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锦也在等待李知和的到来,今rì若是李知和不至,那说明昨晚的一切言语行为都已经被他们所看破,要是那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想办法保命滚出渭州为好,呆在这里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直到巳时三刻,太阳已经将衙门大堂烤的炙热,堂上的衙役们也都不停的变换着重心暗中奇怪知府大人为何还不退堂休息,害的大家跟着煎熬。
苏锦失望了,看来李知和他们的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无奈之下,苏锦抬起托腮的胳膊,挥挥手无力的道:“退堂吧,诸位辛苦了。”
众衙门长舒一口气,纷纷拱手行礼便要退下,忽然间衙门外马蹄声响,几匹马儿从广场上裹挟着一股热风飞驰到衙门口,苏锦抬头细看,顿时心中大喜: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来者正是李知和,昨夜跟徐威商量了半宿,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苏锦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但凭他一面之辞李知和和徐威又怎能信他;但万一苏锦所言是真,自己等人凭空得罪这个无赖的话,指不定会惹来多少的麻烦,而且此人若真的是晏家的女婿晏殊又为了他不惜徇私舞弊,那么借刀杀人以西夏人的名义弄死他的办法似乎也不稳妥,如果有既不得罪苏锦和晏殊又能保守自己等人的秘密的两全之策便是上上之选了。
两人商量了半宿也没个头绪,踌躇间徐威忽然想起一事来,泾州通判李淼上月刚去京城办差回来,此人跟徐威是同年进士,关系也相当的不错,回来后还曾带来些京城特产差人送给自己;既然他去京城刚回来,这个苏锦既然又是中状元又是娶晏殊的侄女儿为妻,动静闹的这么大,李淼又是个好打听之人,岂能不知他的底细?
李知和大喜过望,立刻要徐威安排人去泾州打探消息,务必要弄清楚这个苏锦的底细。
徐威本打算派人去拜访李淼,但又一想此事重大,他人前去实在是不放心,于是不辞劳苦的亲自连夜奔赴泾州拜访李淼,好在两城之间相距不足百里,骑马一刻不停的话来回半rì可达。
即便如此,徐威连夜来回,还是直到次rì巳时方才赶了回来,整个人都累的快要虚脱了,本来是个白胖胖的面团一般的人物,一夜颠簸奔走人都瘦了一圈,脸上也灰蒙蒙的全是尘土,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堪。
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很震撼,这个苏锦可不仅仅是状元郎,晏家快婿那么简单,李淼是个喜欢钻营的人,他去京城一来是办公事,二来是去拜访恩师副宰相章得象,西北的特产野味带了一大车尽数送入章得象府中在章府中逗留了整整一天,这期间章得象自然跟他无所不谈,谈及新近京城中的大事件政坛新星之时,话题自然免不了提及这个苏锦。
据李淼言道,这个苏锦确实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其人行事出乎常理,竟然硬是娶了打他五岁的晏家寡妇为妻,叫世人瞠目结舌,而且此人在未参加科举之时便深得皇上器重,以应天府学子的身份便直接授予粮务专使的头衔,赐予金牌让其独领粮务,在淮南路扬州庐州等府做出了一番翻天覆地之事,竟然圆满完成了粮务这样的大事。
李淼还告诉徐威,这个苏锦还同富弼一道出任与辽人谈判的使者,以巧破敌让气势汹汹的辽使铩羽而归,这家伙开个什么银庄,连皇上都去送匾额,吕相杜枢密等人也都不得不送礼道贺,章得象自然也不得不派人送礼道贺。
徐威这些话一出口,把个李知和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无赖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自己面对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家伙,却原来是个风云人物,这一发现让李知和心底打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更震撼的还不是这些,徐威忽然从瘫坐在椅子上的状态中蹦起身来,探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关门回位,轻声在李知和耳边道:“李监军,我听李淼私下里跟我说了,这个苏锦似乎跟夏帅之间有过节,而且过节不小。”
李知和道:“哪个夏帅?”
徐威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哪个?刚刚调去京城数月,原西北四路招讨使,现在是副枢密使的夏竦啊。”
李知和愕然道:“夏大人?苏锦跟夏大人有过节?那不是找死么?”
