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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都有两面性,鬼子的据点多了,确实是一个威胁,但同时也能这意味着敌人的兵力更分散,一个据点少的不过几个人,多的也不过几十人,防守有余,攻击不足。要想个个歼灭,这是个有利因素,但必须要快,否则就要面临里外夹击。
误区,误区!黄历突然明白过来,直拍自己的脑袋。小分队靠的是机动灵活,专挑敌人的软肋打,你跟炮楼较什么劲。打大仗,那是大部队的活儿,特种战,才是小分队应该实行的战术。目的特殊、计划周密、方式独特、手段多样、隐蔽突然、战决,这不正是一个精锐的小分队应该掌握的宗旨吗?
嘿嘿,日本鬼子,让你们尝尝这不一样的战法吧!黄历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让林大猷有些纳闷,不由得停止了讲述,瞪大眼睛望着黄历。
“嘿嘿,林大叔,您继续,继续。”黄历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第三卷 血火征程 第三章 相聚
相聚,并没有文学作品中描写的惊天动地,抵死拥吻,只是握手的时间长了些。
黑了,更健壮了,黄历细细瞅着程盈秋,脸有些粗糙,这是风吹日晒又缺乏保养的结果,手上的茧子更厚了,但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更多了几分成熟和坚韧。
“嗨,松手呀,大家都看着哪!”程盈秋低声说道,黄历握得她的小手有些痛。然而这痛是满足的,是她期待的。
是的,黄历所说的话,所作的动作分明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爱人的每个声音,眼色和每个最微小的动作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这意义包含着对她的怜爱——温柔的怜爱,许诺、希望和让她感到幸福的爱。
“老三,来,和大家见个面,很多人都对你仰慕得紧呢!”余成志干咳了一声,等黄历松开手,才大声说道。
“呵呵,什么仰慕啊,别把我捧得那么高,我就是一普通人。”黄历微微一笑,听着余成志的介绍,和小分队的人一一握手,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年轻人的脸上虽然略显疲惫,但都充满了朝气,充满着战斗的渴望。
“钟可萍,报务员,家在南洋住,毅然抛弃优越的生活——”余成志刚介绍到这里,钟可萍便打断了他的话。
“老三是吧,久仰大名啦!”钟可萍嘴上说得客气,但脸上却是冷面。
“幸会,幸会。”黄历也没在意,匆匆握手,便转去了下一个,“秀儿,呵呵,长成大姑娘了。嘿,连英,又见面了,你爹身体好吧……”
如此一番简短的见面后,小分队按照编制,分开住进了山洞,山洞都不大,最大的也就能住进七八个人。一路行来,众人都很劳累,简单吃过晚饭后,除了几个小队长,其他人便倒头大睡。
“呵呵,这样不好吧,搞特殊——”见余成志和林大猷特意给自己和程盈秋单独安排了个山洞,黄历故作姿态地谦让道。
“山洞足够了,何必非要挤到一起。”余成志看着黄历等人背来的装备物资,笑得咧开了嘴,“武秀兰,把你们队里手枪都交上来,换上老三带来的新枪。”
二十多枝崭新的驳壳枪,烤蓝在火光下出柔和的光,让人实在忍不住触摸的冲动。两匹白布,几小袋咸盐,一些药品,还有一个皮箱子。
“哇,都是好东西呀,这个是——”余成志指着那个皮箱问道。
“英国产的野战急救器械。”黄历有些得意地说道:“还有两套,取回来送到游击队去。”
余成志嘴里出啧啧的声音,旁边的程盈秋含笑不语,表面矜持,心中却自豪非常,自己的男人,就是有本事,花钱买不到的东西,他就能给搞到。
武秀兰挑选好枪枝,促狭地冲程盈秋眨了眨眼睛,笑道:“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这些又不是我弄来的。”程盈秋疑惑地问道。
“呵呵,那是冲你面子弄来的。”武秀兰坏笑道:“我本来想谢谢他,可一想啊,这应该是你的事情,今晚你可得替我们好好谢谢他啊!”
