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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湖人物道︰“看到的人隔得远,没看清是甚么人,倒是一击不中,就飘然远扬
了。”
白老大“哦”地一声,到这时,才向白素兄妹望来,白奇伟心虚,有点不自在。白
老大道︰“江湖上能人异士极多,绝不能仗著自己会点功夫,就任意胡为,要知道人外
有人,天外有天。”
白素应著,走近去,问道︰“爹,真有那样的宝物?两样那么难得的东西,竟会凑
在一起。”
白老大像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白奇伟这时,也定过神来,他
问︰“爹,你以前曾告诉过我,有这样的缅剑,可就是那一柄?”
白老大懒洋洋地道︰“我告诉过你们不知多少事,哪里记得那么多。”
白素兄妹两人,都看出父亲不是很想提这些事,所以不再问下去,倒是那两个江湖
人物在问︰“那剑主人,是何等样人?”
白老大不耐烦地一挥手,声音也不怎样客气︰“我怎么知道。”
第五部︰不曾救人只曾杀人
白素兄妹暗中吐舌,庆幸自己没有去踫这个钉子。
事情叙述到这里,好像和白素兄妹母亲的秘密,没有甚么关连,但事实上大有关系
。
就在白奇伟夺剑不成后的三天,白奇伟竟然又见到了那中年人。
那是在一个会议中,会议是一个国际性的金融业的聚会,白老大高瞻远瞩,早已把
他可以动用的资金,作各种形式的投资,所以,他也有著国际金融家的身份。在正式会
议完毕之后,有轻松的聚会,会员可以邀请亲朋参加,白老大就带了白素兄妹前去。
这种性质的聚会,自然是场面伟大,冠盖云集,绅商名流,衣香鬓影(真老土),
足有两三百人,白素兄妹自己并没有熟人,所以一直跟在白老大的身边。
而那个中年人,则是由本地一个银行家领著进来的。看来,那个中年人在金融界一
定有相当高的地位,因为他一进来,立即就有许多人围上去,争著和他打招呼、握手,
人人都一副谄媚之色。
那中年人的手中,仍然握著那根紫金藤的手杖,他的身边,也跟著那个一身黑衣,
身形瘦小,体型若猴的那个跟班。
那中年人进来的时候,白老大他们三个,正在大厅的中心部分,离中年人约有二十
多公尺。白奇伟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中年人,一见“冤家路窄”,他不免有一下震动。
虽然立即恢复了镇定,可是白素离得他近,也就立时察觉到了。
中年人手中的那根手杖,看在识货者的眼中,简直碍眼之极,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宝物,决不可能再有第二根了。
所以,白素立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立时轻踫了哥哥一下,白奇伟闷哼了一声,
略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留意那小个子。”
白素听白奇伟说起过那小个子的身手,所以也特别小心留意 白奇伟心中暗叫一
声惭愧,因为他也是直到此时,才有机会看清那神秘小个子的脸面。
只见这小个子肤色极黑,接近非洲人,脸型也十分怪异,耸额削颊,扁鼻厚唇,不
但身型如猴,连面貌,也有点像猴子,可是一双眼睛,却又大又亮,他一直垂著眼皮,
只是偶然一抬眼之间,就精光四射 而且,白奇伟一下就感到这对精光四射的眼睛,
在自己的身上,迅速地转了一转。
这一瞥,不禁令得白奇伟身子发热,他知道,当那小个子挥剑断丝,把手杖又夺了
回去时,应该是认清了他的脸面的。
不但是那小个子,那中年人,也应该记得三天之前的夺杖人是甚么样子的。
本来,大厅中有两三百人,白奇伟觉出形势不妙,想要避过去,也不是甚么难事,
