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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到东龙来吗？”
“不，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出去见。到时候我来安排。”
我望向窗外，姑娘们地声音听不见了。院子里一地银白。东龙的月亮一直就没有变过，那个见惯了这圆月的人就要回来了。还有十几天吧，不知他们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第十一节
戏里的天气晴多阴少，雨天十分难得。这天起床自照。
我和凌天都是近七十级，东龙附近合适我们练级的地方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再加上一群不到四十级的小家伙，我们最后定在连云草原。连云草原的怪从四十多到七十多跨度很大，而且多是成群结队出没，是个练级的好地方。不过就是要人多，不然容易被怪群踩死。我们只有十个人，刚好是一个小队的上限，但其中有一名九十九级的道士高手保镖，自然也是安全得很。
徒步走到北城门，几个少年早已到了。看到我们来，都兴奋地迎上来。
“悠然大哥，凌天大哥，早上好。”
“早上好。”
几个少年左右张望，一脸好奇的神色。
“你们看什么？”
其中的女孩子小爱快嘴揭露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想看两位大哥的座骑。加加和阿达还打了赌，要比比哪头座骑更威风。”
少年们不好意思地笑一了下，问：
“今天它们不来吗？”
小璐跳出来：
“你们几个笨蛋，要是暗影和小黑出现在这里，我们今天就别想出去练级了，光是围观的人怕就要把城门堵死。你们没看我哥他们还带着斗笠的吗？”
我拍拍她的头，看看周围：
“暗夜还没到吗？”
“暗夜老大说他在前面的树林里等我们。”
“他想得到是周到，走吧。”
东龙城北门外有一条大道直通黑茫山。那是一片八十级以上地的高级怪区，途中就会经过连云草原。这一片是东龙城玩家现在最主要地练级区。所以一路上人不少，常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马匹奔驰而过。
没走多远，一个穿着灰朴朴道士袍戴着斗笠的家伙靠在路旁树上向我们挥挥手。
“早。”
“暗夜大哥早上好。”
小朋友们很有礼貌，狐狸大叔笑眯眯地点头。照顾这几个没有座骑的家伙，等我们走到连云草原已有人包片杀得正欢。我们一行只好再向里走，绕开一个个练级大军，直走到六十四级的草原狂牛的地盘。
“哥。我们杀狂牛吗？它们等级很高啊，差得太大了吧。”
“放心吧，我们今天有个高级打手。”
暗夜听了苦笑：
“悠然啊，不要当我是神仙好不好？真以为我一伸手就能灭一片啊。狂牛本就皮糙肉厚，就算是我的群体法术也不可能一次把它们全灭。再说法术也要有准备时间地。”
“开个玩笑嘛。好了，今天你是主力。说吧我们怎杀？”
暗夜看看几个崇拜者，很快分配好任务：
“阿达你们几个都是配合熟悉了的，就不要分开了。这里的狂牛对你们来说高出太多等级，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回城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想练手，只能引一头打一头，千万不要抢仇恨。”
“知道了。”
阿达这个队长很不错，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乖乖听话。暗夜看向我和凌天：
“两位都是高手，我就不说什么了。我的狂雷天降需要十二秒地准备时间，有效范围在三百米以内。覆盖面积可以达到一百平方。两位有什么看法？”
群体怪就是这点不好。牵一而发动全身。而道士只要一开始念咒，系统就会默认为进入战斗状态。让人一点空子都钻不到。我想了想。召来小璐。
“珍珠你的碧草召到几级了？”
“大师级。哥，不是你要我一直召的吗？你说这个很重要。可是我看大师级的碧草王召出来除
力强了一些，没有多大变化啊。”
还好，小璐很听话，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等一下小璐在三百米远的地方放碧草王。你现在最多可以召多少？”
“十五个吧。”
“就要十五个，在狂牛冲过来的方向摆成一排。”
“哥，缠不住的，那些狂牛等级太高了。”