程盈秋嗔怒地上前拍打着武秀兰,“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你的嘴。”
武秀兰嘻嘻哈哈地跑掉了,程盈秋也跟着出了山洞,余成志突然拍了拍黄历的肩膀,笑道:“我也累了,咱们明天再商量具体的事情,老三,你早点休息?”
哦,休息,黄历连连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四下瞅了瞅,没见到程盈秋,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山洞。
林大猷想得很周到,洞里的火堆已经生起,不时跳起一个火花,出噼啪的响声。火光照耀下,程盈秋坐在旁边干草铺成的再加了条褥子的席地床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上的戒指,听到响声,回头看了黄历一眼,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黄历咧了咧嘴,坐在程盈秋身旁,这心里有事,便有些放不开,一手搂住程盈秋的腰,一手拉住她的小手,轻声说道:“在想什么,戒指是有了,我还欠你一件婚纱,一个婚礼呢,是不是着急了?”
“才不是呢!”程盈秋将头斜靠在黄历肩头,幽幽地说道:“这回你能呆多长时间?要是能长久地在一起,该有多好。”
“你想和我长久在一起?不分开?”黄历的心头浮起希望,在程盈秋的脸上亲了一下。
“那当然。”程盈秋没有意识到黄历语气的变化,微微闭着眼睛,带着甜蜜的笑,说道:“怎么,怕我天天看着你,不能找别的女人胡混?”
“呵呵,我就希望你看着,要不老管不住自己。”黄历轻笑着,“你知道,我是个心软的人,要是有女的看上我,主动投怀送抱,哭着喊着要嫁给我,我还真硬不起心来拒绝。”
“有吗?谁象我这么傻,被你甜言蜜语地哄到手。”程盈秋抓着黄历的手指,伸到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盈秋,我,那个,要到远方去工作了。”黄历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想带你一起走,这回,就是来领你走的。”
嗯?程盈秋愣了一下,慢慢地坐直身子,歪着头看着黄历,微皱眉头说道:“带我走?这个时候?不行,当初我就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国难当头,哪能光顾着儿女情长。那里更需要你,你便去吧!我的心永远是你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再相聚的那一天。”
“话是这么说,可你非得留在这里吗?抗日工作有很多,你跟我走,也不是就什么事情也不干了,在别的地方照样能为抗日作贡献的。”黄历的脸有些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可你知道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更喜欢亲手打鬼子的感觉。”程盈秋反驳道:“我听出来了,你所说的抗日工作,应该是比较清闲,不,不是清闲,而是比较安全,不会亲临战场的那种吧?”
黄历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又有什么,岗位不同而已,你不能否认某些工作的重要性。”
第三卷 血火征程 第四章 冲突
程盈秋停顿了一下,将语气放得和缓一些,“我当然不否认其他工作的重要性,但各司其职也要量才而行吧,我是不适合干那些工作的。”
黄历有些上火,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可我让你跟着我,怎么就那么费劲,非得可着你的性子。”
程盈秋吐出一口大气,强压火气说道:“不是可着我的性子,是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大家伙也需要我,你是为我好,想让我安安全全的,这我也明白。可你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嘛?”
“不能。”黄历突然很大声地断然拒绝,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得不在山洞里来回走了两趟,调整了下情绪,低沉地说道:“尊重你的选择,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嘛,战场上枪子不长眼睛,这种担惊受怕的心情你能理解嘛?”
“我能理解。”程盈秋同样用低沉的口吻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担心,你本事大,但到底不是铁打的,你以为我会不惦记你的安危吗?”
