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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一把将埃德文推到一旁,这个时候口不择言,那岂不是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而且黄历确实感觉到了田边满全身的细胞,由于情绪上的极度兴奋──欢乐或震怒,而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中包含着一股冷森的杀意。
田边满的剃刀在向艾琳娜雪白的脖颈移动,只要那么轻轻一划,鲜血迸溅,那个老杂种该是什么表情,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在眼前被杀死,那种心理的痛苦应该比**的伤痛要强烈无数倍吧?然后,从窗户腾身跳下,快逃遁,只留下老杂种在哭天嚎地。
“剃刀?真是一件不错的杀人武器。”黄历的话说得很奇怪,但也很有诱惑力,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田边满手中的剃刀停在艾琳娜脖颈上,他有些疑惑地望着黄历,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黄历将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笑道:“看,我不要武器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拿着这把破剑,也不是你的对手。刚才那神而准确的一刀,真令人惊叹,也让我失去了和你搏斗的信心。”
田边满歪了下头,虽然没说话,但黄历知道他在听,而且表示出了兴趣。
“那个女人,杀她只是举手之劳,想要更刺激的嘛?对,你一定想要。”黄历突然转身,一掌打在埃德文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为巧妙,不是很重,却将埃德文的下巴打掉了。他一把将埃德文推进了卫生间,而且脚下使了个绊子,埃德文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
“看,你就是为这个老家伙来的吧?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黄历带着无比真诚的表情一摊双手,说道:“我只是一个客人,请不要对我感兴趣,那会让我睡觉都做噩梦。我得走了,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黄历作势转身,又回过头来说道:“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先砍这个老家伙,让那个女人在旁边看着,她惊恐的叫声,和歇斯底里的神态,会让你激动得浑身抖。是的,浑身抖,你一定要试试。”
怪物,田边满盯着黄历,剃刀离艾琳娜的脖子越来越远,是的,这个奇怪的男人手无寸铁,对他没有威胁,可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他有些迷糊。再看看摔倒在地的埃德文,正满眼怨毒地盯着自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你这个老杂种。
黄历转身走了一步,身子歪了一下,马上抱歉地对田边满说道:“对不起,请允许我系好鞋带,我马上就带着太太离开。别担心,您长得什么样,今天生了什么事,我马上就会忘记,忘得一干二净。”说着,他蹲下身子,真的在系鞋带。
极品,这样的极品男人——田边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家伙了。
“哦,再次说声抱歉。”黄历起身时,已经从小腿上拔出了匕,拿在手中显示给田边满看,“我还有一把小刀,这绝对不是对您怀有敌意,而是刚才忘记了。如果您需要,我马上就把它放下好吗?”
“滚,该死的。”田边满恶狠狠地骂道,埃德文双手撑地,正试图从地上爬起,田边满骂完,将艾琳娜的身子向旁边挪动,抬脚要给埃德文一个大脚,这也是他喜欢的动作。
机会,黄历眼睛一眯,按动了板机,田边满听到枪响,子弹已经击中了他暴露出来的右肩,剃刀落地。
啊,田边满出了怒吼,瞳孔中一个男人飞扑而来,拳头击向他的脸部。猛地将艾琳娜一推,让她撞向黄历。同时,田边满飞起一脚,踢向黄历。
黄历左手一揽艾琳娜的腰肢,借势转了一圈,胳膊屈起,挡住了田边满的飞脚,匕横向一切,斩向田边满的脚。
田边满快收腿,右腿一落地,左拳又击出,直击黄历的右眼,黄历也不躲闪,右手抬起匕,等着田边满的手撞上来。
嗯,田边满硬生生地收回拳头,喘着粗气,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家伙是个搏击高手,绝不象刚才表现得那么懦弱胆小。偷袭之下,他已经受了伤,实在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埃德文先生,扶着艾琳娜出去,制止别人过来。”黄历的声音冷酷而坚决,眼睛紧盯着田边满,刀柄指着他,不管怎样,绝不能让这家伙逃掉,后患无穷啊,哪怕是暴露这把时代的匕枪,也在所不惜。
艾琳娜动了,原来黄历以为她是被打晕了,或者是吓昏了,埃德文就势接住扑过来的女儿。
