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老僧到佛祖那里走了一圈儿又回来了。”
这老糊涂,你这么不会说话,你家佛祖知道吗?
崔小眠是一代名僧志觉大师的弟子,慈航普渡,与佛有缘。她决定用她学过的无上佛法教化这个迂腐的老和尚。
“大师啊,我们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座前金童玉女,菩萨派我们来检查工作,你去把这里的登记册找出来,我们要查一下,看看你有无疏漏。”
这次轮到贺远张大嘴目瞪口呆了,心肝宝贝,咱这样也行?
老和尚闻言大惊,双手合什嘴里念念不绝,崔小眠也同样双手合什嘟嘟哝哝,不消片刻,那老和尚一抖白胡子,满脸佩服:“果真是菩萨座下仙童驾临,这些经文老僧从未听过啊。”
崔小眠绷着小脸,端庄肃穆:“还不速去将登记册找出来让我二人详查。”
老和尚却没有移步,他笑眯眯地晃晃光脑壳,三分得意七分淡定。他指指面前高高的书架,道:“登记册第一册,甲字架丙层第三卷;第二册乙架壬层第十卷;第三册丙架丁层第十八卷;第四册丁架癸层三十二卷;第五册。。。。。。”
他每说出一册的位置,贺远便飞身去找,有的是在低处,但更多的却是在高处,甚至到了屋顶,贺远并未使用木梯,施展轻功在书架间穿梭,几乎是老和尚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抽出册子扔到崔小眠手中。
整套动作酣畅淋漓,如蝴蝶穿花,又如蜻蜓点水,不但老和尚看傻了,就连崔小眠也看花眼。贺远纯粹是想在徒弟面前露一手,因而格外卖力,否则他这样的懒人,怎会这样勤快。
他力求姿态美妙,更力求让徒弟看得如醉如痴,快刀小阎罗一向爱臭美,就在飞来飞去的间隙。还不忘拂去沾在身上的尘土。
这里的确是他卖弄风姿的好地方,可惜灰尘太多,太脏了。
一一一
☆、第二九六章 挡刀子
老和尚终于闭上嘴了,贺远也找齐了最后一本登记册,终于停步表演,以一个美妙之极的动作降落到崔小眠面前。
他原以为会看到徒弟爱慕的小眼神,可眼前看到的却是崔小眠的愁眉苦脸,不过当他看到那一堆足足十八本登记册时,他也忧愁了。
“竟然有这么多!”
老和尚更加得意,摇头晃脑:“这里的经书共计六千六百六十六卷,贫僧保证一本不缺一本不差。”
崔小眠索性问道:“平田圣物天鸟古经可在这里?”
老和尚一指那堆登记册:“如果上面有登记,那就在这里,如果上面没有登记,那就不在这里。”
尼玛这不是废话吗?
“你有没有登记过呢?”
老和尚依然得意洋洋,大脑袋摇晃得更加离谱:“佛法无边,贫僧参详七十年,也只读过二十卷经书,以贫僧的见识,怎配用脑记下这些经文的名称呢,贫僧之手可录入,贫僧之头却不可记入。”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于是这一次没让贺远动手,崔小眠果断出招,让老和尚继续睡觉了。
师徒两个把那十八本登记册抱在怀里,离开藏经楼,回家慢慢研究去也。
天色微熹,他们竟在这里浪费了一夜。崔小眠看看贺远,无声抗议:说好的谈情说爱呢?
贺远:乖徒儿。为师饿了,回去做早膳可好?
好在这一夜的时间没有白费,师徒两个抱着一堆登记册。打着呵欠,高高兴兴回家去。
冬日里天亮得晚,此时已是卯时,可天边还没有现出鱼肚白。可是寂静已经打破,城门已开,京城的街道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车马行人,倒夜香的、送水的、卖菜的。天还没亮,讨生活的人们已经涌向了大街小巷。
贺王府的正门虽然还没有打开。但后门外的小巷里已经很热闹。
粗使婆子们把各房的马桶一拉溜全都摆出来,倒了夜香再用清水把马桶涮洗干净,这才收进府内。而加一侧的西门,送菜送水的也已经由专门的小厮带着。把从城外运来的新鲜山泉水和王府内每日所需的青菜、肉鱼送进府里。
贺远和崔小眠回到府里时,朝霞已经染红了东方天际,两人不想惹人注意,跟着那些送菜送水的农人们从西门进来。
把门的认出王爷和小姐,刚想行礼,贺远摆摆手,便和崔小眠进府向着眠翠园方向走去。
崔小眠看着那轮渐渐升起的红日,问贺远:“京城何时才能下雪啊?”