“你看,咱们都有同样的心情,为何不作一下改变呢?”黄历抿了抿嘴,和颜悦色地说道:“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抗日大业少几个人,也没有妨碍。再说,我们——”
“停!”程盈秋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你不觉得这话有点说得可鄙了吗?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的思想竟然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是令人极为失望的变化。在北平的时候,你不是也经常为那些苟且偷生的人感到悲哀吗?现在,他们的想法和你有什么区别,抗日,对,抗日是别人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还能活着,还能勉强填饱肚子,又何必去冒那个险呢?鳝鱼,我记得你是这么形容那些人的,一动不动,死气沉沉,要不是放进两条泥鳅,就都在大盆里被压死。”
黄历张了张嘴巴,强辩道:“我与他们不同,我杀的鬼子还少吗?我经历的危险也没人赶得上。我还——”
“你还杀过鬼子的中将,还训练过很多勇敢的士兵,还弄到花钱也买不来的物资。”程盈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接着黄历的话说道:“瞧瞧,多了不起,该功成身退了,该去享享清福了。吃饱喝足之后,再跟人讲讲自己的光劳历史,真是舒服啊!”
“你什么意思?”黄历生气地说道:“好嘛,你伟大,你高尚,有资格嘲笑我?在你看来,任何事情只有和国家联系起来才有意义,不然都可有可无,都可以忽略。得了吧,我不是圣人,也没你那么崇高的思想,你还想说什么,来呀,尽管说,我才不在乎呢,胆小鬼,逃兵,懦夫,你的词汇不会那么贫乏吧!”
程盈秋瞪着眼睛,象是不认识似的看着黄历,然后慢慢转身,有些蹒跚地向洞外走去。
“你——”黄历手抬到一半,又无力地放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在火堆旁,火光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走出山洞,程盈秋停下了脚步,旁边的树上挂满了雪片,在月亮下闪闪光,一阵风吹过,雪花飘飞,有几点撞上了她的脸,伸手一抹,竟然是湿湿的泪水。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是去女兵们住的山洞,还是——,缓缓走到树下,轻轻摩挲着树皮,她感觉到心很冷。
没想到盼望中的相聚会是这个样子,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程盈秋努力想停止流泪,但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出,她想大声痛哭,却又强自压抑。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盈秋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也没敢转身。
“盈秋,怎么了?”武秀兰关切地问道:“和我回山洞,呆在外面会着凉的。”
程盈秋慢慢回头,眼泪又止不住了,扑到武秀兰身上,哽咽出声。
“别哭,别哭。”武秀兰象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道:“和老三闹别扭了?来,和大姐说说,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去叫姐妹们都来,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他变了。”程盈秋泣不成声,将她和黄历的冲突经过讲述了一遍,这个时候,她确实需要倾诉,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
“原来是这样啊!”武秀兰轻轻舒了一口气,搂着程盈秋的肩膀向山洞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到山洞说话,放心,她们都睡着了,没人听得到。”
……………
热热的水喝进了肚里,程盈秋的情绪才缓缓稳定下来,双手捧着茶缸,汲取着其中的温暖。
“其实这算什么呢?”武秀兰半搂着程盈秋,笑着低声说道:“还值得你哭天抹泪,象天塌了似的。”
程盈秋瞅了瞅武秀兰,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味却是很明显。
“你呀,就是脾气太倔,不懂得变通。”武秀兰继续说道:“你想啊,老三要带着你走,并且亲自来,说明他心里有你,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情深意重了,对不对?”
“可我不能接受他的想法,太让人失望了。”程盈秋闷闷地说道:“你知道——”
“我——知—秀兰特意拉长了声音,说道:“你呀,就是恨铁不成钢,对谁都是如此。老三呢,本事够大了,所以,你对他的期望才更高,而且对自己的要求也太严苛了。一旦不顺你的意,你就觉得不能接受。其实象老三这种想法,也没有太大的毛病,想让你安安全全的,两个人能高高兴兴地在一起。”
“现在不是能安乐生活的时候,个人的幸福远没有国家的前途和社会责任那么重要。”程盈秋轻轻摇头。
武秀兰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这是你个人的想法,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加得太多,压得太重了。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