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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你不用专门跑这事。”李倩心说道:“我住在这里不出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出门也不打紧,稍微化下装。”黄历鼓励道:“有些事情就是奇怪,你越害怕,就偏偏会碰上,你不害怕,反倒没事。”
李倩心瞅着黄历,轻轻眨着眼睛,然后有些郝然地抿了抿嘴,缓缓说道:“你再给我点鼓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夸过我之后,我就觉得浑身有劲儿,心里也不知道害怕了。可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黄历笑了,这也算是正常的现象吧,光靠外来的催眠暗示,持久xìng是个问题,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我教你个办法。”黄历沉yín了一下,说道:“每当你觉得心理脆弱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默默地对自己说:我是最bang的,我勇敢,我坚强,以前的困难打不倒我,现在也一样。我和黄大哥一起参加过行动,我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没有,对,绝对没有。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说,就会有效果了。”
李倩心用心地记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嘴唇轻轻翕动,真的在用这种自我催眠来使自己的心理得到加强。
相对于被人催眠来说,自我催眠很普遍,很多人都在不自觉地使用它,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或者减轻自己心中的歉疚和痛苦,或者强化自己拼搏进取的信心。
轻轻呼出了一口长气,李倩心睁开了眼睛,她感觉确实不错,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躺着休息吧!”黄历笑着走过来,将枕头挪开,托着李倩心躺好,说道:“我从外面把门锁上,中午的时候,小台会来开门给你们送饭,记着按时吃药啊!”
李倩心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看着黄历开门出去,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真好,那么温柔体贴,又是那么厉害,嫁给他的那个女人可真有福气。
李倩心躺在炕上,眨着眼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听到旁边传来了闷哼。
小桃嘴噘得能拴油瓶,睁着眼睛,正在生闷气。
“桃子,你醒啦,干吗噘着嘴,这里不好嘛,怎么不高兴?”李倩心侧着脸问道。
“哼!竟然说人家是小猪。”桃子一骨碌爬起来,忿忿的说道。
“呵呵,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李倩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桃,笑道。
小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李倩心的脸问道:“姐姐,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为什么?我的小桃妹妹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李倩心奇怪的问道。
“那你要是跟那个家伙成了夫妻——”小桃眨着眼睛,很担心地说道。
“别胡说。”李倩心打断了小桃的话,脸有些烧,嗔怪地说道:“没有的事情,人家结婚了,你这小毛孩子瞎想什么呢?”
小桃撇了撇嘴,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点心,望着窗外,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倩心被小桃的话撩拔得愈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那个男人的面容身影却总在眼前闪现,驱之不去。
………………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王二柱坐在黄包车的踏板上,停在一家日本妓院的对面,冷冷地望着被电灯照亮的大门。
我是康八太爷,我还要越他,用自己闯出的名号,王二柱黄包车的侧壁经过了改装,有一个很隐蔽的暗门,一抠一扳,活动的小门便能打开,里边是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左轮手枪和几块小木板。对,是左轮手枪,康八太爷用的就是这种枪,王二柱非常高兴,他不仅长得象康八太爷,连用的枪也一样了。
屠鬼王,多响亮,多吓人的名号。黄大哥不光有学问,还有本事,要不怎么能搞出这种声音极小的手枪。王二柱的信心很足,他今天拉着黄历出城,在郊外一个荒僻的树林里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枪,已经掌握了新枪的射击要领。相对而言,这种手枪比驳壳枪更容易学习,枪口上跳没那么厉害,尽管不能连,装弹量也少了些,但偷偷摸摸地杀人,却是再好不过。
杀人也是一种职业,王二柱已经接受了黄历灌输的观念,杀鬼子,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出名,一举两得的好事。从今晚开始,屠鬼王的名字将在城里传开,还会越传越响,过黄天霸,过康八爷。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就是我,说评书的也会把屠鬼王的事迹编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动。
别看我看着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变成叫花子吗?想到这里,王二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继续望着对面。
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鬼子兵有些摇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门,不时出满意的笑声,冲着送出来的妓女说着叽哩哇啦的日语,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哼着小曲着向远处蹒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车厢旁一抠一扳,伸手从露出的洞里掏出手枪,撩起裤腿,将枪在小腿上,拉起洋车,从暗影中走出来,向着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脚步放得很重,在离鬼子不远处,还拉了下车铃,生怕鬼子看不见他,不来坐他的车。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过头,眯着眼看见一个黄包车夫跑了过来,他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喷着满嘴酒气叫道:“你的,拉我的干活。”
拉你,当然是来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门关的。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踏实,他并不是心血来潮来到这里的,而是黄历替他想好的地方,设计好的办法。
王二柱很顺从地把车在鬼子身旁停下,这个鬼子爬了上去,说了地方,然后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嘴里又唱起了象出殡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妈x的难听,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这也让他干掉这个鬼子兵的念头更加的迫切。敢让爷的耳朵受罪,今儿就拿你小子开张了。
过了两条街,这个鬼子兵唱歌的声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被颠松了,嚎歌变成哼唧。王二柱轻轻一拐,在鬼子还未觉察的时候,已经钻进了黑胡同。这道儿他熟,是个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车把压得很低,跑着跑着,突然一松手,车把突然高高扬起,顿时将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来就醉得挺厉害,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翻愣着眼睛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二柱已经转过身子,略蹲了蹲身,抽出手枪,向着鬼子的脑袋开枪射击。两声不大的闷响过后,这个鬼子兵稀里糊涂就回了日本。
抠开暗门,将手枪藏好,“啪嗒”一声,王二柱随手将暗门里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尸体上,拉起洋车,飞快地穿过胡同,再拐进了一条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着黄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应该没出毛病。王二柱跑得很轻快,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从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杀人夺枪;到热血上头,不加考虑地射杀鬼子,然后象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赶,却被黄历搭救,很轻松地脱险;再被黄历悉心指导,懂得如何杀人逃脱。王二柱这个原来天津的小混混儿,已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算一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如果脑子够灵活,也能够总结出不少的经验。而黄历的传授,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一个以杀鬼子汉jian为职业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了北平城里。
屠鬼王,这个凶悍的名号从这一夜横空出世,并且越来越响,给鬼子汉jian带来的无尽的噩梦,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寝食不安。但这不是王二柱一个人的专利,黄历和抗团在执行格杀令的时候,也将以屠鬼王的名义进行,这是一种策略。就如同后世的恐怖组织,在每次组织行动后,一般都会郑重声明,表示对事件负责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破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突破口?