贺远拍拍她的小脑袋:“你最怕冷,却还要盼着下雪。到时冷得缩在被窝里,师父可没空整日陪着你。”
“李妈妈说越清山每年都会下大雪,不如到时我们去清悦庄看雪吧。”
“下了大雪就无法进山了。你也只能在庄子里待着,到时更烦闷。”
切,说来说去,就是你年纪大了,没有激|情更不浪漫,还要找这么多的借口。和大叔谈恋爱真烦!
崔小眠边走边感慨她那即将被老男人浪费的如花青春,不知不觉师徒二人已经到了锦园。锦园和眠翠园仅是一墙之隔。崔小眠还想趁着天色还早回去睡一觉,不想让贺远跟着,免得他趁着她睡觉又想耍流氓。
“师父,你回锦园,我回眠翠园,一个时辰后你再去找我,我做早膳给你吃。”
贺远也困了,他知道自己的出息,如果和徒弟在一起肯定只想吃豆腐不想睡觉,还不如先去睡一觉,睡醒后再好好吃豆腐。
“嗯,为师也去睡了,早膳我想吃豆腐。”
当师父的,你的节操呢?不要脸!
贺远抱着一堆登记册先行回了锦园,崔小眠则向着眠翠园的大门口走去。
眠翠园已经开了大门,远远的能看到几个太监和粗使丫头正在清扫大门口的残枝落叶。
一阵倦意涌上来,崔小眠紧走几步,折腾了一个晚上,她现在就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最好是等她一觉醒来,贺远就在身边等着让她吃豆腐,至于他想吃什么,才不管他呢,她先吃了再说。
崔小眠很想走快些,无奈此时大脑有些混沌,眼皮也快要睁不开了,以致于步子反而不如平日里轻灵,甚至还有些发飘。
忽然,斜次时冲出一条人影,几乎是像箭一样向她扑过来。
“崔小眠,拿命来!”
崔小眠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如同当头棒喝,浑身打个激凌,可是已经晚了,她听到一阵兵刃挥过带动的气流声。
她本能的想转身去看,身子却不听使唤,像个螺旋似地忽地被人推了开去,她一个踉跄,与此同时,她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葡萄,啊——”
崔小眠的身体被推到一丈开外,她摇晃了一下,及时稳住身体没让自己摔倒,她攸地回头,只见就在她的身后,葡萄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在她脚下,一个人倒在地上,后背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鲜血正从那人的身体里汩汩流出。
崔小眠已经明白过来,是那个人为她挡了一刀!
门口的下人们听到刚才的那声惨叫,全都向这边跑过来。崔小眠一脚踢出,把傻站着的葡萄踹倒在地,尼玛,姐是练家子,不过就是打个盹儿,你就给我捅刀子!
随着葡萄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崔小眠看清了地上趴着的那个人,她吃了一惊,再揉揉眼睛,没错,她没有看错!
这人竟然是假绛春!
下人们跑过来,就连晨起的亲兵也听到呼声向这边跑来,葡萄被崔小眠踹倒在地,这时像是才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扑向秋香:“王妃,王妃啊,你怎么这么傻!是我害了你啊,王妃,你不能死啊!”