人多,往人从中一站,也就遮瞒过去了。
可是,偏偏要去巴结讨好这中年人的人十分多,又有更多的人,向他靠聚过去。以
白老大的身份,自然不会也去凑热闹的,这一来,在他们三人身边的人就少了,再加上
白老大身形高大,神态威猛,白奇伟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白素更是明艳绝伦,极其突
出,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那中年人在和人寒暄间,就自然而然,看到了他们三人。
那时,白老大连视线都不投向那中年人,可是白奇伟由于心虚,所以留意那中人的
动作,只见那中年人在一看到了他们三个之后,就震动了一下。
当时,在那种情形下,白奇伟自然当作是那中年人认出自己来了。他正在设法如何
可以脱身,却已看到那中年男人摸著手杖,微微挥动著,他身边的那个小个子,也张开
双臂在开路,两个人迳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白奇伟在那一刹间,奇窘无比,躲无可躲,真应了一句老话︰恨不得有个地洞,可
以钻下去。
出了人群之后,中年人和那小个子,步子越来越快,二十多公尺,一下子就到了身
前,白奇伟的心情,紧张之极,双手握著拳,手心已全是冷汗 白素也代她哥哥紧张
,可是她毕竟旁观者清,在中年人还未太接近之际,她就发现,中年人并不是望向白奇
伟,而是望向白老大。
而且,那中年人的眼光和神情,也奇异和难以形容之极,他现出一副又高兴,又焦
急的神情,而且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像是见到了甚么久别的亲人一样。
白素看到了这种情形,不禁大奇,向白老大看去,白老大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正在
和一个人说话,还装出响亮的笑声 这笑声,自然是有点矫揉造作,是故意发出来的
不在意。
和白老大在说话的那个人,有点沉不住气了,提醒白老大︰“白老,殷老来了。”
那时,白老大和那走过来的中年人,都正当壮年,不是老人,但是在社交场合上,
习惯尊称“老”,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徵。
白老大直到这时,才适当地半转过身来,向那中年人看去,那中年人一看到白老大
转身望向他,他的行动,出乎每一个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他陡然抢前几步,直来到了白老大的身前,这时,白奇伟也看出,中年人不是
冲著自己而来的,反是那小个子,在走近的时候,冷冷地看了白奇伟一眼,看得白奇伟
浑身发胀。
那中年人抢到了白老大的身前,陡然哑著声音大叫︰“恩公。”
他一面叫,一面向著白老大,竟然就要跪倒。
这一下自然出人意表之至,看白老大时,却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才好,白素兄妹
一见有人要向父亲跪拜,为人子女,自然要阻挡,所以他们两人一下子抢上去,一边一
个,在那中年人身子曲到一半时,已然把他扶住。那中年人直到这时,才向白奇伟看了
一眼,显然认出了白奇伟是夺杖人,略有讶异之色,可是立时又向白老大望去,仍是哑
著声︰“恩公,受我一拜。”
白老大声音洪亮,摇著头︰“阁下认错人了。”
那中年人像是听到了最荒唐的笑话一样,大摇其头,这时,他的神情已没有那么激
动,所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他道︰“阳光土司,我是殷大德啊。你曾救过我性命,我
怎么会认错人?”
