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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给我换了茶,见银夫人还站着,吓了一跳,用询问的眼神看我。我不表态,也不叫她坐,径自喝着茶。
过了好一会儿,听得一阵脚步声,我知道,胤祯来了。
“姐姐,妹妹真的不记得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突然她脸一变,哭了起来,拿起帕子印着脸上的泪花,一副小媳妇儿的样。
我瞪圆了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怎么一听老十四的脚步声,“刷”一下就变了?我靠!这女人要搁在现代,绝对是影后级人物,有了她奥斯卡奖上都没妮可?基德曼什么事儿了!
我正诧异着银夫人的变化,老十四就进来了。一看坐在椅子上的我,和站着哭的银夫人,脸就对我冷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他喝问。
我一看那阵势,就知道自己输了。心里扼腕,我一个24岁的现代人,居然比不上一个15、6岁的古代小丫头有心机。丢人啊!丢人丢大发了!
我放下茶,说:“审人。”破罐子破摔。
他在我面前一拍桌子,“胡闹!那日才跟你说过家和万事兴,你怎么记不住?”
我不搭理他,指着银夫人,“你去问她,那日我怎么会落水?”
他看向银夫人,银夫人就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日姐姐是自己跳进去的,我吓坏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呀!”
我心里“嗤”了一声,胤祯又看我,“如果我说,那日我是被推下去的,你信不信?”我问他。
他扭头,把银夫人扶了起来。“可有证据?”
我一看他的举动,心就凉了半截。
“没有。”废话,当天那里就我跟她,哪来人证物证,难道我要跟他说我喜欢的是老四不是你,犯不着为了你跳湖?
“我只问你,你信我,还是信她?”我对上他的眼睛,问。
他与我对视,许久,才说:“没有证据,就不要胡闹。”
我站起来,心里委屈,眼角带泪,终于明白了完颜瑞雪的悲哀。婚姻无爱,本来就是一个悲剧,而现在,在自己丈夫的眼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找个侧福晋来问一声,都是胡闹?若我回不去了,我以后几十年的生命,该如何去过?我才十五岁,我才十五岁而已!
他胤祯看上的女人,他可以娶回来做侧福晋,庶福晋,可是我呢?我还能拥有什么?就连自己的死活,对他来说,或许也是无足轻重的事情吧。
“既然不信我,不待见我,为什么娶我?”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原来,我也是脆弱得如一个孩子的。
他不语,扬扬手,让丫鬟们扶着银夫人走了,诺大的厅里就我们两个。我一哭就不可收拾,眼泪一直在淌,怎么都停不住。隔着泪水看他,早已模糊不清。
他盯着我,很久才开口,“是你的阿玛求额娘指的婚,说你喜欢我。我没有选择。”
一字一句,如重槌一样敲在我的心里。一下一下,都是疼。
是的,我们都没有选择。
正当我们两个像木头一般杵在厅里的时候,只见胤祯身边的小成子进了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爷……宫里来了话,说……说德妃娘娘今天又堵了痰,怕是……怕是不好了!”
胤祯一听回过神来,随即说道:“备车,进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我说:“你跟我一同去。”
十·进宫
我任由小月给我换了衣服,就随着胤祯进了宫。一路上还是红着眼睛抽泣,惹得小月连连叹气,不停地给我擦。
我的哭泣也引起了同坐在马车里的胤祯的烦躁,他看着我的样子,又不便发作,就靠在车里,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他那烦闷的样子,突然就倔强了起来,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许自己哭出来,但越是忍,越觉得委屈,一个人静静地掉着眼泪。
进了宫门,我看着眼前的金瓦红墙,才反应到自己是进得宫来了,也忘了哭,睁大了眼睛要仔细看着这天子住的地方。
一切跟现代的故宫也没有什么区别。层层的墙,重重的门,空中一群飞鸟飞过,还没看清就已经湮没在宫墙的那一边了。只是不似现代故宫里的游人如织,一路上只有侍卫和太监丫鬟们,倒是多了几分凄凉。
胤祯念母心切,拉起我的手就拖着我往前走。
被他牵着拐过几条夹道,就看见一扇朱门,上面悬着一块匾额:永和宫。
跌跌撞撞跟他进了去,发现四阿哥已经在那里了,正坐在德妃娘娘的榻前跟她说话。见了我跟胤祯手牵着手进来,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诧异,马上又恢复了淡漠,朝胤祯点了点头。
胤祯冲到德妃面前,叫了声:“额娘!”