徐威悄声道:“谁不是说呢,可是事实上却教你大跌眼镜,当然这些事都是私底下流传,也无证据可言,章相也告诫李淼不要乱说话,只知道便罢。”
李知和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算跟我躲猫猫?”
徐威道:“那倒不是,只是此事太过耸人听闻,你我只能听不能传,这个苏锦不知怎么跟夏大人的爱女勾搭上了,夏大人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独女给人玩弄,于是便设计要宰了他。”
李知和轻笑道:“夏帅那是杀人不眨眼的角sè,在他头上撒尿,岂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他忽然间觉得不对,赶紧收起笑容来,事实上这个苏锦还不是好好的活着,而且还中了状元,活得有滋有味,这说明夏竦根本就没动的了他。
徐威没注意李知和的脸sè,自顾道:“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然后便开始报复夏帅,在夏帅设计诱杀苏锦之后不久,夏帅唯一的侄儿柳宾华便给人发现死在了汴河边的桃林里。”
李知和大惊道:“难道是苏锦动的手?”
徐威竖指唇上轻声道:“监军大人莫要这么大声好么?柳宾华是悬在桃树上自缢而死的,可是这个柳公子是夏大人的亲侄儿,夏大人对他宽容疼爱有加,每rì锦衣玉食仆从如云的伺候着,没理由自杀啊。”
李知和皱眉道:“是啊,怎么可能自杀。”
徐威悄声道:“私下里的流言都说是苏锦动的手,为了报复夏大人那晚诱杀自己。”
李知和喘了口气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即便是没有证据,夏大人又岂能饶他。”
徐威道:“是啊,夏帅定是展开了报复手段,不过倒没听说苏锦受了什么损失,只是在端午节那天被人差点行刺致死,反倒是夏家宅中连出血案,先是夏大人的玉璋楼别院被人给屠了,再后来便是不久之前夏家的袜子巷老宅被人血洗了一遭,两次屠戮夏府护院仆役死了六七十人,成为京城的头号大案,连皇上都惊动了。”
李知和颤声道:“这……这都是苏锦干的?”
徐威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不过私下里都说是他。”
李知和颓然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咱们小瞧这厮了,看来咱们摊上大麻烦了。”
徐威想了想道:“昨夜这个苏锦表现的有些不正常,不过在路上我想来想去,这厮看来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徒,没准我们倒是可以跟他攀上关系,也许他会是我们未来的救命稻草。”
李知和嗔目道:“你怎知他不是来拿我们的?难怪他昨晚说对我们的事有所耳闻,他办过粮务自然知道里边的关门别窍。”
徐威点点头道:“说的是,可是万一他是来拿我们的,又何必告诉我们他知道咱们的勾当,他难道不怕我们铤而走险么?要知道凭他带来的五百马军,根本不足以保护他的安全。”
李知和冷笑道:“难道这就是叫做艺高人胆大么?这小子是在蔑视我等。”
徐威摇头道:“下官不这么看,我看他是临时察觉到城中的蛛丝马迹,非但是他,任何一人来到渭州城只要稍加留意都能发现蛛丝马迹,只是大多数人不会说出来,这个苏锦却是直接以此为要挟罢了。”
李知和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接纳他了?”
徐威摇头道:“非也,这家伙看来不是省油的灯,在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之前,咱们万不能说实话。”
李知和道:“那怎么成,咱们的军饷俸禄全攥在此人手中,他若急了一文钱不拿出来那该怎么办?官员们倒也罢了,士兵们可就要造反了。”
徐威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他入伙,但不能让他知道详情,每月大笔钱银打发上去,若他只是为财自然是不会再闹,若他别有所图,自然也会暴露;总之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后咱们便可有相应对策,切不可将他看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钱的贪官,夏大人都被他整的够呛,咱们跟夏大人如何能比?”
李知和吁了口气道:“你说的甚是,如果他要是真的为了对付我们而来,你说该怎么办?”
