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咱们便回庐州过年了,晏小姐也自会回京城,到时候也不需要安排人手了;对了,穗儿他们还在京城,此间事了要派人通知他们自行回庐州过年呢。”
王朝拱手道:“爷,到时候我去便是,我和侍卫军的兄弟们一起骑马去京城,不消五六rì便能到达。”
苏锦点头道:“到时候再说,先集中jīng力完成眼前的大事,此刻不能分心。”
车行甚速,不到一会,赶车的晏家车夫便瓮声瓮气的在外边道:“苏公子,到了山下了。”
苏锦等人下了车,命那车夫将车子赶到背风之处歇息等候,四人沿着漆黑的山路高一脚低一脚的朝山上走去。
白rì里冬阳高照,两边的树木和野草都有着回青之象,起来倒也赏心悦目,夜间行山路,却是黑乎乎一片,寒风阵阵从树巅掠过,刺骨的寒冷不说,还带着鬼哭狼嚎一般的啸叫之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王朝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只觉眼前似有黑影掠过,吓了一身的汗,颤声道:“有……有鬼。”
苏锦吓一跳,赶紧凝神细,王朝手指之处确实有一团人形黑影,苏锦上前一脚踹去,那黑影应声而倒,马汉凑上来吹亮火折子一,却原来是斜倚在山壁上的一个稻草人,定是香客们做什么仪式留下来的,白rì里倒也没怎么主意。
“他娘的,遍布佛寺的山上也这般的yīn森,真邪了门了。”王朝擦擦汗骂道。
苏锦笑道:“自己吓自己而已,有何yīn森?难道你以为这世间难道还真有鬼神不成?”
王朝道:“那可说不准,这事谁也不敢定论。”
苏锦笑道:“你见过么?若有鬼魂为何时间有恁般作恶之人,杀人无算,却还活得好好的,难道被杀之人的鬼魂便不来找他算账么?”
王朝嗫嚅道:“或许喝了**汤,忘了人间恩怨。”
苏锦呵呵笑道:“都忘了恩怨了,那这鬼魂还有什么可怕之处?即便满山孤魂野鬼,咱们跟他们也是素不相识,他们跟世间所有人都素不相识,又有什么可怕的。”
王朝一想,也对,一帮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记得的鬼魂,即便存在,又有什么可怕,这不是自己吓自己么?
四人气喘吁吁的爬上山,过了牌楼,来到庙门前,苏锦低声道:“咱们直接去禅房找方丈,莫要惊动其他人。”
几人沿着围墙往东,寻了一处稍矮一些的围墙,翻墙而入,苏锦轻车熟路在一片片的林间穿行,又翻过数道不高的围墙,便已经来到白rì所到的大殿侧后的禅房范围,耳听梵音唱诵,木鱼声声,显然是和尚们正在做晚课,怪不得一路上没见什么人。
四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善祥的禅房前,里边漆黑一片,善祥来并不在内,苏锦知道老和尚须得主持晚课,怕是有一会才能回来,于是一摆手道:“咱们进去坐等,他们晚课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更便要结束。”
四人轻手轻脚摸了进去,各自拿了一个蒲团坐在房中,王朝马汉坐在门口,张龙坐在南窗边,苏锦则端坐小案边手搭木鱼摩挲。
过不多时,门外脚步声起,张龙凑在窗户边朝外,只见两名小沙弥打着灯笼送善祥大师回房,善祥边走边叮嘱道:“庙门关好了么?”
一名小沙弥合十道:“惠能师兄四下查了,已经关好了。”
善祥嗯了一声道:“明rì的诸般物事你们稍后去请善慈师叔清点一番,可别漏了什么,还有,今rì那小施主布施的钱物可入了库房了么?”
“已经入库了,师父。”
“告诉他们,出入都要记录,这可是年节用度,若是谁敢私自挪用,我可不依。”
小沙弥道:“知道了师父,我们一会再去传达师父的话便是。”
善祥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到了门口站住身接过一柄灯笼道:“你们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明rì卯时正撞钟,明天一天有的忙了,你们办了事赶紧歇息去。”
两名小沙弥合十行礼,匆匆而去。
善祥推门进来,低头慢慢走到案几前将灯笼往案上一放,一抬头猛然间吓了个激灵,喝道:“谁?”
