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就是丑门海,我们的引路者。”廖千秋把手环在丑门海的腰上,把人往前又带了几步。
“各位先生辛苦了。”丑门海微微倾身,对这些或许手上染过鲜血的人们行礼,顺便不着痕迹地和廖千秋的手臂保持距离。
廖千秋此行不可能用外人。除非这些人绝不会活着离开。
面对丑门海的谦然,为首的褐肤男人有些错愕。他五官很深,看起来应该是混血;布满浅色瘢痕的脖子上露着一只异兽的刺青,看起来似乎是凶兽穷奇。
“丑门先生,您好,我叫狄磊。”这个将近两米的男子微微躬身弥补两人身高的差距,试图与这个有礼的引路人握手。
丑门海还没有反应过来,狄磊已经倒在地上。
原来刚才狄磊粗壮的手臂堪堪伸到半路,便被廖千秋用手杖狠狠抽打在手腕处,筋骨碎裂的剧痛和巨大的冲力把男人掼倒在地。
他的头发瞬间被剧痛引发的汗水浸湿,猛然抬头看向漠然的廖千秋,惶恐间带着茫然和不可置信。
尽管还没有傻到开口询问,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礼貌错在何处。
廖千秋早吩咐过诸人对青山以礼相待,这些人是知道的;但他们不知道这几日廖千秋真见到丑门海后,对其在心境上的变化,自然受了无妄之灾。
廖千秋不再看汗水涔涔的狄磊,而是温和地询问丑门海:“我们该怎么走?”
丑门海一时失语。
“没关系,你再想想。”廖千秋依然温柔地说。
她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伤者:“找人给他接骨,我看看地貌。”
虽然这个人没有呼痛,可她还是听得见血流加速的声音、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不规律的呼吸。
她在心底摇头叹息。
廖千秋为了不老方所花的时间和准备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即便是培养炮灰。
除了体格和力量,这些人在被廖千秋雇佣后经过了长期的礼仪训练,还有洗脑。
他们不仅要献出忠诚,献出生命,还有自己应该保留的尊严。
对这些率性不羁的军伍来说,也许最折磨的就是这个了。
丑门海借观察地形之际,不再屈就和廖千秋站在一处,她走回瞳雪身边,耳侧各种声音似乎因为瞳雪的呼吸声越来越远。
运输机的降落地点是山谷阳面,相对于其他地势而言,这是一段比较平缓的位置,便于先前的一众人马清理平台。
再往下行,气流和地形都不适合降落。
她俯瞰子午谷,低坳以南北纵向绵延,环抱的山体总长约三百三十公里,北方的子口为脉络入口,南方的午口则为出口。这个山谷地势险要,自古以栈道通关,至今仍然在山体上遗留着一段段古栈道遗迹,远远望去有几分苍凉古韵。
云气稀薄,众人站在山腰处,谷底密林清晰可见,仿佛一览山谷全貌。然而看似平阔的山脊犹如兵阵奇旋障目,暗藏重山复巘,把更深处谷地的景色悄然掩映在深碧色的山林中。
“还要走很多路。”她说:“大概半天的步程,你们先带好补给吧。”
丛林繁茂,处处都是行进的阻碍,所以要真正下到山谷深处——也就是走到微隐泉所在的位置——还有四个小时的步行路程。
廖千秋微微一笑“你上车就好,我们可以一路开过去。”
丑门海这次真有些生气了,质问道:“你究竟要砍多少树?”
“有多少挡在我面前,就是多少。”廖千秋拉开一辆大型越野车的副座,自己则亲自坐上驾驶位置,温文尔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上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继续努力练习
现在中午能休息一个小时了,就直接背着板子上班去,反正小白不睡午觉
希望写到翠翠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画人设了。
谢谢懒懒的主人的精心教导。
PS:此人谁也不是,只是想象着的练笔。
最后是新文的广告时间。
总裁,帝王,不能吃的刀削面。
小人儿,冷峻,天神般的容颜。
好男人都要灭天又杀人,一路踩着血脚印儿,恶魔似地微笑着说:“shei也不能阻挡,我要你只shuo于我!”【嗯,请就这么念】
少女有做梦的权利,正如少年有梦到一堆少女的权利。相遇之前,你们shei也别管shei。
而刘翠翠,有自认为是少女的权利。
面对抱着采访本子记录的胡小白,生杀予夺的大大狐狸抱着炸鸡块和恋爱小说笑出了声。
“我爱所有华丽到不切实际的桥段,例如我想改名叫刘如霜。”
唯有真爱,我愿与他共享平凡。
☆、微隐(下)
第二十章微隐(下)
丑门海没有动作。廖千秋保持着邀请的优雅姿势;含笑问:“怎么了?要我抱你上来吗?”
