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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涟在跃起时抽出一条锦带,化练为剑,攻向敌人;而穆单甩出银白色的藤链卷住薛涟,把他卷带着撤出堕武神每次的攻击范围。
随着身形飘翻,薛涟在兵主身上砍刺击打,每一下都击在关节上,带起一丝寒霜。
转瞬之间,兵刃所化的躯体被一层寒冰紧紧覆盖住。
“不疼不痒!”堕武神放声大笑,挣开冰寒之气;身上的兵刃掉转,齐齐对着薛涟的方向,发出致命一击。
“轰!”力量的轰击之下,薛涟在最后一秒变回科莫多龙的模样,一俯身硬抗住了。
此时大大花的攻击也到面前。
堕武神只见一只白色的灵兽纵身跃到自己面门位置,时间似乎变得滞缓起来。他甚至听得到对方的低语。
“愿君武运隆昌。”大大花低笑,身形忽然变得巍峨如山,一爪拍碎了熔铁。
破碎的躯壳放声大笑:“没用的!我还可以再”
堕武神在笑声中气绝了。
巨大的科莫多龙变回薛涟模样,手掌里握着那一缕丝练。他的衣物由天网所织,具有相同终止异变威能的力量。当那堕武神的躯体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大大花用一击加速了那些金属的时间,最终让坚不可摧的寒铁破灭荒化。
“需要帮忙吗?”大大花问地藏,他家的男人看起来都糊了。
“轰!”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地藏守卫的后方直击而出,落在堕血神面前的地面之上。
那光芒爆起凌厉的剑气,第一道之后,又有无数道红芒闪过。在地面巨震之中,无数巨大的沟壑交错纵横。
金发的血族站在浓烈的杀伐之意中,似要君临天下。
弗里厄身后,章桓坐在地上,捂着脖子,若有所思。
“我懂了所以,请赋予我王权。”弗里厄轻声说,紫晶权杖在手中幻化而出。
他在洪荒浩荡土地上长身玉立,金发飞舞。蓝色的是双眸,是海,也是潮汐,是穿越轮回的时间,是无法磨灭的尊荣。
当然,是情。是爱。是挽回他所无可挽回。是力量以外的一切。
他懂了。除了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能超越力量。
“我们以血为生,就该有被血液反噬的觉悟。”弗里厄举起权杖:“你想要权利,就要做好被权力吞噬的准备!”
那根亲王的权杖变形化为虚无,一头紫金色的巨狼一跃而出,这是王权的实体化!
被威压所制,堕血之神整个人都被压制得跪伏在地,抬不起头!
那巨狼咆哮一声,身形暴涨,仅仅是爪子上的利指便有半米长,凌空一扑便割开了堕血之神的躯体。
无数血液从那狭小的皮囊里喷涌而出,染红了百里的土地。那就是堕血之神的力量源泉。
“你能掌控血液,但你能掌控权利吗?”弗里厄轻笑,回头想扶起章桓,章桓自己站起来了,上上下下打量弗里厄。
又恢复白净的地藏用帕子擦着脸走过来。剩下的走卒虽然力量足够支撑他们不被洪荒的混乱吞没,却已不足为惧。
弗里厄提起剑。
“打打杀杀不好。”地藏准备拦着。
“所以他们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弗里厄邪笑——他还记得丑门海拿他怀表的时候说的话。
就算不杀,给点教训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提议被一致通过。
几人正准备乘胜追击,一支深色的柔羽从虚空中飘下,缓缓飘落在地。
那青黑色的绒羽轻如鹅毛,却似有千钧重量,时光洪流再进,把六人送回到遭遇堕神大军之前的位置。
丑门海的房屋完好,窗外仍有残雪,堕神的走卒却已不再。
“你是?”地藏抬头。
一个容颜温婉的女子袅袅婷婷立在半空,穿着素色连身的长裙。虽然位置居高临下,却没有睥睨之势。
她在空中转身。包住颈项的长裙在背后位置□着一大片肌肤。女子白皙的后背上有一道银色的纹章,转身间,两只巨大的羽翼从纹章处的肌肤破出,舒展而开,冶艳流光。乍一看上去,有些像西方神话中的天使。
只是构筑羽翼的,不是白色的翅羽,而是青色的凤羽。
女子缓缓开启朱唇,柔声道:
“我是星象湮灭、启晨之光。万曦之主,凤神卯娴在此。”
☆、落难的凤凰不如(哔)
第十六章落难的凤凰不如(哔)
“我是星象湮灭、启晨之光。万曦之主;凤神卯娴在此。”
此人正是被荒泯在邮轮带走;又被堕神改造后的卯娴。
女子细语轻声报了名号后;竟微微向众人倾身行礼:“见过各位大人了。这名字是堕神给的;您们称呼我卯娴就好了。”
“你怎么”穆单讶道:“你确实是堕神一方的吗?”