苏锦缓缓站起,拿起灯笼凑到自己脸旁笑道:“是我,善祥大师,咱们又见面了。”
善祥惊讶道:“怎地是小施主?你为何在此?你不是回扬州城去了么?”
苏锦一笑,将案上油灯用火折子点着了,吹熄灯笼,朝门口一作手势,王朝马汉伸手便将禅房们吱呀一声关上。
善祥这才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两人,惊慌之下,举目四顾,在窗下有到一名大汉报臂而立,心里顿时一惊,忙合适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去而复返,又私入老纳禅房,这是为何?”
苏锦拱手道:“贸然来访,未曾打招呼,实在是冒昧,还请大师原宥则个。”
善祥道:“莫非小施主布施了财物,现在后悔了不成?你要讨回也不必偷偷进入我禅房中吧,明rì来取回便是,老衲也不会怪你。”
苏锦呵呵笑道:“这是什么话,哪有施舍了却要回去的道理,大师这不是当面抽我嘴巴子么?”
善祥吁了口气,只要不是来要回布施,怎么都行,自己也不是美貌娇娘,也不怕他劫sè,不过此人神神秘秘的摸到自己的禅房中,也不知是为什么?
“大师请坐,大师心中定然有很多疑问,长夜漫漫,咱们慢慢聊。”
苏锦轻车熟路,在案几下层摸出竹筒、茶碗,熟练的沏了两碗茶,善祥大师翻翻白眼,无奈之下只得撩起僧袍,坐在蒲团之上。
第三九一章 禅房夜话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三九一章 禅房夜话
禅房枯灯之下,苏锦和大明寺主持善祥大师对面而坐,王朝等人被打发到外边jǐng戒,这多少减少了善祥大师的恐慌,神sè也变得从容起来。
“大师,在下此来是有些佛法上的问题想不开,特来求教;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心中有事便辗转难眠,所以才这才在夜深更长之时来访,求大师给我解惑。”
善祥道:“原来如此,小施主便请说,老衲尽力为你释疑便是。”
苏锦道:“多谢了,大师,请问您,佛门之中是否兼收并蓄,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入佛门皈依,求的佛祖庇佑呢?”
善祥想了想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天下之人在佛祖来不分美丑贵贱,不论高低善恶,只要虔心向佛,佛祖自然都能包容他。”
苏锦道:“既然如此,如果有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造下无尽的罪业,然后他要皈依,佛祖也是不怪罪他照收不误了?”
善祥道:“佛门是净地,这净地说的是心中之净土,无论什么人犯了什么罪业,只要他放下屠刀,心中向善,佛门依旧会收留。”
苏锦微笑道:“大师说的很好,本人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入佛门只需心无恶念,以前种种皆可原谅。”
“正是,小施主聪慧,老衲正是此意。”
苏锦一笑道:“由此便有个疑问了,佛门如何判断这些人是真心改过了,会不会有口是心非之人呢?”
善祥一愣,抚须道:“如何判断倒无标准,不过相由心生,一个人是否向善,总是能从外表出点端倪来,不过话说回来,人心隔肚皮,人心之难测堪比天上风云变幻,谁也不敢保证便能判断出他是否出自真心。”
苏锦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的寺庙中僧众里哪些人诚心向善,哪些人心怀鬼胎是么?”
善祥怔了怔道:“确然如此,佛家讲究心中有佛,虔心者得庇佑,心不诚者佛祖自会摒弃,倒也公平的很。”
苏锦呵呵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佛门也非净地,甚至有可能是藏污纳垢之所,是么?说句与佛不敬之语,佛祖庇佑与否大师您也是不得而知吧。”
善祥勃然变sè站起,高宣佛号怒道:“小施主这是什么话,佛门净地焉能说出这等亵渎之语,你这不是在求教,而是在信口污蔑了,再说这样的话,便请即刻离开此地,以免佛祖怪罪。”
苏锦摆手道:“大师不必激动,我这么说可是有证据的,大师请坐,佛门高僧,岂能这般沉不住气?大师的涵养比我还差。”
善祥怒道:“施主此言差异,若是老衲本人,但凭你数落打骂,绝不还击,但你侮辱的是诛天佛祖,老衲岂能淡定?”
苏锦正sè道:“果然佛祖侮辱不得?”