越野车的底盘很高;丑门海半仰起头;定定看了廖千秋片刻;目光又掠过他的肩膀看向远处。
好整以暇的男人背后,一切有条不紊;已经开始运作。
得到清路的指令之后,力量与各国攻坚的精英不遑多让的清障者二话不说;搬出手持机械,利落开斧动锯。与此同时,还有几个人调试着更大型的设备;以便长途推进。
汽油锯,大型电锯;以及各种清障的机械都运转起来,发出刺耳的轰鸣。只是十几秒的功夫,木屑横飞,一棵树倒下了。
堆积几尺深的枝叶被轰然倒塌的大树漫天拍起,而鸟兽早已惊散。当它们再度回来时,只剩下一片荒痍。
层叠细密的年轮面向天阙。疏如有恨,密似相依。一道道痕迹蕴含着百年霜雨风雷,在树木死亡的那一刻用这亘古不变的图谱,报出了自己的寿命岁月。一阵沉重吱呀后轰然倒塌的树木,似哭泣也似叹息。
“我要先走一步,你愿跟便跟,不愿便侯着吧。”虽然万物皆有生处死处,然而廖千秋大肆伐树清路,短时间内便已横木遍野,她于心不忍。
“瞳雪,努努,我们走。”没有再说任何制止的话,丑门海拢起袖子,默然先行一步。努努抱着盆子和懒懒,皱眉看了眼伐木的设备,重重哼了一声。
“等报应吧,混蛋!”努努气道。
廖千秋不理会他,只是注视着丑门海单薄的身形。在深秋的山林里,她穿着厚厚的长袍子,套着男式马褂,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书包,走起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一偏头,道句告辞,说声不陪先行。
看不出恨,看不到怖,就连悲喜都很模糊。
光淡影疏,廖千秋用戴着手套的指节摩挲方向盘,手掌紧了紧,又执起身边的手杖。
“庆绝,给丑门先生拿着东西。”这样吩咐着,廖千秋跃下车座,大步跟上丑门海并不算快的步调。他似乎不好奇,原本轻身上飞机的丑门海如何从舱里背出这么大一个包。
凤千久和努努交锋的伤势未愈,原本在后方闭目休息,听见丑门海要离开,也跟上去。
“凤尉,你们留在这里,以防万一。”他吩咐那日随他在一起的十余位护阵傀儡。
绝、死、僵、劫,四位庆姓的灾祸也随后加入先行队伍,走在最前的的庆绝带着廖千秋的吩咐,想从丑门海手里接过背包,被拒绝了。
“不用了,只是杀虫剂罢了。”丑门海自顾往前走,她不想和这些带来不幸的存在有什么瓜葛。
此时,众人正身处山脊入谷的缓坡,作为特制的越野车和装甲都能在这样的坡道上行驶。然而终南山枝秾草密,再加上盘杂嶙峋的地势,这些因素都给丑门海的徒步前进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况且,她还要挑拣着稀疏的去处。
庆绝只能紧随丑门海之后,随手掂了掂背包的底部,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看来是连他也觉得有些沉了。
陈灵见几人率先向山谷下行,很快便走出百米远,并没有叫上自己的意思,他连忙迈开步子跟着追上去。廖千秋听到枝叶断碎的声音,驻脚回头打量这个所谓的晚辈。刚才一直没注意他,现在看到陈灵也是一身迷彩装扮,和别人没有区别的服饰难掩青年贵气。
“廖大哥,廖总,我”跑了没百十步,陈灵有些气喘吁吁,说话说不成整句的。
廖千秋清楚,这种贵气在某些情况下也会变成不经事与娇气。果然,后者看着老板,再看看崎岖的山路,有些犹豫。“想跟着一起打先头”与“不想跋涉”两种念头在陈灵眼中天人交战,让廖千秋看了个清楚。
廖千秋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也没有时间和这个人耗。但他只是不动声色笑了笑,给出体谅的安排:“陈灵,你替我在这里督着进程,我会让庆劫沿路留下记号。”
陈灵刚想说什么,廖千秋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就堵住了他的话:“监督的重任,我岂能交给外人,去罢。”
说罢只留个陈灵一个不容反驳的背影。
丑门海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只有在实在打跌的时候才扶住瞳雪适时递过来的手掌。她不理会身后跟着的长长一串“尾巴”,也没有力气安抚同样不开心的努努,甚至没有心思考虑刚才不合常理的瞬魇。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要尽快走出那伐木机械的声音范围。