德妃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朝他点了点头。
“额娘好些了么?”胤祯不放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德妃对他笑了笑,“好多了,之前一口气儿上不来,这会儿咳出来,舒坦了。”又看见了跟着进来的我,对我笑着招招手,“瑞雪,来。”
我就过去了,在她的榻前半跪下来,“娘娘吉祥。”我抬眼看半躺在床上的德妃,按年纪也该四十出头了,可是保养得跟三十岁的少妇一样,没有半点显老。梳得整齐的旗头上插着大东珠簪子,自是说不出来的华贵。她柔和地看我,眉眼间都是慈祥和疼爱。
方才在车上哭红了的眼睛,到现在都没消肿,德妃一见,心疼地道:“瑞雪怎么哭了?”说着就看胤祯。
“方才听见下面的人来报,说额娘有恙,她一急,就哭了。”胤祯开口就编。
我瞪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却不想他那番话给我带来了好运。德妃一听那话,温和地抚着我的脸,“是哪个碎嘴的奴才在胡说,把十四福晋吓着了。瑞雪不哭,让额娘好好想想,赏点儿什么给我们瑞雪。”疼爱之意,溢于言表。
我这个人,向来就禁不住人家对我的好,一点小恩惠小疼爱,都能让我感动得不行。一见德妃的眼神,就不禁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姨娘产生了好感。
正说着,只听外面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我心里惊叫:康熙!康熙!!!
只见众人呼啦啦一齐跪倒,我也赶忙有样学样地跟着低头跪下来。想抬头看,但终究是不敢。
“奴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请皇阿玛圣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低着头趴跪在地上,听得沉稳中带着威严的一句:“都起磕吧。”刚把头抬起些,就看见一双明黄色靴子从我眼前的地板上踩过去。
站起身来时,康熙已经坐在德妃的榻上,扶着刚刚挣扎着要起来的德妃靠在榻上,“身子不好,就不要起来了。”
德妃柔和地对他笑,“已经舒坦多了。皇上费心。”
皇帝笑握她的手,转头见我,说:“哦,瑞雪也来了。”
我赶忙带着最大的敬意半跪着又行了个礼,“皇上吉祥。”
他倒笑了,说:“都嫁了胤祯多半年了,该叫‘皇阿玛’吧?”
我心里慌,怎么忘了这茬儿?妈呀,我不要因为大不敬杀头呀!赶忙又行礼,“皇阿玛吉祥!”
康熙笑着对我摆了摆手,又仔细看了看我,说:“好些日子不进宫,长高了些。”
德妃在一旁也说:“是啊,瑞雪可是懂事呢,刚刚听说臣妾不好,就急急随着胤祯进宫,路上还急哭了呢。”
康熙点头,“女子贤德、孝顺,甚好。”
“那臣妾可要为瑞雪,跟皇上讨个赏了。”德妃在一旁笑吟吟地说。
康熙慈祥地笑着,问我:“瑞雪,想要个什么赏?”
我睁大了圆圆的杏眼,眼珠一转,我要什么?如果可以,我倒想要个小燕子那样的免死金牌防身,嘿嘿。但是嘴上还是说:“瑞雪什么都不要,全凭皇阿玛做主。”
德妃抿着嘴一笑,“皇上,瑞雪不要,臣妾倒是有求的。瑞雪跟胤祯成了婚,就甚少来宫里,这次就请皇上恩准,让瑞雪在宫里陪臣妾些时日,如何?”