殷大德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更是诧异莫名。老实说,“阳光土司”这四个字,
写出来,就算一看就每个字都清楚,但也不是一下子就容易了解那是甚么意思,多半会
叫人认为那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
而当时,殷大德把这四个字叫了出来,他又有一口四川土音,真正听得懂这四个字
是甚么意思的人,只怕一个也没有。
只不过白老大是声名显赫的人,个个都知道他姓白,人皆尊称“老”或“老大”而
不名,决不会是甚么阳光土司,所以一下子,倒有一大半人,都认同了白老大的说法,
认错人了。
带殷大德进来的那银行家,这时也笑著道︰“殷行长,这位是白老大,你老认错人
了。”
殷大德一进来时,能有那么从人趋前去,他自然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银行家称
他为“行长”,是的,殷大德是一家银行的行长,这家银行总行设在一个国家,那国家
的国民经济,并不发达,可是上层人物,却坐拥巨资,高得超乎想像,殷大德的银行,
就和这个国家的上层人物,有十分密切的关系,所以资金雄厚,在地区的金融界,有举
足轻重的影响力。
白老大这时,又以十分宏亮的声音道︰“原来是殷行长,真是久仰了。幸会。幸会
。在下姓白 ”
白老大十分高傲,他给人家叫“老大”叫惯了,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只是报姓氏
,不报名字,架子之大,一时无俩。
但是他说著,总算是向殷大德伸出手来 这时的殷大德,神情惶惑之至,一副手
足无措的样子,竟然不知道和白老大握手,反倒伸手抓自己的头,迟迟疑疑,哪里还有
半分身为金融巨子的气概,他道︰“白……先生?你不是阳光土司?我怎么会认错?恩
公,你明明是阳光土司,十八年前,你救过我一命。”
白素在这时候,心中一动,因为那时,她正好十八岁,也就是说,殷大德若是没有
认错人,那么,她父亲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曾救过殷大德。不过,其时,白素也没有听
懂“阳光土司”这个称谓是甚么意思。
白老大笑得宏亮︰“当然是错认了,要不是我一双小儿女身手还灵巧,生受老兄一
拜,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把刚才殷大德的行动当笑话说,其他不少的人,也跟著笑了起来。
殷大德仍然惘然之极,望了望白素,又望了望白奇伟,“哦哦”应著︰“这是令郎
令媛?唉 虽然事隔十八年,可是恩人的容貌 ”
白老大打断了他的话︰“再也别提,殷行长是四川人?听口音是。”
殷大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老家小地方四川龙塘站,不过长年在云南澜
沧一带营商。”
白老大眨了眨眼︰“殷行长早年营的商,不会是‘土’吧。哈哈。”
这句话,听懂的人倒有许多,白老大口中的‘土’,是鸦片的简称,云南南部,正
是盛产鸦片的所在。
白老大这样“开玩笑”,是很不礼貌的,因为贩卖鸦片是公认的不道德行为。
可是殷大德这个金融大亨,却像是全然不知道白老大在说甚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
子,“哦哦”连声,又道︰“阳光土司……不……白先生对那一带熟?”
白老大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置可否。这时,白素和白奇伟已退到白老大的
背后,兄妹两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大是疑惑。
殷大德仍是神情十分疑惑,忽然,他转过头去,向身边那小个子说了一句发音十分
古怪的话。
那句话,敢信全场,只有白老大一个人听得懂,这可以从他立时有反应这一点,得
到证明。
殷大德话才出口,那小个子立时向白老大跪下,可是,他还没有叩下头去,白老大
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双臂一振,将小个子的身子直提了起来。
那小个子被白老大提了起来,仍然缩著双腿,维持著下跪的姿势,只是发出了一下
怪异之极的呼叫声来。
那一下呼叫声,声音响亮刺耳,令得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怔呆 这本来是冠盖
云集,一个十分高级的场合,可是忽然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偏偏这样的奇事,又发生在殷大德和白老大这样大有身份地位的人之间,谁也奈何
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著。若是发生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撵出场外了。
白素兄妹这时,也早已看出事情大有蹊跷,殷大德是大有身份的人,总不会错认“
救命恩人”,可是白老大又一口否认 这其中是不是大有古怪呢?
所以,他们十分留意接下来发生的事。
白老大一出手,场面有相当程度的混乱,因为许多人都知道白老大身负绝顶武功,
而且脾气暴烈。殷大德在这时候,也叫了起来︰“阳光 不,白老,手下留情!我只
不过请他代我行礼,答谢你救命之恩。”
殷大德每次开口,还是忘不了称白老大为“阳光土司”,连这次,也是叫了一半才
改口的,而且,虽然改了口,可是言语之间,却还分明当白老大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老大闷哼一声,手一松,那小个子落了下来,落地之后,仍然跪著,白老大半转
过身去,显然是绝不愿受他的跪拜。
白老大手指著殷大德,沉声道︰“殷行长,我们初次见面,你怎么开我那么大的玩
笑?”
殷大德受了指责,一副想争辩但是又无从开口的神态,额角和鼻尖都冒出汗来。
白老大又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老实说,我白某人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