。我们两个都相信奇奥瓦人要来,现在要弄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到。”
“今天他们就到,”温内图断言道,仿佛这已经是事实了一般。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我问他。
“我是从你讲的情况推断出来的。奇奥瓦人表面上是回村子去了,好引你们去追,可实际上他们是要来这儿。这也就是说他们绕了个远儿,否则昨天就到了。另外他们还因为一些别的事耽搁了时间。”
“别的事?什么事儿呢?”
“是塞姆·霍肯斯。他们不会带他来这儿,而是把他送到他们的村子去。他们要等一个合适的地点和时间,派个送信儿的去通知你们就要到了。”
“啊,你是说,村子里的战士要出来迎战?”
“是的。你们在河边碰上的敌人本来是要引你们去追他们,但他们要到这儿来,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对付你们了,因此他们派出了一个或者几个送信儿的,好让他们的人从村子里出来迎你们。这之后他们便离开原来的方向,偷偷地取道金粒山,他们会在一个留不下痕迹的地方改变方向。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不在路边,得特地去找,是很耽误时间的,所以奇奥瓦人不可能昨天就到。现在他们也还没到,但今天肯定会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现在还没到呢?”
他指指最近的圆形山头儿,山头儿被森林覆盖着,其中有一棵树比其它树都高,那就是金粒山的制高点,谁要是爬到那棵树上,周围的草原可以尽收眼底。
“我派了个战士到上面去了望,奇奥瓦人一到,他肯定能发现,他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他一发现情况,就会下来向我报告的。”
“这很好。你觉得他们今天肯定会到吗?”
“肯定会到,如果他们想在这儿攻击我们,就不能再拖延了。”
“可奇奥瓦人并不想一直到金粒山啊,他们想在附近给你设一个陷阱,在你们回家的路上突袭你们。”
“如果你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许他们会得逞,但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们陷阱的计谋就落空了,我会迫使他们到这里来。我回家的路是向南,他们肯定在那边安营。可我现在要装作向北走,引他们来追我。”
“他们会追你吗?”
“肯定会。不管怎样,他们会派出一个探子,以搞清我们是否还在这儿。我们让这个探子平安地回去。怎样迷惑那个探子呢?我下令把马带上来——超过三十匹的马。探子会顺着马的踪迹偷偷跟着。我们去那条充作陷阱的峡谷时他就不会跟着了,他只会跟着我们走一小段,以确定我们是否真的离开了。然后他就会迅速返回,向他们的人报告我们没向南走,而是向北去了。你同意我的推测吗?”
“同意,这样奇奥瓦人就只好放弃他们设计好的陷阱,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会来这儿,并从这儿开始跟踪我们。”
“他们会的,我相信这一点。我要抓住桑特,他今天就要落到我手里。”
“你想拿他怎么办?”
“我请你不要问。他得死,知道这个就够了。”
“在哪儿?这儿吗?还是你要把他押到石堡去?”
“还没定。但愿他不是像拉特勒那样的胆小鬼,让人只能快点结果他。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头再带着我们的俘虏来。”
马被带来了。我的哈塔提特拉和塞姆的玛丽也在。我们无法骑在马上,因为路不大好走;每个人都得牵着自己的马走。
温内图走在前面。他带领我们向北,从空地进入了森林,那里的地势很陡,下面有一片开阔的草地。我们就在这儿上了马,穿过碧绿的原野,骑向前方一座高高耸立、几乎是垂直的岩壁,它被一条细长的峡谷劈成两半儿。温内图指着那边说:
“这就是我说的陷阱!我们这就过去。”
“陷阱”这种说法与那条窄窄的通道很相称。两侧的岩壁几乎是直上直下,没有一处能让人攀援。如果奇奥瓦人不小心进到这里面,我们就能把住峡谷两头儿的入口,他们想要反抗的话,简直就是疯了。
路不是直的,而是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工夫,我们到了另一头的出口。我们在那儿下了马,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在山顶的树上观察奇奥瓦人动向的阿帕奇人匆匆向我们跑了过来。
“他们来了!”他报告道,“我想数数他们有多少人,但很难数,他们不是一个接一个地骑,而且离得非常运。”
“他们是向谷地去吗?”温内图问。
“不是,他们在外面草原上停下了,在灌木丛间扎了营。然后有一个战士离开了队伍,他是走着的,我看他向谷地摸了过来。”
“这是探子。我们还有时间设陷阱。卡尔你带斯通、帕克和我的十二个战士向左绕山转过去。只要见到一棵大桦树,就进林子,绕着山转过去。林子里的地势是先缓缓上升,到那边又下降。你一到去金粒山的那条峡谷的延长部分,就沿着峡谷向下走,很快就到了我们把马留下的地方。余下的路你就都认得了。要注意,不能在开阔的谷地里走,必须时时藏在旁边的林子里。好,到那边你就藏在林子里,我们这条峡谷的入口就在那儿。你会看见敌人的探子,但不要惊动他,他们的大队人马随后就到,你让他们进入峡谷。”
“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你留在这儿把守陷阱的出口,我按照你所说的绕到金粒山的山脚下,在那儿等候敌人,然后悄悄跟着他们,直到他们进入陷阱,对吗?”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我的兄弟没让敌人发现,我们就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会小心的。你对我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了,其他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如果我们成功了,把他们包围起来了,那么谁来和他们交手呢?”