田边满被黄历盯着不放,这让他想打开窗户,再飞身跃出,都没有这样的时间和机会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冲了上来,要做拼死一搏,只有击倒面前这个家伙,他才能成功逃遁,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黄历手中有刀,对付受伤的田边满很有信心,匕挥动,手腕灵活地转动,反握匕竟然也运用自如。田边满后退,再向前,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滴在地上。黄历招数走空,并不慌乱,左手向外一揽,抓住了田边满的手腕,右手匕横划,砍向田边满的双眼,同时抬膝猛撞。三招齐出,连守带攻,狠辣无比。
田边满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自如,匆忙中挡住了上面的进攻,底下这一膝却未躲开,下体被撞了个正着,他出了一声闷哼,疼得弯腰曲背。又是沉重的一下膝顶,他的鼻梁骨出清脆的响声,牙齿也被撞掉了两颗,鼻口喷血,田边满差点昏厥过去。
黄历左手用力一扭,使得田边满的身子转了个角度,然后右手的匕狠狠扎进了他的后背,田边满惨叫出声,身体颓然扑倒在地。
…………………
这是变态、疯子、精神病,艾琳娜恐惧的扭动着身体,此时的田边满已经奄奄一息,可他就象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浑身是血,脸上的肉不断扭曲着,但他瞪着的眼睛里,除了死亡她还看到里面蕴含着的情绪,狂热而暴虐,冲动而残忍。
“婊子,别,别那样看着我。”田边满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要狠狠的,狠狠的干你,再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你,听着你求饶,听着你惨叫……”虽然已经濒临死亡,但他被艾琳娜的目光激怒了,用力的垂死挣扎,但他无计可施,虽然如此,他还是要试一试,这是他的风格。
血流得更多,艾琳娜从来没见过这么粘稠的鲜血,她转过了目光,在埃德文的怀里瑟瑟抖。
田边满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最后动了一下,把目光定在黄历身上,死在这家伙的手里,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杀手,能死在更高明的杀手手里,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就象战士要战死沙场一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咧了咧嘴,带着诡异的笑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黄历擦干净匕上的血迹,收好,然后走出卫生间。抬头看了看走廊上站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大家到下面等着吧,我和埃德文先生谈点事情,马上就下去。”说着,他伸手扶着埃德文的下巴,用力一推,给他接好。
埃德文也不是傻子,危险解除,他也从关心女儿的急切中,见到凶手的愤怒中解脱出来,知道黄历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估计是关于善后的。所以,他用手摸着下巴,活动了几下,对大家说道:“你们先下去,我和陈先生马上就来。”
这两个人一话,李倩心、陈曼丽以及巴斯滕和两个佣人便没有意见了,带着心里的疑惑走下楼去。
黄历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作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是书房。
三个人进了屋子,谁都没有马上说话,埃德文不时打量黄历,几番欲言又止。艾琳娜惊吓未退,抱着父亲的胳膊,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得很快。
“呵呵,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黄历突然淡淡一笑,说道:“当初我死活不接您的悬赏,可最后还是拼死拼活地把任务完成了。埃德文先生,不知道您的承诺还算不算啊!”
埃德文苦笑,轻轻拍了拍艾琳娜的手臂,说道:“当然算,信守承诺是我的作人准则。而且,我要感谢你救了艾琳娜,还有我。我一定要拿出三倍,哦,不,十倍的钱来表示感谢。当然,这不是钱的问题,可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接受。”
黄历没有拒绝,他很抱歉地说道:“那就是说,您原谅我刚才的冒犯喽?实在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要知道,您的冲动对解救艾琳娜不仅没有丝毫的帮助,反倒会刺激凶手的情绪。我看到他的刀已经快要挪到艾琳娜小姐的脖子——”
“不是快,而是已经划到了。”艾琳娜突然补充道,余惊未息地摸了摸脖子,“寒气,我能感觉得到,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埃德文刚才只是被关切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思考,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不会认为黄历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反倒越想越佩服黄历。这是一个深悉别人心理的家伙,能从别人的眼神和行动中读出别人的心理活动,怪不得在牌桌上能够胜利呢!