这女子毫无敌意,偏偏又是改造体;如果不是准备先礼后兵,就是另有隐情了。
“是的。”卯娴点头;轻盈落地,黑色的发丝顺服地垂在单薄的双肩,就像一汪映着月光的湖水。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介意。”穆单额头微蹙:“所有的变异体都多少沾染了极端与疯狂;为何你的神智可以保持清明?”
卯娴轻叹:“我的躯体本来就已经死去了,所以堕神的改造对我的神智与信仰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你刚才为什么把我们从那个空间强行拖曳回来?”弗里厄问。他把章桓安置下休息;才回来关注这边的动向。
“我此行是来找丑门海的,正好看到各位与堕神的下属在洪荒世界对峙。”女子歉然,甚至有些弱势地解释:“我见那通道似要分崩离析,才催动它把诸位送回来,反正那些人也无法从洪荒脱身,自有报应的。”
“丑门海不在。”薛涟答道:“我们也都是在找她,可惜不知她的去向。”
“是么”她收拢翅膀,眉间带着欲言又止的踌躇。
大大花看出对方的矛盾,便说:“不管怎样,坐下说话吧。我们都是丑门海的朋友,也许我们能帮助你,而你所知道的事情对我们也有帮助。”
难得看到一个友善的变异体,弗里厄高高兴兴去泡茶了。
落座之后,卯娴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你们都是丑门海的朋友,我也就不隐瞒了。”
“如果我死在见到她之前,请你们把真相告诉她。”她说。当着第一次见面的几人,卯娴把过去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首先要说的,是关于荒泯的事情——真正唤醒他的,并不是丑门海,而是他自己。”荒泯一直以此作为让丑门海愧疚的筹码,其实就算丑门海不卷入事情之中,荒泯也可以觉醒出世。因为未来的荒泯在彻底觉醒之后,结合曾经遭遇的种种巧合,终于明白了他的觉醒其实来自于未来的自己回到过去的成全。为了能让凤千久在召唤出血兽后彻底被其吞噬替代,他驾驭时间回过去,埋下一颗又一颗的棋子,布下一个严密的必胜之局。
他有信心,因为觉醒之后的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时间与因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彻底改变一个时间段的因果,是逆天的行径。也许忙碌一场只能白费力气,也许更严重的,荒泯会触犯一个公约。
“是了,他经常提起‘公约’这个词。”卯娴说到这里一顿。
荒泯因此勾结了堕神。
凤千久作为掌管召唤重塑之神,原本就是堕神的直属部下,熟习各种血肉与生命的仪式,负责召唤出血兽为堕神所用——然而最后召唤出的血兽力量太过强大,又是一把损毁寄主自身的双刃剑,堕神便放弃了,甚至也放弃了被困在圣雁医院的凤千久。
主动找上门的荒泯所给出的提议怎能不让堕神心动?而作为堕神早期便收归麾下的杀伐愤怒之神廖千秋,又正好是凤千久的哥哥,可以提供各种在人间行走、部署棋子的便利。这一层合作关系更加确保了利益共享的进行。
“那么,堕神究竟是什么人?”大大花问。
“我不清楚。”卯娴缓缓摇头:“我每次见过他,就会忘记他的模样。似乎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他。”
这话说得几个人都喟叹一声,看来还有太多的迷雾在其中。
“那么你呢?说说你的事吧。”薛涟给卯娴斟茶。弗里厄饭做得难吃,不知为何却泡得一手好茶。
“我么我不过是个罪人罢了。”女人抿了一口茶水,黯然讲述自己的故事。
自己九岁死去,被回溯时空的荒泯变成虽死犹生的存在。在这种不知自己是生是死的浑噩状态下,她痛苦得无数次想要再度杀死自己,可是不行。
终于有一天,那个男人又回来了。自己终于看清了上次太过恍惚的景象,也看到了一双狭长的金色凤眼,一道深刻的伤痕,一线冷漠的唇角。在绝望中滋生的最后希望,是救命的稻草开出了诡魇的妖娆花朵;盛开错了时节,却狠狠楔进她的命途。
“为什么还不动手?”那男人狠狠掐住自己的下巴,逼自己抬起头来:“不是说过要杀死那些欺辱你的人吗?”
