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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川口清健喃喃重复着,慢慢琢磨出味道来,神气也变得不那么沮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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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巷战之地
黄历站在路旁的土包上,雨水顺着他的下巴、衣角不断溜的向下流,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注视着大战后的士兵们。一个营三个连,伤亡足有一半,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又把鲜血洒在了抵抗侵略的祭坛上。
一辆土战车陷进了泥里,疲惫的战士们在奋力猛推,黄历跳下来,用肩膀顶住,双膀用力,喊着号子,和战士们合力把它推了出来。
此次作战给予了鬼子不小的打击,但鬼子这么快便决定撤退依然令他有些意外。他已经做好了与鬼子进行激烈战斗,反复争夺的准备,作战只动用了一半的人马,却一直保留着一千多人的预备队。现在,鬼子大步后退,让出了二十几个村庄,让他不得不仔细思索其中的用意。
从整个西婆罗洲的敌我双方力量来看,勿庸置疑,依然是鬼子占据着优势。但鬼子要防守广阔的地域,才使得铁血青年军能够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鬼子主动后撤,保存住了大部分有生力量,也使其兵力能够相对集中。铁血青年军获得了地盘,得到了更多的粮源、兵源,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当然,在防线被突破,腹地被袭击破坏的情况下,主动撤退对鬼子来说是明智的决定,这让黄历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鬼子看得太蠢了,以为他们是狂热而执拗的。
背靠山林,争夺乡村,进而包围城市,这是坚定不移的战略布署。不管鬼子主动撤退有什么阴谋诡计,此次军事行动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巩固和加强地方。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以后的战斗会更加激烈,也可能会遇到意外和挫折,谨慎小心是必要的,但瞻前顾后就绝对不可取了。
围剿和扫荡,鬼子的招数不外如此。而行动之前,必然要筹措物资、准备弹药、征集民夫,这些有迹可寻的征兆,必然会被潜伏在敌占区的情报员所觉察,并提前预警。从这些方面一想,黄历便又释然了。
况且,此次作战的收获并不只是占领了一些村庄而已。渗透进敌占区的部队勇敢穿插,大肆破坏后,在鬼子撤退要围剿消灭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象鬼子想象的那样朝东突围而回,而是突然向西南挺进,进入了楠阿皮诺和楠阿克芒之间的拉亚山,在鬼子的腹心打下了一颗钉子。
虽然这支部队只有三百多人,再加上沿途村庄加入队伍的华人青年,也不过五百人。但这支部队在拉亚山的存在,与在西、中婆罗洲交界的马勒山活动的铁血青年军主力形成了犄角之势,将有效地牵制鬼子的兵力,使其不得不抽兵专门对这支部队进行警戒和监视。
“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是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的原话,简化后便是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打下地盘,建立政权,这是相辅相成的计划步骤。军事行动结束,鬼子的防线被迫后缩,军队向前挺进,将二十几个村庄纳入怀中。双方暂时偃旗息鼓,隔着一条小河对峙,就象拳击比赛的休息时间一样,两个对手各自在狠狠瞪视着,补充着体力,憋着要在下一个回合中击倒对手。
此时便是慕容辰、钟可萍等人忙碌的时候了,大批政务人员在少量军队的保护下接管了村庄,一个包括陈Jg等众侨领在内的政务委员会成立起来,迅取代了撤走的鬼子政权机构。鬼子干得很“不错”,这使政务委员会在争夺人心的战斗中,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只要稍微实行些惠民政策,便极易得到民众的支持和拥护,特别是华人,在饱受日本人虐待和掠夺后,见到这支纯是同胞的军队和官员,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在政权基本稳固,各村都组建了护村队后,即便是少量的军队,也都撤了出来,集结在各要点,准备迎击日军的进攻。
