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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拉着她跑出去,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崔小眠一下子张大嘴,傻了。
尼玛,贺远给她弄来一头牛,奶牛!
她想起来前世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好像是说要喝牛奶不必养牛。她也真没想到,贺远会真的养上一头牛。
牛乳在大成有价无市,别说老百姓,就连贵族也很少有人爱喝牛奶。崔小眠喜欢,在阿萨时她几乎日日喝奶,还用牛奶把小脸蛋洗得白白嫩嫩,她做的双皮奶让天骄回味无穷。
为了讨小娇妻欢心,贺王爷真的让人弄来一头奶牛,从此后,崔小眠在中原也能喝到新鲜牛奶。
和大奶牛一起来的,还有专门负责喂牛和挤奶的婆子,当下就挤了一碗牛奶给崔小眠端上来。
长了这么大,崔小眠也还是头一回喝到现挤的牛奶。崔小眠可不是茹毛饮血的古代人,她把牛奶下锅煮沸,彻底消毒,这才加了盐端到桌上慢慢享用。
刚挤出来的鲜奶就是好喝啊,崔小眠喝着奶,想着送她奶牛的人,心里甜得像是抹了蜜。
可能是想得太过专注,好端端的牛奶被她洒出来一大滩,她顺手拿起桌上一块布擦了擦,刚擦一下,她便反应过来,这就是方才收拾出来准备长久留念的那方蓝布啊。
崔小眠暗暗骂自己马虎,她和贺远拼了命拿回来的东西被她当成了抹布。
她心疼得把布展开,想看看弄脏的程度,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揉揉眼睛,没错,她没有眼花,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方蓝布上擦过牛奶的地方,密密麻麻显出一排排白色的小字,那些字弯弯曲曲,有些像阿萨文字,但却又不是。
崔小眠的心砰砰直跳,她又在上面洒了些牛奶,这样一来,更多的字显现出来。
她索性把整块蓝布全都浸在牛奶中,抖去上面的奶珠子,崔小眠看得清楚,整块蓝布全都是这种像文字又像是符号的小字,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
“王顺王顺,快去西郊,请王爷今晚早些回来!”
新婚燕尔,贺远没有再住以工地上,但偶然会回来得很晚,崔小眠恨不能马上就把这方蓝布拿给他看,她隐隐觉得,他们一直找不到的那件东西,可能就在这方蓝布之上。
一一一
☆、第三三零章 遗诏
崔小眠不认识的字,贺远也不认识,但他却一眼认出,这是平田文字!
蓝布干了以后,上面的文字也就消失无踪,但是只要沾上牛奶,便又重新显现。
当年那个大贪官林相,宁可不要玉璧,也要拼命护住这方蓝布,因此贺远便怀疑这蓝布的价值。
“师父,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天鸟古经啊?”
“我也觉得就是,可惜我们都不认识上面的字,我们临摩了,明日拿给通译看一下。”
平田人知道是贺亲王将镇国玉璧送还给他们的,天骄也定是知道玉璧是被天鸟古经包着的,所以才会让贺远来寻找,他不是让贺远找,而是让贺远把天鸟古经交出来。
可惜他高估了这师徒二人,这方蓝布在他们手中已有七年,若不是今天误打误撞,贺远和崔小眠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蓝布就是天鸟古经。
终于找到了天鸟古经,两个人悬了许久的心可以放下了。
“小眠,玲伊要嫁了,嫁给吴奔,就是那位自称找到我的随从尸体的大将军。”
崔小眠也曾听邱峦说起吴奔到大长公主府提亲的事,没想到竟然成了。乐平公主是摆明要支持邱岱迥了,而沈玲伊竟然听从了母亲的安排。
她不是从小就立志成为皇后吗?她若是嫁给邱岱迥那倒是还有可能实现理想。可惜邱岱迥正妃侧妃一大堆,没有她什么事。但是嫁给吴奔,日后顶多是封个异性王爷。离皇后的宝座是越来越远了。
崔小眠永远也忘不了沈玲伊在帝师府的花园里对她说过的那番话,沈玲伊从小就是被当成皇后教养着,不做皇后改做武夫之妻,这好像不是她的性格啊。
有钱有势的漂亮女人,就可以这么任性!