自说自话般,男人笑开:“对了,还没告诉你怎么做比较妥当呢。”
从那之后,每逢深夜她都能见到来教授自己杀人技术与力量的男人,对方只说自己叫凤千久,从未给过真名。
就这样,自己对他依恋,慢慢变成爱慕,并且沦落成他杀人的工具。
她还记得,她在被自己杀死的尸体身边茫然站立,等到了一只纤细柔美的手,拂上自己的发。
她还记得,她双手沾满温暖的血,那是她再也不能拥有的温度。“好孩子。”男人说着,一个轻柔如恋人的吻落在自己颤抖的唇角。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不对的,却必须做。
后来在邮轮上发生的事情,卯娴也一一讲明,不管是堕九煞的实验、堕海神在贪婪之上构筑堡垒、还是少女自己的经历,都让众人听得嗟叹不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指责她?还是可怜她?
诸多琐碎的事情一一阐明,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流逝了许多,眼看长夜将尽,卯娴放下不知续过几次茶水的杯子,眼中染上一抹决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要求:“既然我把一切都说了,我希望您们能答应我一件事。”
这话来得突然,几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甚意外。从一开始她把荒泯的事和盘托出,就该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妥协。
地藏算是最有发言权,与其他人交换一下眼神,温和道:“请说吧。”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女子又挣扎了一番才说:“求你们救救荒泯吧。”
面对各种惊诧的反应,卯娴无奈道:“您们也看到我的翅膀了。”
地藏一愣,回想起那翩连的凤羽:“莫非是怎么会”
“就是如此。”卯娴抿唇:“他已经被堕神设计夺取了大部分力量,并且注入了感染变异的诱因。堕神发现这力量无法用在自己身上后,他便将力量注入给我,把我改造成现在的模样。”
“我记得他还说:我可以使用白麒麟的力量,为什么不能用青凤的?”
“他为什么要把力量给你?”大大花不解。
“因为他也知道了我和荒泯的事情”卯娴苦涩地说:“他大概认为我会趁机杀了荒泯,然而我做不到。”
“他那样对你,你”弗里厄都感觉很不能理解,如果换成自己,对这种赤_裸_裸的利用与伤害能忍耐多久呢?
卯娴迟缓地垂下头,背后的青羽再次破茧而出,这次的翼展有将近十米宽。
“做不到,就是无法做到——曾经是,现在是,未来,直到我死去,也会是如此。”她说着,从羽翼之下小心翼翼抱出一只青色的小凤凰。那小凤凰的身子软绵绵圆乎乎的,几乎还只有绒毛。如果不是翎羽凌乱、身上布满被变异侵蚀的伤口、倒是一只可爱的小灵兽。
它双目紧闭,被安置在一个凝固的时间牢笼里,这一道静止的时间阻止了伤势的继续恶化,也阻挡了它对外界的感知。卯娴虽然被强行植入荒泯的力量,却不能最大限度发挥它,编织这个时空束缚极为耗神,可见她对这只凤凰的重视。
“你你”地藏赶紧把手中的药给这小凤凰喂了些,眼看着伤口渐渐痊愈,小凤凰睁开了眼睛;他又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想到合适的言语安慰:“你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千万别想不开。”
“你是个傻(哗…Hua)!八荒为躯,泯灭无尽,我就是异凤荒泯!”小凤凰摆出个外八字站着,用翅膀掐腰怒道。说话间凤凰的身上燃起青色的火焰,焰身盘结成血兽的模样——原来他就是被堕神夺去了大部分力量的荒泯。他又恨恨强调一遍:“你们都是傻(哗),带我去见丑门海!丑门海是我的!是我的!我要(哗)她!(哗)她!(哗)(哗)她!”
说话间,有一种遮盖不文明用语的杂音“哗哗啦啦”地把粗鲁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