康熙笑着看德妃,“想跟媳妇儿聚聚,还要朕恩准么?你做主让瑞雪留下住几日便是了。”说罢又对旁边一名穿着红色太监宫服的太监说:“昨日进的东珠簪子,赏与十四福晋。”
那太监领命下去了,我忙跪下谢恩。
然后康熙又陪德妃说了一会儿话,问了胤祯的功课,问了胤禛办的差事,也问了我平日的生活,他问一句,我们答一句,也不多话。
这样的气氛让我压抑,这才明白了身在帝王家的不易。方方圆圆,全是规矩,他康熙坐拥了天下,或许却还不知什么是“天伦”。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站起身,说:“你们娘儿几个,再好好聊聊,朕改日再来和你们说话。”
屋子里的人又呼啦啦跪下,送得他去。
又说笑了几句,胤禛站起告辞。屋里就剩我们娘仨儿。
德妃招了手让我和胤祯都到榻边坐下,一手牵我们一个,慈爱地看着我们,眼角闪着泪光,悠悠地说:“额娘可是看到你们成婚了,现在,就希望你们什么时候添个小阿哥,让这宫里再多点喜气……”
胤祯沉默不语,我也傻傻地坐在一边。呃……生孩子……太早了吧?
德妃见我们都不说话,又淡淡地笑了一下,“胤祯,今儿瑞雪就住在这儿了,回头让府里把瑞雪平时爱用的爱穿的,都送进宫来吧。”
“是,儿臣知道了。”胤祯漫不经心地应着。旋即站起来,说:“那,额娘,儿臣就先回了,好回府让他们准备瑞雪的东西,赶在下匙前送来。”
德妃点点头,胤祯就跪安了。见胤祯离去,我又在一旁不语,德妃又笑着抚我的手,说:“胤祯这孩子,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心细着呢,处久了你就知道。瞧,送东西的事情交代奴才们一句就行,可还是不放心,就自己亲自去了。”
我陪笑着点头表示知道,心里早就诅咒开了,他巴不得我就在这儿住着不走了,省得在府里碍着他的眼!
十一·弥彰
在宫里的日子,总的来说过得很惬意,德妃娘娘对我的疼爱和恩宠就不用说了,天天赏我这个赏我那个,恨不得只要我在哪个东西上多瞧了两眼,就往我怀里一塞,让我抱着走。我的小金库也在这几日里暴增了许多,天天自己搂着那些宝贝傻乐。
而我,也不遗余力地每天变着戏法儿哄着德妃开心。
倒是胤祯,每日来定省的时候,德妃都会巧妙地给我们俩留出点儿时间,好让我们“培养”感情。只不过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关上了门,我们俩就变着方儿地刺儿对方,鼻孔对鼻孔地小声吵架,每每不弄得自己面红耳赤而对方捶胸顿足口吐白沫,绝不罢休。
一日,我的“瑞雪开心一刻”又如期上演。不过今天的听众多了一个人,胤祯。
照样是一来就不给我好脸看,向他问安,也就淡淡地应了我一声儿。我眼睛一转,就说:“额娘,原来我在江南的时候,我们那儿有个特别富有的财主。”
德妃一见我开讲,抿着嘴就乐了,倚在软榻上笑着听。胤祯面带不屑,坐在椅子上喝茶。满屋子的丫鬟嬷嬷兴致勃勃,都偷偷地放下了手上的活儿。
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站起来作评书先生状,接着说:“那财主有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到了婚嫁的年龄,那财主就发出告示,说谁能让他们家养的猫先摇头,再点头,再跳进水里,就把女儿嫁给他,还分他一半的财产。结果有一天,来了个年轻人,上去对那只猫说,‘认识爷么?’那猫摇头。那人又问,‘你觉得自己是爷么?’那猫点头,接着那人抬起脚,一脚就把猫踹进了水里。那财主过来就说了,‘这不行,得是猫自己心甘情愿往下跳。’那年轻人又请那财主再给他一次机会,财主答应了,不过这次得让猫先点头,再摇头,再跳进水里。于是那年轻人又上前对猫说,‘认识爷么?’,猫点头。他又问,‘还敢在爷面前装爷么?’猫摇头,最后那年轻人说,‘那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么?’,那猫一想,就乖乖跳进水里了。”
还没说完,德妃就已经捂着肚子指着我笑弯了腰,满屋子的丫鬟嬷嬷也捂着嘴都在乐。只有正在喝茶装酷的某人,脸上一阵白一阵黑的,抿紧了嘴使劲儿瞪我,肩膀却剧烈抖动。
我也挑衅地瞪回去,心想,让你装爷!
突然听得身后一阵笑,“老远就听见十四福晋在讲笑话儿,乐了一屋子。”
我回头一看,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我的目光越过四阿哥的肩膀,和他身后的十三阿哥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又忙忙低下头。“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