崔小眠已经醉了。
崔小眠琢磨不透的事,在多年之后终于明白了。
十年后,吴奔羽翼丰满。斩白蛇,披黄袍。拥兵造反,自立为王。
但那是多年后的事,崔小眠猜不透沈玲伊的心思,她更加不懂政治。自然想不到十年后吴奔真的做了皇帝。沈玲伊要嫁的是皇帝,她看中吴奔的,就是他的野心和他的为达目的卧薪尝胆的气度。
所以说,沈玲伊才是一代奇女,只可惜。。。。。。现在不告诉你,慢慢看吧。
崔小眠对这些权利之争不感兴趣,她只想过快快乐乐过她的小日子。
那方蓝布很快便有了消息,上面的确是平田文字,可是却并非天鸟古经。而是遗诏!
当年阿萨大军逼境,平田王派心腹大臣吉惹带着镇国玉璧来向大成求援,同时带来的。还有他的遗诏,平田王已经做了以身殉国的准备,便提前立下遗嘱,可惜吉惹得到平田灭亡的消息后便乱了分寸,被阿萨人杀死,这份遗诏和镇国玉璧全都落到林相手中。
贺远让人把那份遗诏翻译后。半晌没有说话。
崔小眠不信催问,他这才一脸狐疑地说:“原来平田老王有三个儿子。也就是说平田王弟有两个,他们是双胞胎,这份遗诏就是说,让两位王子找到另一位王弟,拥他为王。”
这份遗诏的重要性在于,它告诉世人,如今的平田王名不正言不顺,真正的王应是那位流落民间的第三位王子。
“师父,这份遗诏一旦拿出来,会发生什么事?”
“如今的平田王虽然骁勇善战,从阿萨人手中夺回半壁江山,但如果让人知道,他不是老王指定的接班人,那些原本支持他的平田王公就会逼他退位,而和平田一脉相承的阿萨会以扶植真正王储的借口接管平田。”
“你上次说一两银就是平田王弟,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一半啊,另一个是谁呢?”
贺远看着崔小眠:“乖宝宝,你猜不到吗?”
崔小眠喝一口牛奶,叹了口气:“师父,你说咱们两个像笨蛋吗?不像吧。可天骄干嘛拿咱们当枪使?”
贺远端起崔小眠的牛奶也喝了一口,同样叹口气:“因为当时我们有求于他啊。咱们不是笨蛋,只是低估了天骄,以为胡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不到天骄这么聪明。”
“他是混血儿,混血儿不但长得好看,而且也聪明。”
言之有理。
一两银是双胞胎的一半,天骄就是另一半。
天骄曾经说过,他和一两银原本就应是一个人,一个人变成了两个,那不就是双胸胎吗?
平田灭国,大王子留在国内打天下,二王子逃亡到中原,长大后做了杀手,更成了无间道。在中原混不下去时,他逃回了平田,认祖归宗。
而天骄不知为何,没有长在平田皇宫中,他在阿萨建立了他的地下王国。偶然的机会,他知道有这么一份遗诏,只要得到遗诏,凭借他在阿萨的人脉和实力,他就能轻而易举推翻如今的平田王,成为名正言顺的新国王。
贺远和崔小眠这两个送上门来的汉人,具备了寻找遗诏的所有条件,不但身手好,有头脑,而且贺远还是大成的王公,且,天骄也猜到他就是当日寻回玉璧的那位王爷。
所以天骄尽了最大努力帮他还朝,交换条件就是那个什么古经。世上根本没有天鸟古经,这对师徒寻到的便是那份遗诏。
做贼的常常会偷到一些别人想像不到的东西,有些人被贼偷了不敢报案,并非是偷的金额不够,而是被偷的东西太重要,或者是见不得光。
崔小眠想不到寻找天鸟古经的背后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件大事,她和贺远都认为,现在不是交出这份遗诏的时候,所以他们把那方蓝布重又变成一块看似普通的布,扔进抽屉的角落。
他们都不是喜欢战争的人,这份遗诏拿出来,平田又会尸横遍野,他们谁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
崔小眠记得,当年她和贺远刚刚偷回这块蓝布时,一两银就曾经找上门来,想来给天骄提供情报的人就是他。
崔小眠内心之中,是很想报答一两银的,可是如果因为这样就让平田再起硝烟,她就决定换一种方法报恩,以身相许是不行了,赌债肉偿也不行,还是改日请他大吃一通吧,那个更实惠更可行。
一转眼,已是四月,天气更加暖和,阳光更加明媚。西郊园子的工程终于峻工,这座园子修了近一年,极尽奢华,耗费无数民脂民膏,贺王爷也赚得杯满钵溢。
英宗见他辛苦,特别许了长假,贺远陪着崔小眠去了罗西塘子。
他原是想去清悦庄的,可是清悦庄里住着崔帝师,贺远一想起这位岳祖父,一个头就有两个大,话说这位岳祖父如今对他很是看重,每每见到便要拉着他谈书论道,每一次,贺王爷都如同大病一场,几天才能缓过精神,这种慢性自杀的事,他才不会主动去做。