然而事与愿违,南山里林麓幽深,山野空旷,短短的距离阻挡不住任何声音。
丑门海只能任背后树林里各种机械尖锐地轰鸣,其中夹杂的每一声牵带枝叶的吱呀和轰然倒塌的声响都意味着又一颗参天巨木倒下了。
廖千秋的队伍像一把尖锐的刀,极沉重、极缓慢地在山体上划出丑陋的伤痕。
该砍的砍去,该刨除的刨除,该挪土填埋的便填埋起来。
这种惊人的效率,也是更多丧失的证明。
“你很不高兴。”廖千秋在丑门海背后道。
“树木对他们无用。”丑门海走在最前面,脚步未停。
是的,没有用。不是赖以生活的维系,也不是老山的恩赐,仅仅是路障,是垃圾,是阻在他们欲_望之前的微小障碍。
毫无感激,毫无告慰。
“别担心,事后我让他们移栽新的过来。”廖千秋扬起自信的笑容,快走几步追到最前面,然后又放缓步调温存地贴近丑门海。廖千秋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几乎把人半揽在怀里。画蛇添足般的,廖千秋偏头,示威般冲瞳雪一笑。
瞳雪目光闪动,冷然道:“此处山势湍急如河口之浪,你也不怕排山倒。”排山倒,就是树木逆倒砸人。
“能死在这种灵秀的地方,是他们的造化。”廖千秋昂然道。
“廖先生的造化什么时候来?”努努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你这”廖千秋眯起眼睛,更加恶毒的话即将出口。
就在这时,伐木声中出现了与以往有着微小差异的不和谐音符。
丑门海猛然回头,脸色煞白,狠狠挣开廖千秋的手臂。
晚了。山野空旷,哀嚎与惨叫声特别明显。
此起彼伏的机器消声了。由此可以推断,那响声的源头出现了很严重的伤亡。
丑门海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瞳雪靠近她,尝试用无声的肢体语言安抚她,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男人的手指,关节隐忍成浅浅的青白色。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凤千久看丑门海一脸消沉,有些不忍。
“我让凤尉把山脉土地直接移位吧。”他自荐道。凤尉谐音凤羽,既是类似□的傀儡,也是是凤千久施展各种术法的护阵师。
廖千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之前清理机坪时,倒不见你殷勤。算了,如果你愿意,倒也是个法子。”
“没用的,那样微隐泉就会消失了。”丑门海用苦涩低沉的声音回应。
凤千久的提议被否决,他叹息着站到一旁,舒展四肢筋骨。
丑门海怔怔站了一会儿,就在廖千秋以为她会要求自己停止这项举动时,她又一声不吭地继续引路了,只是掩藏在低垂的眉眼下的神情更加简单无波。
也许这也是一种落寞吧?一直抱着懒懒旁观的努努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来。
几人背后,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行人前后分成几波,藕断丝连般地跟着丑门海的脚步。约摸走了两个小时,到达的地势越来越低,伐木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山谷遮蔽不住声音是一方面,而料千秋手下的进程亦是极快的。
丑门海没精打采地领路,眼前只有一重草木一重山石,然后又是一重。
忽然,丑门海听到有人沉声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撒谎?”
“啊?”丑门海一愣,廖千秋负手止步,居高临下。
镜片之后,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彻底剖开,直直掏出心研究一番。
男人用手杖轻点地面,稳健而悠然地迈步逼近,如履平地。他俯视着丑门海道:“比如——告诉我如果肆意伐木,微隐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