拍拍她的头，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我不是让它们缠绕，碧草王有另外的作用。”
暗夜若有所思地问：
“悠然你是想用碧草王阻止狂牛冲锋是吗？”
“对。”
暗夜笑了：
“悠然对驭兽师很熟悉啊，这种召唤兽地隐藏技能都知道。”
“我有个朋友以前是驭兽师，他跟我说地。”
我保证暗夜从我的话里找不出毛病来。
“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让我死命召碧草地？”
“对啊，碧草召到碧草王之后就会有个隐藏属性，有很大地几率终止或减弱冲锋技能。以后你要是遇到会冲锋的剑士，这一招很好用。”
“特别是你等级高了之后，可以召出成片地碧草王，以前莫离就常用这一招欺负乐天派，帮内挑战赛除了耀阳，没有一个剑士胜过他。”
暗夜乐呵呵地说，不知在想什么。小璐一听是莫离用过的绝招，欢呼一声，信心满满地接下种草的任务。我扫了暗夜一眼，也不敢多看，总觉得心里有点发虚。我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等一下小璐的草种好后我会尽量拖延时间，把牛群控制在你的法术范围内。凌天就负责一击没死的那些。”
清楚了各自的任务，大家各就各位练级开始。
暗夜扬手洒出一片冰花，初级的冰系范围法术冰冻术瞬发出去，然后他就低头念咒再不管别的。冰冻术练到高级可以瞬发距离又远，可惜成功率太低，那群二十多头狂牛只有一半中了减速效果，另一半暴怒而起向我们冲过来。
我的箭早就搭在弦上，一次两支全都瞄准狂牛的腿间关节。等它们冲过那片碧草群时，果然顿了一下，这是它们本能加持的冲锋技能被强行中断时的惯性所至。前面的狂牛速度一慢，后面的追上来自然就会挤做一团，队形一时间混乱起来。虽然这个时间很短，不过也足够我作点手脚。
高速奔行中的动物腿部关系要想射中那是很难的，我暂时还没有向箭神级挑战的兴趣。可是速度慢下来或是小范围内移动的关节想要射中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至少我这个在精灵森林经过特训的小小弓箭手还是有信心把准确率保持在８０％以上的。一弓双箭，最前面两头牛痛叫一声一个趔趄，左前腿中箭。
为什么不射牛头？拜托，那狂牛天知道它们的血有多厚，想射死一头可不是一两箭能搞定的。我现在的任务是不让它们跑太近就行，杀手自有别人来当。专心射我的牛腿，用它们巨大的身体去挡住后面那些狂牛的前进，这就叫借力打力。
十二秒一过，暗夜手中黄符向前一挥，一团电光在他手中闪过，远处狂牛群中也同时爆出一团巨大的雷团，向外噼里啪啦一阵银光四射，空气中很快传来烤肉的味道。也有那皮厚血多没被烤透的，凌天雷牙一挥就窜了出去，在那几头奔牛的背上蜻蜓点水一样游走一圈，每头一剑全部解决。那下手之快、狠、准，全部是后颈一剑穿喉而过，弄得我都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
第十二节
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经验唰唰上涨更开心的。要不十不到的年轻人，我们肯定直接到草原最深处去杀七十多级的狮群。说起来道士这种职业在组队练级的时候真是最让人羡慕的了，特别是高级道士，他们的群攻法术一扫一大片，像收稻草一样收割经验，对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当然，有些道士也总是会反驳我的说法，像以前暗夜就不只一次抱怨过他那连耀阳一半都不到的生命值。但是不论怎样，我看到暗夜手一指，成片的狂牛纷纷倒下的时候还是止不住流了口水，并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去找个像样点的道士加入我和凌天这个小小的团队，前提是凌天那个挑剔的家伙不反对。嗯，好像很难啊。
旁边的少年们又在欢呼了，大概他们中谁的等级又涨了吧。那些投射过来的崇拜激动的目光让我很有成就感，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送给暗夜的。－__－
“主人，这附近没有狂牛群了。不过前面远一点有一群狮子。”
小白窜了回来，叽叽喳喳报告着。我四下环顾，只见一片茫茫野草。
“凌天，暗夜，狂牛群好像被刷光了。怎么办，等刷新吗？”
暗夜无所谓地笑笑，说：
“我没关系，今天本来就是陪你们来的。”
“哥，你们在说什么？”