“温内图。‘老铁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敌人发现了我们,想掉头逃跑,你得注意不能让他们冲出峡谷。现在你们得动作快点儿,已经快过下午了,奇奥瓦人不会等到明天的,今天天黑以前他们一定会跟上我们。”
太阳已经快走完它一天的路程,再过一个多小时夜晚就要降临,我和迪克、威尔以及派给我们的阿帕奇人一起上了路。
走了近一刻钟的工夫,我们看到了那棵桦树,便钻进树林,里面的地势确实像温内图描述的那样。穿过林子,我们就到了谷地,还有我们的马匹逗留过的地点,对面正是那条通往空地及两座新坟的峡谷。
我们在树下停住,坐下来。在这儿,只要奇奥瓦人来,我们就能看到他们,还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因为,他们不会往我们藏身的地方来,会沿着峡谷走。
阿帕奇人沉默不语,斯通和帕克轻声地交谈着。照我听来,他们都坚信奇奥瓦人和桑特一定会落入我们手中。我不太有把握:顶多还有二十分钟天就要黑了,可奇奥瓦人还没有来,我想,也许第二天早上才会有个结果,尤其是敌人派来的探子,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我们所在的树林里已经黑下来了。
斯通和帕克的窃窃私语已经停止了,一阵风掠过树梢,发出单调的沙沙声;或者更确切地说,那是一种绵绵不断的微弱气息。这时我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林间柔软的地面上掠过。我更加仔细地谛听着——是的,是有什么在动——那是什么呢?四只脚的动物不可能敢于走到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难道是一条蛇吗?不,也不会。我迅速转过身,趴在地上,这样能看得更清楚。这一举动做得正是时候,我看到一个大概本来就在我身后的黑乎乎的东西,这会儿正在树木之间爬开去。我跳起来就追。半明半暗之中,一个黑色的犹如投影一般的东西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抓,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们走!”一个惊恐的人声喊道,我抓在手里的东西又滑脱了。黑影消失了,我站住,侧耳倾听。我的伙伴们看到了我的举动,也听到了那一声喊叫,全都起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别出声!”我制止了他们,继续倾听,却听不到什么了。
那个人监视了我们;而且,从他用英语喊叫看来,他是个白人,很可能就是桑特本人,除了他,奇奥瓦人那里没有其他白人。虽然天黑了,可我一定得去追他。
“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回来!”我对手下人命令道,然后就离开了他们。
我该朝什么方向追是毫无疑问的;草原——奇奥瓦人在那里,那人肯定要跑到他们那里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减慢他逃跑的速度,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得让他害怕。于是我喊道:
“站住,要不我就开枪了!”
几秒钟之后,为了使威胁显得更有力,我又开了两枪。这样做不是错误,反正我们已经暴露了。现在我估计那逃跑的人由于害怕钻进了树林深处,这样他逃得快不了,林子里已经全黑了。我要抢在他前面,便沿着尚有光线的树林边缘向前急赶。我想以这种方式向下跑过整个谷地,到谷地与草原交接的地方藏起来。那人到了那儿,肯定要从我旁边经过,那我就能抓住他。
我的计划不错,但却没能实行,正当我拐过挡住我去路的一处灌木丛时,面前出现了人和马匹,我赶快躲到树林中去。
奇奥瓦人就在那丛灌木后扎了营,为什么呢——这并不难猜出来。
他们本来是停在外面草原上,并派出了一个探子;很快我就得知,这个探子要做的事情并不难。由于桑特已经熟悉这个地方了,便由奇奥瓦人先一步去侦查,一旦发现温内图他们来了,就回来报告。可是当大队人马到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于是他们就又派了一个战士,而且不必担心有什么危险,因为一有危险,不管怎样桑特也会回来通知印第安人的。于是第二个探子进了峡谷,走了他认为合适的一段距离,没有发现敌人,便回来报告。由于在谷地里过夜比在开阔的草原上好,奇奥瓦人便决定前进到谷地边上。在这儿是不会错过桑特的,虽然他们不能生火,但他经过这里的时候,肯定能发现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今天是不可能抓获他们了。假如桑特很聪明,猜出了我们的意图,那我们明天没准儿也抓不住他们。
怎么办呢?我是回到我的岗位去,等着看奇奥瓦人明早是否进入我们的陷阱呢,还是去找温内图,向他报告我的发现,让他再做一个新的部署呢?还有第三种做法,但对我很危险,即留在这儿。如果能知道桑特回来他们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我要是能监视他们就好了!但这样我冒的风险太大:桑特一定确信我是跟着他的,这可能会导致我被他们抓住。但我还是决定,只要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我就要试一试。前面说过,为了不被发现,奇奥瓦人没有生火,这对他们是个掩护,但同时也掩护了我。
树下有很高的岩块,上面长满苔藓,周围长着一些厥类植物。也许我可以躲在这么一块岩石后面。
大多数印第安人还在忙着拴马,使它们不致跑开,暴露营地。其他人在林子边上或坐或卧,有个声音在下命令,那是首领,我猜他会一直呆在那个地方的。我得到那边去,即使可能性不大。
我向那个方向匍匐过去。我用不着掩护,周围都很黑,大部分印第安人都在我要到的那地方的对面,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了我的目标。那里有两块并排的大岩石,一块又长又高,另一块矮一些。肯定不会有人到那上面去找偷听的人。我从那块较矮的岩石爬到高的那块上,平着趴下来。这样,我身在两米多高的地方,十分安全,恐怕不会有哪个红种人会想到要爬到这上面来。
一直忙着拴马的印第安人现在也过来了,有的躺下,有的坐下。首领所在的地方又发出几个命令,我没听懂,因为奇奥瓦人的语言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接着就有好几个红种人离开了,一定是去站岗的。我发现,他们只去守营地靠近谷地的那一边,而不守森林这一边。这对我很有利,这样等我离开的时候,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