秋香的血还在不停地流出,她那半侧着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崔小眠也呆住了,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葡萄要来杀她,假绛春却为她挡了一刀。
面前的人越来越多,惊呼声,尖叫声,乱成一团。李妈妈和白菜从园子里跑出来,拨开人群扶住崔小眠。这时传来太监王海尖利的声音:“王爷来了,都让开让开。”
众人连忙闪开,贺远大踏步走过来,看一眼地上的秋香,眼睛便扫向人群寻找崔小眠,看到崔小眠安然无恙地和李妈妈站在一旁,这才松口气,蹲下身看看秋香,出手如电,封了她的穴道止血,站起身对王海道:“先把人抬到锦园吧。”
这里离文绣园甚远,而最近的眠翠园是崔小眠住的地方,贺远打心眼里不想让假绛春到那里去,只能先把她安顿到锦园之内。
两名粗使婆子小心地抬起秋香,又有亲兵将葡萄用绳子绑了,贺远伸手轻轻握住崔小眠的手,柔声道:“别怕,先让李妈妈陪你回去休息,其他事你不要管,稍后师父去看你。”
崔小眠木然地点点头,跟着李妈妈和白菜回到眠翠园,快进园子时,看到寿大夫提着药箱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崔小眠松口气,好在贺远懂得封穴止血,否则等到寿大夫赶过来,秋香的小命就没了。
李妈妈用珍珠末儿沏了压惊茶,看着崔小眠喝下去,又让芹菜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帮她脱去身上满是尘土的衣裳,服侍她上了床,轻声道:“小姐啊,你脸色很不好,什么都不要想,先睡觉,天大的事,睡醒了再说。”
崔小眠叹口气,她还记得昨晚在竹林中,贺远告诉她,次日一早也就是今天早上就会把假绛春送走,送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让她回到京城。
她还记得她有些不忍,对贺远说:“你是不是太狠了?”
贺远冷笑:“桃木小人之事如果闹到母后那里,远离京城只是轻如鸿毛,到时为师终身圈禁,过上几年便会赏上一杯毒酒,而府内几百人死的死,卖的卖,你是我徒弟,十有*会送到宁止塔终身为奴。到那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狠。”
崔小眠默然无语,想到炉火中化做一截焦炭的桃木小人,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是只不过隔了一夜,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葡萄要杀她,而假绛春却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了刀子。
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些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崔小眠的小脑袋嗡嗡作响,眼皮似有千斤重,而心里更似有千军万马,令她窒息得想要呕吐。
睡觉,睡觉,李妈妈说的对,天大的事,睡醒了再说。
或许这一切只是做梦,等她醒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贺远正半靠在床边等着吃豆腐。
对,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崔小眠再也撑不住,眼皮渐渐合上,进入了梦乡。
每一枚吃货都有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些,这就是猪的哲学,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更何况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而她肯定不够高。
一一一一一一
感谢最遥远的事送来的香囊!
感谢kinka的平安符!
抱拳,拱手,谢啦~~~
☆、第二九七章 母爱伴她早恋
地龙烧得很热,室内温暖如春,一夜没睡,崔小眠睡得香甜。别看早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可崔姑娘连个恶梦都没做,睡得口水都流出来,如果不是肚子饿了,她能睡上整整一天。
鼻端有淡淡的芳香,崔小眠睁开眼睛,水天一色的帐子垂着,一个人正坐在床沿上温柔地看着她。
“母亲!”
正是母亲崔五夫人。王府里出了事,不论是假绛春还是葡萄,都是崔家人,因此贺远给人私下里给岳父岳母递了消息,崔氏夫妇连忙赶来了。
“姐儿,你醒了就好,娘亲担心你给吓着了。”崔五夫人眼里含着泪,怜惜地看着长女,这孩子三岁就离开了,方才她睡着,做娘的这才看了仔细。她爱怜着摸着崔小眠的耳垂,耳洞显然是新穿不久,已经长好,戴了副小小的珍珠坠子。
“娘亲,我没事,绛。。。。。。绛春可好?”
“她叫秋香,若不是你被歹人偷去,她是你乳娘的女儿,说不定和那个葡萄一样,做了你的陪嫁丫头。唉,娘亲原是对她并不欢喜,却没想她这次竟然舍了命救你,看来以往娘亲是错看她了。好在她虽然中了刀伤,却并不致命,否则娘亲心里更是不安。”
崔小眠默不作声,崔五夫人只是深宅妇人,年过三旬却涉世不深,崔小眠却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些什么,是看不到。听不到的。知道秋香的伤势并不致命,崔小眠松了口气,不论这背后有什么。她也不想有人因此而死。
“师父可审葡萄了?她如何说的?”
“说来气人,那葡萄昨日被你拆穿了她那见不得光的事,被秋香责骂,还扬言让人牙子把她领走,她便因此忌恨你,想着若被人牙子领走卖进青楼也是一死,便拼了命想害你姓命。多亏秋香一早看出她有不对,悄悄跟来。这才救下你一命,唉,我苦命的姐儿啊。”
原来如此,听起来还真是可歌可泣的英雌事迹。
崔五夫人见女儿若有所思。以为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