姑娘们跑了过来，把捡到的装备交到我手上。这些装备暗夜是看不上地。我和凌天拿来也没多少作用最多拿去换钱。所以就让他们都拿去。可是几个少年说什么也不肯，只选了他们用得上的。其它全部送了回来。
“我们在看这附近地牛群都刷没了，可等要等一阵子才有新的。”
“哇！高手就是高手，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把怪杀光等刷新的事呢。”
看看，星星眼又出来了。
小璐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几个同伴，跑过去和几人嘀嘀咕咕一阵，又跑回来说：
“哥。刚才我们商量过了，我们几个都到了四十级，想现在去抓座骑。你们也不用等刷新了，没了我们，你们几个可以去杀里面的狮群。我们就不耽误几位练级了。”
“不再想想？难得今天有高手带练哦，下次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小璐扁扁嘴：
“哥。你少来。你妹我这么可爱，我要真求你来带练你还能不理我？好啦，不跟你们说了，等我们抓到新座骑再来找你们。凌天大哥再见，副城主再见。”
几个少年齐齐向我不挥手，化作一地白光走掉了。暗夜笑得很高兴：
“悠然，你有个好妹妹。”
“你是在说你们东龙收了几个好成员吧。先说好，我妹你可得帮我照顾好，不然我就找你算帐。”
“当然当然，美丽的小公主我一定帮你看好了。不会让人欺负她。”
“这还差不多。凌天。等等我们，你怎么又自己先跑了！”
练级的日子是矛盾的。一边看着等级上升地喜悦。一边是重复机械动作的无趣。还好我们都是比较有耐心的人，也早就习惯了从这种无趣中寻找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细心体会一个技能的微小差别。或是慢慢尝试多个技能的衔接。当体会到这种乐趣之后就不会觉得无聊了，等你猛然回过神来，可能已经不知不觉练了很久，比如现在地我们。当最后一头狮子倒地不起，我抬头看到一轮弯月高挂空中。
“真漂亮！”
我看着那好久不见的月弯轻声感叹。
“悠然很喜欢这里的月亮吗？那你以后可以常来。以前也有一个人非常喜欢这月亮，我们还总笑他的审美观与众不同。”
暗夜这样说是有原因的，连云草原的月亮和别的地方的月亮不一样，无论哪一天来看，它都是红色的。像宝石一样，发出冷冷的红光照着大地。官方地说法好像是受到黑狱山上溢出地妖魔之气影响，这里的月光也带着魔性，在红色月光下连云草原上地怪物们会实力增强。无论是这红月对怪地增幅作用还是它本身的颜色，都是不讨人喜欢地，很少有人会说这里的月亮漂亮。暗夜所说的那唯一一个特例就是我。
在我还是莫离的时候，常常晚上跑出来看这里的红月亮，一呆就是一整晚。他们都无法理解，才说我审美观古怪。其实说起来原因挺好笑，我喜欢红月只是因为一个故事。具体的内容我记不太清了，只是有一个情节一直记得：一对情人，被分隔两地，其中一个被封印在湖里，只有在有红色月亮的晚上才能出来。而每年，红色的月亮只会出现一次，他的情人就日日守在湖边，等这一年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是个小女生才看的爱情故事，我自己都觉得当时会去看挺好笑的，记住它这么久，就更好笑了。也许让我对它产生兴趣的原因，是故事里的主角是两个男人吧。那个时候，我好像刚刚发现自己对耀阳的不同情感，惊吓与迷茫并存，突然发现了这里与众不同的红月，像是找到一个能与我产生共鸣的东西，就这么迷了进去。这些原因，暗夜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自然也就只能当作是我的个人喜好。
听到暗夜这么说，我无奈一笑：
“那我该高兴，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怪人。”
“我也觉得挺漂亮，它会让我的对手变得更加有趣。”
凌天舔舔嘴唇，幽幽地说。我吓了一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像个没有尖角和长尾巴的恶魔。真是个危险份子啊，我这算不算遇人不淑呢？一时间也没工夫去伤春悲秋了，得先把这个杀得性起的家伙弄走再说。
“凌天走啦，我很高兴我们难得意见相同，不过红月亮再好现在也没怪物给你杀了。”
凌天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咂咂嘴，我怕他冒出一句“我们等刷新吧”，急忙塞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