刺杀日寇的格杀令一经下达,各地军统都把行动重点转向对日寇的刺杀。沦陷区军统特工格杀日寇的行动,虽然没有正面战场那种轰轰烈烈,但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能够满怀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鲜血,让日本人知道,反抗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统治也并不是牢不可破。
重庆大公报则以类似于《孤岛枪声,日寇又死一名》、《古都血战,日寇遭受重创》等等标题,对格杀日寇的战果予以大力宣传,俨然将行动者视为替天行道的当代奇侠。
上海、武汉、北平、天津、南京、开封、广州……各地军统特工的突然行动令日寇措手不及,日本鬼子的骄横和大意终于尝到了苦果。士兵迭遭刺杀后,各地驻军司令部才急匆匆地布命令,提醒日本士兵保持警惕,不要单独行动,以及其它一些注意事项。
但令日本人感到震惊的还不只是他们统治区内反抗力量的大量存在,而是在上海、南京、天津、北平等地6续出现了以无声手枪刺杀日本现役军人的案例。其中,尤以上海、天津最为严重,案例也在不断上升。以至于日本情报部门出惊呼,称“支那以蓝衣社为的特工组织已经得到了某大国的技术支持,拥有了犀利而无声的杀人武器。”云云。
黄历的消音器曾经让军统研究过,在秘密仿制后,终于偷运至沦陷区,在这场关键xìng的行动中挥了巨大的作用。由于偷运武器并不容易,并且需要提供相应的枪支,便只有上海、天津两个情报站获得了能够进行行动的数量。而北平抗团,虽然只属于军统的外围组织,但依靠黄历的能力,却获得了足够的杀器,也便日益在行动中展示出了实力。
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情况报告摔在桌上,又愤恨地在上面捶了两拳。北平的抗日分子越来越胆大,行动越来越严密,昨晚竟然潜入煤渣胡同的宪兵驻地,待宪兵熄灯休息后,向寝室投掷手榴弹,待宪兵逃出时,又遭到隐蔽于暗处的神枪手的准确狙击,被击毙十余人。随后袭击者向北撤退,引诱闻声赶来的巡逻队追赶,在路上引爆了大型炸弹,使巡逻队死伤惨重,再无力追击。
“屠鬼王!”龟田的眼睛射出了凶光,盯着桌上的小木牌,这个名号已经在北平传开,并且越传越神,身高过丈,眼似铜铃,杀人如麻,刀枪不入,对民间这些夸张之辞,龟田不屑一顾,这不过是支那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但龟田虽然相信这个所谓的“屠鬼王”也是普通人,但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却丝毫不敢大意。而且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在偌大的北平城找到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前段时间对于中国特务的清洗和审查,令日本情报机关正常的侦察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里也包括宪兵队。而刘富川作为潜伏在燕大的卧底,虽然力图表示积极,但还未被抗团所看中,他也只能凭观察和猜测来判断谁比较仇恨日本人,可这要想成为真正的突破口,还需要时间。
几次大搜查,因为没有可依据的线索,都是无功而回,这也让龟田感到疑惑,他怀疑北平的伪警察已经不可靠,事先给抗日分子通风报信儿,但又不可能完全替换他们,而改由日本兵来维持治安。
龟田感觉到了自己工作的艰难,对于几次日军被杀案的侦破没有头绪,目击者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龟田很怀疑依据他们对凶手的描述,中国人是向着中国人的,他们可能会描绘出与凶手截然不同的形象,使得日军每天抓,却又是不得要领的抓捕。
“报告。”随着响亮的喊声,一个军官推门而入,将手中一份电报递给龟田。
龟田伸手接过,展开细读,阴沉的脸上有了些暖意,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上午九时,你带人去火车站,天津宪兵队有一名重要人犯要移交给我们,你要将他安全地带到这里。”
“哈依!”这个军官一个立正,转身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龟田一人,他不由得放下了矜持,露出了笑容,天津宪兵队抓捕到了军统天津站的一名特工,据他的口供声称,他是负责与军统北平站联络的交通,曾三次来过北平,知道两个北平的联络点。
很好,真是及时雨啊!龟田判断北平的这些行动应该是由军统组织的,这几次刺杀行动从手法上看,非常专业,枪打得准,撤退有路线,这个作为一个套路来讲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人干的。而从目前掌握的军统情况来看,在平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