“陈先生,我得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埃德文由衷地说道:“你的身手,令人惊叹。但更重要的却是你的头脑,冷静的分析,精准的判断,时机的把握,语言的组织,能让你无往而不利。我非常荣幸,能认识你这样一个东方朋友,当然,这还需要你的认可。”
“呵呵,我们当然是朋友。”黄历不想纠结于这些小事,他要谈的是对善后的处置,“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好,埃德文先生,您有什么想法吗?”
埃德文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能想到的是比较规矩的办法,我想你可能不会喜欢。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我尽全力帮忙,这样可以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善后
一般来说,杀人比较容易,处理起来却很难,但对黄历这样的专业人士,再对应现在的混乱局势,田边满将无声无息地被埋入地下,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依靠现在的刑侦水平,黄历并不认为一件失踪案会留下什么线索,他和埃德文的亲信巴斯滕一起将卫生间的痕迹处理干净,尸体则包裹好,趁着后半夜佣人都睡熟以后,放进汽车的后备箱,开车上了大街。
碎尸、酸泡、火烧,这些繁琐的手段有些多余,除了当事人,这座宅子里的人都相信了埃德文的谎话:有盗贼进入,打晕了佣人阿满,潜进了二楼,使艾琳娜小姐受到了惊吓。但盗贼仓惶逃窜,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人会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极度的危险,刀光血影中一个杀手已经毙命于此。
当然,艾琳娜确实受到了惊吓,她不肯呆在二楼,甚至不敢一个人睡觉,李倩心和陈曼丽只好勉力其难地陪着她在一楼的房间就寝。这样,反倒会让谎言更加可信。
汽车没有出租界,而是拐进了另一所宅子,詹森迎了过来,打开车门钻进去,示意司机绕过楼房,来到了后院。三个人都没说话,下了车,走向一丛低矮的花木,花木中间已经挖好了一个坑。
“挖得不深啊!”巴斯滕似乎有些不放心。
“你要累死我吗?”詹森翻了翻眼睛,说道:“这个深度足够了,等到宅子的主人回来,一定会奇怪,这花木怎么长得更茂盛了。”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黄历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有两个佣人。”詹森解释道:“不过别担心,他们喝了太多的威士忌,已经烂醉如泥,我想明天的早餐也要我亲自动手了。”
“那咱们开始吧!”黄历冲巴斯滕点了点头,三个人将后备箱里的尸体搬出来,扔进了坑里,巴斯滕拿起铁锹,奋力铲土。
“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詹森挠着头,指了指巴斯滕说道:“他来送信儿的时候,我真是难以置信。这个被埋的家伙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倒是未必愚蠢。”黄历摇摇头,说道:“其实他差点成功了。”
“那就是倒霉。”詹森换了个字眼,在黑暗中露出了白牙,用嘲笑的口吻说道:“撞到你的手上,也只能用倒霉来形容了。”
黄历苦笑,田边满将杀人作为享受,而不是作为目的,而且过于自信,就这是他失败的关键,而不是因为倒霉,撞到了他的手上。杀人就是杀人,最完美的杀人方法,应该是最直接,最快捷,没有任何做作的方法!黄历与田边满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只要结果,而不去享受过程。
巴斯滕干得很快,泥土已经将尸体完全盖上,詹森突然从兜里掏出些东西,向泥土上撒着。
“什么?你撒的是什么东西?”黄历疑惑地问道:“除味剂?”
“不,是草籽。”詹森笑着,继续自己的播种,“我是一个好园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