善祥道:“自然不可亵渎。”
苏锦道:“你能亵渎,我便不成?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善祥愕然道:“老衲何曾亵渎了佛祖?老衲虽佛法并非jīng深透彻,但自问自六岁入寺修行,历五十余载虔诚伺候佛祖,从未有过二心,何来亵渎佛祖之说?”
苏锦心道:这老和尚可亏死了,居然当了一辈子和尚,大千世界花花草草居然一样没经历过,真是替他可惜。
“大师好好想想,自然明白。”
“老衲问心无愧,何须多想?”善祥终于怒了,这少年装模作样,大半夜的跑来乱扯一通,便是泥人也要冒火了。
“好吧,既然大师不肯承认,在下便得罪了;敢问大师,明知有人心术不正,却收之为佛门弟子,是否为亵渎之举?”
“是谁收了心术不正之徒?请施主明言。”
苏锦冷笑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么?非要我点出来?”
善祥快要暴走了,佛门高僧的形象也顾不得了,拿起木槌在木鱼上敲得笃笃笃乱响。
“小施主好没道理,佛门虽是慈悲之地,但也绝不容狂徒胡乱作践,今rì须得说个明白,否则……否则……老纳可跟你没完。”
苏锦哈哈笑道:“你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你这老和尚,做了错事还不承认,我问你,你收的那两个俗家弟子一个叫‘普济’一个叫‘救难’是不是?这两人是什么人?”
“你是说老衲收了心术不正之人?”善祥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道。
“不是你还是谁?先别顾左右言他,回答我的问题,普济和救难是不是你收的俗家弟子?”
“阿弥陀佛,这两人正是老衲收的弟子,不过……”
“先别狡辩,我来问你,这两人的底细你清楚么?”
“这个……老衲有所耳闻,此二人是扬州商贾,老衲收徒之时也曾打听过,这两人乐善好施,是扬州城中出了名的大善人,又一心向佛,老衲当然要收。”
苏锦鄙夷道:“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不好,你rì间都说了,对这两人并不满意,只因这两人出资帮你兴建庙宇,所以你便为了钱财收了他们为徒是么?”
善祥面如暗淡,颓然坐倒在蒲团上道:“实不相瞒,老衲确实是因为他们答应资助兴建文殊殿和出钱物供奉寺庙,这才答应了收他们为俗家弟子的,谁成想,谁成想……阿弥陀佛,罪过呀。”
苏锦道:“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
善祥双掌合十,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顿经文,想必是在求佛祖原谅,这才缓缓道:“当rì收徒之时,老衲确实派人去城中打听两人品行,不过问了很多人,都说两人乐善好施,是两个大善人,老衲心道,既然如此能解寺庙之困顿,又可不违佛祖训诫,收了便收了,不过是个俗家弟子,一个名分而已;谁料想数月之后,老衲进城做道场,无意中听人说起普济,说他乃是城中一霸,做了不少坏事,又说那救难也是和他一伙的,两人合起伙来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老衲当时便懵了……”
苏锦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将此二人逐出门墙呢?”
善祥颓然道:“也怪我六根未净,患得患失,那时普济和救难已经布施了大量钱银重建文殊殿,有解决了寺庙中百名僧众的生计,若是将其逐出门墙,这两人定然讨要布施,到时候老衲拿什么来还给他们?再说原来供奉文殊菩萨的大殿倒塌已久,菩萨金身裸露在外,受风雨侵蚀,老衲如何对的住将主持之位传于老衲的前辈高僧?想来想去,便一时权宜,想等文殊殿完工,寺庙香火收入能自给自足之时在做计较,一念至此,因循至今。”
苏锦叹道:“阿堵物真是害人,连佛门高僧都不免受制于此物,不过大师为庙宇僧众着想,倒也情有可原。”
善祥道:“施主为老衲开脱,老衲甚是感激,不过怕是不能见谅于佛祖了,为求心安,老衲每每单独将此二人招于禅房单独讲授佛法,想让两人得佛法熏陶幡然醒悟,若他们能悔过自新,也算是老纳的一番功德,或能弥补过失。”
苏锦道:“大师未免太天真了,这两人干的事人神共愤,要想他们回心转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大河之水倒流回山脉还差不多。”
善祥愁眉苦脸的着苏锦道:“施主到底是什么人?怎地对此二人如此了解?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