同样是在敌后坚持斗争,铁血青年军和八路军的战术打法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区别却不少。举个例子,两支抗日武装的地盘和鬼子的占领区是犬牙交错的姿态,没有什么固定的界线,因为从两者的实力来说,不可能构筑坚固的防线来硬挡鬼子;但铁血青年军相对于八路军来说,装备和训练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八路军通信能力太差,电台到一九四四年才普及到军分区,内部联络基本靠腿,一封锁就两眼漆黑,有心无力,至于友临增援,也是甩开大脚拼命跑,极个别部队有骑兵建制,还能玩把快增援来时髦下。所以,八路军的人不少,可惜经常被分割,等知道别处被攻击扫荡,通常黄花菜都凉了;而铁血青年军目前的编制是三个小团,再加挺进拉亚山的一个营,再加上指挥部和基地,一共有六部电台,通讯联络的畅通,使得军队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协同作战能力的加强使得军队整体实力大大凌驾于八路军之上;当然,论部队忍受艰苦的程度,黄历自认不如。
隔着河,用望远镜能看见对岸的日军正在构筑工事,没有炮楼,全是壕沟和碉堡。大概是吃了亏,知道铁血青年军有火炮,便不再修这种“活棺材”了。
雨季已过,河水很湍急,被炸毁的桥梁只剩下了几根孤零零的支柱,在河水中经受着冲击。
“这倒是个天然的界线。”区忠放下望远镜,对黄历说道:“我们只挖了战壕,似乎有些单薄,无法阻挡鬼子的攻击。”
黄历暂时没有说话,依旧观察着对岸,半晌才微皱着眉头放下了望远镜,低沉地说道:“我们是游击队,一定不能忘了游击才是我们的主要战术。构筑阵地只是迟滞敌人,为我们赢得布署和准备的时间,可千万要尽量别跟鬼子打阵地战,咱们还没那么多的本钱。”
区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设计的那个壕沟不错,还有那种,让日本矮子跳脚都不够高的,为啥不用出来?”
铁血青年军修筑不起钢筋水泥碉堡,而是挖掘了一些土木工事和战壕。在与鬼子争夺据点的时候,战壕工事挥了很大的作用。这种战壕工事是按照黄历的要求,在侧壁又挖了防火炮、防飞机轰炸的猫耳洞。敌人炮火准备时,只留几个观察员监视敌情,炮火一停,鬼子向上冲的时候,观察员一信号,战士们才从猫耳洞里钻出来射击迎敌,这样便极大的减少了战士们的伤亡。那时候鬼子的火炮虽然很猛烈,但根本就达不到后世的那种地毯式轰炸,那种能够将山头削平几尺的覆盖性炮火。而这需要鲜血和生命来换取的经验,却由于黄历的出现而生了改变。
“好菜得一盘一盘的上,咱们把招数都用完了,以后还怎么当兽医?还怎么治鬼子?”黄历呵呵一笑,拉了一把区忠,两人转身猫腰出了树丛,骑上马,在警卫的保护下,向奥南村驰去。
奥南村比较接近鬼子的防线,更处于交通要道上,前面还有一个小村子挡着,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因为奥南村比较大,而且因为前年着过一场大火,几近烧成了平地,所以有不少房屋再建时,采用了土石结构。其他各地的村子民居,则多采用当地盛产的各种竹、木和棕榈树叶为材料,造型简朴粗实,是它的突出风格;防晒、遮阳、隔潮、通风等实用性很强的诸多优点,又是热带和ya热带地区各族古民居建筑的共有特征。
自从占领该村,黄历便觉得这里有可利用的地方,于是他让人造谣生事,说得到确切消息,鬼子不日即来扫荡,要把此村杀得鸡犬不留,弄得人心惶惶。等到政务干部前来,又奉命对居民们进行限期疏散。于是,政务委员会和军队派人在其他的村子里建好房屋,并出动人力,协助居民搬迁,还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至于钉子户,嘿嘿,现在是战争年代,好言好语不听,也就只能使用强迫手段了。反正,现在奥南村已经没有了居民,并且被封闭起来,一个团的士兵驻扎在这里,正在热火朝天地构筑着工事和堡垒。刚刚修好的废窑冒着浓烟,将泥土烧成大块大块的方砖。
巷战,一般也被人们称为“城市战”,这是因为巷战是在街巷之间逐街、逐屋进行的争夺战,生的地点通常都是在城市或大型村庄内,是最令指挥官感到头痛的作战方式,更是一场令人恐惧的消耗战。