所以,崔小眠也同样喜欢的罗西塘子便是第一选择。
罗西塘子不属于皇庄,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崔小眠从心眼里喜欢这里,更何况李妈妈也能借此和儿子团聚。
上次贺远和崔小眠就是在罗西塘子决裂的,如今再回来,已经是亲亲热热的小夫妻了,贺远真真是农奴翻身了。
庄子里的人都还记着这位会煮饭的小姐,过了两三年了,每当吃饭时还会提到她:“小姐烧的鱼那才叫好吃,我一口气能多吃三个馍馍。”
得知小姐已经做了王妃,那些婆娘们就说笑开了:“我就说嘛,王爷那么年轻,怎会有这么大的女儿,原来那是没过门的娘子,老夫少妻。”
年轻和老夫原来是一样的。
贺远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老”字,他还不到三十岁,正是男人最帅最有气力的时候,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他都还年轻着呢,一点都不老。
来到罗西塘子的第二日,崔小眠就不负众望,做起了食堂的大师傅。两只大号铁锅,一锅是大蒜焖鳝鱼,一锅是鲢鱼烧豆腐,庄子里找来帮忙的婆娘们焖了一大锅黄米饭,崔小眠又用拆下来的鱼头、鱼骨和鱼尾,烧了一大烧鱼汤,鱼汤里加了腊肉皮、香菇和萝卜丝,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了。
贺远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几十个人排队打饭的盛况,贺王爷吓了一跳。
再这样下去,他的王妃会给累死的。
可崔小眠却是兴头十足。话说自从她做了大家闺秀,即使回到铺子里,两位大厨也不敢让她下厨炒菜了。成亲以后更是如此,除非是熟客,点的又是崔小眠的招牌菜,否则都是大厨们来炒。
眼下在罗西塘子,能有这么多人来听她炒的菜,崔小眠心里美着呢。
她做的都是大众口味的菜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一堆人端着饭碗凑在一起吃饭,那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比如说高贵无匹的贺王爷,端着只硕大的海碗,里面是大半碗黄米饭和两勺子菜,他拿着双公用的竹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傻呵呵地蹲在那里,等着媳妇忙完了过来和他一起吃。
“王爷,您怎么不盛大蒜啊,这鱼里的大蒜最好吃了,我盛了好几瓣,分您两瓣,您尝尝。”
贺远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口黄牙的粗汉子,把两瓣得来不易的大蒜拨到他的碗里,贺王爷想笑一笑,可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无奈只好咧咧嘴,表示感谢。
娘子,你快来,救命啊!
一一一
☆、第三三一章 隐来了
自从三朝回门后,贺远就去西郊给他父皇继续修园子了,直到现在来到罗西塘子,崔小眠才有了渡蜜月的感觉。
这些年她跟着贺远,走遍大成各地,爬过雪山,走过草地,连大漠都去了,倒也没有特别想再次旅游的地方,在罗西塘子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玩,还能和贺远钻进芦苇荡子里谈情说爱。
就像今天,两人躲过一干随从的注意力,驾着小舢板下了塘子。这里一年四季都有鱼虾,在芦苇荡里钓鱼也别有生趣。
只是这两人压根不是为了钓鱼才来的,庄子里的人没受过大宅门的传统教育,对主子的事甚感兴趣,贺远和崔小眠想在外面走一走,后面都要跟着一群围观群众,小两口是新婚燕尔,恨不得粘在一起,所以,你懂得,他们只好来钻芦苇荡子了。
此时是四月间,芦苇还没有抽穗,亭亭玉立,绿得可人,微风吹过,芦苇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崔小眠靠在贺远肩头,嘴里叼着根苇管,等着鱼儿上钩。
刚刚觉得似是有鱼儿游过来,就见几只水鸭子惊叫地拍起翅膀,不用说鱼儿又给吓跑了。
春日里的苇塘一片寂静,这些水鸭无端端大惊小叫,倒也稀奇。崔小眠正想让贺远把小船摇过去看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