徐威默然无语,看着李知和慢慢道:“下官唯监军大人马首是瞻。”
李知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好,火烧眉毛且顾当下,就算他有天大的靠山,若是这趟专门是要来拿我们的人头的话,难道我们便伸着脖子任他砍不成?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了此人,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七三六章 推手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七三六章 推手
苏锦看到李知和到来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知和拖延到现在才来,但想多半是这位监军大人妥协了,来了就好,起码表明昨晚的装模作样没被识破。
“监军大人好,这么热的天却亲自前来,苏某甚是过意不去,来人,看茶!”
李知和将马鞭披风等物交予随从,拱手笑道:“昨rì越好今rì来访,本人岂敢爽约,已经来的迟了,还请苏大人多多见谅。”
苏锦哈哈一笑道:“说的什么话,我与监军大人一见如故,就想着能和监军大人结交一番,大人能来便是苏某脸上有光了。”
李知和干笑两声,挥手叫人抬了一只大木箱子上来,笑道:“大人谦逊了,本人和苏大人也是一见如故,今rì来迟了却是有原因的,这不,帮大人弄了些消暑的玩意,故而耽搁了。”
苏锦一愣,指着木箱子道:“不会又是猴儿脑吧,先说好,本人可吃不惯那个,上天有好生之德,活吃猴脑的事儿我却是做不到,我这人心太软。”
李知和摆手笑道:“昨晚是葛将军鲁莽,苏大人不必介怀,这里边可是稀罕物,绝非猴儿脑,来人,打开让苏大人瞅瞅。”
两名随从上前来将木箱盖子撬起来,揭开后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整个大堂内似乎都凉爽了许多,木箱中冒出丝丝的白气,却是冷气嗖嗖的一团冰气。
苏锦探头看时,见木箱中满满的一箱子冰块和雪沫,不禁愕然道:“这是……”
李知和一笑,伸手在冰雪上轻轻扒拉两下,顿时露出一半翠绿圆滚的大西瓜来,原来是一箱子冰镇西瓜。
“苏大人,寒瓜正上市,大人若在汴梁自然不稀罕此物,可是这玩意子啊渭州可谓是千金难买,为了保持口感凉爽,本人特意命人今早去陇山顶上弄了几桶冰雪回来,便是要为大人冰镇这一箱寒瓜,为大人消暑,故而来的迟了。”
苏锦连连咋舌道:“监军大人真是有心之人,对我如此照顾,本人感激涕零,陇山山顶积雪,但想取之倒也不易,况且还要奔行数十里保持不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便是这寒瓜虽然不是稀罕物,但西北兵荒马乱之地,能觅得此物实在是难得,监军大人费心了。”
李知和哈哈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给苏大人弄这些玩意,倒也确实费了一番功夫,不过苏大人若是喜欢,倒也值了。”
苏锦连声说喜欢,连连拱手道谢,于是命人钉上箱盖,以棉被捂住箱子,命杂役抬进内堂去。
苏锦将李知和请进衙门大堂后面的侧室,上了清茶,宾主落座闲聊几句,李知和开口道:“苏大人,昨夜你所提之事本官回去想了想,终于做了个决定。”
苏锦微笑道:“哦?什么决定?”
李知和道:“苏大人既来西北,我等在西北待的时间略长些,有些事自然了解的比苏大人通晓些,虽是贫瘠小城,但各sè各样的人却都有,战乱之时岂有尽如人意的地方,于是便有人喜欢乱说话乱猜疑,以至于生出许多事端来。”
苏锦不动声sè的道:“说的倒也是,吃不到葡萄的会说葡萄是酸的,也许是想把水搅浑罢了。”
李知和击掌道:“大人说的jīng辟,正是这种心理,我等将泾原路和渭州城经营的有条有理,西贼秋毫无犯,枢密院也数次嘉奖我等,有的人便是见不得人好,故而造些谣言出来,意图不轨,所以大人初来此地,或许也有人在您耳边说些什么,大人不要理会便是。”
苏锦板起脸来道:“李监军,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看啊,看来咱们之间倒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一箱子寒瓜李监军带回,本人无福消受,来人送客。”苏锦嚷嚷着端起了茶盅,这是端茶送客之意。
李知和没料到苏锦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忙笑道:“苏大人苏大人,稍安勿躁,本人话还没说完呢。”
苏锦皱眉道:“还有甚好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想跟着你们发些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