而奥南村便是黄历选择的巷战之地,地下掩体结合地面工事,再加上突击修筑的迷宫似的墙壁小巷,绝对是任何一支敢贸然闯进的敌人军队尸横遍野的墓地。出其不意的伏击与防不胜防的狙击,会使进攻者胆颤心惊,陷入惊惶不安的恐惧魔影中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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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人才会聚
巷战泥淖,是进攻者绝对的噩梦。锋芒毕露的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巷战中遭遇挫折;苏军在柏林血流成河;俄军在格罗兹尼尸横遍野;美国黑鹰在摩加迪沙折翅……
巷战之时,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残酷性无需多言;由于战斗几乎都是以步兵轻火力突击为主,又都在视距内进行,地形复杂莫测,因此在巷战中,重武器没有用武之地;同样,在巷战中,部队的机动性也将受到严重制约;视野的局限,使得观察、射击、协同非常不便,很多情况下部队的战斗队形会被割裂,只好分散成各个单元独立作战。
而进攻一方在明处,抵御一方躲在暗处,建筑物和瓦砾堆正是藏匿狙击手的好地方,“在别人向你射击前,你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子弹来自何处”。谁更熟悉地形街道,谁的技战术水平更高,谁便占有优势。而把擅长野战的日军拖进巷战,并使其遭受重大伤亡,这是有例可循的。
衡阳方先觉,以一万余人死守四十七天,歼敌数倍,被日方称为“中日八年作战中,唯一苦难而值得纪念的攻城之战”。这也是日本战史记载唯一的一次日军伤亡过守军的战例,可见其抵抗是多么顽强,巷战是何等残酷。连日寇也不得不出哀叹:这是自进入支那以来遇到的最为顽强有效的抵抗。有这样的军队,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何其难也
为了给日军一个难忘的教训,黄历共召开了三次军事会议,才将施工图纸最后敲定。村外广泛开挖交通沟,长度,五尺;宽深,五尺。部队在里面可以隐蔽的进行机动,在地面却看不到;村里打好通墙,平常都用杂物遮住,院连院,户通户,凭着这些通墙,士兵在村落战斗中便可以通行无阻,隐蔽潜行,掌握主动,打击敌人;地下则多挖地道,并用木板立柱加固支撑,能藏兵,能躲避鬼子的狂轰滥炸,还能通过地道穿插迂回,对攻进村子的日军展开逆袭反击。
为了军事保密,施工全部由军队完成,并且是轮换进行,第三团一千余官兵分班轮做,日夜赶工,村外的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村内的地面建筑粗具规模,只有地道的施工最为耗时。
黄历和区忠赶到奥南村的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但就连这短短的时间,也采取了轮换法,一分一秒也没有耽误。
“起立,敬礼”值日军官一声高喊,饭堂内的官兵刷地站起,向着迈步而进的黄历端正敬礼。
黄历立正还礼,然后才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笑着说道:“大家继续吃饭,我是来蹭吃的,你们不用管我。”
饭堂内爆出一阵轻笑,官兵们纷纷坐下,继续开饭,但明显少了刚才的谈笑,度也放慢了下来。
一个指挥官是否能得到士兵的真心尊重,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是一方面,军事才能也是必不可少。从建军开始,黄历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军事上,军校教材、训练大纲、士兵操典……全是出于他的手中,也是这些年逐步的经验积累;训练中虽然他已经很少亲自指点,但教官都曾是他的手下,都是他直接或间接教导出来,对他的敬仰和崇拜自不必说。这些教官还把这些经常灌输给士兵,动不动便说“军长当年怎么怎么样,如何身经百战而毫无伤”诸如此类;再加上自由党的吹捧和接连的几场胜利,更使黄历头上的光环愈闪光。
混着木薯的白米饭,炒空心菜,腌黄瓜,还有一小段蛇肉,嗯,伙食还算不错。黄历自己去打来饭菜,有人给他让开了座位,他坐下来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轻轻点头,说道:“嗯,这蛇肉烤得不错,香。”
“军长有口福啊,今天挖洞掏了个蛇窝,噼哩啪嚓,打死了一堆蛇,大家都能沾点荤腥。”三团团长詹长生是跟着黄历的老人儿,从北平到胶东,又到南洋,也算是身经百战,和黄历也不拘束,笑嘻嘻地说道。
黄历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